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墙-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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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刚刚被放出囚车的左丰留在城门口,左丰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有心破口大骂却又不知道该骂谁。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左丰咬咬牙,远远地跟在了刘福一行人的后面。
到了皇宫门口,刘福让典韦带着人在门口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皇宫。不是第一次来的刘福没有直接去找自己的皇帝爹,习惯性的先去找自己的皇后娘打听一下,结果发现不仅皇后娘在自己的寝宫,皇帝爹竟然也在,平时这个时候皇帝爹应该正在别处玩耍的。
“就知道你会来这。”刘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对刘福笑道。
看刘宏心情不错,刘福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上前行礼说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何后神色有些激动,上前扶起刘福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心疼的摸着刘福的脸说道:“我儿瘦了。”
“母后放心,儿臣虽然比以前瘦了点,但身体却健壮了许多。”刘福边说边做了个有力的动作,引得何后噗嗤不笑,溺的拍了拍刘福的脑袋嗔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作怪。”
等到刘福坐下,刘宏问道:“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不知父皇是问哪方面?”刘福谨慎的问道。
“你且道来。”
“儿臣这次奉命前往宛城,没想过会与黄巾贼遭遇。刚到宛城附近之时就遇到了被黄巾贼追杀的百姓,等救下那些百姓以后才得知南阳已经被黄巾贼攻破。儿臣护送那些百姓到达宛城,紧跟着黄巾贼就包围了宛城……”
虽然只是刘福的口述,但对从来没有出过洛阳的皇帝皇后来说,这已经很刺激了。皇帝不是马上皇帝,虽然小时候受过一些苦,但等到成年以后就深居宫中,对于外面的世界很陌生,而皇后比起皇帝来更是不如,她是从小就被培养着要进宫的,何家的人自然不会让外界的事情干扰到她。
听到刘福谈起黄巾贼的凶悍帝后会担心,听到太守秦颉为了抵抗黄巾贼彻夜难眠帝后会感动,而在听到黄巾贼首中伏的消息时帝后又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刘福并没有在讲述的时候强调自己在宛城所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劲的夸奖宛城大户的深明大义,如果没有那些宛城大户的出人出力,宛城受不住。
等到刘福讲到自己离开宛城前往广宗的时候,刘宏开口打断刘福的话问道:“你既然是准备去广宗替你老师卢植收礼,干嘛等人家收了礼以后又让人打人家,还派人送书信给你老师蔡邕来朕这里告状?”
刘福一听这话立刻换上一副郁闷的表情,“父皇,送礼的事情是儿臣做的,可打人的事情却不是儿臣让人做的。卢师早年曾经收过一个弟子名叫刘备,那刘备有两个结义兄弟,其中一个是涿州的屠户名叫张飞。那人武艺出众,可就是性情暴躁,那天跑到儿臣那里喝了一些酒,等出营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了也准备出营的左丰。父皇你也知道的,喝醉酒的人都是不可用常理度之的,那家伙看到左丰抱着一个包裹,就说左丰是贼,左丰分辩了两句,结果就挨了打。等儿臣知道想要跟左丰解释的时候,他已经跑没影了。当时卢师在广宗已经将黄巾贼给围住,之所以不马上攻打是因为当时的黄巾贼士气尚存,贸然攻打会对官军造成不小的损失,毕竟除了广宗的黄巾贼,我大汉其他地方还有黄巾贼需要剿灭。”
“所以你才派人请蔡邕来朕这里恶人先告状?”
“父皇,告状是告状,可儿臣可不是恶人,儿臣请蔡师所说的都是事实。卢师是什么情况父皇也知道,那就是个穷鬼,他就算是想要花钱消灾,可也没有那个条件。可如果不把左丰喂饱,等左丰回来以后肯定会跟父皇告黑状。父皇,左丰那人跟你说卢师的坏话了吧?说广宗的黄巾贼可以轻易消灭,卢师此时不进攻是想要拥兵自重。”
“……你怎么知道的?”刘宏疑惑的问道。
“除了这个理由,儿臣想不出父皇还会有什么理由阵前换将。”
“那你在跟卢植回洛阳的时候,为什么又把左丰关进囚车里?难道你不知道左丰是朕派出去的吗?”
