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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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于是立即停止了令我一头雾水的争执,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门外,只见几个蒙着面孔的人站在了敞开着的房门口,我看了看,有哲哲,依雪,阿娣,还有三个穿着太医服饰的中年人,看来是一场“专家会诊”了,这皇太极也算是有点人情味,不但把他的太医派来,连自己的大小老婆都派来探视我了,这个面子算是给足了,我清楚不光是因为朝鲜,更主要的面子是给多尔衮的,多尔衮是他的左膀右臂,国之柱石,不笼络他还能笼络谁呢?
奇怪的是,难道皇太极对于庄妃和多尔衮之间的情愫一无所知吗?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大方地叫庄妃来关系暧昧的小叔子家里,难道不怕他们趁机续续旧情,或者给他戴绿头巾吗?不过以眼下看来,皇太极可能的确对这层关系毫无觉察,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毫不担心呢?
多尔衮和大玉儿连忙给哲哲见礼,哲哲显然一愣,然后摆了摆手,“你们起来吧!”
接着用一种诧异的眼光注视着大玉儿,语气中略微有些责备:“你怎么比我们先一步到了?也不先问问十四爷在不在这里,就冒冒失失地赶过来,这下正好碰上了?”
看来哲哲对于她从小看到大的多尔衮和大玉儿是了如指掌的,因此很注重这一对曾经的恋人之间的避嫌,生怕他们有个私下底的机会接触,再燃旧情之类的,那样的话万一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让皇太极知道了,那么就是一场灾难,不论是对于当事人,还是科尔沁部。所以哲哲对于大玉儿的冒失很是不满。
大玉儿急忙解释道:“姑姑,都是我的不好,因为甚是担心熙贞妹妹的病情,所以方才姑姑和小玉儿说话的时候我实在按捺不住,就匆忙过来探视一下,也好心安不是?谁知道十四爷正好也在这里……”一旁的多尔衮也附和道:“庄妃娘娘前脚进来,您这不就随后到了?”
我一阵好笑:你也有欲盖弥彰的时候?真是越抹越黑。不过为了不让多尔衮继续尴尬,我也违心地替大玉儿说话:“娘娘不要责怪姐姐了,她也是一片好心,挂记着我的身子,所以才匆忙赶来的,我还正在向她道谢呢。”
“哦,是这样的啊,那你以后要小心点才是,毕竟做什么事都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哲哲显然不想继续这方面的话题了,于是话音一转:“不是我说话难听,你那个妹妹小玉儿可实在有点不像话,她自己不敢过来就算了,这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同是伺候一个男人的姐妹们,就算平时不那么合得来,但眼下熙贞病成这样,她不但不过来探视一下,还到处乱说话……”她说到这里顿住了,估计小玉儿诋毁我的话一定恶毒得可以,比如什么“那个狐媚子到了这个田地还不忘勾引王爷”,“王爷是不是中了毒了,她都出痘了还敢整天呆在她房里,拉都拉不出来”之类的话,我也不屑于追究了。
只听到哲哲继续说道:“方才她还拦着我不让我进来,好像熙贞成了什么瘟神一样,我既然答应了皇上过来探视照看熙贞,又怎么会连门都不敢进呢?还是庄妃明白事理。”这话显然是给在场所有人说的,可能是生怕大玉儿和多尔衮“巧合”的私下底见面的风声传出去,众口铄金,不知道万一传到皇太极耳朵里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因此为大玉儿找好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有备无患。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虽然眼下觉得似乎烧得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可是仍然胸闷异常,呼吸困难,肺里一阵阵隐痛,多尔衮立刻俯身过来照看着我,哲哲也紧张关切地安慰着我,同时挥手叫和她同来的太医们为我诊脉。
先是一个年长的太医跪在我的床头,将手按在我的腕脉上,紧锁着眉头,似乎在细心地捕捉着我的每一下细微的脉象,过了半晌,他的神色忽然出现了一种诧异,接着他抬头小心翼翼地请示着多尔衮:“王爷,不知可否让小人看看福晋身体上的痘象呢?”
