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第3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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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中间的这十个修士,虽然修为高低不同,却都是元神神君。他们相对位置有微妙的远近不同,但总的来说,除了东边一对男女,西边两个女修,其他的修士都是单人独对,不见联合。
其中一个身披锦绣白袍的修士目光搜索良久,若有所思道:“看来这里完全毁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看来没有真龙的痕迹。这一趟是白来了。”
对面那对男女中的女修冷冷道:“齐道友,你本来就是白来。我们这几个岛都是接到了参加海墟大会弟子的报讯,赶来解救自家人的,你这个九黎岛的修士干嘛来?你的地面离这里太远了吧?这样也要插一手?”
那姓齐的微微一笑,道:“不巧得很,我不过就是在这附近游历,就听到真龙的消息,赶来的还算及时,这只能说我造化到了。你们的造化也不小。一来自己的弟子卷入其中,第一步便得到报讯,竞争对手少。二来。即使有意外的竞争者,比如我,也只是大岛修士。倘若真是那十个巨岛来人,就算只来了一个真人,你们还能这么轻松吗?”
众人脸色都是一沉,其中一个白发修士嘿了一声,道:“这么说。这趟真龙是注定要落在大岛或者中岛手中了。”他厌恶的向后看了一眼,道,“那些小岛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他们也敢掺和?家里就一个神君。甚至没有神君,还有被天劫劈的死去活来,自顾不暇的,不说在家关门修养。反而出来掺和。派些真人甚至筑基弟子来。要在我们手里分一杯羹?这不是开玩笑吗?”
旁边的一个胖胖的修士道:“庞道友说的正是。我来打发了他们。想捡便宜,就要有丢掉性命的觉悟。”说着微微一顿,手中已经亮起一个小太阳一样的圆球,一股暴虐的气息弥漫开来。
那姓齐的道:“慢来,慢来。李道友这不是清场,这是发泄没找到真龙的不满,这样不好。他们未必就没用。比如说”他指了指水下,道。“虽然海墟水面上已经没东西了。但你看这水里血色殷然,真龙说不定就在下面。我们自己下去找。一来弄脏了衣服……”说着他珍惜的弹了弹自己的袖子,“二来也不安全。海底可是龙族的天下,咱们贸贸然下去,还怕有个万一呢。这些人都可以当做马前卒。”
其他几人听了,都自点头,道:“说的不错,不妨就叫他们过来,给咱们趟趟路。”当下有人发出声音,将远处那些修士叫了过来。
但见外围的修士有老有少,林林总总约莫有六七十人,高的有真人,差的不过筑基。这些修士都是心存万一,只盼望外围捡漏,吃些汤水的,却被神君叫过来,直接进入中心,多少心中惴惴,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神君平时都高高在上,哪会多看这些人一眼,他们自己岛上的下辈都不一定认得,这时更没心情知道这些人的来历,甚至连说一句话的兴致都没有。
到最后,还是姓齐的修士开口道:“诸位,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都知道。但是你们仔细看一下,我们这里有足足十位神君,什么东西我们自己还抢不回来呢,哪有东西留给你们?”
众人侧目,心道:这家伙说的好生难听,难道我们是捡破烂的,什么垃圾都要?
