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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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颅。
虽然事后,她们都给以符合身份的规格和礼仪下葬了,身后待遇倒是不错,然而这在吴克善看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们都是侍奉皇帝多年的人了。就算得不到多少宠爱,生不出子嗣来,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这下可好,好端端的不但莫名其妙地送掉了性命,甚至连个明确的说法都不给。就这样含糊其辞地给处理完毕了,这叫谁也难以接受啊!虽然多尔衮下了个诏书。对他多有抚慰之词,但在他看来,这肯定是对于顺治元年时他企图协助两宫皇太后“清君侧”的残酷报复。
现在杀地仅仅是后宫的女人,下一部不知道要轮到谁呢。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本人了。多尔衮的为人,他不是不熟悉,此人能忍且狠,心智强悍,手段冷酷。对于他本人的报复,兴许不是直接杀掉那么简单,而是叫他身败名裂,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这些,他在愤怒之余,免不了兔死狐悲,战战兢兢,每天都睡不上一个好觉,生怕多尔衮很快就会报复到他身上。在这种惊恐交织的情绪煎熬中。他地病越来越重。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一月中旬,就薨了。
多尔衮在前往喀喇城的半路上接到了这个消息。他倒也适当地表现出了悲伤的情绪,还临时设了香案和灵牌,然后带领群臣郑重其事地祭奠了一下。之后,派了多尼和刚林前去抚恤和出席葬礼。至于死后哀荣,更是给得慷慨厚道。而吴克善的亲王爵位空了出来,按照规矩应该由他的世子来承袭。多尔衮下了一道诏书,令班吉承袭爵位,同时立即动身出发,赶往科尔沁地归化城奔丧和主持葬礼。至于他和长公主东莪已经预定在这个月月底举行的婚事,也因为他地守孝而不得不暂时推迟。
接着,他也并不耽搁,继续朝围场进发了。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初了,塞外格外地寒冷,正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好歹算是天公作美,既没有暴风雪,又没有大风天气,虽然干冷干冷的,却是一连几个艳阳天。
到了围场之后,皇帝的心情显然格外地好,兴致高涨。刚刚驻扎下来没两天,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众人去围猎了。这个时候的野兽皮毛最是丰美,尤其是狐狸、貂之类的兽类,正是猎取它们的最佳时机。这两三天下来,沉寂了很久的大片森林不复往日平静,大批大批的野兽被寻找和驱赶出来,以供众人射猎。
多尔衮地表现当然是最为积极活跃的,更难得的是,他那“打猎消疾”的说法还真得到了验证,现在他头不晕了,目不眩了,胸口也不痛了,整个人都英姿勃发的,脸上更是恢复了多日不见的光泽。=小说520首发==最明显的就是他的体力恢复,不但臂力过人,能轻易拉开一般人都很难拉开的强弓,甚至可以独力猎取各种猛兽。众人近些日子以来地担忧也随之消除了。再看看他地精神状态,更是好得没的说,完全保持以前地精明敏锐,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下,大家都跟着皇帝每日一大早行猎,下午回来饮宴,晚上搞篝火舞会和烧烤大会。玩到酣畅处,酒兴正浓时,人人都不用再如平日里一样小心翼翼,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因为皇帝都带头摆弄起丝竹来了,于是大家伙纷纷下场跳舞,用各自的语言胡乱地唱着不知所云的歌,加上跟随他们出猎的着实有一批精挑细选来的美女,趁机揩油乱摸。等醉到一塌糊涂了,才晃晃悠悠地各自被歌姬们搀扶回帐休息。这一连几天尽情畅快的吃喝玩乐,人人都快活似神仙了。
皇帝一高兴,平日里大方,眼下就越发地慷慨了。他毫不吝啬,今天赏这个鞍马。明天赏那个宝刀的,手笔一次比一次大。这样一来,人人有份,个个有赏,自是感激莫名,谢恩不迭。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六日。这天中午,又一次狩猎满载而归之后。多尔衮并没有照例在大帐内休息休息以便出席接下来的晚宴,而是召见了几个内院大学士,还有兵部的尚书,侍郎等,一直商议军务政务。
其中有一个令他非常振奋地消息,那就是刚刚有兵部急报。说靖海公郑芝龙已经于十一月初率领水师在台湾南部的金门岛成功登陆,经过激战之后,将郑成功布置在这里留守的两万军队围歼殆尽。这金门又叫做巡检司城,是六年前郑成功在这里建立的根据地,明朝遗留下来的文武群臣们在这里奉明朝太祖皇帝灵位。正式成立了隆武政权。这个小朝廷在清朝统治者眼里,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