这古代看病的时候可是绝对的男女避讳,以至于还出了诸如“悬丝诊脉”之类唬人的东东,实际上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那样如何能正确地诊断出病情才怪,所以眼下的太医还是比较实事求是的,但是要察看我身体,还是要请示我的丈夫的。
多尔衮眼看着我病势沉重,如何能不心忧如焚?哪里还会迂腐地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规矩,一切以治好我的病为第一目的,于是他不耐烦地吩咐道:“要看就看吧,不必顾虑什么了。”
于是这个太医谢过之后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揭开我的被子,仔细地将我身上的痘疹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这才放下被子,然后重新跪在地上,这时我们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犹疑,多尔衮急忙问道:“福晋的病势究竟如何?你但讲无妨!”
因为这位太医的神色实在有点奇怪,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不是担心无法治愈我的病而不敢说出口,因此气氛格外紧张起来,众人都齐齐地盯着他看。
“回王爷,以小人看来,福晋她所染之症似乎并非是天花!”太医尽量用不能确定的“似乎”来讲,但从他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很有信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几乎绝望的我都猛地一惊,怀疑耳朵是否是听错了。哲哲不敢置信地问道:“李太医,你的意思是之前的‘天花’是误诊?”
这位李姓太医点了点头:“回娘娘,小人正是这样认为,如果还要确定一下的话,可以请其他两位太医再替福晋诊脉,相信也是这个结果。”
哲哲挥了挥手,另外两个太医也上前先后为我诊视了一番,最后三个太医互相用眼神交流之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齐跪地秉道:“娘娘,王爷,李太医并没有看错,我二人也是这样认为,福晋她并非是天花,而是一种比较严重的发热咳嗽类的肺部急症罢了。”
“什么?!”哲哲,大玉儿,多尔衮齐声问道:“你们怎么会这样确定?”
几位太医俯地回答道:“小人们均出身于名医世家,行医问诊数十年,自问还没有过庸医误人的时候,况且我们几个都是同一意见,敢用身家性命担保,福晋她所染绝非天花!”
“哦?那么会不会是肺痨呢?”多尔衮可能是想起了我在昨夜曾经咳出的血痰,所以刚一听太医说起肺部的疾病,他首先想起的就是痨病,他在怀疑着那血会不会不是我的鼻腔流出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肺痨'也就是肺结核'是绝对的不治之症,因此当多尔衮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家不禁一阵紧张,因为这病可是比天花更为恐怖的,而且绝难治愈。
李太医道:“万幸不是,痨病属于缓慢发作的病患,而福晋之疾发作甚急,并且从脉象上看,应该是一种可以治愈的急性肺疾,此疾虽然来势凶险,但只要用药得当,恢复也快。”
看得出来,在场所有对医疗一窍不通的人都松了口气,除了大玉儿,她尽管心里面可能正在懊丧和失望,但表面上也是“松了一口气”。哲哲疑惑地问道:“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种病呢?”
“回娘娘,依照病理来说:温热之邪上犯,侵犯肌表,卫气失于宣畅,故发热、头痛。热邪犯肺、肺失清肃、津液被灼,故咳嗽痰粘。热邪炽盛,则高热。心神受扰而心悸,气虚阳不气充。血瘀续发则气促、紫绀。体力衰弱,如果邪热内陷,邪盛正虚,则心阳衰竭,导致内闭外脱的危象……”眼见大家一副一头雾水的不耐烦状,李太医立即结束了他的啰嗦,简明扼要地说道:“这就是肺部的一种急性炎症,之所以会有误诊发生,是因为福晋这病不但来势凶猛,而且并合了麻疹,所以较为特殊,高烧不退,出现痘疹,很容易被人误诊为天花。”
旁边的一个太医补充道:“这痘疹表面上看起来和天花出痘的症状极为相似,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出区别来,天花之痘在出齐之后的五六个时辰后,就会逐渐‘灌浆’,褪化出脓,而麻疹则没有这种状况,并且麻疹会有痒痛之感,天花不痒。”
一帮“医盲”们开始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心里暗暗道:“这不就是病毒性肺炎吗?还用说得那么复杂?真是啰嗦。”不过想到自己竟然意外地逃出生天,还是庆幸不已。
第十九节弥足珍贵
这真的是个天大的喜讯,我想起码对于我和多尔衮还有真心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的人来说,无疑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般地豁然开朗,我如果有力气的话,恐怕真的会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跑到外面大喊大叫来宣泄一下,此时真的发觉没有任何事情比能够健健康康地活着更重要了。
从来没见过多尔衮会如此激动,他居然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叫我怎么高兴才好呢?”
