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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净尘传说-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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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皱眉思索片刻,展颜笑道:“我有办法公子不必再为此事费心,只等楚楚为你制造机会,名正言顺的逼欧阳义军放弃利用商容儿名号便是”

陈敬龙奇道:“你足不出府,能为我制造什么机会?”

楚楚微微一笑,淡然道:“不必多问,以后便知楚楚所用伎俩,虽上不得台面,却管保有效;就算欧阳干将智计通神,也只能徒唤奈何,终究防范不得”陈敬龙见她不肯明言,虽满肚子好奇,却也只好忍住不问。

楚楚思索片刻,又道:“公子可有打算,明日如何立威?”陈敬龙愕道:“立威?立什么威?”

楚楚正色道:“大事都要一步一步完成,不可能一锹挖出个井来。掌控白虎军,亦须逐步而行,一点点将其纳入麾下。我伯父从后备军中划出一营,交给你掌管,分明是要你先收服后备军众将之心,先将后备军握在掌中。后备军共有十营,明**接掌军兵时,这十营将官都会到场观礼;你趁此机会,正应立威以慑其心,使其尽皆对你敬服;有了这一次铺垫,将来要收服他们,便不很难了。你本起身江湖,那些军旅出身的将领未必瞧得起你,明天你初掌军兵,若表现平平,毫无出色之处,他们自然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后你想收服他们,又谈何容易?”

陈敬龙醒悟道:“不错楚楚,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只可惜,我却早没想到,真是够蠢”微一沉吟,又皱眉问道:“明日该如何立威?我跟那些将官比武较量,好不好?”

楚楚掩嘴笑道:“好,好的很有什么不好?以你的本领,那些将官岂是对手?你明天抽出刀来,砍翻几个,让他们知道你这江湖好汉爷的厉害,他们便都服你了”

陈敬龙听她语气揶揄,知是反话,不禁羞的面红耳赤;尴尬道:“我本是江湖汉子,只懂得江湖人立威方法,却哪懂得这军旅中人如何行事?好楚楚,你别笑,快教我怎样去做吧”

楚楚忍住笑,解释道:“为将者,重武力,更重能力、智谋。你想只凭武力服人,是行不通的。要让那些将官敬服,唯有排兵布阵,显露出过人的统兵能力、机智谋略……”

陈敬龙愕然道:“我……我学习兵法,不过两天,就算能马马虎虎排出阵式,也必定漏洞百出,绝高明不到哪去这样搞法,不是让我立威,却是让我做小丑,引人发笑了”

楚楚笑道:“不错,论统兵布阵,你现在当然比不过那些将官;不过,不要紧,我已替你谋划好了”微一停顿,寻思一下,正色讲道:“我听伯父说过,白虎城北五十余里处,有一座铁盔山,山顶有一班草寇盘踞,大约三百多人。那些草寇常常下山劫掠,扰乱地方,周围百姓深受其害;我伯父以前数次派兵,欲将其剿灭,可那铁盔山地势陡峻,易守难攻,大队军兵难以共进,军兵太少又挡不得草寇悍猛,所以每次都是损失折将、铩羽而归。渐渐的,白虎军中将官都知道那铁盔山是块硬骨头,啃之不动,都不敢再去与之相敌;于是我伯父也只好听之任之,不再派兵围剿,让那些草寇,直盘距至今”

她说到这里停住,定定看着陈敬龙。陈敬龙已明其意,沉吟道:“你想让我去剿灭草寇?”

楚楚轻轻点头,道:“不错。山势之险,在你们这些江湖人眼里,自然不足为道。以往也有江湖侠士想为民除害,攻上铁盔山,但那些草寇斗不过时,便一哄而散,分头逃走;江湖侠士当然不会成群结队而行,人数不足,便也围堵不得;纵能杀死几个草寇,却终无法将之尽除;等江湖侠士去了,那些草寇便又回去,依旧盘距。而如今,你却是怀江湖侠客之本领,同时拥有统带军兵之权。你攻入山寨,赶散草寇,布军兵围堵山下,防其逃蹿;那些草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成,则必灭无疑”

陈敬龙迟疑道:“为民除害,义不容辞;可是,如此作为,仍是凭我个人勇力行事,与统兵立威,有什么干系?”

楚楚叹道:“公子,你真是笨得可以你攻入山寨,破除山贼防守后,难道不可以让一部分军兵随后而入,赶散草寇么?如此一来,赶贼的是军中士卒,山下围堵的亦是军中士卒,剿灭铁盔山之举,便是军兵在你带领下完成;你只要给随你赶贼的士兵下一道命令,不许他们将攻入山寨的经过讲出去,便无人知道是你个人勇力在剿寇过程中起了主要作用白虎军将领无人能剿灭铁盔山,而你带领军兵做到了,不就足可证明你统兵之能,胜于其他将官么?到时谁敢不服?”

