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锦瑟-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莫名地不安。
“瑟,你怎么下界了?是天帝让你来的?”
“我……”锦瑟支吾不语。
“你竟私下凡间。”华年有些愠色。这个瑟,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呀?
“哎呀,你生什么气呀,她还不是担心你嘛,真是好心没好报。再说了,她都来了,再吼又有什么用?”毓见他们僵着打了个圆场,拉着锦瑟的手,给予安慰,华年无奈一叹。而锦瑟目光流离在华年与毓之间,发现了什么。“你是锦瑟?我是毓,蓝田山的玉后,白翼的朋友。他有和你说起过我吗?他怎么样了?五百年的禁闭他受得住吗?……”毓的一连串问题问得让华年心惊,向锦瑟使眼色,可惜正发晕着的锦瑟没看到。
“翼他,不是已经下贬为人了吗?”她在说什么呀?五百年的禁闭?
“你说什么?下贬为人?”毓惊恐万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只是被禁闭五百年吗?为什么会是贬为凡人?”毓质问华年,华年低头不语,毓见他如此,生气得跑开了。
“毓。”华年想叫住她,可毓并未因此而停下。
“抱歉,是我的错。”锦瑟明白了,毓喜欢白翼,而华年对毓亦有异样情愫。
“与你无关。”华年只顾想着毓的状况,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带着丝冰冷,这让锦瑟心惊。多少年了,你都是只用温和的口气与我说话,可现在,呵,你,动情了吧,至少也心动了,这天终于来了。
江畔岸边,毓独坐巨石上流泪,她的白翼,那个超尘静谧的少年,已不再是自由翩翩的蝶王,他坠入人间,转世为人。他回不了天界,她亦无处可寻他,那一别,真成永别吗?
“你喜欢他?”锦瑟静坐毓左侧,望江自问。
“嗯。”毓点头回答,“我爱他,可他却爱你,还为你遭贬。”语气中带着责备,锦瑟黯然叹息,是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翼,我始终都对不起他。“那个,你别介意,我心情不好,瞎胡说呢。”见锦瑟自责,毓安慰道。
“你说得没错,翼会遭贬都是因为我。”望江自语,“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可我却无法呼回应。他不仅不恼,还默默守护我,祝福我。四年前,我旧病突发,他为我闯藏经楼,窥视天书,私离天界,为我舍弃五千年修为,下界为人,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了。”
江岸石上,沧青月白静坐,久久不语,齐望远方,思念白翼。身后不远处,亦有位天青男子静立凝视两道倩影。
三天后,锦瑟与华年回天,天帝惊喜于华年的平安归来,竟没去责难锦瑟的私离,华年放心,锦瑟无谓。
第十三章
妙音阁中,瑟音飘扬,却符不成曲,只是个个音符从玉指下拨出。锦瑟无神地拨弦,让凌波不解,心疼。
“锦瑟,你怎么了?”不是说放下了白翼的事吗?怎么还是这样,甚至更糟?我放下了翼,可华年却拿起了毓,华年,你不是说过不会犯天条的吗?可现在,你又在干什么?执法者竟知法犯法,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无视?还是,奏明?
金鸡破晓,拨云是梦吗?。蒲公英丛,月白静立,望童流泪。无声的哭泣还是让童儿发现,寻声望去,月白仙子立于丛中,孩童先是一楞,不知这位仙女姐姐为何望着她流泪,为何看到她会有熟悉之感,体内有什么在颤动似的。孩童放下怪觉,向月白仙子走去,仰望着她。月白仙子蹲立下来,捧着孩童那清秀可爱的稚脸凝视,泪,流得更快了。孩童有些慌看到手边蒲公英,拨了一根,递给仙子,仙子一愣,接过,环视四周,有些恍惚。这,多像蓝田湖畔呀!蒲公英。四年前,我将你送给他,现在,他给我一朵蒲公英,是缘?是孽?绣口一吐,白色精灵依旧齐飞,孩童目光随精灵飘去,耳畔响起“以后看到蒲公英,请想起我,我叫毓。”孩童回视,却发现月白仙子不见了,四下都没有她的身影。“是梦吗?”可为什么这么真实,熟悉的人,熟悉的蒲公英,熟悉的话,熟悉的,感觉。
