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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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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韩氏虽然忍气吞声,然而风声终究免不了传出去,这就进一步加深了父子之间的矛盾。

然而李滚不是嫡长子,若要他继承王位,首先就要破坏正常的继承制度,这与李倧礼法治国的理念是背道而驰地。况且,李淏娶了现任领议政、兴府君金自点的女儿金顺英,她的哥哥金京权负责宫廷卫戍,而李淏的舅父韩正颜更是掌握着京畿内的军权。一旦自己挑起了储位之争,只怕会重蹈宣祖时代的覆辙,朝内的两党将会明目张胆的争斗起来,即便李滚继承了王位势必要面临更激烈地党争。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地,李倧怕的就是,多尔衮不允许他改变世子人选。朝鲜现在是大清的属国,这等大事当然要奏请大清皇帝批准,多尔既然是李淏地幕后支持者,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极其强势的人物和他背后强大的帝国,都不能不让李倧格外忌惮。

“孤又何尝不想改立龙城大君为嗣,然而投鼠忌器,阻碍甚多哪!”想到这里,李倧重重地叹了口气。

朴春日早就料到大王会有如此顾虑,他已有现成准备,于是说道:“其实陛下不必顾虑这么多,我朝历来兵将分离,无定将、无定卒,轮流服役,且将领统帅也时常轮换,陛下就算把韩正颜和金京权调走,也属于正常举措,并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等到那时,再行废立之事,就没有兵变之忧了。”

李倧摇了摇头:“这也没什么大用,就算朝鲜这边一切顺利,可终究也要奏报清廷,决定之权在清国皇帝之手,他若决意不允,岂不是白费功夫,徒惹乱子?到时候被他看出了我等用意,只恐怕朝鲜祸乱之日不远了。”

朴春日先是陪着大王唉声叹气了一阵,忽然神色激动地说道:“固然如此,可是陛下岂能一直为清虏所制肘?我等将明朝宗主迎回燕京,驱逐鞑虏出关之日,莫非永远也看不到了?”

“这……”李倧一愣,立即愁云满面,说不出话来了。

“陛下,恕臣直言,世子李淏,定然是朝奸无疑!他将来继承了王位,必然成为清虏皇帝用来控制朝鲜,奴役朝鲜的傀儡工具!眼下,功西派的人个个都狐假虎威,趾高气扬,若是他一朝得志,这些人肯定都是清虏的奴仆,到那时,朝鲜虽然没有灭亡,却和灭亡了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他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硬是从眼眶里挤出了几滴泪水,一脸忠贞为国的模样,“请陛下三思呀!我朝鲜为礼仪之邦,敬奉圣人教诲,又深受大明宗主的厚恩,却因国小民贫,势单力薄而不得不屈膝降虏,实在是数百年未有之耻辱啊!陛下虽然现在忍辱负重,然而朝思暮想的就是有朝一日驱逐鞑虏,匡扶大明,这是百年大计,又怎能因为投鼠忌器,而放任奸人坐得王位,使我国百姓,全部沦为清虏奴仆呢?”

李倧本来就担心这个,正是愁肠百结。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噩梦,梦里,李淏在多尔衮大军的帮助下,将汉城杀了个血流成河,无数人头落地;最后又提着刀杀到王宫来,狞笑着将他从宝座上掀翻下来,对准他的脖颈一刀劈了下来……

眼下又看到忠心耿耿的臣子在面前叩首流泪,一字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他怎能不悚然动容?终于,他一拍面前的桌案,怒道:“孤决不能做朝鲜的千古罪人,让鞑虏的阴谋得逞!”

朴春日见目的达到,于是暗自一喜,不过表面上仍然作感激涕零状,“陛下英明啊!”

李倧短暂的冲动过去之后,又禁不住犯难了,“可是,孤要如何废黜李淏,改立世子呢?”

“陛下切勿忧虑,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废黜李淏,多尔衮肯定不会同意,那就需得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办法,既铲除了这个朝奸,又让多尔有苦说不出!”

