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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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遵照医嘱,每天都喝大量的补药和利于分泌奶水的羹汤,不过仍然不见什么作用。东海已经七个月大了,再不满足每天静静地躺在摇车。而是喜欢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咿咿呀呀地叫着,出来放在炕上,这样他就可以尝试着爬行了。尽管他的动作还很笨拙很费劲,只会用肚皮贴着炕,努力地蠕动着小小的身体,匍匐几尺。不过绕是如此,他已经很兴奋了。经常为自己能多爬出一点点距离而乐得直流口水。叫声格外响亮,显然就是为了向旁人炫耀自己的本领。我看在眼里,喜悦在心头。
然而坏处也跟着来了。随着他的运动量加大。胃口也就大了许多,终于在七月初地一天早上,出问题了。他在我怀里努力了很久很久,最后都累得睡了过去,仍然没吸吮出半滴奶水来。我吓坏了,把他安置好之后,我慌忙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希望地曙光出现。
失望地掩上衣襟,我禁不住心烦意乱,情绪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这可怎么办呀?东海即使饿得难受,也坚决不肯吃别人地奶,可这一次连我自己都没有奶水了,该怎么办呢?要知道,小孩子要到三岁以后才能彻底断奶,可他才八个月大,一天不吃就得饿个够呛,两三天不吃,还不得……
我越想越是害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真是急得六神无主,真是无计可施了,只好听天由命地等待着,想想是不是过一阵子就能恢复了呢?
可惜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都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东海饿得啼哭了好几次,然而不论他如何努力地吸吮,我的乳房也没有半点出奶的迹象,他哭得没有体力了,就含着乳头,吭吭唧唧地抽噎着,渐渐睡过去,可是最多一个时辰,又要饿醒过来,继续哭闹。
多尔衮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急坏了,天一擦黑,就匆匆忙忙地带了几个太医,来到仁智殿,来了一场会诊。一番折腾之后,他们也没有多大办法,无非就是老一套说辞,说是我因为年初时候生的那场病落下了根子,一直气血化源不足,肝气郁结,乳汁运行受阻,加上我这段时间的情绪过于紧张焦躁,也是一重大诱因,所以才造成奶水中断。只有慢慢服药调理,至于能否恢复,什么时候恢复,尚属未知之数。
多尔衮免不了愠怒,连声骂太医们无能,将他们纷纷赶了出去。接着,又派人去寻找乳母,这次不用像以前那么严格了,不限制身份,也不用搞那么复杂的考察,只要身体健康奶水充足地,就一律招进宫来试验。皇帝一发火,下面的人自然个个惶恐害怕,不敢不办好差事,纷纷连夜到京城各处寻找乳母。果然,没过几个时辰,就陆陆续续地找来了二十多个哺乳期的妇女,在我和多尔衮满怀期待的审视下,又开始的新一轮尝试。
不过,东海就像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对任何一个妇女的奶水都不感兴趣,虽然肚子里空空如也,他也早就饿得难受,可是无论换哪一个上来,他都拼命地挣扎着,用小手小脚挥舞着,极力地抵抗。就这样,已经折腾到三更鼓敲过,他愣是没有吃进一滴奶水。
无奈之下,只好将临时抓来的众妇人遣出宫去了。室内很快安静下来,我急躁到快要崩溃了,可是却无计可施,连声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是中了什么蛊毒,还是命格和常人不同呀,照这样下去,岂不要活活饿死?”
真是咄咄怪事,好像从古到今,也从没有听说哪个帝王之家的孩子会因为不自己不肯吃奶而饿死,就算是平民百姓家地孩子也不会这样呀!我心急如焚,可东海并不会预料到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尽管肚子已经饿得瘪了下去,可他仍然一面用小手扯拽着我胸前地苏缎颈巾,一面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嘴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显然还指望着我能给他喂奶。
多尔衮默不作声,仍然坐在炕边,直直地盯着东海,脸色越来越是阴沉。
“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让人挤出奶水来,用小调羹直接喂到嘴巴里算了,他也没多大的力气,总归抵挡不过。”我已经喉咙肿痛,嘴巴里生了几个燎泡了,虽然明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没奶水,可我仍然无法克制自己,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他摇摇头,否定了我地想法,“你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他是抵挡不过,可他精得很,只要看到不是你的奶水,就算强行喂到嘴巴里,也要挣扎着吐出来。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个,你想他因为这个呛死?”
