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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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料准了他不敢公然拿我怎么办,就譬如我现在即使闯了这么大的祸,也依然在皇后地位置上坐得安安稳稳,没有哪个敢跳出来想要拉我下马一样。只不过,我就满足于这样的现状,继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和他冷战下去吗?
其实不然,我表面上平静,然而心里面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自我批评和自我检讨。值得讽刺的是,我的批评和检讨并不是因为我悔悟了,觉得哪里对不起多尔衮了,而是在检讨自己为什么做事情不小心,给他轻易抓住了把柄——就譬如那封惹祸的信,其实我完全可以派人传个口信给李淏,提醒他注意就是了。看来,在政治场上,通过实战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又多了一条,那就是最好不要留下白纸黑字,这可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另外一条教训就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通过批评和检讨,我忽然发现,我尽管一直以来自信满满,却不曾想自己已然是怎么也跳不出如来神掌的孙猴子,在被多尔衮从从容容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地同时,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混得不错。这就是典型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其实,在我和他的感情关系之间,我之所以处于劣势,之所以被动,究其根本,就是我太迷信爱情的力量了。他这样一个男人,总会把他赋予别人地爱看作是对别人的一种施舍和怜悯,于是乎,心理上就产生了极大的骄傲和优越感,所以就会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调;而我这个笨蛋呢?就和无数痴心女一样,把爱情看作自己后半生的倚靠,以为男人的爱可以天长地久,可以对自己矢志不渝。因此,我就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一只在主人面前乞食的小猫小狗,高高地举起前爪,蹦蹦跳跳,急躁不安,表现出极大的渴望状。而多尔衮就从容许多,食物在他手里,他心情好了,逗我几下,就会把食物喂给我;他心情不好了,那么绝对可以在我急出一身大汗后,再得意地将食物随手抛给其他的猫狗。为什么呢?因为我平日里一直可以享受到很好的食物,所以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忽略了感谢;而那些经常饿肚子的猫狗们,则会喜出望外,对于这意外的施舍而感激涕零。
现在细细研究一下,这种做法。的确是政治家地惯用手段。一个聪明的政治家在平日里决不能对臣子们一碗水端平,总归要故意做出厚此薄彼的态度来,然后在恰当的时候,再给点甜头,烧烧冷灶,往往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像是熬鹰,饿它许久,再给它块肉。它保管比那些饱食终日的同类更加卖命。多尔衮在政治这个大染缸里浸淫多年。自然早已将这些道理融会贯通。练就一身炉火纯青的本领了,而他对于女人和爱情的态度方面,也同样显示出政治方面地智慧来。对此,我只好甘拜下风,自愧弗如了。
我禁不住默默地叹息一声:爱情应该是不计付出,不计收获,义无反顾。忠贞不渝地吧?而一个在这方面都可以耍弄心计,狡黠善变地人,也配去爱别人,或者被别人所爱吗?
