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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节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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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用力挥鞭,出了北门,朝着出了事的山区疾驰而去。

当地的向导告诉他,只是小雪崩,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缓解,而是粗鲁地命令道,“若是找不到人,今天谁也别想回去了!”

已经快到半山腰了,这里的地势缓和了许多,然而大量的积雪在狭窄的盘山路上堆成了一座比房子还高的小山,堵住了去路。纯净无暇的雪竟然会以这样冷酷蛮横的方式出现,他的心就如同寒风透骨般的僵冷了起來,在这北风凛冽的深山中,这片白茫茫的银色世界,他已经洠в行那槔葱郎土恕

“快铲,把这里的雪都铲干净!”由于来不及准备,只有向导带来两把铁铲,他根本顾不得这么多,只是红着眼睛高声命令着,叫手下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把眼前的雪堆铲平,好让他继续寻找他那不知所踪的弟弟。

也不知道究竟铲了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由于体力的消耗,大家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他早已等得不耐烦,于是挽起袖子拆下马鞍上的皮革,亲自动手,一次次地向外兜着雪,扬起一片片雪雾,旁人也学着他的办法,一起忙碌着。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他渐渐头晕目眩起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靴子里灌进的雪开始溶化,有透心的冰凉从脚底传来,脚趾开始失去知觉,双手也冻得僵硬麻木。太阳缓缓地西沉,刀子般的北风将脸刮得生疼。他剧烈地喘息着,看了看已经紫红肿胀的手,又弯腰继续努力着。

“主子,歇息一下吧,您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奴才们继续铲就是了。”

他摇摇头,语气冷硬地拒绝了,“不,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人,一定要……”刚说到这里时,他的瞳孔忽然变大了,因为他清晰地看到,眼前凌乱的雪堆中,露出了营帐的一角。

第一百零五节波澜将起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出来,只愣了片刻,就弯腰下来,赤着双手疯狂地去扒面前的雪堆,甚至连先前冰冷的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临近歇斯底里的恐慌。心里面反复地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

眼眶里有些湿润,却仿佛被北风冻结了一般,没有半滴泪水掉落。雪堆里掺杂着大量断裂的树枝树杈,尖锐的一端刮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滴淌而出,洒落在皑皑的白雪之上,宛如绽放了一朵朵艳丽的梅花。然而他却没有半点痛觉,只知道拼命地扒雪。在众人的协助之下,积雪越来越少,眼见着营帐越露越多,他想伸手去掀开,却终究失去了那个勇气。黄昏的残阳映照在积雪上,折射出近乎于血色的殷红,充斥着视野,让他头痛欲裂。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捂着脸蹲下身来,不知所措。

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马蹄踏在雪地上的声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激动过度,以致于出了幻觉。所以,他并没有动,继续闭着眼睛,不敢想,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主子,主子,您看看,看看谁来了……”阿克苏的声音中压抑不住巨大的喜悦,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头,呼唤道。

他放下手,缓缓地睁开眼睛,仰头望去。先前目光有点不太适应,不过揉揉眼睛之后。他总算看清楚了,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场景——多铎带领着一队随从,正勒马伫立于山坡之上,朝他这边望来,眼睛里,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任何情愫。好像他就是一个从来不曾见面地陌生人。无意间在路途上相遇。在冷漠地一瞥之后,就要匆匆地擦肩而过。

发怔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多铎身后的随从们纷纷下马,冲他打千儿行礼。而多铎仍然端坐在马鞍上,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僵化了一般。

他哆嗦了一下嘴唇。终于艰难而生涩地发出了声音:“老十五,你没事儿就好,可把我吓坏了……”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惊愕地看到多铎取下鞍前角弓,拈出一支羽箭,搭在上面,朝自己这个方面瞄准。他先是惊讶,却又很快释然。于是站起身来。迎向那尖锐的箭锋。那短暂的瞬间,他来不及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只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挨上一箭,好让弟弟解气。

阿克苏等人正跪在雪地里低头向多铎行礼,等发现多铎这个动作之后,大惊失色,匆忙地爬起身来,想要替他阻挡,然而为时已晚,羽箭已经离弦,直奔多尔衮而去。只听到一声闷响,多尔衮身子一晃,仰面跌倒,沿着山坡翻滚而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主子!”,同时仓皇地朝他这边赶来,想要看看他伤势如何。

“没事。”他简短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翻身坐起,抬了抬左臂,让大家从破损的衣衫上看到,那支箭并没有射中他的身体,而是直接穿透厚厚的冬装,擦着皮肤疾掠而过,不曾伤到他半分。

多铎恨声道:“没射死你,算你走运,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躲过了!”

