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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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面上的表情更随和了,说出的话更诚恳了,一个劲的嘘寒问暖、问长问短。把几个官员唬的四六不着,那个解无忧甚至被感动的泪水盈眶,激动不已。另一个程思敏也好不到哪去,两眼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喧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秦雷几个也停下交谈,随着众人的目光往门口看。
这时候,一声拖长音:“太子太傅、程国公、中书省左丞相大人到……”
所有的官员一齐起身,连太子也不例外。秦雷只好跟着起来,目睹着风度翩翩的老头子团团拱手,笑吟吟,慢悠悠的步入太子那张玉几,跟太子假意客气几句才坐下。
秦雷刚坐下,又一声拖长音:“太子太师、卫国公、大秦太尉大人到……”
秦雷极度郁闷的跟着重新起身,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壮硕老头子大步迈进大殿,声如洪钟的哈哈大笑道:“老夫来迟,诸位恕罪……”众人皆道不敢。
等到老太尉在右首第一张玉几坐下,秦雷发现他上首竟然还有一个空位。贵如嘉亲王都坐在那张玉几的下手,他实在想不出,除了皇帝,谁还有资格做那个位子。
但皇帝有御座,跟臣下掺和什么。
这时第三声长音响起:“大秦武勇郡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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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都雨】
第九十九章 人中吕布大皇子
大秦爵位的顶峰是王,王分嗣王、郡王、双郡王、亲王、双亲王五等。
皇子生而为嗣王,十八封郡王。这两步乃是水到渠成,但想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嘉亲王乃两朝元老、有拥立之功,掌宗人府之尊,才在五十高龄晋位亲王。
出现在大殿之上的这位,看上去未及而立之年。身高九尺,猿背蜂腰,两道狼眉直插鬓角,一双鹰目寒光四射。头戴束发盘龙紫金冠、身着黄金连扣锁子甲,外罩大红蜀锦舞龙袍,腰扣蛮狮吞口带。走起路来龙骧虎步,睥睨间双目如电。
秦雷默默的看着这位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青年将军,心中哀叹:怪不得两个小弟喜欢模仿戏文里的人物,根儿终于找到了。
果然,老六老七两个见了来人,一下子从帷幕后蹦出来,哇哇大叫着:“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这位‘赛吕布’正是大秦皇长子秦雳是也。不是说这位爷要来年开春才回来吗?秦雷望向太子,只见他也一脸愕然。
虽然疑惑,动作却丝毫没有怠慢。秦雷与太子、老三老四齐齐迎了上去。
把两个小弟一手一个拎起来的大皇子,仿佛没有看到走过来的众兄弟。太子面色温和的拱手道:“大哥,一路辛苦。”秦雷和老三老四也跟着施礼问候。
大皇子放下老六老七,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很惊讶?”
太子微笑道:“确实有些,但更多的是欢喜。大哥什么时候到的?兄弟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皇子目光扫过几个兄弟,冷哼道:“怎么着?看见本王扫兴了?”竟是一点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大皇子的视线最后落在秦雷身上,眼神冰冷,一字一句道:“等着吧。”说完,再也不看四人一眼,牵着两个弟弟往殿上走。
几个人相视苦笑,老四望向秦雷的目光还有几丝嘲讽。太子虽然面上依旧春风和煦,却明显不想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几个兄弟就散了。
满堂的几百文武面面相觑,这老大一回来就把所有兄弟的威风扫光。真不愧御口亲封的‘小吕布’。
几人谈话的地点,离秦雷的桌不远。武勇郡王的话,朱贵几人都听到了。见秦雷过来,纷纷投去安慰的目光。
秦雷却神色如常,坐下刚要说几句废话。一阵鼓乐齐鸣,皇上携皇后从殿后转出。众人连忙闭嘴。起身叩首请安后。皇帝命百官平身。
待众人谢恩起身后,皇帝对右手边第一个的大皇子点点头,起身祝辞,宣布开席。悠扬的乐曲声随即响起,众官一起敬祝文庄皇太后圣寿吉祥,然后敬陛下、皇后。
皇帝饮了三杯,知道自己在此,臣工拘束。便起身招呼太尉丞相一起离席。
三人在东暖阁重开小宴。皇帝上、太尉左、丞相右,皆除履围坐在炕上小机边。小机上几盘小菜、有荤有素,铜盆中烫着老酒,散发着馥郁的酒香。
李浑一看,不满的嘟囔道:“看着这一桌子秀气就闹心。”皇帝朝他笑道:“哪能不知岳丈大人喜好。”便有宫女上了几大盘熟牛羊肉,还有一坛烈酒。这才换的老太尉哈哈大笑。
文丞相与昭武帝吃的不多,一会便放下筷子,举杯浅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李浑也不理会两人,不停的把盘里的肉送入那张大嘴中,肚子仿佛无底洞一般。
闲聊间,昭武帝状作不经意的轻叹一声。文丞相知道他有话要说,微笑着问道:“陛下何事挂怀?以至除夕之夜仍要牵挂?”
