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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净尘传说-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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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说道:“你也不用高兴的这么早。昨天那两个武者,已经认定你这块就是霸主奇牌了,早晚会找上你的。哼,只怕他们已经告诉了很多人,要找你的不只两个呢!”

陈敬龙心里一沉,脸有忧色,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昨天那两名武者,为什么会认定我这块就是霸主奇牌呢?”

商容儿道:“我二叔说,霸主奇牌之奇,就在于材质特殊,非金非铜,非银非铁,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牌子通体银白,巴掌大小。你这块牌子正是这样,况且林中阴暗,乍看之下,谁又能分的清楚?”

陈敬龙奇道:“你二叔知道的这样清楚,莫非他见过霸主奇牌?”商容儿摇头道:“他也是听说的。”陈敬龙点了点头,又问:“‘寻山觅谷,天下霸主’是什么意思?”商容儿冷道:“我怎知道?字又不是我刻上去的。你问来问去,哪来这许多废话?”陈敬龙见她语气不善,不敢再问。

商容儿见这牌子不是自己想见的那块,大为扫兴。此时捆绑陈敬龙已经失去意义,况且自己总转头看向旁边,太过别扭,想了一想,便将他身上绳索解开,要他收起牌子。只是解索之时,全靠两手摸索,眼睛却盯着别处,不敢转回来看。

陈敬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伤势已愈,胸口再无不适,这才拿起牌子,慢慢塞回腰间。他腰带极宽,那牌子塞进去,连边缘都不露半点儿。

商容儿松了口气,这才敢转回头来。看见那些绳索,忽然笑道:“你知道我要捆你,事先准备了这许多绳索,当真有先见之明,了不起!”陈敬龙气道:“这都是我打猎时用来捆野兽的。你竟然用来捆我,当我是野兽吗?真是……真是胡闹!”想起刚才被人捆缚殴打,没有半点反抗余地,不由羞怒交集,走到门口向外一挥手臂,冷道:“牌子你也看过了,没什么事,这就请吧!”

商容儿坐在床边,瞪着大眼睛满脸诧异,问道:“你要我去哪?”陈敬龙道:“你想去哪都成,只是不要在我这里。”商容儿奇道:“为什么?”陈敬龙怒声道:“你蛮不讲理,又爱打人,我不想见你了!”商容儿大怒,刚回复常色的脸孔又涨的通红,大叫道:“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忽地停住,想了想,又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垂首不语。

陈敬龙奇道:“怎么不走了?”商容儿抬起头来,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我……我饿了!”陈敬龙一愣,商容儿又道:“这里离镇上有十几里路,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走吧?”陈敬龙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只吃了一顿早饭,到现在水米未沾牙,想必商容儿也是如此;经她一提,登觉自己也是饿的难受。

商容儿又道:“我总算救过你,你好歹也该请我吃顿饭吧?你放心,我吃饱了就走,不会赖在你这里的。”陈敬龙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去打点儿猎物回来,请你吃一顿好的。”从墙上摘下弓箭,又把那柄砍山刀负在背上,出门而去。

勿用山上野物极多。不大工夫,陈敬龙便射到两只肥肥大大的四翼锦鸡,拿到屋后的小溪边处理干净,放在锅里煮了。

商容儿从未吃过四翼锦鸡,一尝之下只觉鲜美无伦,不由得眉花眼笑,赞不绝口;狼吞虎咽的猛嚼一顿,直到实在吃不下了,兀自意犹未尽。

待她吃饱喝足,陈敬龙道:“现在你总可以走了吧?”不料商容儿懒洋洋打个哈欠,说道:“今天吃的太饱,实在走不动了,明天再说吧。”陈敬龙气极,怒道:“你……你这骗子……”

商容儿挥手打断他说话,懒懒说道:“这顿算是报了救命之恩,等明天再请我吃顿好的,报过用药治伤之恩,我便走了。”说完自顾闭上眼睛哼起小曲,不再理他。

陈敬龙默然无语,仔细想想,自己的重伤一夜之间基本无碍,确是人家灵药之效,若将之逐出实在太没良心,只得让她住下。

第八节、赭狮帮众

晚饭后,陈敬龙想到此女太过古怪,动不动便要用绳索捆人,既然她没有离开,自己那些绳索放在屋里实在太过危险,便都拿到木屋附近的树林里藏好。wWw.23uS.coM商容儿笑嘻嘻地帮着把绳索搬到林边,随即自行走开,并不偷看。