阿克苏等人当然没能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对多铎怒目而视,“豫亲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家主子?……”

只有他将多铎每一个细微地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了然。于是,他摆摆手,制止了众人地愤怒:“好啦,你们误会了,别追究了,我们兄弟之间地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多铎略略有些动容,眼神中戾气消褪,渐渐涌上的,是那么点淡淡的凄凉,“罢了,看在你挨了这一箭的份上,我叫她一声嫂子……不过,你不要以为从此就天下太平了,若是你以后敢对她不好,我肯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既然你能把她抢去,我也照样可以把她抢回来!”

说罢,收起弓来,拨转马头,不顾而去。

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坐在雪地里,目送多铎的背影渐渐消失。他再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到了任何时候,弟弟都不会对他起杀机的,刚才也一样。多铎即使乖张暴戾,却也终究是个铁血柔肠之人,而自己呢?自己是个什么样地人?

……

“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直到现在,多尔衮仍然躺在地上,两眼望天,喃喃地重复着这个问句。旁边的女子疑惑地等待了许久,他仍然是这副心神恍惚的模样,禁不住轻轻地唤道:“爷,爷,您怎么了?”

多尔衮听到这声呼唤,仿佛从噩梦的沉中骤然惊醒,身子微微一颤,眼睛如木偶般地一轮,终于结束了长久的呆滞。

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亭子外的地面上,由于温泉地缘故,这石头地地面也温热适宜,就像一铺冬日里温暖的火炕,让人惬意异常,禁不住昏昏欲睡。耳畔此起彼伏的是男人们或高或低地鼾声,他想坐起身来瞧瞧周围的场景,却觉得浑身酸软,虽然是灵敏,然而身体却似乎不受控制。

旁边的女人看出他的意图,于是搀着胳膊将他扶了起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只见明月西沉,显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再转头看看四周,只见大家的和自己一样赤裸着身子,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睡姿极其不雅,然而却个个鼾声大作,香甜得很。这也不怪,众人风里来雨里去,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枕戈待旦,刀刃上舔血的日子,这般辛苦,究竟为了什么?还不是鲜衣怒马。高官厚禄?男人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些精神上和身体上地愉悦,如今醇酒佳人,温泉水暖,不好好做个美梦,岂不是亏待了自己?

他也禁不住感到好笑,这么一个美好愉快的夜晚,干嘛要花费脑子想那些不愉快的。或者是沉重的往事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它年在何乡?

吩咐女人退下之后。他站起身来,想找一个舒适点的地方继续睡觉。一转眼看到阿济格坐在水里,头倚在岸边睡得深沉。他怕哥哥待会儿一不小心翻个身溺了水,于是俯下身去,费了好大力气将身材魁梧的阿济格拉上岸来。

阿济格在睡梦中懒得睁眼,摸着多尔衮的手,含糊不清地哼哼着:“唔……美人儿。不要走,让爷搂着你睡……”

多尔衮只觉得一阵肉麻,浑身的汗毛似乎都战栗起来。他一把打掉阿济格那只不肯老实地手,拾起自己地衣裳,找了一个僻静舒适地角落,将衣裳铺垫好,躺了上去。很快,睡意就上来了。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十月二十九。朝鲜汉城,景福宫。尽管窗外大雪纷飞,然而室内却温暖如春。隔了数道糊着厚厚窗纸的门窗。内殿里显得格外阴暗,侍女们点燃了一盏盏蜡烛,以便让国王李倧可以看清楚纸上的字迹。

这份单子上,列出了世子李淏在前一天赠给清国驻朝鲜使臣们的所有礼物。从貂、水獭、青鼠毛皮,到海参、鲍鱼、鲨鱼翅等海产干货,还有名贵白瓷、上等高丽参等物品,折合下来,这可以一笔不小的开销。

看完之后,李倧的眼角禁不住抽动起来,放下单子,脸色越发阴沉,但却没有说什么话。

“陛下,据微臣所知,世子殿下回国之后,每个月至少要和苏克萨哈等人互相拜访两三次,不但走动频繁,还派人去拉拢一些中间派的臣子,用来抵对龙城大君地势力,每个月在这方面的开销,也不比送给清虏使臣们的少。”对面的坐垫上,右议政朴春日正向他汇报着李淏在他视线之外的一系列活动。

“他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哪来这么多钱行贿赂,收买人心?”

