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成神-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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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幻觉，那都是幻觉……”见黎明并未忘记之前的事，徐晨冷汗直冒，赶紧纠正道。
“哦。”黎明又嚼了一口饭，道，“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啊！那都是幻觉吗？”
蒋萌萌和杨亚楠齐齐点头。
“看来你被封印在柴家后山三年，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啊！”徐晨一脸心疼道，“都开始精神分裂，产生幻觉了！”
“哇！不是有那么严重吧？”徐晨的一番话把黎明吓得顿时连碗都端不稳了。
“就是有那么严重啊！”徐晨神情凝重道，“第三者最初不是被一清封印后，就变得神智不清了吗？”
“糟了！”黎明突然站起身，吓得一屋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你不说一清，我还忘了。”黎明看向坐在一旁的闭目调息的玄火，神情顿时激动无比起来，“玄火校长，玄火校长……”
黎明的话还未说完，顿时两眼一翻，再度昏迷了过去。
“黎明！”
“黎明！”
……
“爷爷，黎明究竟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封印暂时稳定了吗？”站在床边，徐晨焦急地问道。
刚为黎明把过脉，玄火也是一脸疑惑：“封印确实是稳定了啊！黎明体内气息紊乱，看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惊吓？”
一屋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之色。
过了许久，徐晨面露歉意道：“不会不小心被我言中了吧？被封印后的人，神智真的会变得如此虚弱吗？”
“到目前为止，我还未见过此种情况发生。”玄火道，“黎明昏迷前，可有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嘛。”徐晨回忆起先前的情形，“当时我只是为了不想他如此早知晓真相，便撒了一个谎。说是第三者便是被一清封印之后，才产生神经错乱，所以他之前的许多记忆也是他的幻觉。可当他听到一清之后，顿时就变得激动起来。对了，就是一清！”
“一清？”玄火道，“便是那个联合剑峰陷害剑虚的阴生门叛徒吗？”
“正是！”徐晨答道。
“迄今为止，可有那一清的下落？”神冰突然插话道。
徐晨摇了摇头。
“难道在黎明封印前，他曾见过一清，且是这一清让他产生了如此恐惧的记忆？”神冰猜测道。
一屋人皆是一脸茫然。
“事情真相，恐怕只有等黎明醒来才能得知了。”玄火叹道。
黎明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当他醒来的时候，屋里没有一个人。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的修炼已然耽搁下许久了，于是当即穿鞋下床，向训练场上跑去。
途中，他遇见了钱多多。可钱多多如同躲瘟疫一般，与他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离去。
在训练场上，黎明遇见了同样在此训练的蒋萌萌。
“萌萌！”见蒋萌萌同样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要逃走，黎明赶紧冲上去拦住她。
“萌萌，你能告诉我，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黎明用近乎恳切的语气问道，“我知道我这一次昏迷，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你们所有人一见到我就逃，让我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你们因为那个人的原因，不愿和我接触的时候的情景。”
“黎明，你误会了！”蒋萌萌道，“我只是现在有急事要办，时间很紧急，要马上离开而已。”
“萌萌，你知道吗？你很不会骗人的！每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不敢看我。”黎明突然提高音量，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我不傻，你们开不开心，我一清二楚。自从我这次醒来，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在躲避我。从小到大，我们之间的关系，最亲密不过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对不起。”蒋萌萌低下头去，缓缓说完这三个字，便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暴走的黎明
