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缭绕-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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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齐的十二本书。 云辰眯着眼睛观察片刻,又撕下一截衣袍套在手上,才敢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书的扉页里夹了一张字条,他粗略一扫,立即把字条放入袖中,又去翻看手中的书。只看了几眼,眸色已沉,想了想,附耳对楚琮说了句话。 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幻,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变成一丝惊喜:“果然是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云辰慎重地点了点头,这才掀开车帘,对车夫命道:“先不急着回府,今晚咱们去晚香楼。” 晚香楼?自从流苏姑娘嫁进府里之后,大人好久没去过晚香楼了。但车夫也不敢多问,只得调转马头往如意坊方向驶去…… 不远处的角落里,王拓装成叫花子静静看着,直至云辰的车辇越行越远,他才目露几分赞许之色,转身离开……
第269章:国策风云(二)
车辇刚停到晚香楼门外,老鸨已经急急忙忙迎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趣道:“自打云大人赎走我们晚香楼的花魁之后,可就没再来过了啊!这前前后后算起来,总有一年半都不止了吧?” 云辰微微笑着,坦然说道:“中间大起大落,恐牵连了妈妈,没敢再来。” 老鸨连忙掩面咯咯地笑:“云大人就爱说笑,咱们晚香楼打开门做生意,谁能拒绝财神爷?”她边说边做了个手势,将云辰和楚琮请进了大堂。 云辰指了指楚琮,道:“这是我远方表弟,刚来宁国投奔我,特意让他出来见识见识。” 老鸨一副暧昧的样子打量着楚琮,连连点头:“云大人放心。哦对了,您以前常用的包厢恰好空着呢!” 云辰“嗯”了一声,笑着拍了拍楚琮的肩膀:“你在下头挑几个姑娘,好好挑,我先上楼等你。” 老鸨也打趣楚琮:“表少爷慢慢选,我们新近来了许多好姑娘呢!” 楚琮被他二人接连打趣,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云辰见状笑了两声,转身便往二楼的包厢走,走了两步又对龟奴吩咐道:“去把我车上的箱子抬进来。” 云辰说出这话时,他的车夫正在悄悄地翻看那个箱子。然而打开第一本书,车夫的眼珠子就险些掉了下来,不禁骂骂咧咧地道:“我操!” 骂完仍旧不死心,又继续翻看其它书本,每翻开一本都要骂上一句。直至把十二本书全部翻看一遍,他心头已经忍不住要骂娘了。此时龟奴恰好过来索要箱子,车夫立刻将箱子交给了他。 龟奴不疑有他,抱着箱子上楼,径直送到云辰的包厢里。此时楚琮还在楼底下挑选姑娘,老鸨却已经上楼来了,云辰指着箱子对老鸨道:“这东西送你了。” 老鸨笑回:“殿下说笑了,我们这里没人看书。” 云辰无奈失笑:“这些书你肯定需要。” 老鸨闻言,好奇地拿起一本翻看,只看了一眼,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臊得够呛:“这是春宫图啊!” 云辰笑而不语。 这春宫图画得太过逼真,就连老鸨这种见惯风月的高手都看不下去了:“这是谁做的?” “目前还不知道,”云辰云淡风轻地笑回,“看来有人是在提醒我,从前的风流名声不能断啊。” 老鸨也掩面而笑:“您从前隔三差五就往如意坊跑,自从‘那位’来过两次之后,您就再也不过来了。这在外人看来,确实不符合您一贯的风流做派。” 云辰显然不想提起那个人,只敛去笑意道:“我想去从前流苏住的屋子看看。” “这……”老鸨略有踌躇:“那屋子已经安置别的姑娘了。” 云辰沉吟片刻:“你想法子让她出来,我在里头藏了些东西。” 老鸨也没再多问,领命称是,哄着那姑娘出去办事。云辰趁机进屋,熟门熟路来到内室,掀开了流苏帘子。他抬头看了看屋顶,然后踩着案几纵身一跃,跳上房梁。 果不其然,梁上也搁着一个箱子,与那放置春宫图的一般无二,就连锁头也一模一样。