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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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之惨烈,就连平凡这么一个见惯风浪的人物也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出手狠绝,不留一丝余地,
正如他手中的那柄上古神兵——
凌厉、狠绝,冰寒彻骨,
这一瞬间,平凡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丝的寒意,
此时的他,目光凛冽,薄唇紧抿,脸上早已冷得洠в幸凰勘砬椋
他举臂,挥剑,
万千剑华,尽在这一瞬间悄然凝固,提纯,
天地之间,这一刻已然只剩下了这一道长仅寸许,光芒辉耀世间的纯白剑芒,
这一剑,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威力之强,已然达于极致,
甚至——
生生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芒,
凌云子昂首望天,双目之中,渐渐涌起了一丝绝望的厉芒,
这一刻,平凡脑海之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天下飞剑出蜀山。”
惊变!(上)
但——
就在下一个瞬间,凌云子那张枯瘦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无比凶厉的决绝之色,
须臾——
只见他右掌翻起,飞快的结了一个古怪法印,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一曲,扣住了轻轻一弹,
“嗤。”
轻响声中,一道紫色厉芒倏然亮起,横亘天际,光芒之中,阵阵鬼哭之声呼啸而出,与天际那道天蓝色剑华一映,越发显得狰狞悍恶,幽深难测,
紫芒之中,一个圆盘模样的法器缓缓升起,被他伸手一指,一口精血喷将上去,顿时化作了一面七尺方圆,流光溢彩的深紫色盾牌,盾面之上,无数鬼气腾腾升起,在控制化作了一只十余丈长,张牙舞爪的狰狞厉鬼,正对着蓝衫少年荷荷而呼,
蓝衫少年哂然一笑,身上衣衫无风自动,在天空中发出一阵急促的“猎猎”声响,
良久,良久——
只听他冷冷一笑,纵声喝道:
“妖孽,受死罢。”
话语声中,那道天蓝色剑芒猛然间壮大一倍有余,“嗤”的一声,从空中直劈下來,
与此同时——
凌云子脸上肌肉一阵扭曲,忽然间双拳一举,“咚咚咚咚”接连在自家胸口捶了二十几拳,一张口,一股血箭激射而出,“噗”的一声,洒在了身前盾牌之上,那盾牌染了精血,顿时紫气大盛,被他发掌一推,化作了一道深紫色光幕,牢牢将自身裹在其中,
“幽玄古盾。”
蓝衫少年眼望空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
话音方落,那道剑光已然破空飞至,狠狠的斩在了光罩之上,
“轰。”
海面上空,顿时传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巨响声中,只见辛天湛泸一个转折,“嗤”的一声斩破虚空,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再看凌云子时,只见他面如金纸,奄奄一息,胸口衣上全是鲜血,显然受伤极重,在他身上,幽玄古盾光华闪烁,隐隐现出了一条极细极长的裂纹,
这一剑,终究还是被挡了下來,
平凡、蓝衫少年对望一眼,四道目光之中,同时现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世上,竟然还有辛天湛泸无法破开的法器么,
不,这绝不可能,
蓝衫少年吸一口气,再度举臂,挥剑,
“噼啪。”
仿佛天地间突然打了一个霹雳,蓝衫少年忽然一声长啸,连人带剑腾空而起,直奔九天之上,苍穹尽处飞了上去,
下一刻——
空中蓦地一声雷响,辛天湛泸光华大放,似乎就在这一瞬之间,形成了一个璀璨夺目,辉耀世间的巨大光幕,将他的身形整个遮洠В
“万剑归一。”
蓝衫少年一声厉喝,长长的吸了口气,手中辛天湛泸“嗡嗡”一声长吟,仿佛九天神龙、上古凶兽一般,绽放出无数炫目之极的彩色剑芒,
随后,只见他左手一招,捏个剑诀,万千剑气之中,忽然有一丝淡淡的红光悄然涌起,径直从漫天剑气中脱颖而出,发出了一声尖锐无比的“嗤嗤”声响,
漫天剑影,越來越是稠密,无限毫光,遮盖了整个天幕,
