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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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两颗三颗……我一面强忍着快要溢出的口水,一面兴奋地采摘着,想起用粗盐搓洗浸泡,再用白糖腌制后的美味脆梅,我就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八年多没有吃过了呀,真想念那酸甜强烈的味道,哈哈哈。
心中得意,我就越摘越起劲。很快,手里全满了,就扔在地上,反正也摔不坏;这边枝头全部摘光了,又指挥着多铎驮着我去另外一边继续摘。被踩在脚下,不堪重负的多铎估计此时的脸色别提有多苦了:“我说你也没必要摘这么多,难道还统统拿去当饭吃,还是咱俩去街头集市摆摊卖呀?差不多就行了。”
我毫不在意,“你不知道,这东西若是腌成了蜜饯,就别提多好吃了,保管你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蜜饯,尤其是脆梅,就是颜色青青,咬下去很多汁水的那种,别提有多味美了。”
“真的吗?那你继续摘吧,多摘一点,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手艺。”多铎说到这里又禁不住疑惑,“对了,你们朝鲜也有这种梅子吗?否则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得意洋洋地说道:“嘁,你以为我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呀'这话怎么有点矛盾?',,吧,以后多听多学着点……哎呀,啊~~”
乐极生悲,我光顾着吹嘘去了,没注意试验枝干的牢固,这下惨了,刚刚抓住一根看起来并不算细的枝干,却听到“咔嚓”一声,突然地折断了。一声惊叫后,我随着强大的惯性,向下倒去。
“哎呀呀”“啊啊啊”……我闭着眼睛,心几乎跳出了胸腔,随着片刻间的呼呼风声,我终于落了地。不过不是想象中的重重摔下,也没有想象中的断胳膊断腿的剧痛,而是摔在一个不软不硬的垫子上,不,确切点来说应该是一个恰巧接住我的肉垫子上。
听到多铎叫出声来,我飞快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结结实实摔在他的胸腹之间,难怪一点也不痛。我急忙起身,检查着他的情形,生怕把他压个好歹。
大概是刚才那一瞬的猛烈撞击压迫到了心口,所以多铎的脸色有点苍白,把我吓得不轻,急忙伸手去摸他的肋骨,“你不要吓我,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撞断了肋骨?”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几声,然后猛地翻身坐起,剧烈地咳嗽着,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脸上也有了血色。在愧疚与焦急中交集的我,直到这时候才发觉到自己的眼眶居然都湿了。“你小心点,不要乱动,别是哪里被我撞坏了,我赶快去找大夫来给你检查检查。”
“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不结实?”多铎喘息稍定,就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微笑,“再说你才有几斤重啊,能压断我的骨头,还差得远呢,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咦,你的眼眶里怎么湿漉漉的?”
他伸出沾满泥泞的手来,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替我擦拭着眼睛里好险没有落下的泪花。其实他哪里不明白我这是眼泪,只不过顾及到我的面子,不便揭露罢了。毕竟一个有夫之妇为了别的男人流泪,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破涕而笑,顺带着把多铎的手打落下去,“你这个傻瓜,都知道女人最爱干净,你这么脏的手也好意思往我脸上蹭?”
“呵呵呵,也是也是,我这大老爷们的心太粗,确实忽略了这么一茬。这不,把你的脸也给蹭脏了,来来来,咱们这就回屋去打盆水好好洗洗。”说着,他就爬起身来,把手上的泥水胡乱往衣襟上一抹,顺手也把我给拉了起来。
慕兰看到我们一身泥水,狼狈不堪地回来,赶忙去打了两盆水,顺带着伺候着多铎把弄脏的外衣脱下来拿去清洗。我在卧房里独自更换衣服,多铎则站在堂屋里弯腰洗脸。
在铜镜里,我用浸湿的手帕擦着脸,忽然,动作停了下来,因为我在脸上的些许泥泞中,看到一点点殷红的血痕,这显然不是我的血。接着又回想起来,方才他起身时,动作似乎不那么灵光。
扔下手帕,我匆匆地走进堂屋,一把拉住正在洗手的多铎,板起脸来问道:“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受伤?”
第四十六节丢人现眼
续洗着手,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笑话,怎么可能明看到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还要问这样的傻话?”
