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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节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5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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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完全没有。病人最怕受风,所以一定要关紧门窗,不能着凉。而且要经常用温水擦拭口鼻和眼角,以免感染,并发其他炎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着重说道:“这些事情,还是由其他人做为好,娘娘是千金之躯,还是不要亲自动手了。”

我知道他也是怕我被传染,才谨慎地提醒。于是我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这病很难治愈,多半要靠运气,我想二阿哥还是可以捱过这一关的,你们只要悉心医治就是,我心里有数。”

陈医士退去之后,我转脸看到东青正低着头发愣,眼睛里面很有些复杂的色彩,像是愧疚,又像是紧张,而不是单纯的担忧。我有些诧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好像在掩饰着什么,“没什么呀。”

我开始疑惑了,因为我觉得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想不到他刚才眼睛里的愧疚和紧张该如何解释,“我瞧你有心事,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你担心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跟额娘说吧。”

东青犹豫了一阵,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

谁知道他刚刚开了口,还没等说出什么来,门外就传来了太监拖长了的通报声:“圣驾到~~”

第四十六节古怪的撞邪

于多尔衮的突然到来,东青刚刚开了话头,就立即咽也顾不得追问了。很快,门口的太监打起帘子,多尔衮背了手走进来。虽然步履上不见沉重也不见急促,脸上也蒙了纱布而看不出表情,不过他那种压抑着的焦躁情绪,我还是能隐隐感觉到的。

“儿子给阿玛请安。”东青见他父亲来了,马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家礼,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谨慎,显然也是怕多尔衮此时心情不好,他哪里做得不对而撞到枪口子上当了出气筒。

奇怪的是,多尔衮往常见东青请安之后,肯定会摆手示意他免礼平身的,可这一次,他压根儿就没有看东青一眼,好像完全把他当作了空气一般,从他身侧走过,毫不理睬。

东青并没有抬眼看我,也不敢没有允许就起身,只好讪讪地,继续跪在原地。这气氛,的确有些古怪。我有些犹豫,看东青继续这样,我当然过意不去;可我要提醒多尔衮,或者自作主张叫他起来,就有点越代庖的意思,多尔衮必然不悦,于是只好暂时将这边搁置一下了。

“东海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眼下多尔衮最关心的自然是东海的病情,望向我的眼睛里,也有些焦虑担忧之色。看来他昨晚兴许一夜未眠,眼眶下面隐隐发黑,能看出是在强打精神。

我将我所见所闻地状况跟他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俯身仔细地打量着熟睡中的东海。此时的他,眉头微微地皱着,眼睛里盈满了忧色,就像冷冷清清的月影,让人看了很不是个滋味。

许久,他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东海的小手放回被子里。仔细地掖好被角,不放心地看了又看,“看今天这模样,定然是天花无疑了。只是不知道明后天痘会出成什么样子,太医们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让痘出透一些的呢?现在用的药可是这方面的?”

“我已经吩咐他们这样用药了,想来不至于有什么差错耽搁的。”现在情况未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晚我的表现太过失态,着实影响到了他地情绪,所以我今天略略镇定了些,希望他也能稍稍宽心。

“东海的烧虽然没有昨晚那么厉害了。不过身上还是有些烫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降下来。我听说接连几天高烧不退的话,就算病好了。也会落下遗患,伤到脑子或者肺腑之类的。这都烧了四天了,连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唉,真是让人犯愁哪!”

