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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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实在凶险!”
“大哥,贼人仅仅对您是怀疑,照现在的形式来看,他们不见得会害了您的性命……不如,您就继续装作伤号,最后也能留个周全……至于张大善人击伤您的这个仇,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早晚有报仇的一天……”
杨凤楼听了,知道牛四这是劝说自己不要犯险,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不过,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牛四,,刘家八十三口,连妇孺儿童,无一逃生,这群贼人简直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咱们万万不能放过他们!现在既然有机会将他们一打尽,断然不能因为个人安危,就放过他们!”
“再说,那张大善人一拳打得我吐血两口,这个仇,嘿嘿……”
杨凤楼没有说完,却是嘿嘿冷笑了两声。
听得牛四后脑勺直冒凉气,这个大哥……好像有点记仇啊……
“大哥,要不……我去?”
牛四主动请缨,杨凤楼却摇摇头。
“你去的话,难以取信于人,这件事,还得是我自己走一趟……”
“大哥,您的伤……”
杨凤楼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对着牛四说道:
“张大善人将刘家班强留在张宅,必然是起了疑心,现在门外必然有人监视咱们,我走之后,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就像继续照顾重伤之人一样,只是,这**上的人……“
杨凤楼犯难了,却没有想到,牛四说道:
“大哥,我有办法……”
牛四直接打开刘家班的箱笼,搬出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边摆在**上,一边对杨凤楼说道:
“这些天我一直在照顾着这些行头,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堆出来个人形,不成问题……”说着,从箱笼中取出一颗木质的人头,“这是咱们表演《孝子哭灵》的道具,放在这里,正好……
杨凤楼一看,刘家班零碎的道具,在牛四的摆弄下,果然成了个人形,再加上那颗木质的人头,要是从窗外看的话,果然和一个卧**之人别无二致。
“有你的!”
狠狠拍了怕牛四的肩头。
“天亮之前,我必回来!”
说着,就要离开,却被牛四拦住。
“大哥,等等。”
从箱笼中又翻出一套黑色豹衣,原本是戏曲中表演江湖人的穿戴,用在这里,却是刚好。
杨凤楼嘿嘿一笑,后世表演《武松打店》的时候,倒是穿过,没想到还有穿戴的机会。
也不多说,换上衣服。
牛四又递过来一把。
“大哥,这是我随身的家伙,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你拿着防身。”
长不盈尺,乃是精钢打造,钢口很是不错。
杨凤楼深深看了牛四一眼,接过。
“好兄弟!等着我,自己小心!”
“大哥,您也一路小心!”
话音中,杨凤楼已经翻窗而出。
第26章 想死,还是想活?
杨凤楼翻身出了房间,随即伏低身子,静静观察四周。
此处乃是张府的一个跨院,坐落在张府的西北角,很是偏僻。
也许是张大善人对杨凤楼等人不够重视,只有两个张府的仆役守在院门口,昏昏欲睡,并不警觉。
这倒是给杨凤楼减少了很多的麻烦。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又找到了灯火通明的灵堂,张府大概的布局,已然出现在杨凤楼的脑海之中。
在这个时候,他要感谢老头,要感谢右龙武军,尤其是宋皓大将军,要不是他坚决地将杨凤楼送入右龙武军接受培训,那么,杨凤楼注定不能轻而易举地获悉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右龙武军接受培训的时候,建筑形制,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大到长安城的各个坊,小到普通民宅,都要求众多学员铭记于心吗,按照老头的说法,“你们以后免不了偷鸡摸狗,现在多记住一些,以后动手的时候,至少知道应该去哪……”,为此,老头还特意从工部借出了很多大型民宅的建筑范式,供各个学员学习。
这个培训内容,给杨凤楼帮了大忙。
心中默默计算,此处地处偏僻,从功能上讲,属于库房之类,只要向西南方向再穿过一个院子,就是张宅的外墙,越墙而出就是昌乐坊中的道路,不宽,不长,但是足够偏僻,沿着道路拐两个弯,就能抵达坊墙。
这是一条很不错的路径。
简短,隐蔽,最重要的是,这条路径上,遭遇到张府的人的可能性,非常小。
唯一可虑的是,张府会不会安排人巡夜,如果有的话,这巡逻队的行进路线和巡查周期,又是什么?