几个月前,趁着郑成功带领水师主力偷袭吴淞,而后方空虚的机会,郑芝龙就果断地率领四万水师从泉州南下,目标直指金门岛。如今,他的军队顺利地占据了金门,就断了郑成功地后路,让郑成功不得不变成到处流浪的“流寇”。
多尔衮看了军报之后非常满意。他一面谕令郑芝龙速和琉球国国王接洽,筹备相关事宜。以便在明年能撵走现下占据台湾岛的荷兰人,彻底控制台湾。这样一来,台湾、金门、琉球等诸多岛屿连接成一片,就可以大肆发展水师和海上贸易了。至于令朝廷头痛多年的郑成功部,也因此而不足为虑了。
更令他重视的是,年底进京来述职的江南六省总督洪承畴。由于博洛接手湖南军务,辖制五万大军之后,对湖南地永历军队采取了稳扎稳打,步步逼近的办法。仅仅半年就收到了很大的成效。即将收复湖南全境了。至于一度全境沦陷的广西,也由于耿精忠和尚可喜两个藩王的进兵而陆续收复了几十座城池。截止到现在。广西地桂林、梧州、全州、南宁等重镇都重新回到清廷的掌握之下。李定国和孙可望不得不退守云南贵州一带。而吴三桂部在四川经历了辛苦鏖战之后,终于从战略放手转为战略进攻了,目前形势一片大好。
多尔衮要和洪承畴重点策划地,就是派出合适人手,到孙可望那里去秘密策反。先策反了他的部下们,再由他的部下来鼓动他本人。年初时候实施的分化离间之计已然奏效,眼下孙可望和李定国关系空前紧张,正巴不得李定国倒霉,自己好独掌大权,偏偏他的兵力和能力不及李定国,正犯愁着有什么捷径可走。这种时候去秘密拉拢他,的确是个最佳时机。
等多尔衮把这些千头万绪的事务全部处理完毕,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距离晚宴只有一个时辰,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众臣陆续退下之后,他突然来了兴致,令人去把东海找来。这次出猎,他没有带东莪,却带了东海。东海今年九岁,越发地活泼健壮,已经可以拿着小弓,骑着小马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射射野兔或者狍子这类的小猎物了。眼见着小儿子一天天地成长起来,他自然十分地欣慰。
东海穿着镶了貂毛边地小马褂,蹦蹦跳跳地进来了。见到他也不行礼,立即就冲上来,扑到他怀里寻求亲热。他原本正值心情大好,现在又看到了这样招人喜欢的小儿子,就越发地欢喜了。多尔衮抱起东海之后,在他一张小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接着高高地举起,原地转了好几圈。直到儿子惊呼救命,这才爽朗地大笑着,把儿子放在地上。
御用大帐本来就格外地庞大华丽,周围很多火盆和暖壶烘烤,温暖如春。他眼见儿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知道这是热着了,于是亲自动手,替儿子把暖帽和外套脱下,拉到跟前来聊天。
东海一点也不怕他,更没有半点局促,一坐到他的膝盖上,不等他主动询问,就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还兴高采烈地跟他炫耀着,“阿玛,您不知道,儿子现在的弓箭长进可达了,昨天一共猎到了两头野猪,五头麋鹿,还有野鸡、兔子十几只呢。您说说,儿子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嗯?真这么厉害,阿玛听着怎么有点玄乎呢?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猎到的东西也就你刚才报的一半多,你不会是在这里跟阿玛吹牛的吧。”多尔衮笑道。
见父亲并不相信,他有点着急了,连忙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儿子保证没有半句谎话,要是撒谎,儿子就变小狗汪汪叫,每天跟着阿玛去打猎,帮阿玛追猎物圈场子!阿玛要是还不信地话,就叫人来问问,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多地。”
他其实并没有不信,只不过是开开玩笑,逗逗小孩子玩罢了。见东海着急了,他只好点点头,报以信任的目光,“行,阿玛相信你,知道你不敢对阿玛撒谎地。”
接下来,他又询问了一番儿子课业上的进度,考了几篇古文和诗词。东海很是聪明,虽然平时贪玩偷懒,却也不至于不学无术,背诵起来很流利,连逐句解释也头头是道。
他听着听着,很是欣慰,但是想起某些与儿子相关的事情来,却忍不住心情矛盾起来,望着东海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东海得意洋洋地等待着父亲的夸奖,可半天都不见父亲有半点赞赏之词,更奇怪的是,父亲居然在走神发愣,望着他的眼神直勾勾的。
“阿玛,您有没有听儿子说话啊?”