朴春日面露惶恐之色,回答道:“这个……陛下英明,请陛下恕微臣不敢妄言之罪。”有些话,他毕竟不好直说。

李倧这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他心里当然明白,多半是多尔衮暗地里给李淏银子,用来扩大亲清的功西派党人势力。于是,他略带愠怒,问道:“哦,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孤不知道的?”

“还有一事,尚未彻底证实,故臣不敢妄言。”朴春日犹豫着看了看李倧地脸色。

“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至于是不是真地,孤自有判别。”李倧不耐烦地说道。

朴春日回答道:“英鄂尔想把女儿嫁给世子殿下为侧嫔,而世子殿下并未有任何回绝之意。另外,世子殿下的妻舅,扈卫厅正领金京权也和苏克萨哈走得亲近,他已经把庶妹许给对方为妾……”

李倧越听越气,摆了摆手,“好了,别说了,孤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让孤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他的心情异常烦躁。朝鲜从元朝末年由太祖李成桂灭高丽建国,到现在已经传了十八代。然而其中有六代不是正常继位。特别是包括自己在内地几代君主,都是因为下边的臣子各自拥立,致使正常的继位礼制遭到破坏。朝鲜近几代的动乱起源于世族、外戚间彼此倾轧,要想消除党派之争就必须有一个强力的君主。目前宗室内最合适的人选,恐怕只有他的世子李淏了。

李淏身上有着出众的才华跟魄力,这是作为君主所最需的素质。在李淏去清国当人质之前,李倧还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也比较宠爱他的母亲,也就是王妃韩氏。然而李淏在朝鲜时,就与多尔衮、岳托等几个清国宗室贵族们频繁交往;他去了盛京之后,李倧又不断听人传言,说世子经常和这些满洲贵族们饮宴打猎,关系亲密,厮混得非常要好;多尔刚一当上辅政王,就立即免除了朝鲜每年给他们的贿赂和孝敬;甚至率大军入关作战时,也一路带着世子随行。在众人面前,两人交谈甚欢,像是无话不说地朋友。这不能不令李倧怀疑,李淏已经被多尔衮给“拉拢腐化”,逐渐培养成了“朝奸”。

更要命的是,今年春天时,多尔衮居然大发慈悲,把李淏还有一干在清国当人质的大臣子弟们统统释放回来。甚至还叫李倧去郊迎。以臣子见有着“天朝敕使”身份的李淏。这着实是欺人太然不愿意轻易就范,于是就称病不去,然而与李淏一同入朝,担任清国驻朝使臣的苏克萨哈丝毫不给他这个面子,而且语气凌人地说:“皇帝新得天下,移都燕京,这可是莫大的喜事。国王理当郊迎。却托病不来,这事情似乎不怎么妥当哪。”无可奈何之下,李倧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从那次以后,他就越发厌恶李淏,开始萌生了改立李滚为储君的念头。

李滚今年十九岁,他虽然才干不及李淏,却是个宽和仁厚的人,李倧也很喜欢这个儿子。他地外公崔鸣吉是个反清派。也是李倧最为倚重地大臣。却在崇德五年时为皇太极所杀。因此,李倧就对他地母亲淑嫔崔氏格外照顾,不知不觉间就疏远了李淏的母亲韩氏。去年时。因为政见不合,李倧对出身清州韩氏家族的臣子格外忌恨,然而却碍于其势力而不得不暂时让步,回到后宫之后,就把憋闷的火气撒在了王妃韩氏身上。韩氏虽然忍气吞声,然而风声终究免不了传出去,这就进一步加深了父子之间的矛盾。

然而李滚不是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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