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梦奇录-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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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翼行在大头水钉的不停撞击之下,终于抵挡不住了,说:“羽警烛,你若压死了我,你就得不到空雨花和溟琥剑了。”这话乍听像在威胁对方,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他其实是向羽警烛乞怜了。
“溟琥剑乃绝世神兵,这根大水棒子能碾碎你,却毁不了它。至于空雨花,我会很轻松地在秘室里找到他。所以,你不必为此思虑,安安心心去死吧。”
“你听说过‘唇亡齿寒’这种法术吧?”
“‘唇亡齿寒’?”羽警烛一愣,“难道你对空雨花施了‘唇亡齿寒’之术?”
“不是单独针对他,我也主动让自己中招了。你大概也知道,受制于‘唇亡齿寒’之术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生,空雨花就活蹦乱跳的,我死,空雨花也会变成尸体一具。所以,如果,你想得到活的空雨花,就不能杀我。”
“羽某还没有受人挟制的先例呢,我宁可不要空雨花,也不可能让你得逞。”
谢翼行其实并不懂什么“唇亡齿寒”之术,更别说施展这种法术了。他这番话本虽然不是要挟羽警烛,却招致“弄巧成拙”的后果。眼看事情要糟,自己性命就要不保,他惶恐地声辩:“我没有任何先决条件,愿意将空雨花和溟琥剑交给你。”这话就说得没骨气了。
“谢宫主如果造这样说,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也免得做那些无谓的杀戮,更不会有那些无谓的死伤。”在羽警烛眼里,与隼翔宫之间的对抗不是“厮杀”,而是他单方面的“杀戮”。这很容易理解!自然,在他心里,溟琥剑倒也罢了,空雨花却是异乎寻常地重要,若能得到他,羽警烛自然不会放弃。现在见谢翼行终于肯低头认输,他占尽了上风,挣足了面子,也就没必要逼人太甚,于是顺势收了法术?让悬天之水重新回到板凳溪河床上去继续流淌。
此时已经是拂晓时分,周遭的物事大体上能分辨清楚了。没有了幻术和魔法制造出来的种种奇怪之物和诡异之事……宫外羽警烛身下的雾毯不见了,卫护隼翔宫和谢翼行的“固金汤”大小屏障撤掉了,大屏障上的冰剑和宫内那厚厚的冰湖也消失无踪了。若没有那几十位死伤者,若没有折于雾箭之下的塔楼柱子和膳食房的屋顶,那么隼翔宫就和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既然谢翼行已经服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谢翼行打开秘室,放出空雨花,将他和溟琥珀剑交给了羽警烛。隼翔宫其它人见总教席陶淬霜死在秘室里,感到非常惊奇,很自然地将其与谢翼行联系起来。虽然事情已经败露,但谢翼行只畏惧羽警烛,别的任何人根本没有放在他眼里,所以他表现得相当坦然,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羽警烛这个命中的克星和瘟神送走
。
羽警烛对其他人毫不关心,虽也看见了陶淬霜,却没再瞧第二言,更别说发表什么看法了。如今,空雨花和溟琥剑都在他手里,他应该满足了。他当然也看出空雨花被禁制住了,也没打算恢复其自由之身,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说:“小兄弟,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别哭丧着脸,咱们好歹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你应该拿出高兴的样子来让我瞧瞧吧。”
空雨花无法言语,脸上那淡淡的表情却似乎在说:“你看着办吧。”
羽警烛对谢翼行说:“你在与我的抗争中做得相当失策!”
“失策?!”谢翼行脸上变色,“莫非你要反悔?”