这时三个太医很圆滑地摘掉“口罩”,一齐俯地道贺:“恭喜王爷,恭喜福晋,此番逢凶化吉,日后必得天佑!”
哲哲和大玉儿也跟着摘去脸上厚厚的布,在前一刻这东西还是必不可少,此刻却显得如此滑稽,哲哲脸上绽放着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慈爱,其实她对多尔衮的感情真的如母子一般,看到我能够有惊无险,逃过一劫,那种欣悦真的是发自内心,不带一点虚伪:“好了好了,这下一切平安了,看来真是神灵保佑啊,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拜谢一番,多尔衮你也不要紧抱着媳妇不放了,熙贞虽然眼见不是天花了,可毕竟病未痊愈,身体虚弱得很,要赶快叫太医们给准备一些方子,照单服药才是。”
多尔衮虽然明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确实十足地失态,不过这样的意外之喜还是让他激动万分,根本不想再去辛苦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悦,只见他笑逐颜开地对地上的太医们吩咐道:“各位起来吧,要不是几位的诊断,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担心害怕多久呢,我一会儿吩咐下去,对几位重重赏赐!”
“小人们不敢居功,为皇上为王爷效劳是小人们的职责所在,哪里敢求什么赏赐?”几个“主治医师”谦虚地推辞着,可是多尔衮仍然叫人传话,给这几位各自赏了若干不菲的银子,估计几位“白衣天使”要悄悄地躲在被窝里偷笑了,这功劳全拜托之前的那位在多尔衮的“淫威”下慌了手脚,不小心误诊了的医官,估计他要倒霉地尝尝鱿鱼的滋味了,我也有些怨恨那个大夫,害得我如同在炼狱中煎熬了两天,也活该他丢饭碗。
几个太医兴奋得脸冒红光,本来来之前认为是个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只求无过不求有功的苦差事,还正捉摸着回去时要如何向皇太极交待,没想到不但峰回路转,这位睿亲王爷居然如此慷慨,实在令他们大喜过望,于是几位不消催促,就一溜烟跑去写方开药去了。
药煎好后,大玉儿居然亲自过来喂我服药,一边还在为我“庆幸”:“啊,真是太好了,之前我不知道要多为妹妹担心呢,生怕有个什么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妹妹你要安心养病,等痊愈之后一定要到宫里面去看看,让我和姑姑也好放心啊。”
我极力掩饰着心里面的得意,不使它在脸上显露出来,而是用一种侥幸得脱地喜悦微微地笑着敷衍着表面开心,暗地失落的大玉儿,“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看来我这种人是贱命,连老天都不屑于收我回去,这样一来最好,看来我和姐姐也是缘分未尽啊,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了。”
如果说这是一轮不动声色间的交锋,那么胜利者毋庸置疑就是我了,谁能想到天既然有不测风云,那祸兮也有福所倚,形势在陡然间逆转,本来应该垂头丧气的我转眼间就成为了众星捧月般受贺的对象,而一心想跑过来看我倒霉的沾沾自喜者却碰了一鼻子灰,尽管我很给她面子,不让她觉察我对她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但看到了她心爱的男人对一个后来居上的女人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怎么能不让她沮丧不已呢?
直到天色暗下,该走的人都走了,屋子里也只剩下我和多尔衮两个人了,阿娣进来掌灯,多尔衮问道:“按时辰的话福晋又该服药了吧?你去看看那边药煎得怎么样了,火候一定要掌握好,再给福晋送上点蜜饯来,所谓重症需猛药,这类药必是苦涩异常。”他很是细心,连这个都顾及到了,我心里一阵幸福,我知道他这是想支开阿娣,于是转头对阿娣道:“你这就去吧。”
“是,小姐。”阿娣应诺之后退去了。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头还痛不痛了?”多尔衮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唉,终于退热了,看来这药确实有效,看来要不了几天就会好了,”接着他又开始骂之前的那个“庸医”:“都怪那个庸医,连天花和麻疹都分不清,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