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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秦皇纪-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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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云在吕不韦纳妾的晚上,酒后乱性,把吕不韦的侍妾给硬上了,然后敲诈了吕不韦一大笔金,携着侍妾逃到楚国,来到云梦泽隐居。

荆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怀了孩子,眼下已经到了降生之时。他即将当爹了,激动万分,往昔的沉稳一点也不见。

“哇!”一声洪亮的婴啼声响起。

“生了!生了!”荆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差点摔倒在地上。

“恭喜,恭喜,是个胖大小子。”稳婆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小跑着过来,冲荆云道贺。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荆云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把小家伙抱到怀里,打量一阵,道:“你就叫荆轲吧!”

第五十三章信陵君窃符

邯郸,信陵君府第。

如今的信陵君府第早已不复往昔的热闹,一派冷清,整个府第里不过几十号人,与往昔数千人的热闹气象远远没法比。

自从秦军攻入邯郸城里后,信陵君的威望就一落千丈,他的“贤名”不攻自破,无数人骂他为沽名钓誉之辈,无数人骂他为赵括第二,误了赵国。

尤其是廉颇当众说出,可以用弩阵对抗秦军的坡道一事,很多人大为赞成,把一腔怒火全冲信陵君发作,骂他为狗贼,骂他误国。

更有一些气愤难已的赵人冲到他府前,砸门抛石块砖头,骂得信陵君一无是处。气愤的赵人堵住他的府第,不准信陵君出入,过了好些天,这些赵人这才散去。

最让信陵君难受的是,廉颇夺了他的上将军兵符,让他没有丝毫权力。为此,他厚着脸皮去见赵孝成王,此时的赵孝成王也不再相信他了,而是正式认命廉颇为上将军。如此一来,彻底断了信陵君的念想。

想想也是,信陵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即使赵孝成王这个不知兵的人也知道,他平白葬送了不少赵国士卒,岂能再命他为上将军?

不得已之下,信陵君去见平原君,原本想凭着亲情,平原君这个姐夫会帮他一把,却是没有想到,平原君连根本就不见他。无他,信陵君自从来到邯郸后,就抢了平原君的风头,平原君一直忍着,没有机会报复他。眼下这等良机,以平原君睚眦必报的性格,岂能错失?

这些打击已经够严重了,却还有更严重的打击,那就是:门客星散!

战国时代,养门客成风,这些门客并不是如他们自我标榜的那样是“士”,而是一些见异思迁,见利忘义之辈罢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利则上,无利则让”,当主家有权有势,这些人就是最为忠心的爪牙,挖空心思要讨主家的欢心,无所不用其极。当主家失势后,他们就会舍主家而去。

孟尝君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孟尝君身居齐国丞相时,他养客数千,个个见到他就摇尾巴,忙着巴结。当孟尝君失势,被罢了丞相之位后,他的门客立时星散,这让孟尝君气愤不已。

后来,孟尝君再度当上齐国丞相,这些星散的门客又来投他,依孟尝君那个气,真想把这些不知廉耻之辈活剐了。还好,他的心腹门客冯谖劝导他,孟尝君这才既往不咎。

信陵君如今的遭遇和孟尝君如出一辙,他一失势,他的门客就星散了,数千门客,剩下的不过二十余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信陵君气愤不已,吼得山响,口水乱溅,脸色铁青,脸孔扭曲,一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砰砰砰!”信陵君抓起什么就砸什么,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出现厚厚一层碎片。

“公子,事已至此,再气也没用。”朱亥忙劝慰一句:“还是该想想办法。”

“狗屁!都是你,都是你,你心怀二心,想投靠秦异人,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朱亥一句好心相劝,却是惹来信陵君的雷霆之怒。信陵君霍然转过身,一双眼睛瞪得象铜铃,死命的瞪着朱亥,恨不是把朱亥撕着吃了。

此时的信陵君失去了理智,如同一个市井无赖,哪有一点儿“贤公子”之风范。

“哪有的事。”朱亥都快哭了。

朱亥对信陵君忠心耿耿,虽然对秦异人不乏好感,与离开信陵君,投奔秦异人还差得太远,信陵君这是在冤枉他,朱亥想要辩解,他又不善言词,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气愤是没用的,得想办法。”侯赢与朱亥的交情不错,当然不想朱亥太过难堪,忙岔开话题,道:“眼下秦军正在进行攻心之策,收效不错,赵人已经能与秦军坐在一起攀谈了,再过一段时间,赵人就不再仇秦了。到那时,秦军就会攻城,邯郸必破。邯郸一破,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此事不得不虑。”