“父皇,您给卢植的旨意是即日返回,可没有说要把卢师关进囚车里押回来吧?卢师为我大汉精心竭力,结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儿臣担心这样做会害了那些还在为我大汉消灭黄巾贼的人的心。更何况那些人见到卢师被困囚车,他们不会说是左丰公报私仇,只会认为这是父皇的命令。当着父皇的面他们当然不会指责父皇,可背地里会说些什么,那就说不准了。儿臣不想让父皇替那个左丰背黑锅,所以就让人把左丰关进了囚车,那样别人只会说左丰的不是,却不会议论父皇。”
看着滔滔不绝的儿子,刘宏虽然明白儿子是在睁眼说瞎话,但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严格来说,作为君王刘宏是不合格的,但作为一位父亲,刘宏却是称职的。他并没有因为何后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对刘福另眼相看,刘福能活得这么自在,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刘宏的纵容。
等到刘福终于住了口,刘宏这才说起了这次让刘福进宫的原因。早在一个多月前,被安排在乘风观的替身再一次遭遇了袭击,这次袭击来的很突然,刘福的替身当场被砍下了脑袋,史老道身受重伤,如今还躺在病上昏迷不醒。而叫刘宏感到头疼的是在乘风观遇袭的第二天,洛阳城里就有人流传大汉的皇长子刘辨身死的消息。刘宏虽然严令大将军何进派人彻查此事,可这股流言的来源却直到今天也没有查清。
朝中的官员也开始对流言的真实性有些将信将疑,明里暗里的探听刘宏的口风。换言之,刘宏快要撑不住了,他想要让刘福站到台前来,告诉所有人,包括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自己的大儿子刘辨活得好好的。
刘宏的这个决定对刘福来说实在是突然,刘福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明白自己公布身份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时候,却绝对不是什么最好的时机。刘福有心反对,可看刘宏那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刘福就知道反对也是白搭。退而求其次,刘福希望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好处。
“公不公开就由父皇决定吧。儿臣只是有一点点小要求,还请父皇可以满足。”刘福看着刘宏说道。
“你说。”刘宏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刘宏被人吵得脑瓜疼,宫外的流言满天飞,宫里的也不消停,很少过问自己的董太后这两天也是有意无意的暗示自己立二儿子刘协为皇储。虽然自己对二儿子很喜爱,可现在就立皇储,刘宏还是不太愿意的。在刘宏看来,自己还能再干二十年,早早的立下皇储不太吉利。
刘福不知道刘宏心里想的是什么,见刘宏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不满,便继续说道:“儿臣虽然公开了身份,但儿臣不想要进宫居住,希望还能继续住在蔡家庄。”
“唔……可以。”
“还有,儿臣虽然对建功立业没什么兴趣,但也要考虑手下那些人的前途。所以公开了身份以后,儿臣希望父皇可以允许儿臣继续带着他们去参与剿灭黄巾贼的战斗。”
“不行,那太危险了。你要是想要给手下那些人谋个前程,你父皇现在就可以封他们个一官半职。”何后出言反对道。
刘福闻言解释道:“母后,儿臣手下那帮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而但凡是有本事的人,那都是有自尊心的。父皇当然可以给儿臣一个脸面,封他们个一官半职。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而且儿臣也不希望将来有人看轻他们。”
“那派他们去可以,你留在洛阳。”何后又说道。
刘福摇了摇头,“母后,你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军是个什么德性。那帮人打仗不行,抢功劳却是个顶个的能手。儿臣要是不跟着一起去,保不齐手底下那些人的功劳就被人给抢占光了。母后你不知道吧,儿臣带着人到达宛城的第一天,就差点叫宛城的太守秦颉给夺了兵权。”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何后一听这话立刻柳眉倒竖。
刘福连忙宽慰道:“母后息怒,其实我也不怪那个秦颉,当时黄巾贼片刻即到,而宛城守军数量太少,儿臣带的一千人装备精良,人人勇悍,再加上儿臣年纪小,被人见了起心思也是在所难免,而且秦颉想要夺儿臣的兵权也是为了守住宛城,并不是出于私心。”
“那后来呢?”