不过时间紧迫,杨凤楼决定不等了。
至于巡逻队的问题,只能撞大运。
没有,最好。
如果有的话,也只过是将潜行变成强闯而已。
总之,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
起身,潜行,高抬脚,轻落足,顺着墙根,溜到房间后面,借助墙角堆砌的杂物,攀到院墙之上。
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对面的院子不大,仅仅房屋三间,东首那间还还有灯光。
杨凤楼皱了皱眉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情况。
时过子时,按照唐朝大部分人的生活习惯,这个时候,应该早早进入梦乡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小院的主人,竟然还没有休息。
不但如此,东首房间不但点着灯,还开着窗!
如今已经是五月时节,天气虽然算不得酷毒,却也有些炎热,开窗纳凉倒是正常,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杨凤楼就不能直接穿过小院,否则的话,就会把自己的身影暴露在小院主人的视线之中!
杨凤楼有些踌躇。
要想通过小院的话,最好的路线,便是贴近房屋,顺着墙根溜过去。
可是,也有可能在墙根行走的时候,被屋中之人听到。
杨凤楼暗自下定决心,这间事了,一定要好好修习一下轻功,如果是壁龙柴飞在这里的话,断然不会把事情弄得如此惊险!
不过,现在……
侧耳倾听,小院中很是安静。
盼望是他忘记了熄灯……
杨凤楼一咬牙,管不了那么许多。
翻身过墙,落地,声音不大,却在静谧的夜里,很是明显。
杨凤楼的心跳顿时加快,身体僵在原地,生生不敢动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带给他巨大的压力,就连仲夏夜晚中的风吹草动蚊虫低鸣,都吓得他心惊肉跳,他生怕小院的主人推开窗户
好在,小院的主人,并没有出现。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蹑手蹑脚地接近了房屋。
后背紧贴在房墙上,杨凤楼已经汗透重衣。
继续。
转身,弯腰,向前。
已然接近了屋门,只要过了门口,再向前一丈左右,便脱离了房屋的范围,即使小院主人从窗口来看,也会因为视线的关系,发现不了什么了。
杨凤楼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缓,一点一点地先前挪。
沉重的压力再一次出现,心脏如同爆炸一般地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终于,通过了门口,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再有一丈,胜利在望!
此时,异变突生!
“吱扭……”
房门大开,一个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出现在杨凤楼的身后!
“啊……”
一声惊呼,顿时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杨凤楼再也不抱任何幻想。
转身,暴起,盈尺的,已然抓在手中。
当他看到小院主人的时候,小院主人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双方都是一愣。
杨凤楼没有刺出手中的,一把抓住对方,反身,错步,后退,就拉着他进了屋子,一个闪身,躲在了房门之后,明晃晃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下方。
“想死,还是想活?”
对方都快被吓哭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带你去灵堂叩头,我也不知道张大善人怎么会突然动手,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求好汉放过我啊……”
小院的主人,竟然是那位账房的张先生!
杨凤楼嘿嘿一笑,“你想死的话,我就放了你……”
“求求好汉,求求好汉,千万别……啊?”
张先生被杨凤楼的逻辑打败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只听得他说道:
“那张大老爷,根本不是什么大善人,他乃是一伙江洋大盗的首领,刘家八十三口被灭,就是他们做下的!某家也不是什么刘贵,而是大唐右龙武军翊卫,现在这处宅院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一会混战开始,你要是想死的话,倒是方便得紧……”
杨凤楼一边忽悠,一边仔细观察着张先生的反应。
让他满意的是,张先生只听得张大善人乃是贼首的时候,已经吓得快瘫软了,后面的话仿佛都没有听到,口中还不断叨念着“不可能吧,不是真的……”
看来,初步可以判定,这位张先生,应该不是盗贼一伙。
这让杨凤楼大大松了一口气。
此时,小院之外,已有人声。
“张先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杨凤楼再一次压低声音。
“我再问你一次,想死,还是想活?”