当晚,二人又同室而卧。陈敬龙久居山中,商容儿年龄还小,二人都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虽觉夜宿一室有些不妥,却也不明白究竟不妥在何处,况且昨夜已经同处了一晚,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头,便将此事放开不想。

第二天,陈敬龙又猎了一头巨尾山猪回来,让商容儿吃了个高兴。不料再提离开之事时,商容儿大发脾气,说他置救命大恩于不顾,岂图用两顿“破饭”打发自己离开,实在是忘恩负义之至,卑鄙无耻之尤。自己堂堂女魔法师,竟被山林小子驱逐,正是:是可忍,叔不可忍,就算叔可忍,婶儿也绝对不忍。盛怒之下,甚至拍案叫板,扬言要将陈敬龙的“狗窝”烧了,以泄心头之恨,以雪被逐之耻,以惩忘恩之人,以警无义之辈。

陈敬龙见她如此无赖,心知是贪恋美食之故,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当真对救命恩人动手,心中暗叹:“实在不该给她吃野味,以至惹出这许多麻烦!”但麻烦已经惹出,悔已不及,而且也确实怕她点火烧屋,只得忍气吞声,任她住下。每日里还要用心打猎,精心烹调,挖空心思、换着花样的制作一些“破饭”,以报女魔法师救命之恩、赐药之德、护送之义、存“窝”之情。

商容儿在“狗窝”中一住半月有余,丝毫不露离开之意。

她每天闲来无事,便随着陈敬龙在山中乱转,到处游玩,有时也帮着打猎。只是她打猎时玩笑成份居多,从来不肯认真,虽然会施放冰锥,却始终打不到猎物,反而常被猎物追地满山乱跑,大叫救命。幸好陈敬龙打猎经验丰富,每天都有收获,二人吃食不缺。

陈敬龙本来担心她乱发脾气,不料这小丫头吃心极重,只要美食供足,并不无理取闹,吃饱喝足之余,便喜笑颜开,与陈敬龙谈天说地,打闹玩笑。

陈敬龙山居寂寞,突然有了这样一个美貌少女陪伴,也颇觉热闹,渐渐将逐她离去之心打消。二人朝夕相伴,耳鬓厮磨,彼此越来越觉亲密;每日同入同出,啸傲山林,快乐无边。

这期间二人去了一趟在田镇,又购买了米、盐等物,幸好没碰见密林中那高矮两个青年,未惹什么麻烦。陈敬龙想起密林之战,心中虽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自己住在深山之中,料想那两个青年不会找上门来,也不十分在意。

这一日,天气不好,黄昏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二人吃过晚饭,坐在桌旁闲谈,正在就树鹿与草鹿哪个更好吃的问题争论不休时,忽听处面隐约传来脚步声。

陈敬龙微微一愣,心道:“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在山上?是猎人迷了路么?”商容儿离门稍近,站起身将门推开一条缝向外窥看,忽地转头,脸上变色道:“背着武器,恐怕是个……是个武者。”

陈敬龙奇道:“武者上勿用山做什么?”急忙将砍山刀提在手中,对商容儿低声道:“你别出声,我去看看。”将门略开一开,闪身出去,又将门推上。他自密林之战后,对外人已有戒备之心,因此特意带上兵刃。

抬眼望去,只见二、三十步外,蒙蒙暮色中一人正向茅屋走来。那人身材魁梧,头上戴着顶竹笠遮雨,背上背着一件兵器,手柄在肩头露出长长的一截,却不知是刀是剑。

那人步履甚大,片刻便已走到木屋前,离陈敬龙七、八步时停住脚步,将竹笠掀了掀,粗着嗓子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陈敬龙此时已经看清,这人正穿着一身同密林中那两个青年一样的土黄色短衣,心里猛地一突,急忙道:“我……我是个猎人,一直住在这里。”

那人向木屋扫视一眼,见板墙上钉着几张等待晾干的兽皮,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在这山中,有没有看到一个少年?嗯,十七、八岁的样子。”陈敬龙见他果然是来寻找自己,忙低下头,应道:“没见过。”

那人突然“咦”了一声,喝道:“你……你多大?过来让我瞧瞧!”说着又向前迈了一步。原来天色昏暗,那人本看不清陈敬龙样貌,见他身材高大健壮,只当是个成年人,他这一低头却露出了破绽。

陈敬龙心里又是一突,提刀横胸,沉声道:“看什么?”那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将竹笠掀起丢在一边,伸手从背上抽出兵刃,却是一支乌沉沉的短枪,笑声一停,沉声道:“小子,我们赭狮帮找得你好苦!”

