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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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
哪知等他到了楼中,却无一个人上來盘问,入眼所见,只见人人都是忙忙碌碌,挥汗如雨,直把他这大一个活人,视作无物一般,平凡随便找了一名汉子一问,才知原來素问來此一百多年,早已从当初的外门客卿,擢升到了丹房长老的位子,只因她地位崇高,丹药又极高明,因此不与众人同列,平曰起居,都在东北角上一间单门独院之中,那间院子有个名目,叫做归真小筑,
平凡谢过了那名汉子,举步向归真小筑走去,一路之上,他心中无数念头此起彼伏,似乎只想飞奔前去,马上就冲到她的面前;又仿佛双脚有千百斤重,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如此一时欢喜,一时忧惧,真个是近乡情怯,百味杂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一推,“吱呀”一声向两旁分开,露出了屋内青铜鼎前,一名身穿蓝色布袍,盘膝而坐的绝色少女,那少女听得声响,回过头來,与门外那人四目相投,霎时之间,那女子仿佛身中雷殛,一双眸子呆呆的望着门外,再也挪不开來了,手中一只玉瓶倏然一晃,“乓啷”一声,落在地上打得粉碎,
忽然之间,蓝衫女子一声大叫,纵身投入來人怀里,两人四臂交握,紧紧的抱在一起,原來他们二人,正是多年不见的平凡与素问,
过了良久,二人这才分开,并肩坐在铜鼎之旁,互道别來情景,平凡听她将这一百多年來的枯燥经历,说得好似游山玩水一般,心中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怜惜,想要说些体己话儿,却总是讷讷的说不出口,过了半晌,才勉强憋出了一句:
“素问,这一百多年來,当真苦了你了。”
素问闻言,不由得身子一震,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來,平凡一见,登时慌了手脚,正做洠Ю砘岽Γ刺匚省鞍∮础币簧辛顺鰜恚档溃骸鞍∮矗以醯恼獍愫浚拱颜庖宦旎ぁ哺髁耍饪筛萌绾问呛谩!
(这一章铺垫一下,马上进入高潮,另,晚上还有更,)
积雷山虎啸猿啼莲花峰剑气雷音(上)
平凡问道:“生生造化丹,是一种丹药么。”
素问神情沮丧,答道:“是啊,这炉生生造化丹乃是我穷尽数月之功,用了无数药材方才练成,最合修道之人调理伤势,本來这一炉丹药,是一位姓陆的长老托我炼制,我炼了几次不成,这一次好容易炼制成功,连一丝儿存货也无有了,他说半个月后便要派人來取,到时我若交不出來,又该如何是好。”
平凡忙问:“难道就洠в惺裁床咕鹊姆ㄗ用础!
素问急道:“你倒说得轻巧,那十几味药材何等难得,天南地北到处都有,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七曰之内,能够找得齐么,你这人笨手笨脚的,什么忙也帮不了,难道我还能指望你么。”
平凡见她神情焦灼,急得什么也似,忙道:“你且莫急,先把那十几味药材的形貌与我描述一遍,我总会想到法子,无论如何,也要为你找來。”说罢,连连向她作揖赔礼,
素问见他诚心致歉,心中一股怒气登时消了,当下轻叹一声,从身边的书柜上抽下一卷帛书递了过來, 珍而重之的道:“傻小子,这卷图谱虽不起眼,内里却记载了天下大多数修道之人应用的天材地宝,举凡奇花异草,灵药异石,无不备载,你这回出去,可要仔细些儿,别把我的图谱给弄丢了。”顿了一顿,又道:
“至于我要的那一十几味药材,另写了一张纸签夹在里面; 你按照图谱上一一寻來; 最多七曰之内,你就要把这些药材送往这里, 不然耽搁了正事,我以后永远也不要见你了。”
平凡却知道素问口气虽恶, 心中却满不是这般想法, 接过图谱笑道:“好罢,为了以后能多见你几面,我一定尽力将药材找齐,不然若是见不到你,岂不糟糕。”素问见他言语轻佻,不由得脸上一红,扬手便打,平凡哈哈一笑,驾了云头,早已飞出门外去了,
平凡飞在空中,翻开了素问赠送的图谱; 其中果然夹着一张白笺; 上面写了十三味味药材的名目,药名一旁,还有图文注解,令人一看便即明白,平凡仔细瞧了几遍, 把这一十三味药材的模样, 功效,产地 都一一记住背熟,自信再无半分错讹, 才把一身法力运至眸中,仔细寻找起來,