面对杨凤楼第二次的提问,张先生的选择,很是简单。
“想活!”
“那我放开你……”
“不,好汉,您就抓着我就行……”
“……”
第27章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两名张家护院进入了小院,提着灯笼,正好晃到张先生。
“干什么呢,放下!”
张先生一声怒喝,仿佛气愤之极,声音中微微带着颤抖。
“张先生,您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刚才听到您的叫声,没事吧?”
护院狐疑地望着张先生,顺口问道,眼神却不停地在院中扫视,另外一名护院干脆不说话,上下打量张先生的房间。
“今天真是倒了霉了……被大老爷训斥,心中烦闷,想在院子里排遣一下,还绊了一跤,真是……真是……”
“没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还想我有什么事?今天我还不够倒霉!?”
张先生气急,句句出口都是大声咆哮,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的郁闷。
“张先生,小声点,大老爷他们正在灵堂祭祖,最是忌讳打扰,我们这些下人也都抓紧功夫休息,明天可是发引出殡,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呢……”
一名护院轻声说道,随即又打量了小院一眼,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和同伴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自己昏了头,带着外人去灵堂……就知道冲着咱们发脾气……要不是得从他手里领钱,早收拾他了……再有事,也不管了,摔死他个……”
“嘭!”
房门被狠狠地甩上,张先生好像恼羞成怒一般。
人声渐远。
房间内,张先生已经瘫在地上半天了。
杨凤楼长长出了口气,忍不住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刚才杨凤楼告诉他,想活的话就去把护院应付走,张先生说害怕,杨凤楼告诉他,要是害怕的话,就喊出来,没想到这位账房先生的悟性着实不错,颇有些后世咆哮帝的风采。
饶有兴趣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张先生,杨凤楼也有些庆幸。
早在认出他的时候,杨凤楼就有些倾向他并不是张大善人的一伙,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贼人向棺椁中放置金银财宝的时候,懵懵懂懂地把杨凤楼两人带到灵堂,随后的种种表现,甚至能够佐证他根本都不知道张大善人的真面目,尤其在杨凤楼叫破张大善人身份的时候,他的表现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不过,在众敌环绕的情况下,将行踪的隐秘,寄托在这么短时间的判断上,杨凤楼确实是在冒险。
好在,他成功了。
“张先生,您是怎么和张大善人搅合到一起的?”
放松之余,杨凤楼也不免要再打听一下张先生的来历。
张先生听了这话,以为杨凤楼还对他心存怀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爬起身形,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先生名叫张通,字文举,乃是河北道赵州人士,自幼饱读诗书,在咸通十四年,被赵州刺史到长安应试,却没想到正好碰上懿宗大行,取消了当年的考试,再加上僖宗登基之后专事玩乐,科考复行之日,遥遥无期,张通心有不甘,听闻长安城张大善人的名声,再加上都是同姓,便上门在张府借住,平时以清客的身份帮忙管理一下张府的账目,仔细算算,也三年有余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所管理的账目,主要是支出花费,只要数目清楚就行了,至于他们的钱都是怎么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小兄弟,不,好汉,不是,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杨凤楼点点头,换做是他,也不会将完整的账目交给一个借住在家里的读书人。
“好了,我相信你,我还有事,就要走了,记住,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睡觉去,明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到出殡完了就装病,只要明天晚上你不离开这个院子,我自有办法保你周全……”
“大人,您不是说,今天……哦,懂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去睡觉……”张先生还是很聪明的,不过一个晃神就明白了。
杨凤楼点点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