昭武帝放下酒杯,沉声道:“朕方才思及我北方两省灾民,此普天同庆之时,却依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冻死饿死不计其数。”
告一段落的太尉大人接过宫女奉上的白巾,胡乱擦擦嘴,翁声道:“陛下,不至于吧。户部不是将咱们死难将士的烧埋银子都挪去赈灾了吗?”
昭武皇帝颇有深意的望了文丞相一眼,对太尉解释道:“岳丈有所不知,这内政民生与行军打仗颇不相同。打仗讲的是效率,民生却要顾及方方面面。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对不对呀,宰相大人?”
文彦博捻须颔首道:“不错,官员是人,就讲究个人情世故。颇有不同。陛下,一个月可以吗?”
昭武帝点头道:“丞相办事为人皆乃我朝楷模,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朕要看到两省官员恪尽职守,把朝廷的命令执行下去。”
丞相寻思片刻,坚决道:“臣认为只要保证百姓安稳过冬就行,官员们不宜逼得太紧。”
两人对视一会,最后举杯轻轻一碰,算是通过。
李浑知道这两人必然有什么勾当,却猜不透他们的暗语,夹一大块牛蹄筋,送入嘴中,‘咯吱咯吱’的发狠咀嚼。比起心思灵活,他比两人差了不少,但他自有盘算,却也不怕两人的阴谋。
李浑屹立朝堂几十年不倒,靠的就是这手重剑无锋、抱朴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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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宴饮渐渐进入高潮。紧张忙碌了一年的官员们,不管这一年收获如何,都在这时放下心中的包袱,互相敬酒,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秦雷待周围官员敬完酒,便告声罪,遛了殿来。众人皆以为他被武勇王恐吓,心中不爽,谁知他出了太极殿,便招呼过一顶小轿,径直往华林苑去了。
皇帝知道秦雷与永福相处甚得,非常高兴,还赋予秦雷随意出入华林苑的权力。是以他可以青呢小轿,直入禁苑。
离碧竹林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如泣似诉的凄婉曲调,透过风吹竹林的沙沙声传来。
秦雷叫停小轿,慢慢走到竹林中那位幽兰般公主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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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永福身体微微一颤,没有抬头,曲调却渐渐欢快起来,把方才的幽怨味道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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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一百章 正月京都混乱之章(一)
一曲终了,永福抬起头,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淌下,砸在琴弦上,琴弦微颤。“哥,我想母妃了……”
秦雷默然,永福自幼丧母,又缠绵病榻,过得十分辛苦,这才养成了个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清淡性子。
在这个除夕之夜,想到别人都合家团聚,唯独自己身子骨弱,凑不得热闹,只能枯坐在净室中弹琴自娱。琴为心声,心中抑郁惆怅,琴声便更助长这份凄苦。
秦雷上前轻轻拭去永福面颊上的泪水,轻声道:“别难过了,哥陪你过年。”
陪永福说了会话,快到戌时,便嘱咐宫女把永福裹得严严实实的,扶将出去,上了公主的凤驾。与她一起前往慈宁宫请安。
老太后不喜喧哗,因而今夜宫中女眷都在坤宁宫吃酒,戌时一起去慈宁宫请安。
老太后见了永福也很高兴,问了问病情,嘱咐几句多吃药、多将息,便让秦雷把她送回去休息。
待秦雷送回永福,把她安顿好,又重新去慈宁宫、坤宁宫、瑾瑜宫中磕完一遍头,天已是子时三刻。