月白仙子并未离开,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孩童生活。看到他开心一笑,自己也笑,看到他不满皱眉,自己的眉头也不住地皱起。她有些明白白翼为何那么乐于锦瑟了,因为静静守护所爱之人,也是一种幸福。白翼,你无法守护锦瑟了,那就让我守护你吧。毓满足幸福的笑容通过昊天镜映入华年眼中,那满足的笑,同样也出现在他脸上,对他来说,毓的幸福是他最大的期盼。回天前,毓请求他帮她找到白翼,华年同意了,私自查阅转世簿,找到了新生的白翼。他一直通过昊天镜与毓对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地为她做一切,为她动情,为她犯下天规。
月余,天帝下旨,让执法神华年以玩忽职守,导致蓝田奇玉被人类发掘为由将毓压在蓝田山下,日夜受尽三味真火焚身之苦。华年无奈,只能将心爱之人压在山下,受尽焚身之苦。即而,人类总会在日暖之日看到蓝田烟雾,那是三味真火焚玉所产生的玉烟。
妙音阁中,锦瑟在莲池前准备茶具煮茶,锦瑟娴熟的茶技,让香茗更香、更淳。锦瑟倒了两小杯茶,她在等人,等那已有月余未来的华年,凝视茶水思绪飞往他处。
“妙音仙子真是好心致。”华年冰冷的语气让锦瑟心痛,但她忍受着,这本就是她的错。
“你来啦。”锦瑟故作愉悦,“我为你泡了杯茶,这是上好的佳茗,叫……”华年拂袖,茶具被甩到地上,茶水泼到锦瑟身上。她没动,他在等华年的责骂。
“是你,对吗?是你向天帝告密,毓才会被囚。”华年痛心地问道。
“我不说,天帝也会知道,我只是不想她连累你受罚。”我不能让天帝知道,毓是去找翼,而且你已为她动情并为她私自查阅转世薄,犯下天条。
“我的事,就不劳妙音仙子费心了。”拂袖而去,留下呆坐院中的锦瑟。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锦瑟,你没事吧?”凌波心疼地为锦瑟擦去茶水,收搭茶具。见她依旧呆坐不动,凌波叹了口气,无奈离去,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样折磨自己呢?
锦瑟望向莲王,她很是想念白翼,那个永远都理解自己的人。她爱华年,不想他受过希望他断了对毓的情,{奇}毓被囚,{书}他就见不到她了,{网}昊天镜亦难显现被天帝下旨所禁之地,这样,他动情一事便不会被小人去做文章了。为了保全华年,她牺牲了毓,锦瑟心中有愧,她需要有人来解她,可华年的指责让她心碎。翼,你曾说,与心爱之人喝下“钟情”,他即便不会爱上自己亦会断绝对他人的情。过去,我不屑用这种办法,可现在,呵,你的心意全白费了。他,是不会忘了愈吧,她已经占据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这个知己,他恐怕是不需要了。
第十四章
天界一片大乱,天帝于瑶池内大发雷霆,众仙惶恐,谨小慎微,唯恐暴怒中的天帝会拿他们开刀、泄愤。
“天帝,荷仙凌波说她知道是谁盗走了帝印。”天兵来报。
“什么?那还不快叫她进来。”天帝大喜,众仙也松了口气,三天前,天帝帝印被盗,一直没找到盗贼,如今荷仙凌波知道,这场风波总算可以平了。唯一皱眉的只有天帝身侧的华年,他总感觉这事有些怪。
“是。”天兵退下。
“凌波见过天帝。”凌波颤抖的声音让华年起疑,天帝凌波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会如此害怕?她在怕什么?
“快说,是谁吃了豹子胆,敢盗走朕的帝印?”天帝阴沉着脸:
“是……”不,我不能,可是,“如果真为我好,就去告诉天帝,是我盗走了帝印。”凌波想到这,还是闭目艰难地吐出了那二字。
华年看着眼前云雾萦绕的妙音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那年他拂袖而去,便再也没踏入这半步,看锦瑟半眼。不是他不想来找锦瑟,只是愧疚,当日他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锦瑟,事后想明白了,知道锦瑟是为他好,可是,他怕锦瑟怪他,毕竟,他伤了她的心。踏入妙音阁,看着这一如往昔的楼阁院落,华年想起了与锦瑟的过往,每次,他来时这都有瑟音,可今日,为何没有?望见池前那抹沧青倩影,华年驻足,他不敢再向前走,怕惊忧那正在泡茶的锦瑟。
“你来啦。”锦瑟愉悦地望了眼华年,“我为你泡了杯茶,这是上好佳茗,叫‘铭记’,快来尝尝。”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只是,心境不同了。华年依言坐在锦瑟对面,捧起她为他倒的茶,浅尝一口。“好喝吗?”华年不忍锦瑟不开心,点头叫好,其实,这铭记,很苦很苦。“我为你奏一曲吧。”不等华年说什么,锦瑟便走到茶桌后所设的瑟桌,坐奏古瑟。宁静致远的瑟音又起,让华年不禁沉浸其中,锦瑟边奏瑟边凝视华年,好像要把过去的都补回来。曲罢瑟停,“好听吗?”