陈敬龙沉吟道:“士兵说话,又怎么禁止得了?我虽能下令,但终究不能天天盯着他们……”

楚楚皱眉叹道:“我的公子,军令如山四个字,你听过没有?你做了将领,对士兵说出的话,便是军令,谁敢不听?你告诉他们,如果真相泄漏,全队皆斩,那便不用盯着,也绝没人敢吐露一字了”

陈敬龙骇然道:“全队皆斩?这未免太狠了吧?”楚楚瞪眼嗔道:“公子,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气我?这是吓军士的话语;他们不敢泄露,自然一个也不用斩,又有什么狠不狠了?”

陈敬龙释然点头,寻思片刻,喜道:“此事可行楚楚,真亏你想出这样的好方法来;若没有你,我可真不知该如何立威,那便误了大事了”

楚楚嫣然一笑,柔声问道:“公子觉得楚楚对你很重要么?”

陈敬龙正在兴奋之际,未及多想,随口应道:“当然重要我蠢笨的紧,若没有你替我谋划,如何能成大事?”

楚楚咬咬嘴唇,拉起他手掌,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娇声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趁早收了楚楚,免得夜长梦多?若日后遭遇变故,楚楚落在别人手里,不能再为公子所用,公子岂不后悔?”

陈敬龙掌心触处,温软滑腻,不由的心中乱跳;转头望去,见楚楚眼波流转,满是妩媚诱惑,不由更是热血上冲;忙抽回手掌,跃起身来,慌道:“楚楚,夜深了,没别的事,我……我要走了”

楚楚面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凄然叹道:“正事说完,公子便要走了么?原来在公子心中,楚楚不过是一个谋士而已公子何以对楚楚绝情至此?”

陈敬龙听她埋怨,也觉自己行事太过冰冷,极伤人心;沉吟片刻,挠头嗫嚅道:“如果……如果你肯正正经经的说话,我便不急着走,再陪你一会儿”

楚楚稍一寻思,忽又泛起微笑,道:“今晚楚楚贪懒,也不给你梳头了;你这便去吧”陈敬龙一呆,愕道:“你让我走?”楚楚含笑斥道:“勉强留下,你也是心神不定、坐立难安,讨厌的紧;倒不如让你去了,省得惹人心烦快走,快走”

陈敬龙见她确是再没有强留自己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讪讪笑道:“那……你休息吧,我去了”转身挑起红绡帐,抬步欲行。

楚楚喝道:“且慢”陈敬龙回头愕道:“怎么?”楚楚咬着嘴唇,眼波在陈敬龙脸上转了几转,抬起玉手,食指微微一勾,轻声笑道:“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陈敬龙微一迟疑。楚楚嗔道:“怕什么?难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陈敬龙想了想,无言可驳,只好回身,到她床旁站定。楚楚以肘支榻,撑起上身,另一只手招了一下,示意陈敬龙俯身。

陈敬龙见她神神秘秘,不由生起好奇之心,忙俯下身去。楚楚抬臂勾住他脖子,将嘴巴凑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公子,你不用时刻提防,怕楚楚勾引你;不怕对你明讲,凭楚楚的心机手段,你绝逃不掉的,倒不如放开胸怀,坦然相对的好;何苦战战兢兢,折磨自己?”话刚说完,忽地探唇在他耳垂轻轻一吻,同时勾在他颈上的手臂垂落,指甲在他颊上轻轻一划;跟着在他胸口一推,娇声笑道:“去吧;旧约莫忘:你三日不来,楚楚便不要活了”。

二百八十七节、踢云乌骓

陈敬龙听了楚楚似开导又似威吓、似撒娇又似埋怨的一番呢喃软语,不由心乱如麻,又被她在耳上一吻,更觉全身酸软、胸膛滚烫;脑子里晕晕乎乎,已全没了半点主意。

楚楚见他呆立床前,眼中显出痴迷茫然之色,不由得意一笑;随即扯起绛纱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转身向里而卧,再不理他。

陈敬龙见她如此,只好缓缓退出红绡帐,慢慢向外走去;心中满是流连不舍之情,一步三回头,实盼望楚楚能出言挽留,让自己再陪她说几句话;直到出了珠帘,仍不闻楚楚吭声,心中不由生起几许失落惆怅之意,可为何会生出如此情绪,却是连自己也不清楚。