说话间,外面有宫女端了盆子进来,里面有冰水和巾帕。多尔衮不等她上前来伺候。就起身来捞起巾帕拧了拧,重新坐回床沿,开始忙活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极其柔和的,先是将东海的额头和面孔仔细地擦拭一番,又换了一块,给他擦身子。这种慈父护犊之情,是真真切切的,没有一点虚伪造作。

我在旁边静静地瞧着。说实话,他在某些时候。还真是个懂得体贴人。照顾人地好男人。作为帝王之家的男人,他不但具备着应有的强悍和坚韧地特质。还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柔情和耐心。可是,这点难能可贵的柔情和耐心,只有在他面对我和东海的时候才会出现,至于东青……

我突然想到这里,于是侧脸朝不远处的东青望去。只见他依旧低着头,一丝不芶地跪着,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然而,我却意外地看到他的指尖却紧紧的抠在地砖缝隙里,手背上筋脉凸起,显然僵硬得很。我知道这孩子地心思很是敏感,多尔衮对他和东海的厚此薄彼表现得如此明显,如此毫不掩饰,多半会令他心生不平,也就难怪如此了。

我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收回去了,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合适,也只好暂时装作没有注意。我转过头来,继续看着东海。

大概是太凉了,刺激很强烈,东海即使在昏睡中也依然感觉到了。他费劲儿地动了动身子,含含糊糊地呻吟起来,听声音,显然很痛苦。我急忙上前,俯身瞧了瞧他,见他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似乎要醒来了,顿时一喜,于是连声呼唤道:“东海,东海,你醒了吗?醒了就答应一声,要么就睁开眼睛看看,额娘和你阿玛,你哥哥都在这儿呢。”

东海很吃力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眼神有些空洞和涣散,有点像发烧烧糊涂了,神志不清似的。

我以为他是刚刚醒来,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能看清楚吧,额娘就在你跟前呢。你要看清楚了,就点点头;看不清,就摇摇头。”

他只是继续愣愣地与我对视,半晌也不做任何表示。

我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很快被这盆冷水给淋到熄灭,一颗心再次沉到谷底——听说持续高烧会烧坏脑子,病好之后也容易变成痴呆,眼下这情况,不会是……

我的呼吸粗重起来,紧张得连双手都开始颤抖了。多尔衮似乎觉察到了我情绪上的异状,悄悄地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腰,轻轻地拍抚两下,低声道:“不必担心,他这是刚刚醒来,大概是没力气说话,待会儿就好了……”

谁知道他刚刚说到这里,东海的身子就突然战栗一下,眼神陡然变得狂乱起来,极其惊恐地盯着我地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里面先是格格两声,而后用嘶哑到几乎听不出原本音色地嗓音喊道:“不,不,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与其同时,他努力地朝被窝里面缩着,好像在惊恐万状地躲避着什么。

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望去,可是背后不过是床帏,并没有什么异样地东西存在。莫非这孩子中了什么邪气,才会如此精神失常的?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什么传染不传染地,一把抱住了东海,“东海。东海,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吓到你了?阿玛和额娘都在这里,你别怕,别怕。”

可我不抱他还好,这么一抱,他的反应就更加激烈了。他极力地挣扎着,伸出小手来的背后,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鬼,鬼啊。在看着我,他在看着我……快把他赶走。不要让他靠近我,他要抓我走,抓我走呀……”

多尔衮虽然不信,却也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说实话,看东海这般激动,我都觉得背后似乎阴风阵阵,好像真有什么幽灵一样的脏东西躲在后面一样。可我再次察看。也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景物。我本就不信鬼神,更别说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了。

“莫非是撞了邪气?这宫殿被明朝用了快三百年,兴许死过人……”多尔衮自言自语道,不过,他多半也不信那些鬼魂索命之类的无稽之谈。“就算真有什么鬼魂,也奈何我们不得。要真的来了,我就请萨满来跳神,灭它个魂飞魄散。”

可东海地恐惧不但没有半分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好像在极力地抵抗着虚空中试图抓他走的“鬼魂”,呼喊的声音也更加凄惨了。“滚。滚,滚回你的阴曹地府去。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我慌了阵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连声呼唤道:“你醒醒神儿,什么鬼怪都没有,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他喊到这里,突然没音了。我刚刚以为他回过神来了,却发现了更加恐怖的状况——只见他牙齿格格地咬着,两眼竟然朝上翻去,四肢也开始剧烈地踌躇,浑身颤抖着,甚是骇人。

“糟了,这是惊风!”多尔衮发现不对劲儿了,一把推开我,俯身将东海紧紧地按住,以防他挣扎时用力过猛而抽筋。那边跪着的东青此时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不等我吩咐,就朝外面大声喊道:“太医,快传太医,二阿哥发急症了!”