“十五叔好像本来就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我要是这么轻易就相信你的话,这么多年的盐岂不是白吃了?”我盯着盆子里的水,水可不会说谎,因为它的颜色已经隐隐泛红了。我心下一惊,立即抓住他的右手腕,“把你的手拿出来,叫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抓可好,触手所及,是带着温热的黏滑,他猝不及防地“呀”了一声,眉头立即皱了一下,接着没好气的问:“你这是干吗呢,我洗个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怎么回事了呢。”
我松了手,翻过掌心来看,只见上面已经赫然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难怪多铎要遮遮掩掩的,原来还真受了伤。只不过他穿了深天蓝色的衣服,所以血色不甚明显罢了。“你这是怎么回事?还在死撑,跟你哥一样,嘴巴牢得不行,死倔!”说着,就将他那已经被透了的袖子翻转过来,赫然见到他的手腕内侧被刮出了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向外翻出的肉混合着不断涌出的血,模糊成了一片。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肠胃反应,奇怪,我从来不会晕血的呀,这次是怎么了?勉强压下即将涌上来的干呕,指着他的伤口说道:“你,你地手怎么伤得这么厉害。都不跟我说一声!”
多铎见到实在掩饰不下去了,只得老实承认了,“唉,不知道是那根不长眼的树杈把我的手给刮破了,本来一怒之下想废了它的,就是找不到了。怕你看到了待会儿吃不下饭去,所以不敢让你瞧见了……本指望着悄悄地洗干净,谁知道实在不争气。这血是越洗越多。才被你给揭穿了……”
他这副模样。像个闯了祸的小孩子给家长承认错误一样,可怜兮兮的。我回想起了方才摔落下来的过程和他的一系列反应,心中更加愧疚——其实以他地身手是完全可以避开地,我应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而不是把他砸了个七荤八素,顺带着还挂了彩。他这个肉垫子当得真够惨地,偏偏出于男人的面子。又唯恐我担心,才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我还真是个害人精呀,上一次回盛京的路上遇到了山洪爆发,他为了救我差点摔成个脑震荡;这一次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害得他受伤挂彩;下一次……天哪,我这是什么脑子,还想有下一次?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都怪我不好。好端端的去摘什么梅子呀,明明有那么多奴才的,还要自己瞎逞能。害得你流了这么多血,将来落下条大疤。”我赶紧抽出手帕来,将他的伤口上方紧紧地捆扎起来,看看血渐渐停止流淌了,这才招呼正在外面洗衣服地慕兰。“快,快去镇子上找个大夫来,王爷受伤了!”
“哎,奴婢这就去!”慕兰闻言一惊,直起身来朝屋里打量了一下,然后扔下手里的水瓢就朝院门方向跑去。
“别去了,你回来!”多铎朝她招呼了一声,“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儿还找什么大夫,自己弄弄就算了。你再去打盆干净的水来,拿点药粉针线之类的过来,别弄得满院子的人都跟蚂蚁似的乱忙活。”
慕兰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然而多铎的命令不容置疑,没等我同意,她就转身去了。很快,就打来了一大桶冰凉地井水,还有一口小小地医药箱,里面装着简单处理伤口用的器物。正准备动手时,多铎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等慕兰走了,他这才弯下腰,蹲在地上用井水将手腕清洗干净,这下伤口终于清晰起来。我忧心忡忡地蹲在旁边,仔细地打量着:“我看这口子挺深地,会不会伤了经脉筋骨,没有大夫来处理可怎么行,万一落下个毛病来,以后这只手再拉弓拿刀之类的可就不管用了。”
“亏你还是我嫂子,简直比我额娘还要唠叨!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和那些哥哥侄子们打架……”说到这里,多铎忽然神色一滞,然后迅速阴郁起来,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他又不知不觉间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对于早早成了孤儿的他来说,这种伤痛要比身体上的任何伤痛都要来得厉害,而且还根深蒂固,永远也无法磨灭。为了让他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我顾不上黯然,就赶忙说道:“咦,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听你哥哥说起过,他小时候才喜欢和别人打架,却很少有能打过别人的时候,所以每次都闹得鼻青脸肿,非得十二伯闻讯赶来把他从人堆里拖出来不可。怎么故事到了你这里,唱主角儿的就换成你了?”