第一百零六节旧爱来信

果真有这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愁眉不展的李倧就徨的人忽然遇到了指路人,顿时,眼睛里就有了希望之光,于是迫切地问道。

朴春日眼见着大王一步步走入他精心布好的全套,当然高兴,然而却故作神秘,并不急于说出,“有,当然有,否则臣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那究竟是什么办法呢?”李倧问道,忽而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又禁不住摇摇头,“不行不行,李淏再怎么不肖,也毕竟是孤的亲生子,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杀儿子的道理?且不说后宫如何交代,这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哪!”

朴春日头头是道地分析道,“陛下不必顾虑这么多,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人伦道义,当然要以君臣为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于道义又有什么不符呢?世子被敌国收买,做了叛国之人,那么自然就是国家罪人,全朝鲜人都可以得而诛之,这样的奸人,当然不能再是陛下的儿子,而是陛下的敌人。”

李倧虽然觉得这话在理,不过李淏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曾经做了他十几年的孝顺儿子,虽然现在成了朝奸,然而叫他下令处死李淏,他还是硬不起这个心肠,于是他皱起眉头来,没有说什么。

“陛下不能继续为儿女私情所牵绊了,要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朝鲜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世子现在势力强大,又有清虏撑腰,肯定已经蓄谋已久、蠢蠢欲动了,陛下难道要等到他来篡夺王位地那一天,方才醒悟吗?况且,废黜世子,肯定行不通,那么唯有将其暗地里铲除。才是釜底抽薪。最好的办法!世子一死。储君的人选只剩下龙城大君一人,那些功西派们失去了拥立的对象,必然再也无法作为;而清虏那边,即使怀疑世子死因有异,又有什么办法呢?鞭长莫及,恐怕只能望洋兴叹了。到那时,朝鲜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陛下也可以给朝鲜选择一个合适的未来继承人,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倧自己也是通过政变夺位上来的,当然知道,政治和军事斗争方面的区别。在战争期间,如果一支军队素质,建制和管理地水平都足够高地话,那么即使杀了对方主帅,也并不意味着这支军队就必将溃败;而在政治斗争中。暗杀政敌首脑却是个不错地办法。尤其是在皇位继承人的争斗上,谁丢了性命,那么他背后的势力就输定了。所以。自古以来大多数的暗杀都是政治人物之间进行,而绝对不会愚蠢到在将帅之间进行的。

况且,就算真的杀了李淏,多尔衮也不至于一怒兴兵的,这样地话,岂不是证实了他的阴谋伎俩?多尔衮若是想灭亡朝鲜,肯定不会绕这么多***弄这么多麻烦,去扶持一个傀儡的。朝鲜国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孤心里明白,然而这事情还需要谨慎妥善才是,还是让孤好好想一想吧。”李倧尽管已然动了心,却终究不好立即下这样残酷的命令,他需要多踌躇一下,好下定这个决心。

朴春日并没有对李倧的答复感到失望,而是暗暗有数。他知道,今天这番劝谏,已经有了成效,大王不出三五日,必然会下定决心的。毕竟,在王室皇家而言,权力才是第一重要的,与这个相比,亲情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父杀子,子弑父,在历史上也并不罕见,尤其是李淏不但与大王地政治理念背道而驰,又严重威胁到了大王地位置,这样的储君,只有一个下场,那么就是一个字——死。

然而,世子也有唯一一个可以避免大祸的办法,那么就是另外一个字——反。以李淏现在地势力,想要反叛,搞出政变,逼李倧退位,也不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就是不知道李淏在没有被逼到绝路之时,是否有这样的决心和胆略?

于是,从宫里出来之后,他换下官服,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地去了清使的馆所,秘密地见了他的幕后主使人,也就是苏克萨哈。

苏克萨哈听完他的讲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嗯,你这事办得不错,看来用不了十日,李淏就可以稀里糊涂地见阎王去了。”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子那边表面上没有动静,可谁知道他暗地里没有一点提防准备呢?”接着,朴春日就忍不住将他先前的忧虑也讲了出来。

苏克萨哈略一沉思,却很快释然,“不至于,在你们大王想杀他的消息走漏之前,他是不敢有所动作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这一点不足为虑。况且,他若想造反,必须要在十日之内,否则过了十日,金京权和韩正颜二人就会按照轮换惯例,调到其他地方去,他就无兵可用了,如何造反?”