在院子里的配殿有值班地太医,闻声之后迅速赶来,立即施救。大概是我和多尔衮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要往他嘴巴里面塞毛巾,等太医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咬破了舌头,大量地鲜血汨汨而出,沾了我一手。我快吓坏了,连声道:“快救他,快救他呀!”

太医并不慌乱,手疾眼快,先抓起旁边的巾帕塞进东海的牙关,然后捞起他的左手握住手腕,紧紧地捏住拇指,用银针在指甲缝附近的穴位上迅速地刺了一下,挤压出血珠来。接着,又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下来,十个手指尖都刺了一遍,各自放了点血。

这效果还真是快,东海很快就不再抽搐了,没多久,身体地停止了颤抖,不动了。我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多尔衮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勉强定了定心神,拿开巾帕检查检查他的舌头,还好,虽咬破了却也不是很严重,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愈合。太医这才腾出手来,从药箱里面找出止血粉,挑出一点点,小心地撒在伤口上。最后,又给再次陷入昏迷的东海把脉。

我们紧张地瞧着,只见东海脸色依旧潮红,可嘴唇却渐渐发白,摸一摸手脚,也冰冷冰冷地,似乎是虚脱了。这对于已经在提心吊胆的我们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等太医诊脉之后,我急忙问道:“二阿哥这是怎么了,要紧不要紧,怎么会突然这样?”

“回娘娘的话,适才二阿哥是痰热生风,持续高烧不退,所以发了惊厥。幸亏救治及时,所以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以镇惊化痰、安神定志的方法医治,即可好转。”

我这才稍稍放了心,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开方抓药,免得耽搁了病情。

寂静了片刻,多尔衮忽然火了,“这些太医都瞎忙活什么,连个烧都退不下来,都四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出痘没事,反倒是……”他还没有到口不择言的地步,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有些话犯忌讳不能说,于是硬生生地中止了,只攥了拳头,重重地砸在床沿上,“唉!”

我的心情比他还要恶劣,却也只得说些自欺欺人的劝解之言,劝他暂时宽心,别往不好的地方想。他一腔火气没有地方发,也渐渐地平息下来。我们两人相顾无言,无可奈何,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汤药煎好,他扶起东海,我捏开东海地嘴巴,一勺一勺地,好不容易将碗里的药汁悉数喂了下去,又替他擦拭干净,多尔看看差不多了,就将他放平了躺着,盖好被子。

我们巴巴地守了好一阵子,见他地脸色没有先前那么红了,再摸摸额头,温度降下来一些。试试听呼吸声,也没有先前那样微弱了,我们暂时可以轻松一下了。

我看得出多尔衮很累,是在强撑着精神,于是劝道:“昨晚没有睡觉?趁着现在东海没事了,就先回去歇息歇息吧,还有很多政务要等着皇上处置,可不能在这里耗费太多精神。”

他大概想想也是,也禁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也倒是,你别说,还真有点乏了。先前多铎下朝地时候还非要跟我一道过来,一心惦记着他侄儿的病情,我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怕他累倒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跟来。他不听,我就叫了几个侍卫愣是将他‘押’走了。现在,也应该睡了吧。你先在这儿照看一下,我去打个瞌睡。”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地视线撞见了东青,这才想起他还跪着呢,之前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我们竟将他遗忘了。于是,我也顾不得多尔衮什么态度了,就急忙冲东青招手,示意他起来。

东青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只是给多尔衮叩了个头,规规矩矩地说道:“恭送父皇起驾。”

多尔衮的脚步在临出门前停顿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东青,那眼神冷冷的,就像毫无善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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