云辰抱着箱子跳落地面,返回包厢之内。 老鸨见他又抱回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惊讶至极,忙问:“这箱子哪儿来的?” 云辰没答,再次用匕首捅开锁头,打开箱子。这一次他看到的,是真真正正的十二卷国策,从纸页和字迹来看,均是原本无疑,但书页上已有折痕,显然被人翻看过。 云辰说不清自己心中作何感想,盯着箱子看了一会儿,才从袖中掏出那张纸条,再次看了一遍—— “晚香楼内晚生香,流苏屋中流苏垂。十二书卷已送回,梁上君子在闺帷。” 云辰将字条递给老鸨,命道:“看完烧了。” 老鸨看了字条才反应过来:“难怪您今晚会突然过来!”她边说边将字条放到烛火上烧了。 云辰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从第一个箱子里拿出几本春宫图,放在第二个箱子的上层,又把白绢重新覆上,放下箱盖。 从外表上看,两个箱子一模一样,云辰指着春宫图的箱子,命道:“这箱子你想办法毁了,越彻底越好。” 老鸨点点头:“您放心,属下一定不让人发觉。” 云辰又指着那箱子上的锁和白绢:“你去查查这锁的来历,还有白绢的出处。这些个春宫图若能查到卖家,再好不过。” “属下遵命。” 云辰想了想,又道:“流苏那间屋子住的姑娘,近十天接过哪些客人,你一并替我查一查。” ***** 楚琮叫着几个姑娘上楼时,云辰和老鸨已经说到了尾声,兄弟两个便“逍遥”起来,听完了琵琶听古琴,听完了古琴看歌舞,顺便搂着美人坐坐大腿,喂喂瓜果糕点,外人看来风流又快活。 再后来,两人各自搂着一个姑娘“过夜”去了,翌日一早,云辰连衣裳都没换,直接从晚香楼进宫上朝。而楚琮则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身,又慢悠悠地拖着那口箱子返回云府。 当天云辰下朝回府之后,便有不少下人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据说是流苏痛斥云辰花天酒地,自从孩子出生之后便一直冷落她,如今又去晚香楼**羞辱她的出身,还拿着春宫图回来。 两个人从晚饭一直吵到半夜,摔了无数碗碟花瓶,最终以一把火和一张纸宣告结束——流苏一把火烧了春宫图,云辰一张纸放了妾,将她贬为了云府奴婢。不过所幸他还算理智,到底是把孩子留下了。 妾的地位本就低下,被主子遗弃也是常有之事。下人们责难流苏恃宠而骄的同时,也在感叹她的境遇。须知流苏有孕之时,恰逢云辰被贬,在云辰最落魄的时候,她毫无怨言脱籍进门,也算是与之共患难的女人。 然而如今云辰重新出仕了,她却被嫌弃了,不少人都觉得云辰此举太过寒凉薄情。云辰却对此充耳不闻,像是看上了哪位雏儿,又开始一个劲儿往晚香楼里跑。 就连身在魏侯京邸的原澈听说此事,也忍不住对着王拓冷笑:“微浓在的时候,他装得人模狗样;微浓这一走,他就原形毕露。” 王拓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便说什么,遂决定闭嘴不言。 谁知原澈又转为疑惑:“不过姜王后还没死多久,他就去逛青楼,这不合适吧?难道他是在用障眼法?” 王拓心中“咯噔”一声,仍旧没接话。 原澈便又自言自语起来:“可是细算时间,姜王后也死了八个月了,时日也不短了。” 王拓心里的大石又瞬间落下。 “哼,真该让微浓看看他的样子,”原澈也不知在对谁说着,“我得想法子把这消息告诉她。” 听闻此言,王拓的心又开始不上不下,他在犹豫,是否该把原澈的表现告诉聂星痕。事实上这段日子里,“微浓”两个字出现得太过频繁,原澈没事就要念叨她两句,他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这位魏侯世子,真的还是断袖吗? 王拓兀自怀疑着原澈的心思,可他却不知,他的行为还是留下了破绽—— 晚香楼老鸨根据云辰的吩咐,分别查了锁头、白绢、春宫图,又排查了近半月以来沉鱼所见过的全部客人,将一份详细记录呈给了云辰。 乍一看,毫无线索。锁匠每天都卖出十来把锁,那条细缝是后来被人为刻上去的;白绢是今年的新绢,手感顺滑,产地就在宁国;流苏那间屋子里的姑娘叫做“沉鱼”,近半个月也见了不少客人,没有任何异常。 还有那些春宫图,是十来年前从宫里流传出来的,据打听是已故太子原真身边的大太监刘德威当年犯过什么事,才擅自把太子私藏的春宫图偷出来送做人情。可惜这位刘公公去年已经病逝,此事又太过久远,根本查无可查。 