多铎只得傻笑:“嘿嘿,好像是这么回事呀。我哥小时候就经常病病歪歪的,长得跟豆苗似的,哪里打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哥哥们和那些壮得跟牛犊似的侄子们?只不过我可比他聪明多了,虽然人小,不过没有几次输过的,实在打不赢就下口咬,或者撒沙子,狠劲抓,再不就远远地看到大人来了,立马滚在地上哭喊,说他们恃强凌弱欺负人,我要去告诉父汗之类的。于是,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了,一个个赶忙都得哄着我……”
说话间,我已经将他的伤口检视完毕,还好正如他所说,并没有伤到经脉筋骨。大概他这样的人从小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受伤早已成为习惯,所以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心里面十分有数。用热水烫过了缝合线,又在蜡烛的火焰上烤过了针,然后穿好线。准备好止血药粉,我开始对着面前那形状狰狞地伤口发呆。
多铎明明知道我一来没有经验,二来很是害怕,却用绝对信任的目光望着我,“准备好了?那就赶快动手缝吧,还愣着干吗?”
我战战兢兢地拿起针线,寻觅着先从哪里下针,“可是。可是我真的有点害怕呀。万一弄疼了你或者缝到了筋上可怎么办?”
“咳。怕什么怕,你就把我当成一块粗布,随便下针,爱怎么缝就怎么缝好了。反正缝好缝坏,该疼还得疼,该落疤还得落疤,担心这么多也没用。”多铎大大咧咧地将胳膊朝我眼前一举。嘴巴里还小声嘀咕着:“最好有点酒,撒到上面来,以后愈合起来还快些。”
我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这种消毒方式确实不错,然而疼痛起来估计得去掉半条命,我哪里敢真的给他用上?尽管心中很是紧张,然而我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下了第一针。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压着周围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将针线抽了出来。顿时,细细的针线都被染色。出于自然反射,他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却没有音来。
“呵呵呵……酒可是粮食酿地,怎么好洒在外面这么浪费?我看应该叫慕兰去拿点老酒来给你喝上几碗,到时候你晕晕乎乎,兴致来了,肯定能给我讲出不少笑话来,这样我就不用紧张了。”我尽量用轻松地语气说着,接着将第二针刺了进去,然后缓缓地拉出线来,血珠轻盈地蹦了出来,迅速地流淌下去。
多铎并没有盯着伤口看,而是悄悄地打量着我。尽管紧紧地咬着嘴唇,然而眼睛里却饱含着不可名状地笑意,好像温柔中带着满足,又像是在颇为珍惜地欣赏着,品味着什么。
我愣了,抬头去看他。他这才反应过来,欲盖弥彰似地说道:“呃,你不知道我其实胆子挺小,不敢往那里看,只好暂时瞧瞧你,好分散分散注意力。”
好像是这么回事呀,我小时候去医院打针,也是从来不敢看针是怎么扎进去的,免得心理上的恐惧让疼痛更加清晰,只不过多铎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还会也跟小孩子一般心思?况且又看得那般投入,只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我嘲讽着说道:“呵,看来十五叔的人品就是好,连老天都帮忙。本来这外面天色阴沉地,我缝针时都看不清楚,不过没来由地出现了不少光亮,闪啊闪啊的,比太阳的光芒还要强呢,这回缝起来可容易多了。”如果可以用阳光来形容他眼中的笑意,那么方才他盯着我的时候还真可以蓬荜生辉了。
多铎自然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明明尴尬得要命还要故作轻松,“那是那是,我的人品本来就很好嘛,嫂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哎呀!唔唔……啊……”他一面惨叫着一面倒吸着冷气,再也屏不住了。因为我实在看不过去他的“厚颜无耻”,所以把心一横,狠狠地将针尖刺入他地皮肤,接着粗鲁地拉出来,动作迅速了许多,再也没有先前地谨慎入微。
“我说嫂子呀,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你就高抬贵手,稍微轻一点行不行?”他咬牙切齿地请求道。痛得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表面上是刻意报复,实际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