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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

帝国的朝阳-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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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些日子,他反而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唐浩然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表面上他率领着那支“虎狼之师”夺旅顺、占领盛京、克锦州,一路上好不威风,几万大军更是被他打的稀巴烂。

可他真以为凭着手下的那点兵,尤其是其于国内全无根基的现实,便能入主中原吗?别的不说,这“天下八督”会乐意他当皇帝吗?显然,他看到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弄出什么“八督议政”去离间朝廷与地方。

这看似阴谋的阳谋,却是无懈可击,虽说无论是朝廷还是疆吏,都知道“八督议政”背后的离间,可谁都不敢赌,不敢赌对方不会此事放于心上,不敢赌对方不存异心。可从这“八督议政”中他唐浩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是离间朝廷与疆吏?

若是朝廷为保住江山,同意这“八督议政”,到时候他唐浩然又得到什么?

杨士骧不知道唐浩然得到了什么好处,但从府中最近的动向来看,他却发现这八督怕是已经快达成一致了,一但这八督向朝廷索政,到时候,他唐浩然……

联系到叶军门从榆关发来的电报,再联系到先前老中堂的吩咐于叮嘱,杨士骧反倒在心里同情起唐子然来,这几十年,他是第一个挑破朝廷与地方间那层窗户纸的人,可他又能得到什么?将来这天下由八督与朝廷共商,至于他唐子然?到头来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准会陪上脑袋……不会!

于心下摇摇头,杨士骧立即想到中堂大人对唐子然的欣赏,要不然,中堂也不会用“子然”,称呼他,没准到时候,中堂大人会想办法保下唐子然也不一定。换成旁人或许保不住他唐子然,但眼前的中堂大人若是想保,到时候,纵是朝廷怕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何谓权倾朝野?

至少现在眼前的这位便是真正的权倾朝野,就是那“天下八督”中亦有半数为其所掌,只要中堂大人同意了“八督议政”,纵是朝廷万般的不愿,亦不得不做出让步,谁让这位除了掌握有北洋水陆师,那“天下八督”之半亦完全为其所用。

没准,到时候他唐子然,就是“八督”议的第一个政。

待到李鸿章忙完眼前的事儿,精神头显然有点儿使过头了。坐在那里不禁有些犯晕,以至于连喝了几口西洋参茶,方才算是缓过气来。瞧着杨士骧捧着现在叶志超的折子便接了过来,打开后看了一眼,当下就哼了一声:

“亦未必便战,何以怯!”

杨士骧早就知道这个折子地内容。上面地词句甚至都背得出来,调叶志超守榆关的时候,辽阳会战方才结束,瞧着去年与其一同平定金丹教匪乱的左宝贵率奉军全师,居然也就只打了半日,便被唐子然的新军全歼,本人亦身死于战场,总统直隶练军、防军的叶志超自然不愿守榆关,现在勉强去了榆关,锦州那边消息又让他生出了退心。

“未必死战,何以言怯!”

中堂大人的一句话,却使得杨士骧眉头微微一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朝鲜军不会打榆关?或者说,他们志不在京师?

瞧着道出那句话时,面上全是自信之状的李鸿章,杨士骧的心里不住的犯着嘀咕,大人怎么会这般的自信?

“心怯至此,何以言战?”

无奈的长叹口气,李鸿章的心底再次升涌出一阵阵对淮军的无奈。

这淮军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淮军的悍勇今日已然全无,也就是他袁世凯练的新军,还可堪一用,但那几千台湾新军纵是调至直隶又有何用?能岂能挡唐子然之十万大军?

非但淮军如此,就是各地防军亦是如此,这大清国将来若想有所持,非得再练新军不可啊!一声长叹之后,李鸿章看着杨士骧吩咐道。

“给他回一封电报,再敢言怯,必斩之!”

虽是翰林却起于行伍中的李鸿章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森冷的声音中却流露出丝许杀意,只使得杨士骧只觉后背一凉,连忙应声下来,而就在他退出大签押堂时,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人正匆忙的走进来,是盛宣怀,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上海吗?什么时候回到天津了?还有,他,他去上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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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东幕之间(第二更,求月票)

雨滴如银链一般从大签押堂的房檐下滴落下来,那雨声沥沥中的大签押堂内,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而在门外数尺戈什哈目视着前方,手按短枪枪柄,一副随时会将来者毙于枪下的模样。

稳坐于首座的李鸿章,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此时他的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不过在啜了口茶后他并没有放下茶杯,而是左手托着杯底,拇指扣着杯盖,右手拇指却在杯盖提纽上轻转着,只有最了解李鸿章的幕僚才知道,现在大人正在作着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什么决定会这般的艰难?