秦雷紧赶慢赶,终于在报恩寺的新年钟声敲响前的那一刻,出现在书香阁的大门前。
偌大的花厅里,分几趟摆开十八张八仙桌,满满一屋子亲近属下卫士见他进来,一齐起身向他拜年。
‘当……当……当……’辞旧的钟声敲响,甲子年开始了。
整个正月里,秦雷都在忙碌着挨家挨户的串门。正月初一,进宫给宫里人拜年,昭武帝、太后、皇后、瑾妃、永福,一圈拜下来,天也黑了。
正月初二,按秦国的习俗,这是走姥姥家的日子。秦雷终于名正言顺的第一次拜访了自己的外公、大舅,三人见面后不久,就转到内室交谈半日,方才心满意足出来。最后被那位热情过分的沈夫人留下用了晚膳。
随后的几天,又去拜访了李光远、沈洛等人。时间很快到了初八。
正月初八是京城大小店铺开业的日子,京城最大的酒楼万里楼也不例外。一大早,放过几十根塞了红布屑的爆竹,撒的满地红火,万里楼的楼老板高声宣布开门大吉,便亲自站在门厅迎客。
忙了一会,万老板刚要进去歇息,便看见一张圆圆的脸蛋出现在门前,忙大笑着迎上去:“这是什么风把三爷吹到小人这破地方来了?快里面请。这位爷是?”他见一个青年公子与三殿下并肩站着,不敢怠慢道。
老三矜持一笑:“这是我五弟。”也不再多言。秦雷向这位胖员外似的万老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万老板虽然势大财雄,等闲权贵看不到眼中。但是这两位可是正牌皇子,不是他这种商贾财东可比的,忙命人把两人随从在厅中安顿,又亲自把两位千岁爷送上七楼最豪华的包间——万里江山。见两位贵人有话要谈,万老板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秦雷这是第二次光临万里楼,上次来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推开窗户,一股寒风吹进来,房间里顿时冷了许多。老三忙不迭上前把窗关上,打着哆嗦道:“三哥怕冷是出了名的,若不是和你有约,我都根本不会出被窝。”
秦雷笑着告了罪,让外面伺候的小二多搬几个炭盆进来。小二早得了老板吩咐,赶紧照做。
等屋里的温度回升,老三渐渐有了精神,兄弟两个吃了些酒菜才开始说话。老三怔怔的看了秦雷一会,端起酒杯,诚恳道:“五弟,哥哥为往日的事情给你陪个不是。你原谅哥哥一回,咱们就此揭过吧。”
秦雷有些意外,自从第一次见面就被捉弄,双方是有点不痛快,再加上念瑶的事,仿佛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可老三早不道歉,等到半年以后,才旧事重提,定然只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
秦雷洒然一笑,貌似大度道:“新年就是新开始。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意思是有话说话,过去的事情也不能算了。
老三什么人?京城大酱缸里泡着长大的主,怎么会听不出他这弦外音,苦笑一声,道:“那咱就一码归一码,五弟啊,你可知咱们都大难临头了?”
秦雷却不是吓大的,他嘿嘿笑道:“要说小弟这个惹祸精大难临头还好说,哥哥你老实巴交的会惹上什么祸事?”
老三叹声气,涩声道:“说哥哥老实巴交的,你还是头一个。不跟你耍花腔了。我且问你,最近你府上盯梢的是不是多了许多。”
既然说到正事,秦雷也正经起来,轻声道:“是多了一倍有余,而且肆无忌惮,仿佛不是盯梢而是监视一般。”
老三点头凄然道:“正是监视。你可知他们是谁的人?”
秦雷摇摇头,他并不是可以为任何人凑趣。
老三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是老大的。他准备对咱们几个下手了。”表情不由自主有些畏惧。
秦雷不信道:“三哥,你多虑了吧?若说老大准备对付我和二哥还有可能。你和四哥与他无怨无仇,怎么会呢?”
老三心中苦笑,还不是老四那个杀千刀的,被人耍着葬送了老大的宝贝弓营,这才惹上了活阎王。依老大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要把两人的门人屠个干干净净才解恨。
但是他不敢跟秦雷直说,因为老四调弓营去对付的正是秦雷。只得含糊道:“我俩与老大素有间隙,他定然要借机报复。哥哥这也算是殃及池鱼了。”
秦雷也不纠缠原因,问道:“父皇难道就容他在京里大杀四方?他就不怕父皇责罚?”
老三沉声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