“该死！”看着蒋萌萌渐行渐远的背影，黎明怒骂着，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顿时，一重物应声而落。
“哎哟！摔死老头了，谁这么不长眼啊？”
“是谁如此没公德心啊？到处乱扔垃圾！”
黎明和地罗几乎同时出声，见到地罗狼狈的样子，黎明立马住口。地罗指着悻悻、正欲趁机逃走的黎明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骂谁是垃圾啊？”
逃走不成，黎明立马岔开话题道：“前辈怎么在这里啊？”
“你不觉得这里正是夏日乘凉的好地方吗？”地罗反问，旋即低声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黎明说道，“再说了，倘若老头不在这里，哪能看到一出青梅竹马吵架的好戏啊？”
“没想到，就连前辈也在取笑我，真是太伤心了。”黎明一脸沮丧地低下头，转身就要走。
“喂喂喂，回来回来！”地罗的话音落下，根本由不得黎明反抗，在一股大力的牵引下，黎明的身体再度转了回去。
“难道前辈还没笑够黎明吗？”自知不敌，此时处于情绪最低谷的黎明也懒得反抗。
“啧啧，怎么如此低落啊？这可和当年我所认识的雄心壮志的黎明相差甚远啊！”地罗笑道。
“前辈这是明知故问。”黎明依旧是一副沮丧的表情。
“哎。”
地罗轻叹了一声，从地上站起道：“走！跟我去个地方！”
……
“这是？！”当地罗打开眼前的石门时，黎明看到石室里的物品，顿时满目震惊。
“这是玄火老头这些年私藏下来的，有没有兴趣去挑两件试试，看看合不合手？”见到黎明好转许多的表情，地罗暗自思忖，就知道你小子好这个。玄火老头这下也得出血了，不过到时候等他死了，这些还不是他孙子的，倒也没什么关系吧？
“算了。”黎明刚刚好转的心情又沉了下去，“玄火校长的东西，即便您是地罗，随便动也不好的。”
“哎呀！就挑一两件就行，玄火老头那么肥，宰他一顿也是应该的！你要真怕的话，等下我们一起去，我跟玄火说，我就不信他敢不给！”地罗信誓旦旦道。
“还是算了。”黎明转身便要离开，“倘若以后真需要法器什么的，我可以自己收集材料锻造的。我现在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前两天都还好好的，等我这次莫名昏睡醒来后，萌萌他们一个二个就不愿理我了呢？”
见到黎明如此，地罗顿时也火了：“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
十三区边上，一偏僻的胡同中。
杨亚楠和钱多多已然守候在了这里多时，见到终于到来的蒋萌萌，就算脾气一直不错的杨亚楠也会忍不住埋怨几句：“萌萌，我早上就通知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我也不想啊！”蒋萌萌一脸苦丧道，“早上的时候，徐晨老师找我有事，我不得不去学校。但在来这里的途中，又遇到了黎明，再说，你们找的这地址也太偏僻了点儿吧？我都是一路连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儿。”
杨亚楠看了看钱多多，小心翼翼道：“这还不是以防万一，黎明没看出破绽吧？”
“我什么都没说，看样子，当时黎明挺沮丧的。”蒋萌萌脸色微沉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杨亚楠感叹道，“不管黎明是徐晨老师弟弟的事情，还是他本身是天魔的事情，我们现在都无法告诉黎明真相啊！”
杨亚楠的话音落下，胡同外面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瓦砾响音。但就是这一阵轻微的响音，足以令三人生起警惕了。
当三人走出胡同，看到站在胡同外面，脸色苍白的黎明时，顿时不知所措了。
黎明微微苦涩地笑着，目光一一从三人脸上扫过，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黎明……”蒋萌萌第一个站出来，她想要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可等她开口后，却不知从何说起。
“萌萌，你向来不会欺骗我的。”黎明一脸坦诚地看向蒋萌萌，道，“告诉我，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黎明……”蒋萌萌眼眶红润，却依旧说不出一句话。
“我明白了。”黎明转身就走。
“黎明！”
“黎明！”
当蒋萌萌和杨亚楠下意识正要追去时，地罗拦住了她们，沉声道：“还是让我去吧！”
烈焰学校，校长办公室。
啪！
办公室的门再度被大力踹开，年龄并不年轻的门，用它的呻吟诉说着自己已然不多的时日。
“黎明。”
玄火、神冰、闰土齐齐站起身来。
黎明气势汹汹地冲到办公桌前，咆哮道：“告诉我真相！”
玄火先是一愣，旋即很快平静了下来：“黎明，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真相？”
此时的黎明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不少，但他依旧是跳上了那张办公桌，对着玄火居高临下指着玄火道：“老头子，我可都听说了，你少跟我装蒜！”
见到随机进来的地罗，玄火顿时明白了，顿时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地罗，你……”
