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熹-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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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袁隗只好梗着脖子道:“请陛下明断,袁术怎敢影射陛下,我们袁家五代一直对大汉忠心耿耿,对陛下从来没有二心。”
“是吗?指着刘谦大骂下贱的难道不是他吗?还是刘谦说得好,‘你高贵过大汉皇家血脉吗?只要大汉还在,你永远不如我。’说得好!只要大汉不倒,刘氏血脉永远高贵,那怕他是一个流民,也不能说他下贱。大家也知道朕的出身,你们心里边是不是看不起朕,看不起出身亭侯之子的朕!”
群臣连称不敢,可刘宏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们不敢?你们比朕这个天子还厉害,朕的父亲,真不能称先皇,朕连追封一个皇帝尊号你们都不答应,你们有何不敢?
是呀,朕小时候家中的封地只有两个村子,区区两百户,故此,朕小时候很想做商人,做个有钱的商人。前几年还在西苑搞些商铺,也算是慰藉年少的梦想,可是你们三番五次上疏劝阻。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如何骂朕贪财,骂朕昏庸无能,朕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
刘谦说得好,‘没有商人互通有无,全国各地的物价会更加紊乱,商人可以把东边过剩之物运到西边所需之地,可以将中原所缺少的角筋毛皮,从遥远的异族运过来,从而加强我们大汉军队的战斗了。’你们谁家没有经商行为?你们有谁不买商人的货物?,有谁?
最近这些年来,国家不太平,天下人都说朕无能,都在骂朕,而朕认为,这也是你们的无能,你们都埋怨朕舍不得动用私房钱,你们如果想管仲一样善于理财,朕会缺钱吗?朝廷会缺钱吗?
你们只会盯着纲常礼仪,盯着刘谦要娶他的师侄女,朕听说,刘谦从来没有行拜师之礼,当时也没有见过他那些师兄,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只会血口喷人,这就是为臣之道吗?这就是为人之道吗?这就是相互吹捧的名士之道吗?你们有谁像刘谦那样,甘愿舍弃声名成全朕吗?
以朕看来,刘谦虽然年幼,虽然不是名士,可是比你们这些名士更会做人,刘谦说过君辱臣忧,你们为朕忧虑过吗?你们以为朕很愿意做皇帝,很喜欢做天子,朕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当年十四岁的少年敢拒绝皇帝的尊号吗?朕敢吗?如果朕拒绝,朕这个亭侯的儿子,早就化成黄土了。
朕很累,朕还有很多乐趣想去做,可是朕是天子,朕不能,朕虽然有点胡闹,不过,那天不是处理完政事之后才玩,十几年来朕可曾不来朝会?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宣读诏令。”
张让步下五踏玉阶,走到玉阶中间宣读诏令:“钦赐白身刘谦加官侍郎,官拜虎贲中郎将,应汉州刺史何苗所求,刘谦大婚之后前往汉州就职督军。同时为了警告他的粗鲁,罚薪三年。”宣读完毕瞥了一眼众臣神色后,又宣读诏令:“执金吾袁术,不思图报圣恩,妄想影射陛下,出去执金吾一职,勒令闭门思过半年,经朝廷审核过之后,方可任职。”
刘宏经过方才的泄,很是疲乏,挥挥手示意退朝。于是,众臣第一次倒刘运动宣告失败,没到场的刘谦以完胜的姿态彻底走到人前,大家在心中真正记下刘谦这个名字,从此后,他们将刘谦视为平起平坐的对手,再也不会小视与他。雏鸟的起飞成功了,他要展翅飞翔。
中午,雒阳城西平阴县,孟津渡口。
雪花依旧在飘落,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只有黄河水依旧翻着淡淡的黄色,毫不停息朝东方行去。远方的苍山也被染白了头,雄伟的雒阳城消失在雪花之中。
刘谦遥望着黄河上点点船帆呆,“玉洁,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翻遍了雒阳城,王家我也强行搜查过了,你真的回家了?我这就到太原去寻你,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主公!吃点东西吧,照这样下去,到不了太原你就饿死了。”
“谢谢你平霸,我不饿,你们先吃。”
“快披上这件衣服,如果生病了,你就找不到李冰了。”
“孝先留着就好,你的身子弱,你看,我没事。”
“你呀就是愚顽不灵,好,我自己穿,呦,真暖和。”
典韦看看魏雄,魏雄看看庞德,庞德遥望着雒阳,最后都叹口气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黄河之上传来一阵歌声,有人在唱汉乐府,而歌词大家很熟悉,那人唱的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黄河河水中,缓缓摇过来一叶扁舟,此舟以雪花做背景,点缀在河水之上,别有一分意境。舟挺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他没有用髻束,任由长长的头在身后散开,长随着河风的吹动,不断飘来散去,看上去十分飘逸,加上少年歌声清越动人,颇有点狂傲之意,十分符合诗词之中的意境。
烦忧中的刘谦也向他侧目,心中暗道:“好有趣的一位少年。”心中顿生结交之意,不禁豪情大,大声歌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天。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唱罢,扁舟也将靠近河边,只见散少年长笑道:“歌是好歌,词是好词,前三句的心境也颇符合你的心境,只怕最后一句刘廷益你受不起,哈哈哈哈!”