“后来?我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有他们护着我,秦颉就算想要算计我也算计不到。再加上何老太爷联络宛城大户出人出力,秦颉也就没有再打儿臣的主意。”
“哼!敢欺负我儿,本后定饶不了他。”何后悻悻的说道。
对于何后的话,刘福并没有往心里去,转而看向刘宏等待刘宏的决定。就见刘宏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辨儿,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要是一定要去,父皇也不会难你,但你一定要跟父皇保证,绝对不可以头脑一热就自己冲上去。”
“父皇放心,儿臣去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手下立的功劳被人给占了,跟人拼命的事情儿臣是不会做的。万一要是战事不利,儿臣保证第一个逃跑。”刘福笑着跟刘宏保证道。
“呵呵……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吧。”
“还有,就是我老师卢植的事情,我知道再让卢师挂帅是不可能,只是想请父皇对卢师一事不要听信他人的谗言,儿臣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卢师对我大汉绝对是忠心耿耿。”
“……如果你可以保证他在以后一段时间内闭嘴……”
“卢师回洛阳的路上偶感风寒,暂时不能见外人,需要在蔡家庄调养一段时间。”刘福赶忙说道。
刘宏满意的点点头,让人领刘福下去沐浴更衣,他准备带刘福去见见朝中众臣,用事实告诉他们,老子两个儿子一个都没少。
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刘福一向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洗澡的时候顶多叫人帮自己搓个后背,但像现在这样被四个少女围在中间上下其手,这种经历还是头一回。好不容易挨到洗完澡,刘福换上一身代表皇子身份的新衣,随着内侍去见皇帝。
左丰回到皇宫以后连自己的住处都没去,直接找到自己的靠山十常侍赵忠哭诉自己这一回的遭遇。赵忠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直到左丰哭诉完了,眼巴巴的望着等他给自己做主,赵忠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左丰啊,你这一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我已经记下了,日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左丰不敢细问,见赵忠给了自己一个保证,连忙点头哈腰的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行人向着何皇后的寝宫方向走。左丰脑子不够使,但眼力却好得很,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为首的就是自己的冤家仇人,可等看清楚冤家仇人身上的装扮,左丰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顿时傻掉了。
。。。
第60章皇子刘福
古代人对穿着是很有讲究的,什么身份穿什么衣服,穿错了是要倒霉的。皇室成员的服装更是不能随便穿,万一穿错了,那就是逾制,掉脑袋的可能都有。左丰相信即便刘福想要穿错,陪同刘福的人也不会不懂规矩。
看着刘福穿着一身只有皇子才能穿戴的服饰,左丰的心里瓦凉瓦凉的。他想起了宫中的一则传闻,皇长子刘辨一直被寄养在宫外,谁能想到堂堂皇长子不老实待在洛阳,反而带着人跑去了战场,更倒霉的是,自己跟他还起了冲突。左丰自认自己不是一个皇子的对手,自己充其量只是十常侍赵忠的亲信,而赵忠说白了也就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皇帝不可能会为了自己处置刘福,赵忠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去得罪皇子。左丰相信,一旦刘福想要找自己的麻烦,赵忠恐怕立刻就会派人把自己打包送到刘福的面前。
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左丰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对左丰来说已经是个未知数。作为赵忠的亲信,左丰心思活泛,可越是心思活泛的人,想的就越多,尤其是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左丰越想越害怕,刘福还没准备把他怎么样呢,他自己已经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左丰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作为一个宦官,一旦逃出皇宫,就算宫中不派人追捕,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除了学会了察言观色的伺候人,左丰并没有一技傍身。
“哎呦~你眼瞎了?见到本宫都不知道让路!”正迈步顺着走廊往前走的左丰忽然感觉撞到了什么,随即耳边就听到了喝骂。定睛一瞧,就犹如被人从头顶浇下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
不久前才得罪了大皇子刘辨,眼下又撞倒了二皇子刘协,左丰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头磕得砰砰响,嘴里一个劲的叫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刘协毕竟年幼,虽然被一个宦官撞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