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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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填饱了肚子后,我也闲得无聊,被众人群星捧月般四处喝酒的多尔衮瞅了个空子,对我悄声说道:“熙贞,你现在不同往日,要格外注意身子,还是趁他们不注意出去避一下,免得一会儿大家轮流过来劝你饮酒。”
反正这宫里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多尔衮也可以放心,于是我说道:“要不然我去拜见一下皇后,顺道再去探望探望宸妃娘娘,好久没见面了,她也应该快临盆了,这次既然进宫来,定然要尽个礼数,顺便再她们面前替你谢谢恩,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不也是更满意些吗?”
多尔衮点了点头,夸赞道:“唔,你的确是我的贤内助,女人就是心细,这些事情都能想得面面俱到,好,你这就去吧。”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拉去喝酒去了,还真是忙得不亦乐乎,估计今天他不醉趴下也得舌头发直。
多尔衮虽然谦和谨慎,得功而不自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和稳重,但是阿济格和多铎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这两个兄弟可绝对是性格直爽,我行我素的冒尖分子,尤其是多铎,前几天一直被众人埋怨奚落,自己也懊恼异常,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他接应有功,虽然之前犯下大错,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但是足以在死对头豪格及其党羽跟班面前炫耀示威一番了。
满心希望看着多尔衮兄弟倒霉的豪格大失所望,本来就够郁闷的了,再加上看着多铎的春风得意,他那张脸上的阴郁之气更浓了,估计肯定暗暗恨多尔衮兄弟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消失不见了,也对,豪格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当然知道“一人向隅,举座不欢”的道理,尤其是在他的父皇面前,自己更不能表现出来对多尔衮的嫉恨和仇视,而要他假惺惺的作出高姿态,一脸衷心地祝贺自己的死对头,他绝对做不到,于是自动蒸发是最合适的办法。
我在心里好笑着:倘若多尔衮和他调过来,绝对不会表现的如此没有风度,多尔衮绝对会是第一个上前敬酒道贺的人,而且还会带着诚挚的微笑,这就是英雄与豪杰的区别了,所以注定了豪格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正想着,我转过了殿角,还没迈过门槛,就听到一个视线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里隐约传来了压低了的对话声,而且听语气,绝非善茬,于是我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着:……
“看这位范大学士平日里循规蹈矩,一副小心谨慎,老实巴交的模样,实际上还是很懂得见风转舵,抱人家的大粗腿的嘛!小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不用说,这说话的人正是方才消失一阵子的豪格。
由于前一段时间豪格表现出了认真悔过的模样,还给皇太极上了道悔过自检的折子,语气诚恳,真情流露,不管是不是哪个幕僚帮他捉刀的,但是正好赶上皇太极气消了,于是一番训诫之后,开恩恢复他为郡王了,看来毕竟上阵父子兵,没有个深仇大恨的,儿子还是手心里的肉,不得不照顾的。
“下臣不明白肃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望王爷指教。”范文程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毕竟作为一个深受皇太极信任的汉臣,他的智慧和老成持重是一流的,又怎么会因为豪格的几具挑衅而激动呢?
“你就不必装傻充愣了,当我是头脑简单的一介武夫吗?我好像听说,你暗地里和睿亲王那边联络得挺热乎,还不想我们外人知道,会影响了皇上对你的宠信不是?只是可惜了皇上对你的信赖和倚重,想不到你居然暗地里和睿亲王结党营私,是诚何心?”豪格虽然压低了嗓音,不过语气仍然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王爷这话未免就有失偏颇了吧?如果您要是真的有了人证物证,真凭实据,大不了直接到皇上那里去参奏下臣,如果皇上审定属实的话,怎么处罚下臣都不为过,您又何必过来找下臣理论呢?”范文程的反击柔中带刚,却又很有实效,果然豪格有点心虚,被噎了一下。
“要是有了确凿证据,我定然会向皇上禀报的,你还是准备着丢官回家种田去吧,你们这些汉人们狡猾得很,皇上任用你们,还真得时刻提防着你们心怀鬼胎,图谋不轨呢!”