刘谦仔细看去,他并不认识此人,问道:“你认识我?我为何受不起末句?”
“我这次来雒阳访友,很早就听说你的不凡之处,故而观察了几天。你在平乐观粗鲁打人我没失望,可是现在的你,让我失望了。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顾一切前去寻找,虽然能够看出你的真性情,可是也证明你不是英雄之才,哈哈!连枭雄也不是。你不服气?哈哈!我只看到商纣为了女人丧国,我只看到楚霸王为了女人惨败,最后自刎于乌江。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很有项羽的气势。哈哈哈哈,照此下去,你如果能落下一个,散弄扁舟的下场就不错了。哈哈哈哈!”
“不许辱骂主公!”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上来,看俺不将你打得半死!”
其实这还是刘谦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在这个年代,妇女比宋以后有很大的自由度,可是这种自由度比起后世不值一提,这个天下毕竟还是男人为主的天下,女人,并没有多少人权。在男人眼中只是一件玩物,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才有刘安杀妻款待刘备的事情生,刘安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就能如此,那么就可以想像士大夫的心理了,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小妾只是工具,她们可以为别的男人陪床,甚至当做礼物送人。
这一切以现在的眼光看,都有点难以置信,难以理解。不过大家想想,如今有些人为了升官,为了达到某些目地,不是也将他老婆隐晦的送给别人品尝。何况时代不同,理念自然不会相同,至少刘谦现在的举止,在汉末这个时代,不但换不来别人同情,还会让很多人嗤之以鼻。
扁舟上的少年也不生气,依旧在风雪中屹立在舟,春风满面吩咐船家不要靠岸。刘谦挥手制止典韦几人,而后说道:“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天下?”
“哈哈哈哈!纯属狡辩,高祖保护不了他的女人,保护不了他的孩子,更保护不了他的父亲,可他得到了天下,项羽倒是尽力保护他的女人,最后什么下场?两人双亡。刘廷益,你扪心自问,未来你会如何取舍?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大话谁都会说,我可听说,你在凉州时誓,为了大汉,为了大汉民族,你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你的小命,你真的能够做到吗?我请你仔细思量,想好了再回答我?”
刘谦很不以为然道:“究竟是何处境,你并没有明言,我如何答得出来?”
“这个好办,你这样设想,我就是你的敌人,我如今手中握着你的全家老小的性命——”
“我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话,事实如局,一切都不好说。燕国能够想到败于火牛阵吗?秦始皇能够想到大秦二世而终吗?光武南阳种田时,他能想到他做天子吗?刘谦不要让我再小看你,像个男人说话?”
刘谦立在雪中,望着苍茫大雪久久不语,风雪交加中,他化为一个雪人,大家都没有说话,舟上的少年第一次露出慎重神色。
刘谦时而深思,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喘着粗气,葛玄看到,随着刘谦面部肌肉的翕动,脸上的积雪不断落下。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葛玄感到越来越冷,双脚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刘谦忽然红着眼睛吼道:“杀!我会指挥大军冲过去。”
“真的。”
“我说过,为了大汉,为了大汉民族,我可以抛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谢谢先生的点醒,刘谦知道该怎么做了,敢问先生大名?”
