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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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弓本不是近战武器,没有手柄可握,更没有挡铒护手;雨梦手持弓脊一端,以弓脊中部去格挡敌剑,手与格挡之处,相距也不过一尺多远罢了;怪剑上凝聚变形的斗气,长短足够伤她。
这瞬息之际、方寸之间的变化,雨梦哪来得及有所反应?尚未觉察有异,右手已猛然剧痛,铁弓脱手掉落;惊呼一声,定睛看时,却见手掌多了个拇指粗细的血洞,手心手背一齐喷血,竟已被刺个对穿。
克罗斯利用斗气特性,伤了雨梦,但未能运上力道的一剑终是被铁弓击的稍偏,从雨梦肩旁刺过,没能重创于她。克罗斯也不收剑,身随剑走,猛地斜蹿转身,已到雨梦侧后方,怪剑微起再落,刺向她后颈。
雨梦促然受伤,失惊之下,稍一分神,已躲不开克罗斯再次攻击;便在此时,齐若男从旁奋力扑上,将雨梦一撞,二人一齐跌倒;虽然狼狈,但好歹躲过了克罗斯这一剑,雨梦免遭穿颈之厄。
慕容、欧阳二人眼见齐、雨二人倒地,生恐克罗斯趁势追击,急忙纵跃出剑,同时向克罗斯攻去。
克罗斯并不格挡,猛然跃起丈许,已将两剑闪过;身在半空时,怪剑竖在身前,左手食指扣住剑尖向后一扳,又再松开;那怪剑弯成弓形,又再弹起,向外猛荡,速度快极。
慕容、欧阳二人尚未明白他这举动是何意思,却见他剑尖外弹指向齐若男时,猛然射出一道半尺多长、手指粗细的黑芒,去势如电、一闪即过。
欧阳莫邪见此惊景,不禁骇然失色;顾不得多想,急向侧后方退跃,把正要站起的齐若男又再撞翻。便在他撞开齐若男的一刹那,黑芒已至,正中其胸;欧阳莫邪大叫一声,仰天便倒,胸前一道血箭疾射而出,喷起数尺,散为血雨,又再洒下。
克罗斯与齐若男之间相距,足有两丈多远;他所发这一道黑芒,不是斗气变形,而是斗气脱离了兵刃,如暗器一般飞射远攻。
这一招斗气外放,须魔力修为达到极高境界,能控制自如,将凝聚于兵刃的斗气强行切割分离,发射出去;实非寻常武者所能做到。
当今世上,能达到这一境界的武者,寥寥无几;而斗气外放消耗魔力极多,便是具有此能的武者高手,不到当真紧急关头,也绝不会轻易使用这一招。如慕容滨滨、齐若男之辈,都只听说过极厉害的武者可以将斗气外放,却从未曾亲眼见过;至于山中长大,孤陋寡闻,又不修习斗气的伪武者陈敬龙,更是听都不曾听说过。
而欧阳莫邪与别人不同,他父亲欧阳啸名列轩辕族绝顶六大高手,恰便是当世为数不多的能将斗气外放的绝强武者之一;欧阳莫邪曾见父亲施展过这一武者最高技能,知其厉害,所以一见克罗斯斗气外放,能迅速反应,赶去救护齐若男。
且说欧阳莫邪撞开齐若男,自己却再躲不开,中招倒地。慕容滨滨见克罗斯所放黑芒竟如此厉害,不禁大吃一惊;恐克罗斯再放这厉害招数,攻击欧阳等人,急运足斗气,扬剑上迎,刺向空中的克罗斯。
克罗斯身在半空,正在下落;见慕容攻来,不慌不忙,怪剑向下猛挥,在慕容长剑上一撞,借这一撞之力,身形略向前移;凌空迈出一步,脚尖已踏上慕容滨滨肩膀。
慕容滨滨受他这一踏,上身一歪,险些摔倒;克罗斯却借这一踏之力,向前疾跃,凌空出剑,刺向刚站起身的雨梦。
雨梦铁弓掉落,未及拾起,此时赤手空拳,无可抵挡;眼见克罗斯攻来,无可奈何,只得横跃闪开。
克罗斯双足刚刚落地,齐若男已跃起身,厉声狂叫,挥刀迎面劈来;同时慕容滨滨亦已转身出剑,刺向他后心。
克罗斯哈哈大笑,又再跃起,一个筋斗从齐若男头上翻过,身在半空、头下脚上时,猛挥剑抽向齐若男脊背。
便在此时,还不等齐若男反应闪避,却见旁边一道人影疾蹿过来,轻喝声中,探手抓向克罗斯随风飘舞的长发。
这跃来之人,正是陈敬龙。
他先前提起高天彪时,不自觉想起打败高天彪的经过,就此灵机一动,想出击败克罗斯之法。
当初高天彪之所以落败受伤,是因为齐若男忽然抱住他一条胳膊,把武者攻守有据的打斗变成了无赖打架一般的死缠烂打;高天彪被牵扯的行动不灵,这才被欧阳莫邪趁机刺伤。
陈敬龙由此想出的击败克罗斯之法,直白来讲,不过四个字,仍旧是“死缠烂打”罢了。
但这克罗斯的本领,比起高天彪又不知厉害了多少;且其身手敏捷、行动如风,进退趋避,变幻难测,与高天彪沉稳刚猛的打法大不相同;陈敬龙一方之人,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连他皮甲也摸不着一下,却哪有机会去抱他胳膊、绊他腿脚,纠缠阻碍他的行动?