耀目光华之下,那淡红色的光点倏然飞起,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化作了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生生将漫天剑气凝为一处,聚成了一道数百丈长,水桶粗细的惊世剑芒,
“好厉害,难道这就是蜀山真传剑术的威力么。”平凡眼望苍穹,自言自语般道,
赞叹声中,只见蓝衫少年左手一扬,一道符印倏然飞出,“嗤”的一声,落入了那道剑芒之中,
一串惊人的变化,也终于在这一刻悄然展开,
且看——
就在那道符印洠虢C⒌恼庖簧材牵堑篮嶝ㄌ旒剩薮笪奁サ木澜Cⅲ挂匀庋劭杉乃俣燃妇涫账跗饋恚笳蟆班枧尽鄙熘校堑澜C⒔ソビ沙け涠獭⒂纱肿福碳浔阋咽账醯弥挥姓尚沓ざ蹋
而更加令人惊异的是——
随着剑芒缩短,那股充沛无比,宛若江河决堤、万马奔腾般的狂暴杀意,也终于在这一刻透了出來,
剑芒,越发亮了,
此时——
凌云子默然站立,神色木然,紧紧盯着这柄飞射而來的无形剑气,眼见剑芒离自身约摸二三十丈时,他才缓缓巨手,握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法诀,
随后,只听他一声断喝,两只手掌交错挥舞,在胸前结起了一串法印,法印既成,他也不再停留,双掌齐挥,将扎恶道由自身参与法力凝成了一道血红符印,恶狠狠地打在了幽玄古盾上,那古盾受了法印,顿时黑气大盛,生生在这一瞬之间,重新凝聚成了一个漆黑颜色,丈许圆径的巨大光罩,光罩之中,凌云子脸色肃然,静静的望着那神色冰冷,一脸傲气的少年,
“嗤啦。”
这一刻——
半空之中,忽然间出现了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空间裂纹,
这一道小小剑芒,竟然斩破了虚空,
凌云子呆呆的望着那道破空而來,一下子震碎幽玄古盾的绝强剑芒,终于摇了摇头,再也兴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如今的他,只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这件令他魂牵梦萦,做梦都想得到的九天神兵,
“嗤。”
凌云子脸色一白,眼睁睁的瞧着那道剑网从自家心口穿入,不知为何,脸上竟突然涌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滴泪很,缓缓从他眼角滑落,“啪嗒”一声,坠入了大海之中,
“轰。”
一声惊雷,响彻天地,
一丝细细的裂痕,缓缓在幽玄古镜上蔓延开來,如同一条吐着红信,随时都欲择人而噬的毒蛇,
“啪。”
一声轻响,那道天蓝色的剑芒终于穿透了幽玄古镜,从他后心激射而出,
“哈哈哈哈”
l凌云子昂起了头,仰天长笑,
凌云子的身体,也连同那面幽玄古镜一起,在天空中炸为齑粉,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终于在这一刻落下帷幕,
良久,良久,
蓝衫少年归剑入鞘,伸手一拉平凡,说道:“道兄,咱们走罢。”
惊变!(下)
夜,已深,
海船上空,一弯残月斜挂天际,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甲板之上,平凡、蓝衫少年抱膝而坐,手持酒杯,身前摆了一张梨木方桌,上置碗筷,原來正对月浅酌,二人身旁,彩云儿手持酒壶,不住为二人添酒,蓝衫少年意兴甚豪,酒到杯干,不多时便已喝了两大壶酒,平凡低啜浅酌,在下首含笑相陪,
堪堪喝到十几杯时,蓝衫少年忽然一顿酒杯,笑道:“平师兄,我与你素不相识,可说半点交情也无,可是你一见我落难,立时拔刀相助,这份侠义心肠,着实令人心折,师兄若是不嫌我万剑一本领低微,咱们就交个朋友如何。”说着举起酒杯,直直向他望了过去,
平凡闻言一笑,说道:“万师兄太客气了,若非他们以多欺少,师兄又怎么会不是他们的敌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侠义道分所当为,更何况咱们昆仑、蜀山世代交好,本就亲如一家,倘若同道有难,我这做兄弟的却袖手旁观,岂不太也洠в幸迤嗣础!彼底啪倨鹁票Φ溃骸笆π质⒁馊〉懿桓彝拼牵勖歉闪苏獗咏癖愫蟊闶切值埽耄搿!毖园眨俦蚪R槐弦慌觯毖銎鸩弊右灰。酝谎郏辉级墓笮Γ
万剑一放下酒杯,问道:“平师兄,你既是昆仑弟子,就该在昆仑山闭关苦修才是,怎的却來到了这里,难道你在无边海域之中,也还有修行的朋友么。”平凡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非也,小弟之所以來到此处,并非与无边海域有甚瓜葛,只是筑基大成之后,久久无法结丹,因此请了掌教真人钧旨,前來此处历练罢了,如今既已结丹,也是时候返回昆仑,向掌教真人报备一番了。”万剑一点了点头,说道:“原來如此。”顿了一顿,又道:“平师兄,你可知我为何來到此处。”平凡问道:“为什么。”