那姓齐的口风一转,道:“但是我等神君也不是收垃圾的,在你们眼中万分珍贵的法宝,在我等眼中不过草芥。所以你们的运气来了,现在有一个不空手而归的机会。”他随手指了一指海底,道,“这里是海墟大会,本来运进了数不清的宝物。现在岛屿沉了,但东西并没有全毁掉,而是有相当一部分落在海底。所以我们脚下的一片海,也是个天然的宝库。”
他这话说得很有诱惑性,连几个神君都听了心动,要知道他们来时只是为了真龙,什么海墟大会不在眼下。但听姓齐的说起,这才想到,说不定其中真有什么好东西。只是姓齐的把话说的太绝,他们若是垂涎这些东西,好像失了身份一般。当下一个个仰头不语,生怕多看了一眼跌份儿。
众真人和小修士听到他的话,果然露出希冀的神色,却听那姓齐的道:“我可以放你们下去捞一票,就怕你们拎不清,不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现在我只说一遍,有以下东西,看到了要原原本本的交上来,谁要是爪子伸的太长,可别怪我们无情。”说着清清嗓子,道:“给我听了,真龙有关的东西,一律上缴。黎公黎婆他们的东西别说你们不认得,元神神君有关的东西,你们不许沾手。还有……”他扫了一眼其他人,意思是问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旁边一个女修道:“所有不是来自玄海的东西,全都要上交。”她见众人疑惑,道,“刚才那三声连响,像极了幽海妖修的血祭殉爆,自爆本体,自爆法相,双重自爆,威力便可达到这个地步。玄海还真找不出来。岛上很可能来了幽海的妖修,他们的东西我也有兴趣。”
众神君赞道:“冼道友学识渊博,见解的很是。”
姓齐的道:“你们都记得了?这是要命的话,你们若忘了,就是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见众人点头,他又嘴角一挑,道:“这么放你们下去,我可不放心。”他随手点指,道:“十,二十,六十六个,很好。你们六个人一组,分为十一组。”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那些小修士都不敢违逆,只得互相靠近的六个六个分在一起,那姓齐的道:“谁让你们这么分了?同一岛的不许分在一起。”随手指着东边和西边两头的人,道:“你和他调换。对对,那边第二个,和这边第五个调换……”一口气调换了多组,将众人拆分的乱七八糟,道:“这就对了,你们下去之后,要组队而行,不得擅自行动。找到什么好东西,必须一组人一起看过,才能收起,不得私藏,队长要仔细记账,账目和实物要对上。谁发现了队友的异动,来报告我,重重有赏。若是有人私藏你们不举报,反而被我发现,一组人一起打杀。”
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微笑道:“哪个队找到了和真龙有关的宝贝,报告我,重重有赏。哪个队找到的最多,立下的功劳最大,我包你们一个神君业位。”听到神君二字,众真人精神一振。
其他神君这才知道他的意思,心道:这小子平时在岛上,肯定是管理门派的执事,才有这许多鬼门道。我们这些人一心苦修,哪有这些花花肠子?
那群小修士准备下水,那姓齐的又道:“怎么,这就等不及了?我还有话没说完,你们这么下去,知道听谁的吗?你”他随手指了一指,正好指向中间一队站在最先的青年,道:“你,对,就是你,过来。”
那青年眉头微微一动,走上前来,姓齐的道:“你姓什么,哪个岛的?”
那青年低头道:“我姓程。左旗屿的。”
姓齐的眉头微微一动,道:“那就是你了。你现在就是你们组的头领了。下去之后,其他五个人要听你的,所有捞上来的宝贝你要记账,对不上号我先找你算账。还有……”他突然衣袖一挥,一朵印花飞出,落在那青年身上。
那青年脸色微变,但任由印花落下,竟不稍动。那姓齐的点头道:“还算识时务。好,这是我的追踪烙印。别以为下了海就是你们的空间了,有这印记在,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握。等你上来,立下功劳,我自会给你解脱,若是有什么差错……哼,你知道的。”
那青年一言不发,微一欠身,走回了队伍。
旁边一个神君见此情形,突然道:“诸位,我们也做下印记吧?”不然任由姓齐的施为,能掌控情形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那姓齐的道:“谁让你们都盯着一个人了?我不是分了十一个队伍吗?我们不是十一个神君吗?人人有份,一人一个,这才是公平的道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更道:这小子太能算计了,我们都太老实了。于是纷纷选了一个队伍,做下印记,反正这些人他们都不认识,因此也不必仔细挑选。