于是,云辰把注意力放到了白绢之上,对老鸨说道:“既然是新绢,应当开卖不久。但宁王七十寿宴在即,黎都的布庄为避忌讳,三月前就不再公然买卖白绢了。你去查一查城内所有布庄,最近有谁买过白绢,这种时候私下采买,若非熟客,布庄不会做这门生意。” 主子有命,下属自然不敢不从,但老鸨还是很好奇:“这些藏书不是被带去燕国了吗?既然‘那位’愿意还给您,自然是她派人做的。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还要查这些东西的来历?” 自从姜王后死后,云辰从没再公开提过微浓的名字,这还是头一次:“把国策还给我,一定是微浓的主意。但她绝不会用春宫图来混淆视听,这种手段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 “那就是聂星痕?”老鸨顺势猜度:“一定是他出的主意。” “不论是不是他的主意,这么机密的事总得有人替他去做,而且一定是他在宁国的心腹。”云辰目露一丝冷意:“我要查出这个人是谁,利用他做点事。”
第270章:国策风云(三)
近几日云辰时常出入晚香楼,不过他很聪明,每次去晚香楼都带上楚琮掩人耳目。可还是让宁王的探子盯上了,幸好他早有准备,做了一个局,用以混淆探子的视线。 “禀王上,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云辰之所以频繁进出晚香楼,是因为一个叫做沉鱼的姑娘。那姑娘曾在楚王宫当差,好像是楚琮身边的侍女,后来楚国被灭,她沦落到宁国卖艺,误入青楼。楚琮来到宁国之后,一直在找她的下落,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她在晚香楼。云辰怕有辱楚琮的名声,才每次跟他一起来,替他背了这个黑锅。”探子将自己查探的消息如实回报。 “这倒是符合云辰的作风,”宁王沉吟片刻,又问,“那春宫图又是怎么一回事?” 探子垂下头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春宫图是从宫里流传出去的,已经有十几年了,据说是与刘德威公公有关……他这些年一直提心吊胆,唯恐此事被人发现,便托付云辰帮忙寻找。云辰直至最近才找到,因为刘公公已经去世,他便将那些春宫图送给他从前常去的青楼。” 探子只挑拣了重要之事禀报,但宁王还是猜到了更多:十多年前,东宫大太监刘德威为了某件事将春宫图外泄,为此一直提心吊胆,因为云辰是个异族人,与朝内的势力没有牵扯,才托了他去寻找。 想通前因后果,宁王似乎还是不能放心,便对身边人命道:“去太子宫里问问那些老人,查查春宫图是否确有其事,是否和刘德威有关。” ***** 宁王的这种反应,都在云辰的意料之中,事实上他正是想利用宁王的多疑来调查关于春宫图的事。毕竟这些图来自宫中,又是陈年往事,他能力有限查不出什么,只能借助宁王之力。 高明的局有四层境界:第一层是“推”,挖好陷阱,用力推着对方跳进去;第二层是“诱”,做好诱饵,引诱对方主动上钩;第三层是“等”,守株待兔,要让对方顺藤摸瓜跳进陷阱而不自知;最后一层叫做“用”,光是上钩不算,还要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己办事,为我所用。 这也是云辰新近从《国策》上学到的,他立刻活学活用,用在了宁王身上。 没过多久,宁王的人便把太子宫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都问了一遍,着重拷问了刘公公的几个徒弟徒孙,终于挖掘出了一些线索: 十四年前,原澈进宫消暑,太子将他交给刘德威照顾,后来就发生了原澈被后妃猥亵的事,致使原澈对女人产生了阴影。魏侯曾因此向刘德威询问过内情,刘德威不敢泄露宁王的丑事,又恐得罪魏侯,知晓他身患花柳之疾后一直房事不力,便将太子私藏的一箱春宫图送给了他,算是为自己照顾原澈不力而谢罪。 宁王听到这桩旧事之后,倒也没再怀疑什么。毕竟两三年前,云辰和魏侯府走得极近,也许是刘德威想托他找回这批春宫图。结果春宫图早就不知被扔在何处了,为了不让刘德威晚节不保,云辰才出面替他寻找春宫图的下落,找了江湖上的人去办这件事。 谁知后来刘德威病逝,云辰又遭到贬斥,受托之人不想惹祸上身,找到春宫图之后便一直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