他这才醒过神来,连连点头,“呃,听到了。”
“那儿子背得好不好啊?”他偎入父亲怀里,越发地撒娇了。
多尔衮一面抚摸着怀里的儿子,一面怅然若失地回答,“好,很好,阿玛很高兴……”可他的视线却是盯向虚无的。
手指不知不觉间,移动到了东海的脖颈间,抚摸着儿子那光滑细嫩的肌肤,倒是怪惬意的。他感觉到了儿子的领口里面有根线绳,似乎是拴着饰物的,就自然而然地拉着线绳把里面的坠子扯了出来。
那坠子是玉石的,捏在手里颇为温暖。不过这块玉石的雕琢必然是很复杂的,很多凹凸不平的地方还有棱角,和孩子平时戴的玉葫芦、玉桃子之类的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多尔衮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有种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却令他如坠寒江,浑身冰冷。
他终究还是收回视线,朝那块玉吊坠望去。他刚才那一瞬的感觉,立即就得到了印证。吊坠的雕刻是一尾升腾于卷云之中的行龙,造型很别致,和现在的不一样。只需一眼,他就完全可以确定,这枚行龙玉佩,正是他曾经拥有过,又遗失了整整十年的那一枚。
第一百三十五节父慈子孝
东海见父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他颇为敷衍,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说错话或者做错事了,让刚才还颇为高兴的父亲突然变成这样。等了一会儿,他见父亲仍旧无语,只捏着他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发呆,就忍不住问:“阿玛,阿玛?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头晕不舒服了?”
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他注意到,父亲捏着玉佩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起来。错愕之下,他伸手摸了摸,只觉得一片冰凉。他又是着急又是担忧,连忙继续追问:“阿玛您说话啊,别这样吓唬儿子呀!”
直到这个时候,多尔衮才如梦初醒般地,有了反应。他并没有震怒,甚至连大一点的动作都没有,而是温柔细心地帮儿子把玉佩塞了回去,扣好领口的扣子。然后,将东海小小的身躯放得更端正些,有些茫然地端详了儿子一阵,这才喃喃地自语道:“这可是熙贞给我生的儿子啊……”
东海猜想父亲也许并不是他之前所预料的突然哪里不舒服了,而是因为他而联想到了他的母亲,难免触景生情。于是,他怯怯地问道:“阿玛,您是想念额娘了吗?儿子也很想念她。”
虽然母亲平日里喜欢哥哥要胜过喜欢他,有那么一点点偏心,可母亲毕竟从来没有待他不好过。想起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她被父亲殴打得血流满面的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刺激。
他的确很想要储君的位置,在他的想法里,皇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因为他从小到大,每逢朝贺庆典之时,都能看到大殿里的人个个面带惶恐地给他的父亲行三跪九叩之礼,连声大气都不敢喘。父亲只要稍微有点不高兴,他们就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父亲只要稍微露出点笑容。他们就一副荣幸之至,感恩戴德的模样。生杀予夺大权在乎一手地滋味,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吧?要不然他读那么多历代史书,里面那么多人都在通往皇位的道路上前赴后继,那么多人踩踏着兄弟亲人的尸骨望上爬。那大殿之上的皇位,必然有巨大的魔力。诱使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可是,自从哥哥死后,他就渐渐觉出了一点异样地滋味。平日里温柔呵护他的母亲不见了,平日里总是微笑着陪他玩耍,给他带各种各样好吃好玩的哥哥不见了。整个后宫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没有人再给他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安全的感觉了。他很孤独,很寂寞。也很害怕。所以,他从开始时的一点点后悔,到现在的追悔莫及。恨不得时间倒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