“汉人该不该用,那是皇上自己的事,似乎用不着王爷这么操心吧?至于结党营私这样的大逆之罪,恐怕也要经过层层审讯,周密调查后才能由皇上确定的,王爷现在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往下臣头上扣,未免太早了些吧?我范某人无愧于天地君父,行得正做得端,当然不怕夜半敲门。”
“呵呵,”豪格冷笑道:“亏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皇上也是被你们这些一肚子鬼主意的汉臣一时蒙蔽了圣聪,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和睿亲王的心腹和细作们一直暗暗联系?否则他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和盛京联系上了?还有,有人回报说,睿亲王失踪后第三天的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有快马赶到你的学士府上,进去之后过了没一会儿你就急忙忙地跑出来乘轿赶往皇宫,等你一出宫门就立刻派人飞马出京,是不是给睿亲王送什么密信去了?
更奇怪的是,豫亲王本来闯下大祸,皇上正欲降罪于他,可以为何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居然还让豫亲王率他的镶白旗去‘戴罪立功’。这么好的差事为何不交给两黄旗去干?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花言巧语地替他们争取好处了?你如果不和他们兄弟之间有默契关系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热心地帮他们周旋张罗?你说这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
第二十二节醋海波澜
我正听得入神,忽然间背后有人唤我:“福晋!”
这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估计是偷听别人对话时全身的神经属于绷紧的状态,所以骤然心里一颤,还没等我回头,角落里本来正在咄咄逼问范文程的豪格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巴,于是乎里面的两个人就此呆立住了。
我郁闷无比地转头望向那个无意间将我暴露的宫女,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想起来了,这个丫头不就是皇后哲哲宫里的琪儿吗?于是我开口问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要见我?”
“回福晋的话,娘娘听说您今日随十四爷入宫赴宴,说好久没有见过您了,特地叫奴婢过来请您到清宁宫坐坐,说说体己话。”
“好的,你这就引我过去吧,我正好打算去拜见拜见娘娘,没想到娘娘倒是先惦记起我来了。”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就请福晋随奴婢过来吧。”琪儿恭敬地引着我出了殿门,不知道被惊动了的豪格和范文程会想些什么,但是他们肯定意识到了我很有可能已经听清了他们对话的全部内容,无意间撞破别人的秘密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一路上我根本无心欣赏沿途的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方才偷听到的那番对话让我喜忧参半:喜的是原来范文程果然是多尔衮的秘密合作伙伴,忧的是豪格这家伙多少还有点脑子,并不是我所想象的一介粗莽的武夫,他居然能基本正确地调查和推测出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有大致过程,着实让我惊愕不已。看来豪格早就盯上了一切不肯阿附他的朝廷重臣,以范文程的谨慎小心和不露痕迹尚且会被他的眼线盯梢,那么很有可能这整个盛京都布满了他所派遣的细作,凡是有可能和多尔衮来往的人估计都成了他监视的对象,这么来说,以后我和多尔衮行事时一定要格外小心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豪格手里的证据不足,也扳不倒范文程这个老奸巨滑的能臣,不然的话他干吗不直接去向皇太极参奏,而是鬼鬼祟祟地隐藏在角落里质问范文程呢?估计是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虽然一时间不能弄垮范文程和多尔衮,但是总归要给他们敲敲警钟,恐吓一下,也好借此吐一吐胸中的怨气罢了。
但是不利之处在于,豪格很有可能暗地里与两黄旗的大臣们来往,添油加醋地渲染多尔衮是如何勾结汉臣,结党营私,为他们兄弟的两白旗争取利益的,这样一来,本来就眼红这次镶白旗立功的两黄旗大臣定然更加嫉恨多尔衮,以后说不定会寻点什么麻烦,这的确是不得不防的。