万剑一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到此处,乃是奉了掌教真人令旨,前來无边海域斩妖除魔來着,至于我要斩杀的那名妖人,那人不但法力高强,抑且诡计多端,手下人手又多,我以前与他几番交手,要么便是被他逃了,要么便是被他率众围攻,从无一次得手,这一次冒险闯入他的巢穴,结果中了埋伏,若非师兄出手相助,只怕”说着嘿嘿一笑,问道:“平师兄,你该知道那人是谁了罢。”平凡答道:“莫非是凌云子那妖道。”
万剑一微微颔首,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之所以前來无边海域,倒也不是完全为了他,师兄不放猜猜,我此行的目的除了斩妖除魔之外,还有什么。”平凡挠了挠头,赧然道:“你这可难倒我了,我这人蠢笨得紧,猜不到的,如果真要我猜,我想若不是什么上古奇珍,仙家法宝;便是什么灵药仙草、道书法诀之类物事罢。”
万剑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东西虽然宝贵,却还不放在我的眼里,其实我之所以來到此处,是为了一个人。”平凡问道:“为了一个人,谁呀。”万剑一脸上一红,摇头不答,平凡见他神色,心中登时了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你心爱的姑娘來着。”万剑一抬起了头,问道:“咦,你怎么知道。”
平凡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只是依据事理猜测,我想师兄法力深湛,道术精妙,身边又携了辛天湛泸这等九天神兵。”定然是蜀山派的真传弟子,既是蜀山弟子,寻常宝物又怎能瞧在眼中,师兄既然不是为了宝物,那自然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來的,不知我怎么说对不对。”万剑一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师兄法眼无讹,一眼便瞧了出來,既然如此,师兄不如陪我一同前往,也是咱们做兄弟的一番意思,意思。”
哪知平凡听了,却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小弟曰前,便曾接到师门长辈传书,令我速速返回昆仑,本來若是无事,我就陪师兄走上一趟,盘桓几曰也无不可,可是如此一來,不免误了大事,万一将來掌教真人怪罪起來,我可吃罪不起。”
万剑一闻言一笑,说道:“去去便回,又有什么打紧,更何况我那朋友手中,还有一件水遁之宝,名唤太乙金鳞舟,此宝一旦入水,立时运行如飞,比师兄这艘法船可要快得多了,只要我出言相求,将此宝借了过來,便不怕误了正事了不是,再说我那朋友居所,离此不过一千五百里水路,可说是眨眼便到,师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见平凡似乎还要推辞,当下把眼一瞪,说道:“你若再要推辞,便是不认我这个兄弟,咱们就此撂开了手,只当是从來不曾认识罢了。”平凡无可奈何,只得应了,心道:“听我那兄弟口气,似乎对借到太乙金鳞舟十拿九稳,既然如此,我不放随他走上一遭,只等将來出了东海,回到内陆之时,再将宝物还他,也是是了。”想到此处,心中登时坦然,
主意既定,二人便不再停留,当下收了法船,向西南方向飞去,据万剑一途中所说,他口里的那位女子,就住在西南方向一千五百里处的一座海岛之上,那海岛有个名目,唤作月儿岛,僻处深海之中,等闲从无外人靠近,月儿岛上并无门派,只有一群海外散修杂居,且多半身为女子,婚嫁不禁,也从不与外人來往,
堪堪飞出了一个时辰,二人便在一座环形小岛上落了下來,游目四顾,只见那小岛呈半圆形状,周围皆是海水,岛上遍生寒树,花木葱茏,一派清幽宁静气象,低头一瞧,只见海面之上,一弯残月倒映其中,与整座海岛相映成趣,他见了这般景象,不由得点了点头,暗道:“怪不得这里叫做月儿岛,原來名字是这么來的,有趣,有趣。”
行出里许,前边道路一个转折,露出了一座两三人高,丈许來宽的青石牌楼,牌楼之上悬了匾额,上书“素心居”三个大字,旁边署着冲虚养气”四个小字,
穿过牌楼,前边便是一片密林,月光透过树梢,零零星星的投在地上,显得说不出的冷清,行不数步,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