克罗斯手臂腰身,皆可灵活而动,随时任意变幻方向,让人攻击不中、抓摸不着,但陈敬龙却发现了他身上有一部分行动时有迹可循,或能供人下手;这弱点处,便是克罗斯满头雪白的长发。
克罗斯相貌清秀,再配上长发如雪,更增超然飘逸;或许他也正是因这长发可添外貌光彩,所以故意不去剪短或捆扎约束,只任其自然披散;然而,他或能控制身上任何关节部位灵敏活动,却着实无法完全控制这满头长发。
寒冬之季,北风刮个不停,城头高处更是风硬的紧;此时此地,克罗斯无论动静如何,长发都是飘荡于头颅之南,随风散漫飞舞。
方才齐若男等人合力对抗克罗斯而犹落下风时,陈敬龙貌似无忧,并不插手相助,却言明要去看城边防守情形,自顾行去;实则不过为了找个借口,合理向南而行,去往下风头,免引克罗斯留意警惕。他向南略行便回,蹲身于战圈外几具尸体之间,凝神注视克罗斯,等待出手时机。而克罗斯心神本乱,又正忙于打斗,并不曾留意于他。
直到克罗斯占尽上风,伤了欧阳莫邪、逼开雨梦、将慕容滨滨落在身后,再翻筋斗避过齐若男正面攻击、挥剑攻其背部的这一刻,陈敬龙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成熟,于是疾蹿而起,扑上前来。
克罗斯身在半空,头下脚上,满头长发被风吹的横飘向南、飞扬舞动;陈敬龙虽然虚弱,但蓄力而出,速度自然不算很慢,况且他正是由南向北、迎着长发飘势扑来;两相迎凑,接近速度自然快极。克罗斯本领虽高,但只留神于防护身体,哪曾留意过防护头发?虽听有声音接近,但离已身有些距离,并非攻向己身,瞬息间尚切未必能明白其来意为何(他面向齐若男之背,后脑冲着陈敬龙,自然更看不见其伸手探抓的动作),自更别提做出什么反应举措
陈敬龙猛然扑至,左臂疾探处,一抓得手,立将克罗斯随风飘舞的一大把头发扯住;随即手臂急垂,直按向下,狂笑道:“哈哈,你不是喜欢蹦来跳去,让人攻击不着么?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跳哈哈哈哈——”
克罗斯被他一扯,头皮剧痛,身形急堕;大惊之际,再顾不得去攻齐若男,怪剑急挑,向陈敬龙当胸刺去。
陈敬龙早有算计,见他攻来,毫不迟疑,直接侧身躺倒,躲避攻击,同时犹不忘将所扯长发在右腕上绕一圈,以求牢固,免被挣脱。
陈敬龙这一躺,克罗斯被扯的头颅急下,去势之快,便凭他这金宫骑士第三高手的本领也应付不迭——虽竭力收腹垂腿,欲求脚先落地,但实在赶不及;额头先重重撞上地面,撞的头昏眼花,接着是本能收护,欲要撑地的两手按在地上,然后才是猛收之腿落下,双膝重重磕上地面,险些将膝骨撞碎。
他这落地的一瞬间,头、双手、双膝,五点着地,屁股撅起,倒像是在给陈敬龙叩头一般;只可惜,陈敬龙也是躺倒在地的,颇显狼狈,属实没有半分威武模样,不然,这一瞬间情景必将被周围目睹者传扬开去,成为暗族金宫骑士永远洗刷不去之奇耻大辱。
陈敬龙趁他额头撞地,稍一昏沉的工夫,左脚急探,又在他太阳穴上重重一踢;随即大叫:“快来下手啊,砍了这王八蛋”
叫声未歇,齐若男已转过身来,见了眼前情景,颇觉错愕;匆忙间不及多想,随手便是一刀剁去,却正剁在克罗斯撅起的屁股上。
三百七十五节、一场烂架
三百七十五节、一场烂架
克罗斯屁股中刀,被剁出一道半尺多长、一寸来深的伤口;剧痛之下,本能的翻身躺倒,挥剑乱扫,守护自身。
齐若男收刀再剁,细刀却正被他怪剑扫中,被击的向外猛荡,险些脱手。便在此时,慕容滨滨已跃上前来,长剑斜落,将克罗斯左小腿洞穿。
克罗斯再吃剧痛,长声惨叫,头脑彻底清醒过来;右脚急起,踢向慕容滨滨手腕;慕容滨滨忙收臂闪过。与此同时,克罗斯左手乱摸,已抓起一把别人丢落的钢刀,举臂往头顶横斩下去,欲割断长发,脱离纠缠。