翌日,天刚微亮,陈敬龙便已起床;胡乱吃些点心,又唤侍女送来洗脸水,匆匆梳洗一番,便即走出挹翠轩;命一个小太监在前带路,去往白虎城主寝宫。

刚走到半路,却见迎面行来一大群人,最先一个,正是随在白虎城主身边服侍的那位老太监。

陈敬龙知是白虎城主行来,便立在路旁,驻足等候。不大工夫,众人已到跟前,亦皆停步。老太监回身挥手,众人忙分两侧退开,让出人群正中由两名小太监搀扶着的白虎城主。

白虎城主看见陈敬龙,喜道:“你起的倒早好,好,不贪安逸,方是有作为者;老夫没有看错你”

陈敬龙忙应道:“重任在肩,敬龙不敢安逸”定睛看时,只见白虎城主脸黄如蜡、气喘吁吁,双腿微颤,显是虚弱难支,全靠两太监搀扶,才勉强站稳;两颊凹陷,比两日之前,似又瘦了许多。

陈敬龙不由吃惊,失声道:“王爷,您怎会这般模样?”白虎城主笑道:“老夫微恙,以至稍有清减,不碍事的”在小太监搀扶下缓步前行,命道:“陈敬龙,随在老夫身侧,老夫引你去接掌陈家营”

陈敬龙随他行走,劝道:“王爷,我只听说你身体不适,却没想到竟病的如此厉害不如……只派个心腹之人引敬龙去军营便了,王爷莫要劳顿”

白虎城主含笑言道:“区区副将任职,正常只需老夫下令便可,自有军中大将主持,本不用老夫亲自到场;但你此次任职,老夫却要亲自赶去主持;你可知是为了什么?”陈敬龙应道:“王爷欲显露亲近之意,以抬敬龙身份,使其余将官不敢轻视欺侮”

白虎城主笑道:“既然明知,又何必劝阻老夫?”陈敬龙急道:“可是,王爷身体……”白虎城主正色道:“大事为重”陈敬龙不敢再言,只得默默随行。

一行人出了城主府,门外早已备好车马。一个小太监牵了一匹黄鬃马,到陈敬龙身边,躬身将马缰递到他手里。

那老太监欲扶白虎城主上车,白虎城主却驻足不动,沉声问道:“本王坐骑呢?”老太监躬身禀道:“王爷贵体有违,骑马不便,还是乘车稳妥……”白虎城主眉头皱起,冷道:“你是说,本王成了力难缚鸡的病汉,连马也骑不得了?”老太监慌忙跪倒,垂头颤声禀道:“老奴不敢老奴……老奴是为王爷着想啊”

白虎城主寻思片刻,黯然叹道:“起来吧你想的很周到,本王确是无力骑马了”那老太监轻吁口气,趴在地上叩了个头,方慢慢站起。白虎城主命道:“将本王坐骑牵来”一名小太监恭声应是,匆忙奔去。那老太监面露诧异之色,张口欲劝,但眼见白虎城主神色肃然,微一踌躇,终又将口闭上,不敢再言。

不一刻,那小太监牵着一匹黑马返回,单膝跪下,双手捧缰,承给白虎城主。白虎城主接过缰绳,望着那马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将缰绳冲陈敬龙一递,沉声道:“这匹踢云乌骓,送给你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愕然。陈敬龙更是莫名其妙,愣愣问道:“什么?这马给我?”白虎城主沉声喝道:“本王口中,岂有戏言?还不接缰?”陈敬龙无暇多想,急舍了黄鬃马,抢上几步,将白虎城主手中缰绳接过。

白虎城主正色嘱道:“这匹踢云乌骓,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你要好好待它,莫以常马视之”

陈敬龙转头仔细打量,只见那马身高腿长,腰短背直,通体上下,黑亮如缎,并无一根杂毛,四蹄却是白色,欺霜胜雪;立在那里,昂首挺颈,精神抖擞,颇有傲视群马、唯我独尊之意。

便是陈敬龙这不懂相马之人,一见此马神俊,也知非同凡品;忙辞道:“王爷,这样的好马,必是您心爱之物;敬龙愧无寸功,难当如此厚赐”白虎城主摆手叹道:“骏马赠烈士,理所应当让它随你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去吧,何苦屈身于奄奄病夫,不得奋蹄,误它一生?”言毕也不等陈敬龙应声,自抬步走向车旁;那老太监见了,忙抢上前,扶他上车。

待白虎城主上车坐稳,其余人众便纷纷上马,陈敬龙也只得翻身骑上那踢云乌骓。白虎城主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在前开道;一行人沿街行去。

自西门出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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