朴春日点点头,“也是,只要这十日之内不泄漏消息,平安过去,那么到时候轮换为京畿守卫的就是金林君李世绪,他是当年拥立大王即位的功臣,又是大清皇后的生父,自然不会帮着李淏造反的,这一点,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那就确定了,这十日之内,你们都老老实实的,不要四处走动,更不能有半点疏忽闪失。等到十日一过,兵符交接完毕,就叫那边的人动手吧。”苏克萨哈拈着颌下修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沉吟片刻,说道。

“是,小人明白。”

……

十天后,十一月初九日。隆冬的夜晚,尤其漫长,夜幕也早早地降临了。李淏位于汉城的府邸,昌德宫。朝鲜的宫殿比盛京地皇宫都小了不少,就更无法与金碧辉煌的紫禁城相比了。因此这座距离景福宫将近十里路程的昌德宫。就更是简单得和清朝普通的大户人家差不多了。

温暖如春的室内,李淏正在烛光下拿着一卷书悠闲地看着。回到朝鲜之后,在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下,他和父王的关系异常恶劣。尽管他从来不曾抱有异心,也再三请求和父王当面解释自己的迫不得已,然而父王始终对他闭门不见,态度之冷淡,尤为明显。他深深怀疑这个局面是多尔衮早已策划好地。那些大臣之中。已经不知道被多尔收买或安插了多少奸细。现在他信得过地人已经不多了。面对这样地局面,他很是担心,生怕有一日父王当真会废黜他。对于一个当过储君的人来说,倘若被废,那么下场无疑就是死路一条,他即使不热衷权位争斗,却也是骑在老虎背上。不是他说下就能下的。所以他绝对不能轻易打退堂鼓。

况且,他也的雄心壮志。本来,他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由年母亲受宠的缘故,他没有经过什么争斗,就轻轻松松地坐上了世子的位置。容易得到地东西,往往不会去珍惜,所以他当年居然毫不犹豫就起了不顾一切。带熙贞私奔的念头。而现在。八年过去,时过境迁。他因为长久不在国内和父王疏远了关系,还因为小人的谗言而令父子几近反目;更要紧的是。自己的母亲因为人老珠黄,姿色消逝而渐渐失宠;而弟弟李滚的母亲崔氏却正当受宠。在储位的争夺中,母亲是否受宠也是非常关键的。所以他在这个方面,也彻底地陷入了劣势,储君之位也岌岌可危起来。

随着年龄和阅历地增长,他不再是那个单纯而冲动地少年,也开始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了。他恨多尔,他恨大清,他很想报复,很想有朝一日翻身,甚至仍然想着夺回熙贞。那么实现这一切的首要前提就是,他必须掌握一个国家地最高权力。而如果自己在这之前失去了这个可能,那么一切雄心和抱负都将化为泡影。因此,他不得不为保住自己的位置而殚精竭虑。

在严峻的形势下,他不得不行韬光养晦之策,暂时收敛锋芒,深居简出,对外称自己正在修身养性,安心读书。一面避免招惹麻烦,一面暗暗地考虑对策。

不知不觉地,晚饭时间到了。朝鲜的习俗,一般主人在家,都要按时上菜的,不需要经过请示问询,而李淏也一贯吃饭准时,所以时间一到,烧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饭菜,几位侍女抬着摆满菜肴的矮小餐桌,送到了李淏的房里。

望着满桌子丰盛的各色菜肴,李淏却觉得没什么食欲,于是摆摆手,叫侍女们退下了。他只喝了几口羹汤,就放下汤匙,继续回炕上看书去了。

没多久,妻子顺英就带着儿子来了。两人虽然已经夫妻数年,不过在外人看来,感情还是不错的,对于李淏这样身份的朝鲜贵族来说,婚后七年都没有纳小妾,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专一丈夫了。然而,他和顺英虽然相敬如宾,却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意,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夫妻生活也相当平淡。

和顺英聊了一会儿天,李淏抱膝坐在炕上,面带微笑,欣慰地看着四岁大的儿子李振站在他面前,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背数。这样年纪的孩子还没有到读书的时候,所以启蒙教育,就是从认识数字开始。

李振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很流利地从一数到了一百,李淏招手叫儿子过来,将他拥入怀中,贴着脸嬉戏了一阵。“我们的振儿真是聪明,我在这么大的时候,除了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之外,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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