“别紧张!羽某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也不是嗜血滥杀之辈,我既然说过不为难你,就会践行诺言。”羽警烛顿了顿,续道:“我猜想你应该知道我曾经被空雨花所伤。若不是你被贪念糊了心,将溟琥剑给空雨花,让他来对付我,则孰胜孰负当真难说得很。”
谢翼行心道:“我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我是用偷袭之法拿下空雨花的,若将溟琥剑还给他,则他能否再一次击败你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即便他不和我拼命,我没有了溟琥剑,两手空空,那和一开始就把溟琥剑交给你又有什么两样?”垂头丧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羽警烛不再言语,带着空雨花离开了隼乡宫。
当羽警烛撤去所有法术,谢翼行身上的压力顿告解除。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给殷拿云下了禁制。他很清楚,殷拿云绝不会让空雨花落入羽警烛之手,从而极有可能激怒羽警烛。就隼翔宫眼下所处的形势而言,惹怒羽警烛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不能让殷拿云坏事。因为这个缘故,被禁制的殷拿云在空雨花的交接过程中,除了脸上通红,眼里冒着怒火之外,始终不发一言。他眼睁睁看着隼翔宫出卖了自己的兄弟,眼睁睁看着空雨花落入羽警烛之手而走向生死未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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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斩万竿~
“小兄弟,请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羽警烛为表明自己所言非虚,解除了空雨花所受的部分禁制,使其能够言语和行走。这样做当然也是出于两种考虑,如果空雨花是完全的自由之身,则有可能对羽警烛构成威胁,此其一。第二,如果空雨花没有丝毫的行动能力,那么羽警烛岂不是要背着他上路?
“是否为难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别指望得到我的感激。”
“这是当然,我不指望你的感激,但你也别对我充满敌意啊,毕竟是我将你从谢翼行的魔爪下救下来的嘛。”
“谢翼行的是魔爪,难道你的就是友爱之手?”空雨花反讽地问。
“当然,我是善意的。”
“你以一人之力让隼翔宫臣服了?”空雨花因身处秘室,并不知道羽警烛与隼翔宫众人之间的厮杀,所以有此一问。
“若不是害怕误伤了你,我根本就不必和谢翼行他们磨蹭,直接踏平了隼翔宫就是。”羽警烛说得很轻松。他忘记了一点,隼翔宫和他本无恩怨纠葛,只是因为空雨花身处其中,才招致了这场无妄之灾。
“你很厉害呀!”空雨花无法想像羽警烛是如何打败隼翔宫的,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小施手段而已!”羽警烛轻描淡写地说。
“这还叫小施手段?”
“需知,我第八奇人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第八奇人?也就是说,梦幻大陆只有七个人比你高明?”空雨花惊讶地问,态度也有了转变,佩服起羽警烛来了。
“第八是虚指,比我高明的人肯定不只七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梦幻大陆我还没有怕过谁。”此话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羽警烛说话的神态倒是不卑不亢,显得镇定自若。
空雨花心想:没怕过谁?自己不就让他流了血吗?
不过,得知对方是第八奇人,他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没把这句注定要惹恼的话说出来。
羽警烛见空雨花不言语,以为他被镇住了,遂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下去:“所以你跟着我,到哪里都吃不了亏。不是说大话,我随便教你几手,也比你在隼翔宫学三年五年强。”
“太好了!”跟羽警烛学艺,这正是空雨花脑子里适才冒出来的念头,如今听他自己提出,自然是欢喜异常,但旋即又有了疑问,“我只是个无名的乡下小子,而且曾经对你无礼,却得到你的青睐,让我这笨脑瓜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家乡时,薛星文强行向他推销好意,使他养成了对别人的善意要问一个“为什么”的习惯,所以他对羽警烛的这番好意自然也就很敏感。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大概你我有缘吧!”
“缘分?”空雨花仿佛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顿时明白羽警烛根本不像他自己所宣称的那样出于什么善意,必定另有图谋。他的情绪陡然低沉下去,淡淡地说道:“
缘分这种东西就像是奇迹,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遇到我第八奇人,什么样的奇迹都可能发生。”羽警烛聪明绝顶,焉能看不出空雨花态度的转变,却乐于装胡涂不肯说穿。
羽警烛这种腔调让空雨花深恶痛绝,他直截了当的说:“你是有见识有阅历的大人物,我也很干脆,彼此就不要虚伪了,直接说吧,你究竟想怎样?若你要干的事不违背我的原则,我自然愿意配合、互相成全,否则你还是死了这份心的好。我如此直接先把态度表明,你我心里都有数了,其实这主要是为你着想,不必费尽心机拐弯抹角引我走上你设计好的路子。”
“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你如此说话,不是激我杀你吗?”羽警烛颇不痛快。
“你不能杀我。”空雨花很有把握。
“怪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若要杀我,根本就不会和隼翔宫周旋。所以,你那些吓唬人的话就不要说了,除了浪费唾沬,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不杀你,并不表示我不能折磨你。”
“死我都不怕,我还会在乎别的?”