原来当日在密林中与陈敬龙争斗的两个青年武者,便是赭狮帮的帮众。

那日赭狮帮追杀当时的奇牌持有者直到在田镇附近,稍一大意,竟失去其踪迹。赭狮帮主命手下分散寻找,这高矮两青年便寻到了密林之中,遇见了陈敬龙。

他们被商容儿吓走后,出林找到帮主,将密林之战的过程详细说明,一致认为霸主奇牌应该落在玄武城商老爷子手里。

这赭狮帮成员数百,规模虽然不小,却也不敢与威名赫赫的玄武商家为敌。赭狮帮主不敢上门明要,却又对奇牌不舍,只好带人去玄武城暗暗打探,希望确定奇牌下落后再想办法。不料一探之下,得知商如海老爷子半年多都未出玄武城一步,夺牌之说纯属误猜,于是又将目标转移到当日那武技极强,却丝毫不会斗气的少年身上。这一来便耽搁了十余天。

赭狮帮主根据高矮两青年所说的情况,推断那少年身受重伤,无法远走,必定是躲在附近某处疗伤,便带领手下在在田镇周围搜索。连续搜了三天,一无所获,第四天终于搜到勿用山上。

此时勿用山上有上百赭狮帮的帮众搜索,若用力一呼,必定有同伴听见。这用短枪的汉子是帮中好手,为人甚是自负,发现了陈敬龙却不屑出声通知同伴,只想:“他必定伤势未愈,又不会用斗气,何必怕他?我且将他捉回去,让帮中众人佩服我的能耐。”却不知陈敬龙得内伤圣药“寒霜丹”之助,本来一月难愈的伤势,已在一夜之间好了。

陈敬龙见这大汉满脸虬髯,一双眼睛凶光闪动,模样十分凶恶,心里暗暗吃惊;紧握砍山刀,低声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你认错人了。”虬髯大汉冷笑道:“认错了人?嘿嘿,周立那小子本领虽不怎么样,但用的这把砍山刀可当真威猛的很,我又怎会认错?”

陈敬龙一愣,随即明白,虬髯大汉所说的周立,自是那日在密林中与自己恶斗的高个青年了。

当日周立受伤颇重,兼且目不能视,心神大乱,被商容儿惊走时竟顾不上拾起兵刃。陈敬龙当时铁剑断了,便将这砍山刀拾来,不想今日因此暴露了身份。

虬髯大汉见他不语,又道:“你若识相,趁早把霸主奇牌交给我,不然的话……嘿嘿……”陈敬龙正色道:“你要的东西不在我手里,我是说真的,可不是骗你!”虬髯大汉哪里肯信?沉声道:“你当真不肯交出来?”语气中威胁之意极重。

陈敬龙听得对方语意不善,心中有气,将刀一摆,冷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虬髯大汉重重“哼”了一声,忽地疾冲而前,一招“魔蛇穿”,短枪笔直向他胸口刺去,枪尖上黄光隐现。

陈敬龙料到他会出手,早已做好准备,眼见对方来势凶猛,急将上身右斜,闪过敌枪,一招“炎龙甩尾”使出,左足后撤,砍山刀划了个半圆,带着呼呼风声从下向上斜砍敌肋。他所学武技甚广,各种兵器都能使用,这一招刀法却是朱雀焦石谷狂焰门的武技。

那虬髯大汉见他躲闪敏捷,丝毫不现带伤之状,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又见他反击招数精妙,刀势悍猛,更是吃了一惊,急忙将短枪竖起,向左一推挡在肋下。

当”一声刀枪相交,虬髯大汉微微一晃,随即稳住身形,陈敬龙却觉手臂剧震,砍山刀险些脱手飞出,只好向后退了一步。他终究是吃亏在不会斗气上,这虬髯大汉却比当日密林中的两个青年更为厉害,是以兵器相交之下,陈敬龙便被震退。若不是砍山刀沉重,又划了个半圆以蓄力,只怕虬髯大汉连晃一晃都难。

一招过后,虬髯大汉虽奇怪他伤势痊愈,但也确定他不会斗气,更是放心;上前一步,左掌右扫,右腿左扫,却将短枪像使用钢鞭一样当头砸下。

陈敬龙眼见短枪上黄晕极浓,显是运足了土系斗气,心知不可力敌,此时左右皆被敌招封死,只好又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已经靠在房门上。

虬髯大汉一枪砸空,枪头下沉,顺势向前跨了一步,短枪一递,刺向陈敬龙小腹。本来这一招极为好破,只要将兵刃下砸,将敌枪震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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