“大人,两江刘大人、湖广的张大人以及闽浙的卞大人,都已经同意了……”

放下茶杯的盛宣怀有些紧张的瞧着大人,自打从唐浩然以“八督议政”挑动朝廷与疆臣间的互不信任之后,中堂大人立即意识到朝廷对汉臣的信任不在,同样也意识到自身的威胁,在中堂大人忧心忡忡的选择自保之后。

盛宣怀则更为甚之,作为电报局总办的他立即驰电各地,称朝廷今日对汉臣猜疑极重,今日安抚全为他日谋夺,因为朝廷已经为“斥汉满臣”所把持,密呈其它七督,劝他们勿声张,勿执行朝命,以免酿成巨祸。

相比之下,盛宣怀无疑真是斗胆包天,他竟敢指使各地官员抗拒朝廷的命令;尽管在整个过程中,李鸿章一直保持沉默,但随后盛宣怀却以李鸿章代表的身份奔赴上海,与沿江的张之洞、刘坤一东南一带的督抚大员取得了一致意见,成了串联“八督”的中心人物,甚至还草拟了“八督议政”的十条原则。

如果说唐浩然的“清君侧”请“八督议政”撕破了清国朝廷与疆吏间的最后一丝信任,而盛宣怀无疑将这一切演变成为事实,在此之前所谓的“八督议政”不过只是唐浩然这个“逆贼”的一人妄想,而在盛宣怀十六天的串联下,这“八督议政”却隐隐成为了可能,而现在只待八督遣派道员,就“八督议政”相应条款加以商量后,再“上奏朝廷”便就会成为事实。

在喝茶时,盛宣怀看着大人,他并没有督促中堂大人,而只是再一次默默的端起杯,喝起来茶,别说是他,纵是其它人,这会亦只是喝着茶,在中堂大人作出决定之前,众人不便说话。

此时李鸿章的内心却是掀起一阵阵波澜来,现在若是唐浩然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开口问他。

“为何如此!”

为何要逼朝廷与汉臣疆吏撕破脸面?可唐浩然不在他的面前,同样的他亦能理解唐浩然为何这般,对于唐浩然来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功成的机会,而代价是什么呢?自今之后,这朝廷便不再是朝廷了。

甚至就如那晚唐一般,相比于晚唐,这大清国到时候唯一的就好在,包括自己在内的八督皆不会如晚唐之军阀一般互相攻伐,从而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大家说到底,都还是文人,而非短视之武夫。

唐子然啊!唐子然啊!

在心下念叨着这个名字,李鸿章的右手不禁猛的一捏造杯盖上的提纽,这唐子然的算盘打的可真够精明啊,用一招“八督议政”,便把朝廷与八督全绑了起来,他不过只是吹响了那个号,撕破了那张脸,到最后还是要靠八督把朝廷最后一点脸面给撕下来。

在发匪之前,朝廷中枢对全国上下均予以直接控制,各省督抚完全听命于中枢,全无独立的军权和财权,而在镇压发匪的过程中,“经制之兵”八旗以及绿营早已不堪为用,根本无力镇压发匪,于是地方督抚便募勇营并就地筹饷,由此便开了“兵为将有”之局,中枢的军权被严重消弱,而地方督抚把持军权和饷权,至今这举国上下一兵一卒皆拱手督抚。

而在镇压发匪捻匪时,朝廷又被迫在军事上借重于湘淮,亦不得不于行政上授予实权,于是这朝中的满汉官员比例亦发生了显著变化,尤其是地方,在发捻之前,各省总督、巡抚、提督、总兵等军政长官大部分是满旗官员,实权操于中央,而战后因西北回乱、西南回乱等各地乱起不断,朝廷为平定匪乱,只好任用湘淮将领充任督抚等地方军政长官,长久以来,许多权力早不在中枢,而在地方督抚之手。