秦军攻心之策,进展不错,赵人对秦军的态度逐渐好转,再假以时日,赵人不再仇秦,邯郸就难保了。邯郸一破,以信陵君的所作所为,秦国岂能放过他?落到秦军手里,信陵君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你以为该当如何?”信陵君迟疑了一阵,把手中的一个陶罐扔掉,冲侯赢问道。

“这事,我与薛公和侯赢商议过了,公子眼下有两条路可以走。”毛公适时接过话头,道:“一是上策,一是下策。”

“上策如何?下策又如何?”信陵君忙问道。

“先说下策。”薛公接过话头,道:“公子离开邯郸,不再参与秦赵之争。”

“离开邯郸?”信陵君摇摇头,道:“离开邯郸,本公子又能去哪里?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

离开邯郸,不失为一策,却是无容身之处,信陵君想要回大梁,那是不可能的,魏王绝不会允许他回去。以信陵君的所作所为,已经激怒了秦国,一旦秦国灭了赵国,就会腾出手来收拾他。信陵君逃到哪里,秦国就会追杀到哪里,魏王断然不会准允他回魏国,那是引火烧身。

不回魏国,信陵君又能去哪里呢?他还真想不到一个地方。秦国追杀他是必然的,谁敢收留他?他会成为第二个魏齐,秦昭王只需要一纸国书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正是因为公子无路可走,无处可投,离开邯郸只是下策。”毛公点点头。

“那上策呢?”信陵君当然不愿行下策,那是自寻死路。

“上策就是保住邯郸,不让秦国攻破邯郸。只要保住邯郸的话,公子就没事。”薛公双手一摊,叹口气,道:“这虽是上策,却是太过渺茫,邯郸破亡只在早晚,要保住邯郸太难了,太难了。”

“是呀。”侯赢叹息一声,道:“我们虽是想到上策,却是没办法实现,只能说说罢了。”

以邯郸眼下的情形,要保住邯郸太难了,难如登天。即使以毛公、薛公和侯赢之智也是想不到好办法。

“保住邯郸?保住邯郸?”信陵君眼中精光闪烁,不住思索,脸色变幻。

毛公、薛公、侯赢和朱亥大为诧异,紧盯着信陵君,没有说话。

“哈哈!”突然之间,信陵君仰首向天,放声狂笑。

这也太突兀了,毛公他们大为不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顾无言。

“公子,为何发笑?”朱亥心直嘴快,想到就问。

“你们说没办法保住邯郸,是吧?谁说没办法?”信陵君满面红光,适才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光,兴奋莫铭,右手紧握成拳,大吼一声:“本公子就有妙计。”

“公子,何计?”毛公他们齐声问道,个个很是急切。

邯郸不保,他们都会死,他们不能不急。

“晋鄙那老匹夫,不是率军二十万停留在赵魏边境么?只要把这二十万大军握在手里,要保住邯郸也就不难了。”信陵君右手紧握成拳,太过用力,手背都发青了。

“公子,这事就莫想了,不可能的事儿。”毛公摇手,叹息一声道:“晋鄙忠心耿耿,只认魏王旨意,谁的话都不听,怎能把这二十万大军握在手里呢?”

以晋鄙对魏王的忠诚,信陵君没有一点儿机会,这事只能想想。

薛公、侯赢和朱亥,摇摇头,没有说话,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信陵君异想天开!

“要是有兵符呢?”信陵君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不信之色似的,沉声问道。

“兵符?”毛公、薛公、侯赢和朱亥齐声问道。

若能有兵符在手的话,很可能把这二十万魏军控制住。只要得到这二十万魏军,事情就大有可为了。

“公子,兵符在魏王手里,怎能弄到手?”毛公不信。

兵符,是重中重,任何一个君王都会谨重保管,要想弄到手,那是不可能的,其难度不比登天小。

“兵符是在魏王手里,没错,却可以偷出来。”信陵君的话很是惊人。

“……”

毛公、薛公、侯赢和朱亥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之人,此时也是被信陵君的话震惊得失声了。