说实话,清初的政治斗争归根结底都是八旗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进行的残酷倾轧,在眼下这个时期正是最为激烈尖锐的时候,多尔衮所面临的政敌的确不在少数,明摆着的有豪格的正蓝旗,暗藏着的有济尔哈朗的镶蓝旗,摸不清态度的代善的正红旗,但是我认为最有可能制造麻烦的就是皇太极亲掌的两黄旗:虽然皇太极身为一国之君,不便明面上帮着自己的嫡系军队争取好处,但是无形间的影响还是巨大的,所以两黄旗无疑占着天时,借着皇上是大掌柜的荣光,京城内外的戍守和禁卫统统都是两黄旗的势力范围,多尔衮要想在皇太极之后顺利地掌握最高权力,登上皇帝宝座的话,就必须能控制住两黄旗,不论是用拉拢还是分化的手段,这都是必要的功课。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头痛,这的确是个难题,如果能够轻松解决的话,当年皇太极龙驭归天,大家在崇政殿里的那场激烈跌宕的权位之争,多尔衮还能不获得完美的胜利?要不是两黄旗大臣派大批甲士明目张胆地逼宫,多尔衮也不至于与皇位擦肩而过。唉,看来这个巨大的麻烦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能不能寻找到最好的机会了。
唯一欣慰的就是范文程上了多尔衮的“贼船”,别看现代的那些电视剧里都把范文程塑造成一个死心塌地为孝庄效力的忠臣,实际那纯粹是胡诌八扯,范文程当年忠的是皇太极,因为皇太极是他的伯乐,最为赏识他的才华,对他赋予了极大的信任和重用,所以说当后来掌权的多尔衮将满汉一家,重用汉臣的政策发扬光大时,他范文程得以继续笑傲朝野,春风得意,高官厚禄,又岂能不感激涕零,发誓效忠于多尔衮呢?而偏偏历史上的孝庄是个保守固执,对汉人持有极大偏见,仇视汉化的人,范文程根本不可能反过来去帮助孝庄的。
史书上虽然没有记载范文程是否是多尔衮忠实的拥趸,但是有一个细节绝对不能忽略:顺治八年初,多尔衮身后遭到彻底清算时,一大批效忠于他的王公大臣们倒了大霉,一个个丢官赔命,算是给主子殉葬去了;而范文程的下场就令人哭笑不得了,顺治的谕旨中说他曾经参与修改'太宗实录',为逆贼多尔衮歌功颂德,脸上贴金,可见奴颜事贼,其心可诛,但是念在范文程为太祖太宗效力多年,有点苦劳,所以特地开恩,免除死罪,革职查办后,成了平头老百姓的范老头无奈,只得凄凄惶惶地回家养老去了。
由此可见,范文程确实投靠了多尔衮,只不过这位老谋深算的智者韬晦颇深,善于伪装和打太极,居然将这一切掩盖得几乎滴水不露,不细心读史书的人恐怕真的难以发现原来范先生竟然是摄政王的忠臣,所以说我一时也摸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投靠多尔衮的,而方才偷听到的对话,终于结束了我的疑惑,看来范文程的确很有先见之明,眼光犀利,看出了多尔衮的巨大潜力,于是开始为皇太极百年之后自己的仕途是否顺利而打算了。有了这么一个可以让皇太极几乎言听计从,逢谏必纳的宠臣暗地里帮忙,的确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政治的确是世上最难玩的一项游戏,需要极其高明的智谋,韬晦和果断,敏锐的眼光和把握时机的能力,懂得如何拉拢和打击对手,要有冷酷的性格和伪善的外表,这一切具备之后,还要看老天是不是站在自己一边,运气是否帮自己的忙,所以这些自己找来的麻烦还要耗费无数精力去解决,我思考到几乎头痛,终于到了清宁宫门口,这才暂时抛开了这些烦恼。
男人间斗争的烦恼虽然暂时撇到了一边,可是女人间的烦恼眼见又找了上来,当我迈入暖阁的门槛时,发现炕头上除了皇后哲哲,还多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永福宫的庄妃,她此时的笑容和哲哲一样和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多么善良友好的女人,只可惜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我微微低身,扬起手帕恭敬端庄地给哲哲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侧脸向大玉儿:“庄妃娘娘安好。”
哲哲立即招手示意我坐到炕上来,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哎呀,这么多礼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那么拘束见外的吗?”
“姑姑说的极是,妹妹你以后经常来这边走动走动,都是一大家子的人,何必如此繁文缛节呢?我和姑姑都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这次和十四爷一道遇险,我们都快要急坏了,生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幸好你们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真叫人欢喜啊!”大玉儿的嘘寒问暖果然地道,还拉着我的手,让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