“玄火老头呐，我也是不忍心看黎明那样继续消沉下去，况且，你能瞒他一天两天，你能瞒他一辈子吗？”地罗左右为难道。
“哎！”闰土重重叹息了一声，“地罗啊！你做这件事，也太不经脑子考虑了，你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告诉黎明那些事呢？”
“依我看，这老头子的脑子是好久没被我的烟杆敲过了，变得迟钝了。”说着，神冰抽完最后一口烟，作势便要向地罗攻去。
“呵呵，神冰，你别倚老卖老，其实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不是看着你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否则早就好好问候你的菊花了！要打架，来啊！上次被闰土阻挠了，这一次要打就打个痛快！”地罗也如同上膛的子弹，一触即发。
“都给我住嘴！”黎明咆哮的声音再度在办公室里响起，他看向玄火，按下音量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五十七章 对月同饮
“黎明。”
“快说！”
“黎明你今天太激动了，我们过两天再慢慢说，好不好？”
“老头子，我告诉你！我可以装傻，但别以为我真的傻！好！你是想拖延时间，对吧？你今天不说，我便把这办公室给拆了！你明天不说，我便把这学校拆了！我黎明说到做到！”
说完，黎明真的动手砸起桌椅，一椅子险些砸中刚从门口进来的蒋萌萌。
“是！你听说的都是真的！”看着愈发难以收拾的局面，玄火心一横，干脆全都抖出来了，“不错，我是你爷爷，晨晨也是你亲姐姐，和你与你的母亲分开，也是为了不想因为这层关系，而给十三区人民一个公正的交代。当年，真正差点儿毁了十三区，也是你，而你的父亲则是为了封印你体内的天魔，倾尽了所有力量才死的！而在临终前，他为了保护你，再三嘱咐我们，我们才编造了之后的谎言，让你已离开这个世界的父亲背负起千秋万世的骂名。我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该满意了吧？”
“原来都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此时此刻，在黎明脸上，已然分辨不出他是哭还是笑，就在前一刻，他还在苦苦奢望，奢望这一切都是蒋萌萌等人的恶作剧，或者如徐晨所说，是他被封印太久了而产生的幻觉，可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原来我才是大魔头！原来我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原来我才是险些毁了整个十三区、害死甘愿为我送掉性命的父亲的大魔头！”黎明已然有些语无伦次，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难怪母亲就算在临终前，都一再叮嘱我，世上所有人都有权利去憎恨父亲，只有我唯独没有权利！是啊！是我亲手杀死父亲的，我哪儿还有资格去恨他，别说恨他，就连叫他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啊！”
说着，黎明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黎明！”
“黎明！”
蒋萌萌和杨亚楠立马喊叫着追了上去。
黎明离开后，玄火猛地抓住自己剧烈疼痛的胸口，一手猛地按在办公桌上，才稳住身形。
“玄火！”神冰等人齐声担忧道。
“我没事。”玄火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黎明跑出了办公室，跑过训练场，跑出了烈焰学校，他跑过无数条街道，跑出了十三区，跑啊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儿，他只是想躲，想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他突然发现，世界之大，他却没有可去之处。
最后，黎明产生了一个很极端的念头，他想到，只有脱离这个世界，才不会有人能够找到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洗清他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向那些丧生的人们赎罪，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逃脱自己良心的惩罚。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承认天罗便是他父亲的事实，他一直坚信，天罗是天罗，父亲是父亲，虽然是同一个人，但这个人扮演的两个不同的角色，是绝对不相同的两个人。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错了，他一直都错了。无论是天罗还是父亲，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应该受到世人尊敬的大英雄，真正应该让世人唾弃的是他，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