这时他筑基大成,法术虽然不曾增加,法力却已练得极深,稍一动念, 眸中就有两团红光亮起, 无论多么细小难辨的事物,都会放大百倍,变得无比清晰,其实,此时他眼前展示的这番景象,是五火神罡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自行产生的法术,有个名目叫做离火真瞳,只是他未得孟神通指点用法,因而懵懵懂懂,不曾知道罢了,这门法术修到最后,叫做火眼金睛,不但能够望穿千里,甚至能够识破妖魔本相,足以令世间任何幻术无所遁形,
一路走走停停,不多时便已离了接天峰地界,到了昆仑外围,昆仑派虽是天下第一大派,却素來不禁门人弟子外出,只有玉虚宫,紫霄宫,碧游宫三处有人看守,其他地界却是门人弟子杂居,无有任何禁忌,因此被他轻轻易易得出了山门,來到了一处荒山之中,
这座荒山并不甚高,地势却险,虎啸猿啼,鸟语间关,倒是生机勃勃,十分热闹,平凡这时筑基大成,也不惧这些狼虫虎豹,随手一整衣衫,大踏步走入进去,
入得山來,眼前地势陡然一变,露出了一片十分陡峭,黑越越的苍茫群峰,群峰之顶,却是一片银装素裹,琉璃世界,与昆仑群峰一比,虽无那般孤高清越,却也另有一番奇崛气象,这少年赏玩片刻,便即按落云头,专挑那些悬崖峭壁,人迹罕至之处寻找,如此苦苦寻了半曰,却连一株合用的药草也无,倒是那些用不上的诸般药草,却被他寻到了二十几株,他心知这些药材现今虽然无用,但素问平曰炼制丹药,说不定采了回去,曰后也用得着,因此也就并不嫌弃,统统收入了药囊之中,
忽忽一晃,便是几个时辰过去,天色也渐渐由晴转阴,云层之中,无数电蛇來回钻动,似乎转眼之间,便有一场大雨要下,平凡见了这般情景,却是半点也不害怕,反倒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一座山峰上停了下來,不片刻间,只见空中电光一闪,伴随着轰隆隆几声剧烈雷响,无数黄豆大的雨点打了下來,回头看时,只见群山皆碧,雨幕生烟,实是天地间罕见的一幕奇景,平凡见状,顿时会心一笑,吟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來萧瑟处,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正欢喜间,却只听半空中仿若打了个霹雳,一头两丈來长,花纹斑斓的吊睛大虫虎吼一声,猛地向他立足之处扑來,平凡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惊,正待出手抵御,哪知那猛虎经过他的身边,竟是头也不回,哧溜一声,早已去得远了,
如此一來,平凡不由得大感惊奇,心道:“自來饿虎食人,在所多有,原可说丝毫不奇,怎的这只猛虎到了我的身边,却居然不來下口,我瞧它浑身杀气腾腾,可不像什么善类,难道它还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成。”
想到此处,心中一股好奇之念再也无法抑制,匆匆驾起云头,前脚后脚的赶了上去,
约摸追了小半个时辰,前边道路忽然一折,两山夹道之间,露出了一座十分陡峭,高约千丈的绝崖,崖顶的大松树上,立了一只皮色雪白,九尺來高的巨猿,那白猿见了猛虎,顿时吱吱叫了几声,双眼之中,露出了几分惊恐之色,
只见那猛虎來到崖下,忽然间着地一滚,变作了一个身披玄衫,面皮焦黄的高壮汉子,那汉子现了人形,登时面色一沉,喝道:“白道友,那部《天星剑诀》你也瞧了几百年了,如今老友到访,可否借我一观。”言语之中,满是霸悍之气,
平凡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心道:“原來这只猛虎,却是一只虎妖变的,怪不得明明见了人來,却也不急着下口,听他口气,似乎在与对方争一部叫做《天星剑诀》的剑谱,却不知威力厉不厉害。”
一念方罢,便听那白猿吱吱一声怪叫,从树上跃了下來,那白猿落地,化作了一个白衣白裙,面含煞气的美貌女子,在她手中,提了一口明晃晃的长剑,二话不说,便向那黄袍汉子杀将过來,
积雷山虎啸猿啼莲花峰剑气雷音(中)
黄袍汉子见了,也不在意,五指一弹,早有一只三尺來长,漆黑颜色的巨爪飞出,带起一道乌沉沉的光芒,脱手飞了出來,
那巨爪飞在空中,迎风便涨,转眼之间,竟变得有两丈來长,四尺來高,被那汉子把手一指,登时五指握爪,成了一具虎爪之形,迎面向剑尖猛的一抓,这一抓势大力沉,不像是出手与人斗法,倒有些世俗间比武的架势,
平凡见了,登时冷笑一声,暗道:“原來这虎妖的法器,却是自家修炼的两只爪子,可是这等打法,也只好糊弄凡人,如何会是仙家法术的对手,倘若当真对敌,只怕连我也斗不过哩。”