“好。”只一个字,却让锦瑟欣喜地身体微颤。
“华年,你知道吗?我一直爱着你。”手中的茶杯跌落桌上,茶水四溅,华年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锦瑟。“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久到连我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那年,你与魔王大战,我为你挡了那掌,那是你初次见到我,可我却早已认识并爱上了你。救你,只为你无羌”原来,那时,你已经爱着我了。“我不求你会爱上我,只想一直陪着你,做你的知己,你的倾听者。我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动情,可是,你却为毓动心了。你爱上了她,开始疏远我。”疏远你并非因爱上毓,只为让你有更多空间属于你。“对此,我不介意,依然默默地爱着你,一如,翼爱我。你为毓犯下天条,我怕你会因此受罚,甚至被贬,翼以不在,我就只剩下你了,我不能让你也出事,所以,我只好牺牲毓。我知道,让你亲手囚禁你心爱之人,一定很痛苦,可是,请原谅我的私心。”何谈什么私心,你也是为了我呀。“华年,这二十年来,你是否都在怨我?”
“不。”华年坚定道,这让锦瑟惊喜,“我从没怨过你,那日我会指责你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这些年来我一直很自责,所以才一直不敢来见你。瑟,对不起。”华年的道歉让锦瑟落泪,这是她第一次在华年面前落泪,也是最后一次。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瑟。”华年跑去将锦瑟揽入怀中。“你怎么了,瑟?你别吓我。”看着满嘴鲜血的锦瑟,华年心生寒意,他在害怕。
“我,在你来之前,服用了,陵梦散。”锦瑟有些后悔道。
“什么?”陵梦散,梦醒,人散,一切回到零点。“为什么?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年怒吼。
“呵,本来,我是想用,这种方法,让你永远都,记得我。”锦瑟抚上华年的脸,“可,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既然如此,那,那你就,就忘了我吧。因为,因为铭记,太苦,太苦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们还没见过之前,不为,为,为情,所,苦。”手,垂下,目,闭上,人,逝去,魂,飞散,一切,了无痕,好似世上从没有过锦瑟此人。华年保持着抱锦瑟的姿态,呆愣着,似是雕塑,他不敢也不愿相信,他的知己,那个刚刚还说爱他的人,锦瑟,以死在了他的怀中死去。
“嘭”、“嘭”、“嘭”……数声响起,惊醒了华年,原来是那张锦瑟的瑟弦崩断了,是因为锦瑟的离开吗?五十弦,断二十五弦,留二十五弦,锦瑟是这瑟的灵魂,她的逝去,让瑟也死了一半。步声传来,华年一看,是凌波,她满脸泪痕地站在那看着华年,将手中帝印放在瑟桌上。
“帝印是锦瑟让我盗取的,话,也是她让我说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你来见她。”
“为什么要帮她?”
“我不想她就那样下去,终日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现在这样也好,她已无憾,不必再守着一个永不可能爱上她的人痛苦地活了。”华年痛心地闭目,两行悔泪流下。他为什么不早来,告诉锦瑟,他并不怨她,那样,她就不会死了。
第十五章 后记
青山之上,茅屋独立,花草掩映,溪水横流,蒲公英丛,翩飞彩蝶,窗临丛开,床伴窗设,灰衣少年,临窗而眠,面带微笑,神情恬然。百花仙园,奇葩异花,彩蝶飞舞,白色蝶王,飘逸脱尘,唤化人形,他与他,何其相似?少年梦醒,瞥见窗外飞舞于英丛的彩蝶,有些迷茫“蝶化庄周,亦或是庄周化蝶?”
蝶王白翼,转世为人,名唤庄周,梦迷蝴蝶,物我合一,道家名子。
千年之后,晚唐诗人李商隐游经南海,见渔民们都从海上取绸贩卖,有些好奇:这莹白如雪的丝绸是从何而来?为何漂于南海?又是何人所织?商隐从海面上拾起一块,细细端详,竟发现,这绸上有子。商隐临海阅读,日落山头,读罢叹息。
“先生为何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