兵符之重,不需要说的,是个人都能明白。要把兵符偷出来,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这是何等的胆量?可以说胆大包天了。

“咕咕!”毛公四人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如同打鸣的公鸡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公子,你说笑吧?”过了半天,毛公四人这才反应过来,仍是不信,以为信陵君是在说笑。

“本公子是认真的!”信陵君却是一本正经,没有丝毫说笑的意思。

“那……要怎生偷兵符?”毛公问道。

“孟尝君入秦,被秦扣留,不能回齐,不得不求助鸡鸣狗盗之辈,偷出秦王狐裘,赠于秦王美姬,得美姬之言,方得脱归。”薛公沉吟道:“我们在哪里去找技艺高超的鸡鸣狗盗之辈呢?”

眼下的信陵君门客星散,连门客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是能进入王营偷兵符的高人了。

“只需要找如姬就成。”信陵君却是信心十足,道:“如姬是魏王的宠妃,很得魏王宠信。而她之父被人所杀,她想方设法皆不能报仇,是本公了为她报了杀父之仇,眼下,是该她报答本公子的时候了。”

第五十四章魏国惊变

魏国都城,大梁,魏国王宫。

魏国是战国初期的霸主,其都城在安邑,而非大梁。大梁因为地理位置极好,魏国一直在经营,修有不少宫室,极为壮丽,尽展战国初期霸主雄风。

大梁真正成为魏国都城,是在秦国崛起后,商鞅活捉公子昂,收复河西之地,让魏国感受到来自秦国的强大压力,魏惠王吓破了胆,把都城从安邑迁到大梁。自此以后,大梁就成了魏国的都城,历代都在修建宫室,极尽工巧之能事。

到如今,魏国王宫极为壮阔,富丽堂皇,奢华之极,各种珍宝随处可见。

在王宫中一座精美的宫殿中,有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极美的丽人儿,他就是魏安釐王的宠妃,如姬。此女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是绝色中的绝色,更兼歌舞皆精,很能侍候人,很得魏安釐王的欢心。

“禀夫人,有人求见。”一个侍女轻盈飘来,把一张帖子递上。

“颜恩?”如姬轻启朱唇,吐出一串莲花妙音,荡人心魄:“不见。”

侍女忙应一声,转身去拒绝颜恩。

“信陵君,你是走投无路,求到我了吧?”望着侍女的背影,如姬紧拧着眉头,叹息一声道:“你要做的是大事,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有几分姿色,能讨君王欢心,做不来这等大事,不能掺合了。信陵君,你的恩情,小女子记在心里。”

如姬是个聪明人儿,见帖子上说颜恩是信陵君的心腹门客,就知道信陵君有天大的为难之事求她帮忙。她只想过着宁静的日子,不想掺合这等大事。

就在这时,只见侍女快步飘来,冲如姬道:“夫人,那人说若是夫人不见他,必然会后悔,会后悔一辈子。”

“要胁?”如姬一听就怒了,沉声道:“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生样?”

侍女应一声,忙去领人。

“我这辈子还未被人要胁过,我岂能饶你?”如姬脸一沉,都快拧出水来了,却是难掩其花容月貌,平添几许妩媚。

很快,侍女领着一个中年人进来,这个中年人冲如姬见礼,道:“颜恩见过夫人。”

“你下去。”如姬冲侍女一挥手,侍女忙退下。

“颜恩,你竟敢要胁我,你可知罪?”如姬一双妙目中尽是怒火,死盯着颜恩,沉声问道,语气极为不善。

“夫人错怪在下了,在下并无要胁之意,所说不过是实话罢了。”颜恩奉信陵君之命而来,要如姬盗取兵符,深知其中的凶险,如姬不愿做此等事也在情理中。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信陵君早有准备。

“实话?你鬼话连篇。”如姬怒喝一声。

“夫人有所不知,信陵君已遣人去了夫人的故里,若是夫人不能为信陵君办成这事,你的亲人就有性命之虞。”颜恩也没有转弯抹角。

“你……魏无忌,你好狠的心肠,你竟敢对我的亲人下手,我饶你不得。”如姬脸色大变,直喘粗气:“要是信陵君他敢动我的亲人,我就向魏王进言,杀了他。”

“夫人,你恐怕没有机会。”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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