对于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我渐渐有数了,我料想他应该会对我不理不睬,同时加倍宠幸他的那些女人们,给我制造力。让我无可奈何。最后只好主动投降。
那么,我就应该按照他设想好的路子走下去,让他又一次得到胜利吗?不。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再输了。
想到这里时,阿已经泡好了菊花茶,放在我旁边的矮桌上了。端起茶杯来,吹了吹,浅抿一口,我对她吩咐道:“这样吧,你派人下去开始收拾东西,过几天我就搬回坤宁宫里去。”
她有些意外,“这样,这样有些不合适吧?毕竟您还在坐月子,按规矩是不能轻易出门,轻易搬迁的。再说,皇上知道了,心里头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呵呵,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现在不是一个碍眼的人吗?这里离武英殿太近,上朝的声音都听得到,我再这样死乞白赖地呆在他眼皮子底下,才真叫讨人嫌呢。”我笑着说道:“况且,我保证接下来各宫嫔妃地轿子会轮流着,夜夜往他寝宫里去,我继续留在这里感情是要不花钱看大戏?他故意演给我看,我还真就老老实实地看着?”说着,我放下茶杯,继续忙活着针线。
阿大概是想想也是,于是也就应诺了一声。见我不再说话,她本打算退下,只不过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吞吞吐吐地说道:“主子,有件事,奴婢也不知该讲不该讲……”
我见她言辞闪烁,于是起了好奇心,问道,“能是什么事情,瞧你这么为难的,但讲无妨。”
“啊……是这样的,奴婢早上的时候听说,皇上那边又多了一个宫女,是从平带回来的,这几天正宠幸得紧。”
我愣了愣,难怪这几天没有哪个妃嫔的侍寝记录,我还以为他正在修身养性,所以不近女色,原来却是这样。对于这个消息,我倒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他染指身边的侍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于是,我嗤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地吗?”笑罢,低头继续绣花。
“主子有所不知,这个宫女不是别人,而是去年时已经调走的吴尔库霓。”
听到这个,我的手猛地一颤,大概是心神恍惚,以至于针尖扎破了手指,一个尖锐地刺痛之后,我才醒悟过来。翻转手指看看,冒出一个小小的血珠,没等阿惊讶,我已经随手在帕子上擦拭掉了。
看来,多尔衮应该在平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我的密信,否则,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宫来。更要紧的是,这女人还是我当初劝说他打发走的。那么,他究竟是怀疑我别有私心,还是故意气我?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前几日刚刚回宫时,何必对我表现得那么温柔和关切?难道那些都是伪装出来的?
渐渐地,我眼前浮现出了他刚回来的那一晚,拥着我时,所说的那些脉脉的情话,还有那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那笑容温暖如春,没有一丝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戾气,一点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若真是演戏,那么他真是名至实归的主角,我只是傻乎乎地陶醉其中的观众,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伤悲为他欢乐……我渴望知道真相,然而知道了真相,却又追悔莫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难道我这等糊涂之人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要提醒提醒我?
我左手执着绣板,中指悄然地换到了下面,右手捻着的绣花针,已经试探着刺进了指甲缝,立即,火辣辣的刺痛传来。这里的神经末梢果然是敏感的,难怪历代酷吏都喜欢用竹签剥指甲这一酷刑来严刑逼供,这种痛苦的确不是轻易能承受得了的。尽管如此,我仍然让针尖一点一点地刺入,现在,肉体上寻常的痛苦,已经无法抵消我心头的痛苦了。
尽管我的身体已经微微发抖,但我仍然保持着表情上的平静,“哦?这样啊,知道了。”
阿显然有些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不过覆水难收,她只好试探着问道:“主子,您也不必烦恼,她不过是个宫女,您就算是把她处置了,皇上也不好出面干预的。”
她这个意见,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我若真这样做了,我岂不是变得和那些狠毒的妒忌妇人一样了,多尔衮会不会更加厌恶我?况且,多尔衮是皇帝,他要宠幸谁,谁也不敢抗拒。就算是往狭隘处想,也许是吴尔库霓想办法引诱了多尔衮,那么我也不能因此而痛恨她,毕竟在后宫的女人,是一辈子无法看到天日的,除非她能得到皇帝的宠爱,留个一儿半女之类的,相信很多宫女也都有这样的想法,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生存而提早做个打算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凭什么就不准别人也为梦想而努力呢?
“你说得不错,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我又何必为她烦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她去吧。”我淡淡地说道。
阿正在琢磨着怎样替我出气,自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状,“话虽这样说,主子您固然大度,可她却未必会领情,不是奴婢对她有什么偏见,而是她这个人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说实话,奴婢怎么看都觉得她就是当年的乌玛,可她居然不承认,难道有什么怕让人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主子不妨召吟霜来,当面辨认一下,不就是一清二楚了吗?”
针尖已经刺进了一半,指尖好似火烧火燎一般,且痛且烫,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血液从破损的皮肤里渗出,滴落在膝盖上,却并没有停止这种残忍的自我伤害。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痛,就不会麻木,就依旧会为那个人伤心,我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反反复复,周而复始了。
“就算认出来了又能怎样?她死不承认,我也照样没辙。况且,你怎么就能确定吟霜她也不会说谎呢?”我的额头上已然沁出汗来,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至于皇上,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是大事……”
阿发现了情形不妙,连忙上前来查看,“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呀!”