我想想也是,婴儿最怕呛奶,万一一个不慎,搞不好真有丧命的可能,连多尔衮这个大男人都想得到的事情,我怎么会想不到呢?看来我真是方寸大乱了。
说话间,东海又不甘心地在我的怀里蠕动了一阵,伸出小手抓着我的衣扣,锲而不舍地努力着,试图解开扣子,以得到暂时的慰藉。
多尔衮冷着脸,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他那压抑了许久的怒火要发作出来了。果不其然,我刚刚解开一粒扣子的时候,怀里就是一空,他猛地一把就将东海夺了过去。
“哎,你这要……”
还没等我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就见他利索地剥下东海的裤子,东海被吓傻了,瞪大眼睛呆呆望着暴怒的父亲,不知道他即将迎来的会是什么。
我刚刚看出多尔衮的意图来,他就已经将东海小小的身躯翻转过来,放在膝盖上,紧接着,一手揪着,一手就狠狠地掴了上去,“啪啪啪!”三声清脆响亮的巴掌过后,只见东海那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立即浮现出一片浅红色的印记。多尔那粗糙宽大的手掌,打起人来可真不是盖的,这第一次打他的宝贝儿子,我看也没有如何吝惜气力。
“哇……呜呜呜……”东海呆愣了片刻,火辣辣的疼痛总算让他反应过来,顿时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他这么一哭,惹得本来就郁闷至极的多尔衮更加恼火,于是再次挥起了巴掌,狠狠地打儿子的屁股,一面打,一面气咻咻地骂,“再哭,再哭,你还有脸哭?再闹别扭,老子打烂你屁股!你个小王八犊子……”
第一百四十九节开裆裤兄弟
总算从惊愕中醒悟过来,急忙上前,奋力地将东海抢“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豆大点的孩子,你也打得下去,万一打坏了怎么办?”边埋怨着,边低头抚慰着受到惊吓的东海,“噢噢噢……别哭别哭,我们小阿哥最勇敢了,不哭不哭……”
东海显然被打得不轻,屁股红肿了一大片,成了地地道道的猴子屁股。他哭得满脸通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成串地落下,弄得我的衣襟湿漉漉一片,我心疼坏了,连忙摘下帕子,慌乱地给他揩着,“好了好了,你不哭,阿玛就不打了……乖,额娘给你擦擦小脸,鼻涕眼泪的满脸都是,多难看呀!”
多尔衮余怒未消,狠狠地瞥了儿子一眼,对我说道:“都是你护犊子,才把他惯成这样,打不得骂不得,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哪里像个阿哥,我看比格格还要赖人!我看再不教训教训,他一个小兔子崽子都得成精,都能翻上天去!”
东海似乎能听懂多尔衮的话一样,更加委屈了,不但没有停止啼哭,还一面哭,一面嘴巴朝多尔衮的方向撇。那小眼神,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负,得不到伸冤一般。“呜呜呜呜……啊啊……”
我对东海宝贝得不行,自然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更何况还被他阿玛一顿狠揍,于是免不了有所埋怨,“行啦,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发脾气?东海这么小哪里懂得大人的话,你那么大地巴掌那么大的力气。掴谁身上不疼?更何况他这么一个娇嫩的孩子了。再说了,一会儿‘小王八犊子’,一会儿‘小兔崽子’的,他不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种?”
“我那是气话!”他勉强忍了忍怒气,道:“先不说这个了,就说他这吃奶的事情吧,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堂堂皇子还能因为这个饿死?我就不信了,他还真就中了这个邪!”