做完印记之后,众修士一起下海,那姓程的青年转回头来,深深看了姓齐的一样,转身落入水中。姓齐的嘴角一挑,不以为意。
海中,一个声音道:“喂!上面下来人了,云小子,别装死了。熟人来了。”
四五四针锋相对
茫茫的大海下,是一个深邃的世界。
近乎千丈的海水,比任何一座深渊更幽暗,也更隐秘,是太阳真正遗忘的角落,更别说庞大的水压和不可预知的暗流与漩涡,是所有潜水者的噩梦。
修士也一样。
即使从上面下来的修士,都拥有不俗的修为,不是单纯的海水可以打败的对象,但还是不自觉的在海面下停留了一会儿,仿佛为了贪恋大陆架上还算充沛的阳光。
明面上,这是十一个小队的队长的命令。
虽然十一个小队只是临时乱分的,这些修士也不是没有更值得信任的同门,但谁也不愿意率先挑战元神神君的权威,因此还是按照十一个小队的形势各自散了开来。至于身负禁制的队长们,更是神色凝重,不敢大意。
那被姓齐的修士第一个选中,姓程的少年第一个停了下来,他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六个人的小队,第一次完全面对面的审视对方。
这六个人里,除了姓程的青年,还有三男两女,三个男修其中一个也是身长玉立的青年,一个是个圆脸少年,一个矮矮胖胖,现在略带胆怯。两个女修一个是道姑,另一个是看来二十来岁,头发略黄,相貌普通。
姓程的青年扫视了一下众人,道:“诸位愿意先介绍一下自己吗?互相了解一下也好,毕竟我们也需要合作。”
剩余的五个人一阵沉默,圆脸修士看了一眼旁边的青年,并没有做声。那青年微微一笑,道:“我是秦越,来自琴剑岛。”
那姓程的青年微笑一下,以示鼓励。
既然有人开口,剩下的也简单了,那矮胖修士道:“我是……李于光,来自鹞鸠岛。”
那道姑道:“喜芬,左旗屿。”
另一个女子道:“尚小莹,我来自东方列岛。”
那袁芬咦了一声,道:“尚道友,你竟然是东方列岛来的,出身比那些大岛甚至巨岛也不差,何须受制于人?”
尚小莹苦笑道:“东方列岛太大了,我若是主岛或者周围几个卫岛的人,何必如此卑躬屈膝?可惜我只是赤尾屿的小修士,未必比得上一般小岛。”
最后,圆脸修士借口道:“白少卿,也来自琴剑岛。”
众人有一瞬间耸动、团队里有两个人来自琴剑岛,这也太巧合了。而对于各自为政的几人来说,有两个人可以随时结盟,对于其他人并非好消息,而对于队长来说,更非好消息,毕竟这个队伍里只有四个人是真人,其中两个居然是同门,让本来修为高人一筹的姓程的,失去了好大的先机。
那姓程的修士仿佛并不在意,微笑道:“最后就是我了吧,我是程钧……,”他目光在道姑面前一转,微笑道:“我也是左旗屿的。”
李于光和尚小莹同时“呵”了一声,场面太有趣了,四个真人分别来自两座不同的岛屿,针尖对麦芒,不知有什么好戏上演。而他们两个没有筑基的小修士,只要注意到别卷入争端,安心看好戏便是。
那程钧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会因为大家的出身,就会另眼看待的。说到底……”
“说到底,你还要求着我们。”只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程钧脸色一沉,转过头来,道:“你叫秦越?你想说什么?”
秦越冷笑道:“因为我们要整治你,太容易了。我们身上都没有被下禁制,只有你一个人下了禁制,你还负担着监视我们的责任,若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你。我们只需要故意脱离队伍,偷偷地离开,你就没办法和神君交待。所以你还是仔细着吧。
程钧神色沉静,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要问你,你脱离队伍,是为了跑路呢,还是方便私藏宝贝呢?”
秦越道:“这都随我。”
程钧点头道:“那都随你。可有一节,倘若你要是为了逃走,没问题,我就说你死了,于我无害。阵亡虽然没有定数,但神君不会关心我们的战损,你害不到我。你若是为了私藏宝物,那真是可喜可贺,那意味着你脱离了所有庇护,要从神君手里抢东西——不,先孤身一人,或者两人与六人的小队争夺战利品,到时候我与其担心你的陷害,还不如担心你的安危。大小你也是条性命啊。”
那秦越对他的讽刺丝毫不在意,反而冷笑道:“你在提醒我,最好的陷害你的方式,是留在队伍里阴你?”其余众人听到两人毫不退让的唇枪舌剑,都感觉一身冷汗,感觉队伍的前途堪忧。只有那白少卿,转过了脸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钧和他对视一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