随着她的惊叫声出口,我手上最后一下用力,针尖彻底地刺到指甲根里。现在的疼痛已经不是能够用语言来形容的了,针线和绣盘掉落下来,血也一连串地洒落在即将绣成的牡丹花上,格外鲜艳。眼前阵阵发黑,我只抽搐了一下,就昏厥过去。
第一百三十八节皇次子千岁
子虽然并不快乐,却也过得飞快,转眼间,二十天过经到了靖和二年【1646年】的元月初一原的第二个春节,自是格外热闹。放眼过去的一年,平陕西,定江南,各地清军的节节胜利,也让这个正处于强势崛起,蒸蒸日上时期的新王朝显示出极大的煊赫辉煌。截止到目前,关内北方,及南方的江西、安徽、湖北、湖南、江苏、浙江诸省悉数平定,如此广袤的土地,居然在短短一年之内就囊括进大清的版图,的确是史之罕有,所以举朝上下,无不弥漫着一股志得意满、热情高涨的情绪,人人都骄纵狂妄地认为,不出三五年,靖平海内,绝不是奢望。
在这个时候,能够继续保持冷静心态的人可以说是极少数的了,这极少数的人中,就包括最高统治者多尔衮。除夕夜,他虽然一脸微笑地坐在宴席间和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似乎心情很好。只不过,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冷漠,却瞒不过我的观察。自从上次的冲突之后,我们就足足二十天没有见面过,这次看到他,感觉他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表面热情似火,内里冷酷若冰。
第二天一大早,是个晴朗无风的好天气,规模盛大的新年朝贺仪式在武英殿正殿开始举行了。
我刚刚坐好月子,这是第一天在公开场合露面。大殿里,我率领着内外命妇。给高高在上的他行三跪九叩之礼,旁边地太监站出来朗读了一遍长长的赏赐单子,我们又集体谢赏。穿着厚厚的冬装礼服,头上顶着沉甸甸的礼冠,每一个动作都要严格地合乎规范,谨慎入微,等到整套繁琐的礼仪完成,也免不了腰酸背痛。之后。又单独宣读了一份诏书。因为我刚刚诞育了小皇子。于社稷有功,所以另行厚赏,于是我再次出班谢恩。
这时候,多尔衮忽然从宝座上起身,缓步沿着御阶走下,来到我跟前,微微俯身。朝我伸出手来,言语温和地说道:“皇后免礼平身。”
我一愣,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有这样一个超乎于正常礼仪进程之外的举动,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想的。正好这个时候赶上了礼乐声告一段落,所以周围格外安静,连一声咳嗽也不闻。殿里殿外,足足跪了五六百王公大臣和内外命妇,浩浩荡荡地一直延伸到武英门外的内金水河畔。此时。上前只眼睛齐刷刷地盯向我,即使我没有看到,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众目睽睽而带来地巨大压力。
迟疑不过是片刻。我用端庄稳重地姿态再一次叩头,“谢皇上。”同时抬起头来。尽管没有仰望他地眼睛,却也注意到他的手并非普通示意的姿势,而是手心朝下,于是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同样伸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然后缓缓起身。
多尔衮微微颔首,浅笑示意,“皇后可与朕并坐。”说罢,不等我有所回话,就携着我的手,踏上御阶,踩着厚厚的蚕丝地毯,来到宝座前。我吃了一惊,本想立即婉拒,说些不敢僭越之类地谦卑之辞,不过好在看到这里刚刚添了一张宽大的檀木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谢恩之后,与他一并坐下了。
礼乐声又起,这次轮到外藩诸王公贝勒来行礼了。今年来朝贡的人数和规模也是相当大的,朝鲜,归化城土默特部章京古禄格,鄂尔多斯部喇嘛塔尔尼齐,乌硃穆秦部车臣亲王,席北部额尔格讷,喀尔喀部土谢图汗、古伦迪瓦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