“颍川郭嘉是也!”
第一百零九章人才来投
兄弟们,对不起,有点晚了,今天业务太多,事情太忙,直到现在才空闲,见谅。
“郭嘉郭奉孝!一代鬼才郭嘉!难怪如此狂狷。”刘谦心中惊呼道。
刘谦肃立躬身谢道:“感谢奉孝对刘谦的提点,我可以马上回转雒阳,不过,寻妻之事我并不会放下,我会派人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孝先失望否?”
“廷益也是个趣人,哪天有空可以共饮两杯,告辞!”说完随手一挥,扁舟一转身顺水向下荡去,郭嘉散立于舟歌道:“大河悠悠,泛波万里,纵横中国,岂不壮哉!北风起兮,寒雪飞兮,顺应天时兮,冰封万里,逝者如斯夫兮,人生如此……”
刘谦摇头苦笑,郭嘉根本不给招揽机会,就这样潇洒东去,渐渐消失在苍茫雪野之中,随后想想,也不再遗憾,郭嘉是谁?不遇明主绝不辅佐之士,看来自己在他眼中还有一席之地,该知足了。
抖去身上的雪花,对着葛玄几人郑重一礼道:“刘谦在外人眼中如此不堪,几位居然不舍我而去,任由我胡闹一气,谦在此谢过诸位。刘谦在此立誓,不扫平天下,决不再将儿女私情放在位,望诸位助我全力!”
“主公何必如此大礼,俺魏雄这一辈子跟定你了!”
“俺老典也是!”
“今天令明为主公的气度心折,怎敢不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令明愿今生追随主公,不离不弃!”
“嗯,这次终于有点王八之气,我服了,不服也不行,天下人都知道葛玄是你头号狗腿子,算了,我是别无选择,只好把命卖给你了。”
“好!回城吃点热饭,吃饱喝足后,为我准备大婚事宜!”刘谦跃上打着响鼻的战马,轻驰而去。
“好嘞!”几人乐得眉开眼笑,紧随刘谦身后。
雒阳城西城兴源居客栈,这座客栈有点陈旧,伫立在茫茫飞雪之间,显得有些沧桑。兴源居不大,也有上下两层,不过一共只有十八间客房。
走进兴源居,是一个小小的柜台,紧挨着柜台的东边就是客房,柜台西边有一个狭窄的走道,走道通向黑乎乎的楼梯。
客房内比较简陋,墙壁是板打墙,就是用两块木板夹着,其中填上泥土,用石夯夯实的土墙。
土墙已经有些时日,上面的夯土都有些剥离,房顶的梁木椽子也在见证历史,熏黑一片。客房内布置得非常简单,只有一塌一案几而已,榻上薄被中围坐着两个人,一个少年无神说道:“伯侯兄,以我之见,我们下午再去刘府一次,如果刘谦还不回来,我们等雪住了还是回家算了,刘谦这种人成不了大气。”
“德容说得有理,为兄就依你。哎!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再下上三天,我们两个就要饿肚子了,呵呵!”
“那就盼着刘谦早点回头,我们到了刘谦那里,就不会再为这些小钱愁喽。”
“想得美,你就那么肯定刘谦会收留我们。”
“应该会吧,我听说刘谦很有识人之明,他的属下很多都是乡野无名之士。”
“希望如此。”
黄河依然向前奔流,几里宽的河面没有任何阻挡,北风顺着河道呼啸得更是强烈,一叶扁舟逆风停在岸边,黄河岸边,枯黄的芦苇丛已被白雪覆盖,与天地化为一体。
郭嘉从跳板上轻轻跃向河岸,而后四下张望,积雪在他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惨叫,忽然,一个悦耳的女生急促问道:“廷益他回去没有?他还好吧?”
郭嘉顺声寻去,不禁倒吸口冷气,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生生立在白雪间,郭嘉虽然是第二次见她,心中仍然惊艳道:“闭花羞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端庄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带着大方,说她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难怪刘谦愿意一生寻她。”
“郭嘉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