“生不如死这句话你知道吧?”羽警烛斜睨着眼看他。
空雨花冷冷一笑,“除了这些狠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我郑重地提议一下,等到有空闲的时候,咱们可以选个风景绝佳之地泡壶好茶,一边品茶,一边聆听你唠叨这些吓唬人的狠话。那山色、那水影、那茶香、那狠话,彼此映衬,相得益彰,效果又自然大大不同了。”
羽警烛这一气非同小可,“好一副尖牙利齿,只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嘴硬。”
“如果你我劲朝一处使、力往一处用,我自然可以永远嘴硬下去。”本来这句话就足够让对方火冒三丈了,他忍不住还加了一句:“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俘虏是个软脚虾吧?为了配合你,我得尽量强硬呀!说到底,也是为你争光。”
此时他们正走在楠竹沟。
楠竹沟因楠竹而得名,沟底两、三里宽的平坝和两边的山坡上,到处都是葱绿的楠竹。沟很深,沟底一天最多只有半个时辰能见到阳光。
目前离正午尚有一段时间,阳光还没有当顶,又因是大晴天,所以投射在楠竹沟西坡的阳光非常耀眼,被阳光照着的竹林和没有照着阳光的竹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羽警烛被空雨花几句话挑动得怒气冲天,一时又拿对方无可奈何,当下驻足转身向着西边,咧嘴从牙缝挤出一丝气息,猛然一吹。
这丝气息薄如刀刃,切入路边的竹林里,只听得一阵劈劈啪啪的响声,气息所到之处,竹子被拦腰硬生生地切断。
听那响声也不知有多少竹子被切倒,只看见那些顺着同一方向朝竹林深处一棵接一棵倒下去的竹子,委实赏心悦目之极。
空雨花虽然也清楚羽警烛很有些手段,但并没有见过他在隼翔宫施展的那些神乎其技的旷世绝技,所以对他的认识还停留于当初在板凳溪相遇时令树木草石为之让路的印象。
如今亲眼见羽警烛嘴里飞出的气刀竟然犀利如斯,不由凛然,嘴上却仍旧不屈饶:
“无端毁物,大是不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有此爱好,而且已经出了手,那就别停下,将这满山遍野的翠竹都砍倒,将此山剃成光头算了。”
“你大概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某些时候,眼见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羽警烛和空雨花都才说了一句话,那些倒下的竹子似乎被千百双看不见的手扶起,各自把断了竹身连接好,切口没留下任何痕迹,完全恢复原状。
空雨花见状,并未觉得惊奇,“我知道你幻术了得,不必再献宝了。你得明白这个道理,无论多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吃多了也得倒胃。同理,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把戏,看多了也会腻。”
羽警烛没有答话,目光炯炯看着那片竹林。
“我也就随口一说,虽然也有点恶意,但你阅历何等丰富,断不应该为此羞愧!”
空雨花还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让羽警烛不好意思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羽警烛还是没有吭声。
此时,倒是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钻进了空雨花的耳朵:“何人在此放肆!竟敢无端伤害我的子孙!”
“斩万竿的爪子什么时候伸到这个地方来了?”羽警烛对着眼前一片竹海,目光闪烁,极力搜寻着来人。
空雨花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竹子自己倒下又立起,并不是羽警烛在作怪,他确确实实以嘴里喷出的气刀切断了竹子,让这些竹子恢复原状的却另有其人。这就是他所说的斩万竿了。但这斩万竿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