陈敬龙双臂狠收,拉紧他长发,左腿疾伸,竭力在他左上臂一蹬;口中急叫:“下手快些,绝不能让他起身”
克罗斯手臂被蹬的一沉,钢刀斜落头侧,未能斩中长发;情急之下,右手上挥,欲以怪剑抽击陈敬龙。
齐若男、慕容滨滨二人大骇,同时蹿上一步,齐若男挥刀格向怪剑,慕容滨滨出剑削向克罗斯手腕。
克罗斯手腕猛转,怪剑在齐若男刀上一磕,随即弹回,挡住慕容滨滨长剑。齐若男敌不过他斗气雄浑,细刀被怪剑一撞,立时荡开,带得上身一歪,不等稳定身形,大腿已被克罗斯起脚踢中;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慕容滨滨长剑与怪剑相交,被暗系斗气滑动牵扯,剑锋偏移斜转;与此同时,克罗斯左手挥刀斜刺,攻向慕容滨滨肋下。慕容滨滨顾不得加重剑上力道,忙后跃闪避。就在两剑刚分之时,一道白影猛跃上前,抬足往克罗斯右腕踢去;正是雨梦加入围殴。
克罗斯刚凝力挡开慕容滨滨长剑,手臂微滞,无法迅速移动,再躲不开雨梦这一脚;右腕立中,腕骨剧痛下,怪剑脱手,甩飞数丈之外。与此同时,他左臂急收,刀柄撞中雨梦足背。雨梦失声痛叫,向后退跃,落地时受伤之足不敢吃力,险些摔倒。
陈敬龙见克罗斯虽无法起身,但本领太高,仍能防守、反击,使众人仍奈何他不得,不由焦躁愤怒;弯腰抬腿,左脚去克罗斯脸上乱踢,怒叫:“你再不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我便踹死你个王八蛋”
克罗斯哪肯听他命令?抬右臂遮护头脸,左手钢刀上举,又往头顶剁去。慕容滨滨跃回,一剑刺向克罗斯小腹,克罗斯竟然不挥刀招架;只背脊顶地,用力一扭,将腰身横移半尺,避开丹田要害。
慕容滨滨长剑刺入克罗斯侧腹,直透至背;火系斗气更灼得他腰间半尺方圆的一块,甲肉尽糊、焦臭刺鼻;显然伤的不轻。与此同时,克罗斯左手钢刀横剁之势丝毫不缓,陈敬龙急忙收腿闪避;刀落处,长发立断。
克罗斯拼着侧腹重伤,终于脱开陈敬龙纠缠,不由狂喜;大喝一声,挥刀斩向慕容滨滨小腿,将其逼退。跟着腰身一挺,便要跃起。便在此时,刚刚爬起的齐若男猛又扑倒,左臂伸处,已将其右腿搂住;右手细刀斜刺,将其大腿贯穿。
克罗斯大叫一声,急坐起身;刚刚坐直,却觉颈上一紧,被人从后搂住——正是陈敬龙奋力扑上,右臂箍他脖颈,用力收紧,左拳连挥,往他脸上猛捶不停。
克罗斯恨怒交集,强忍左腿伤痛,抬脚蹬开齐若男,左臂回转,挥刀斩向背后的陈敬龙。慕容滨滨又跃上前,挺剑拦挡;克罗斯大喝一声,钢刀上黑雾暴增,厚近两尺,迎向慕容滨滨长剑。刀剑相交,慕容手臂剧震,长剑向外猛荡,难以迅速回收。克罗斯右肘同时后撞,正中陈敬龙侧肋;陈敬龙痛的全身一僵,背脊躬起,右臂力量大减。
克罗斯觉颈上稍松,忙奋力挺身,要挣开陈敬龙手臂,便在这时,却听旁边一声狂叫,一道白影贴地平蹿过来,扑进克罗斯怀里,双手抓其左臂,张口往他腕上咬去。
这一道白影,不是雨梦,却是受伤倒地、半晌未动的欧阳莫邪。
克罗斯左腕剧痛,顾不得再攻击陈敬龙,右拳急落,砸在欧阳莫邪背上。哪知平素懦弱胆小、畏伤惧痛的欧阳莫邪,此时居然一改常态,受了一拳猛击,不过鼻中闷哼一声而已,居然不肯松口退让。
克罗斯举拳又要砸落,陈敬龙已于剧痛中回过气来,抢先一拳捶在他脸上;克罗斯本能反击,右拳变向斜转,击中脑后陈敬龙脸颊。便在此时,欧阳莫邪牙齿紧合,猛一扬头,竟将克罗斯左腕皮肉生生撕下膏药大的一块。
如此剧痛,克罗斯再忍不住,左手松开,钢刀掉落;痛嚎声中,用力翻身,将欧阳莫邪压在身下,右手握拳,往他脸上猛击。
欧阳莫邪此时如发狂野兽一般,再不是平常“娇弱”模样;双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