而在过去二十余年间,地方督抚的权力不断扩大,早已逐步集军、政、财、外交大权于一身,成为地方权臣,这“外重内轻之轻”实已形成,甚至呈尾大不掉之势,他们一方面被朝廷视为柱石,凡重大决策常以他们的意见为取舍,言行举措甚至直接影响朝政大局。

李鸿章自己作镇北洋二十年,早为中外瞩忘,声出政府之上,政府亦为倚为重,至于两江的刘坤一、湖广的张之洞等其它总督,虽声忘虽赶不上李鸿章这般显赫,但却亦因其地位显重,多年来借口种种把持地方,操持地方成“外重内轻”之局。

而“外重内轻”的国朝时局发展的必然结果,就是地方趋向以及同中枢的分庭抗争,同治初年,中枢尚能以战败逃跑的罪名处死何桂清,光绪初年朝廷尚能借杨乃武案来弹压湘军体系的势力,进而罢免流放官员。可是现在督抚纵是公然抗命朝廷,矫旨不遵,朝廷对大家也不能“稍加谴责”,更谈不上给予处分。

不过虽是如此,但各地总督却从未跋扈到不遵朝命,就如同对言官弹劾以及对朝廷中枢的忌惮一般,这一方面固然是实力有限,而最重要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因为千百年来,中国以“伦理道德”为立国之本,忠君卫道的思想底线以及个人的谨小慎微,可在内心深处,深知朝廷满汉之别的地方督抚又焉不知朝廷对他们的防范之心,所以对于督抚而言,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千方百计的维持某种平衡。

而现在唐浩然却打破了这种平衡,用一招“八督议政”,搅动了国朝的国局,无论是对于朝廷中枢亦或是地方汉臣疆吏而言,大家都没有了退路。

“大人,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平定唐子然叛乱之时,即是我等汉臣疆吏被鸟尽弓藏之日!”

作为李鸿章的心腹,周馥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带着一丝忧虑,当年若的曾文正公再稍“跋扈”一些,其又岂会落得那步田地。

有时候一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带头,毕竟这世间想当君子的人太多,现在唐子然去做了“小人”,自然也是中堂大人等人出面“保全国事”的时候了,不过这如何保全的恐怕就再也不能由朝廷作主了。

汉臣被鸟尽弓藏,如果搁在百年多前,纵是朝廷这么干,大家伙也没有办法,可现在却不同,对于执掌地方多年的众多汉臣而言,无论是他们自己亦或是门下幕僚,恐怕都不愿意拱手让步权力,正如同身为直隶布政使的周馥一般,至少现在他压根就没考虑过把权力拱手让予某个“满官”。

周馥是如此,其它人更是如此,人们为了悍卫盘中的“肥肉”,总是会迸发出超人想象的毅力,在周馥打破这大签押房内的静寂之后,一时间这堂内顿时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游说着李鸿章,而出人意料的是李鸿章却是沉默不语,他焉能不知众人心底的想法,更何况纵是他自己,亦不愿如老师那般甘心拱手让权。

“大人,张香涛张大人托我给您带来句话,非我等不臣,而是方今之世,非变革不能图存,朝中满臣旧吏多年牵绊,以至我地方办起事来,束手束脚全不能为用,若非如此昨日之铁路,又岂至今未成,观之以西洋,国政大抵不过众人议商,焉有一言断之之理,国事皆由督抚相商,相告于朝,实是的大利于国家!再则亦是仿他日议政王大臣会议之旧制,实可谓方今之良策……”

一直保持沉默的盛宣怀,适时的提了一句话,在所有的督抚中,态度最为暧昧的本应是清流出身的张之洞,可其对唐浩然的举荐之“功”,却逼得他不得不考虑那形同大逆的“八督议政”,甚至还千方百计的找出“八督议政”的先例,那可不就是早已被废除近百年的“八王议政”的议政王大臣会议。

“哦……”

默默的点点头,李鸿章却没有说什么,对于张之洞、刘坤一等人的态度,他早已通过电报获知,自然也不足为奇,现在盛宣怀的话与其说是在让李鸿章听,倒不如说是让这堂中的幕僚们知道——这大清国的天是要变了。

就在这时,却听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来张士衍急急的对李鸿章施了礼,然后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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