我一面唉声叹气。一面琢磨出了几个迫不得已的办法。“要么就试验试验前头想的法子。我抱着他喂,应该不会再闹别扭不吃了吧。如果实在不行,会不会是不想再吃奶了呢?要么就弄些混合了蛋白地米汤喝……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地嘛!”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了发火地理由,只好无可奈何道,“那好,你就试试看吧。”
于是。我们又连夜折腾了一番,弄得鸡飞狗跳的,结果全部成了无用功,东海似乎认定了只要不是我的奶水,就坚决不肯下肚,甚至连张口都做不到,只是拼命地扭着脑袋,挣扎着怎么也不肯吃。
最后我们一家三口都是身心俱疲。终于没有力气折腾了。东海红肿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渐渐入睡了。我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摇车里。眼皮已经直打架了,只好和衣躺下来,找了个枕头准备睡觉了。
多尔衮也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是疲惫,不过我不想留他在这里住宿。毕竟从我们上次吵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我这边睡过。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心平气和的,但是心结没有解开,矛盾没有消除,终究还是觉得彼此之间相处起来,极其怪异,好像相敬如宾,又像彼此都在演戏。
然而我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就自顾躺下了,背对着他,不冷不热地说道:“都已经过了四更天,皇上还是尽快回去休憩吧,再有两个时辰就上朝了,不要耽搁了政事。”
敝开的窗子外,知了在树上兀自聒噪着,燥热的晚风吹拂进来,微微地拂动着我地发丝,金盆里的冰块已经融化光了,周围又恢复了闷热的温度。我也懒得叫人进来添加冰块了,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这样也好少出点汗。
多尔衮许久没有吭声,接着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我扭头看看,只见他走到窗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见他这般作态,显然是不想走了,或者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于是,我也就不再撵他,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说话。我睡意全无,感觉连翻个身都有些不自在。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悄悄地转脸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明月西沉,最后一抹清辉仍然眷恋徘徊着,给窗棂,桌椅,地面上镀上了一层清清冷冷的银霜,我忽然觉得,他先前望向我背后的眼神,是不是也如这月霜一般清冷沉寂?
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我这才发觉,原来他已经斜倚在椅子上睡着了。月光洒落在衣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雪白纺纱,把他俊美精致的脸庞衬得更加清晰,仿佛那眉目中地线条都是浑然天成地玉雕,模糊了天上和人间的界限。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地,走到跟前俯下身来,静静地瞧着,尽力控制着呼吸,生怕呼出的热气吁到他地脸上,将本来就有些神经衰弱的他弄醒。好久没有这样注意他的睡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眉宇之间,已经悄悄地爬上了两道淡淡的细痕,这大概是经常在思考的时候皱眉的缘故吧。
算一算,我们从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半的时间,当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现在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而他,也从笑意温暖,雄姿英发的年轻将军,渐渐变成了眼下这个阴沉冷漠,越来越难以琢磨的帝王。今年,我二十五岁,他也三十四岁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能剩下多少年呢?白头偕老,会不会只是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梦想,终究也不会实现?
这半年来,冷战的日子,实在不怎么轻松。心情就如同六月初那江南的梅雨天气,阴沉沉地。闷得要命,充满了潮湿和压抑的气息。回想起以前那些洒满阳光的日子,是何等的美好,何等的宝贵,何等的值得怀念?可看看现在,我们之间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设防,小心翼翼。却要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这样糟糕透顶地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终于乏了。我回到炕上,睡下了,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连他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走地都没有觉察。
直到第二天下午,东海仍然醒了哭,累了睡。饿了一天半,身体自然有点虚弱,他虽然昏昏沉沉地,就是死活不肯吃任何东西,我真的快要束手无策了。
没想到的是,多铎这个时候居然带着妻儿们来了,他在武英殿里和多尔说话,而伯则带着一岁半的小儿子岳来我这里请安。顺便闲几个月不见。上次还是抱在怀里的岳,现在已经学会自己走路了。小家伙长得强强壮壮,继承了父母相貌上的优点。白晢而清秀,显然是个帅哥坯子,将来应该会有父亲那样迷人的外貌吧。
岳对屋子里地摆设很是好奇,于是一脱离大人的怀抱,就开始撒欢了,踩着软底的鹿皮小靴子,笨拙地跑来跑去,一会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