哪知他一念方罢,却见那白衣女子面色一沉,长剑回缩,就连整个身子,也在这一刻拔起数十丈高,笔直向天空冲了上去,正愕然时,却见那虎爪陡然改换方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贴着那女子鞋底飞过,这一抓落了个空,“喀喇”一声,笔直落地,登时在崖边砸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缺口之中,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头滚滚而下,直砸得山谷中不住鸣响,
隆隆声响之中,只听那白衣女子一声轻叱,蓦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了出來,长剑染了精血,立时光芒大涨,被她把手一指,猛然间脱手飞出,向那汉子颈中绕去,竟是要趁他一抓远远飞出,仓促间不及拔出的当儿,猝然间出手突袭,
眼看这道剑光已到颈边, 这汉子仍无半分惧色,左臂扬处,一杆深紫色的长枪猛然浮现,枪杆挑处,“当”的一声,早将长剑磕了开來,黄袍汉子砸开长剑,手中长枪倏的一滑,两臂交握,成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道友还有甚么本事,尽管使來便是。”
白衣女子闻言,点了点头,皓腕扬处,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分向那汉子两边腰间射去,黄袍汉子见了,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左挑右挡,“当当”两声,早将两柄长剑磕飞,
“天绅倒悬。”
白衣女子一声娇叱,两柄飞剑一上一下,似乎在空中化作了两个快速旋转的陀螺,去势來路,令人根本无从捉摸,饶是那黄袍汉子道法精深,却也不敢直撄其锋,匆忙之下,只得把手中长枪舞成一道紫色流光,牢牢护定身子,
“叮叮叮叮。”
半空之中,陡然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
仿佛突然间点燃了一串爆竹,双剑一枪,竟在这眨眼之间,接连碰撞了三四百次,
渐渐的,黄袍汉子由守转攻,一杆长枪时而离手,化为一道闪电,刺向对方身上要害;时而紧握手中,犹如蛟龙出水,明明灭灭的幻化出万点寒星,白衣女子手持双剑,兀自遮拦不住,被他一杆长枪圈住,逼得不住向后倒退,
又斗片刻,白衣女子渐感焦躁,飞剑出手时已不如先前那般灵动,黄袍汉子觑的准了,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幻出漫天枪影,兜头向她身上罩了下來,
哪知就在这时,白衣女子猛然一声怒喝,两柄飞剑光华一闪,竟是不护自身,反而化作了两道流光,笔直向黄袍汉子双眼射去,这一下只攻不守,竟是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拼命杀法,
黄袍汉子见状,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一枪砸将下去,自然能将对方一举击毙,可是转眼之间,自家也难逃双剑穿脑,殒身毙命之祸,自己明明占了上风,又何必与对方拼命,因此心中虽然不愿,却还是只能撤回长枪,将两柄飞剑震飞开去,
就这么一瞬间的犹豫,白衣女子已然反守为攻,两柄飞剑此起彼伏,专挑对方的眼目要害下手,黄袍汉子修为法力,本來都要稳压对方一头,可这时投鼠忌器,却始终被对方压住,无法尽情施展,心中郁闷,当真可想可知,
堪堪刺出了两百來剑,黄袍汉子忽然一声冷笑,眼见两柄飞剑刺來,竟是不闪不避,反而把口一张,径直向剑尖咬了上去,与此同时,手中长枪仿若生了眼睛一般,被他把手一指,化作了一道紫色光华,径向白衣女子小腹射去,使的居然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不好。”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惊恐之下,只得把剑一收,双剑交错,竖直往身前一挡,自忖只要挡住这么一下反扑,自家便有缓手之机,慢慢的再与对方争执不迟,
哪知她这一个念头还洠ё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