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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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倒显得我小气,还和她一般见识。
小玉儿阴郁的脸色稍微露出一点阳光,点点头:“你倒也识趣,以后要悉心地照料王爷,少吹一点枕边风,也让我们不要太难做。”
我连忙道:“王爷自然不会被熙贞这一普通女子粘住,雨露均沾是肯定的,熙贞也不敢主动请王爷到我那边去就寝,一切凭王爷自己定夺。”
“那就好,你就和她们几个认识认识吧,你进门最晚,她们都是你的姐姐,自然要你敬重些。”
“那是自然,熙贞岂敢怠慢各位姐姐?”我“恭敬”地答道。
于是在小玉儿的介绍下,我和其他的几个侧福晋一一认识,她们除了佟佳氏外,全部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倒是其中一个很是特殊,她闺名叫做萨日格,母亲是科尔沁的贝勒之女,辈分和哲哲相同,但却不是姐妹,只是同宗罢了。
萨日格的母亲嫁给察哈尔部的林丹汗,做了正妻,人称土窦门福晋,也称囊囊福晋,后来在天聪十年,皇太极派多尔衮率军征讨一向敌对的察哈尔部,那个狂妄自大的林丹汗战败,一直逃到青海,被多尔衮的数万大军团团包围,结果在绝望中死去,于是这位囊囊福晋率察哈尔残部七千余人归降,并且献上了当年元顺帝逃亡漠北时携带,后来莫名丢失,最后被两百年后的一个牧羊人偶拾,献给林丹汗的著名的传国玉玺“制诰之宝”,皇太极也借此“天命所归”地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清”,这位立了大功的福晋也被皇太极奖励,奖法是纳入宫中为贵妃,位置仅次于皇后哲哲和宸妃海兰珠,她就是眼下的麟趾宫贵妃娜木钟了。
有意思的是,她就是后来顺治的弟弟,后来被顺治封为襄亲王,因为董鄂妃的事情离奇自尽的那个博穆果尔的生母,她在为皇太极生下这个幼子之前,还从察哈尔带来她和死去的丈夫林丹汗的两个孩子,儿子被皇太极封为贝勒,继续统领察哈尔余部,女儿则被留在宫中抚养,封为和硕公主。
没想到第二年,皇太极居然把这个便宜女儿下嫁给了十四弟多尔衮,做了多尔衮的侧福晋,这样一来辈分错乱,真是好笑:皇太极是多尔衮老婆的后爹继父,那么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多尔衮的岳父泰山,真不知道面对这个“女婿”弟弟时,皇太极是否也会苦笑?
我和几个女人们叙了叙闲话,由于有小玉儿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在场,大家都浑身不自在,说起话来也很是拘束,于是坐了没一会儿,我就起身告辞了。
在众女纷纷说着客套话时,小玉儿突然冷冷地说道:“听说今儿晚上王爷还要到你那边去安歇,你可要把王爷伺候好了,可不能像昨晚那样了。”
我正准备转身,听到这话一愣,奇怪,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和多尔衮的洞房之事?难道她派人去偷偷地趴窗缝监视偷听了吗?
只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今早你和王爷进宫之后,嬷嬷帮你整理房间,结果看到你的床单被褥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你怎么解释?”
第九节金枫玉露
我的心里猛地一惊,这时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尽管我此时没有来得及回身,但我后脊梁仍然觉得一阵一样,凉飕飕的,我知道身后所有的女人正在齐刷刷地盯着我看,至于具体是什么眼神,不用想也知道。
我转身回头,然后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略微躬了躬身,回答道:“昨日酒宴宾客众多,王爷他不胜酒力,回到房里后就醉倒了,后来还是下人们进来把他抬到床上的,结果一直酣睡到早上,这才醒来,不过此时宫里来人传召,所以急忙穿衣走了,”我停顿一下,然后做难以启齿状:“所以……所以一直到现在,王爷他……他连碰我一下都没有,更不要说……说‘那个’了。”
我把在永福宫里对哲哲她们编的谎言又换汤不换药地搬过来救急,小玉儿“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不过看着我的眼神仍然冰冷的,极不友善。
我暗暗好笑:她可能想借题发挥,给我个下马威,没想到我轻轻巧巧地就化解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如何反驳我的话,眼下就是吃了个热汤圆,噎在嗓子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假如小玉儿怀疑我不是贞洁女子的话,那么为什么作为丈夫的多尔衮发现后没有声张?就算他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吃了个哑巴亏,忍辱负重戴了绿头巾,那么他应该对我冷淡才是,又怎么会对下人吩咐今晚仍然在我房中安歇呢?
而且眼下我的解释合情合理,她根本找不出继续责难我的理由,只得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这也是你的不是,昨天婚宴时你若是稍微疼惜王爷的话,替他挡档酒,也不至于醉成那个样子,他平时可是千杯难醉的,怎么轮到你就如此失态了呢?居然还睡在地上……”她在想象着我和多尔衮洞房花烛的场景,愈发醋意浓厚。
我连忙点着头,“诚惶诚恐”道:“多谢福晋教诲,是熙贞的不是,我初来乍到,不识礼数,多有不周之处,还请福晋见谅。”
她看到我如此恭敬,倒也听话,虚荣心多少也得到了一点满足,于是她懒懒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嗯,你明白这些就好,先下去吧,我也累了。”
“谢福晋的体谅,熙贞这就告退了。”
我小心翼翼地退出,出了门,这才透了口气,说实话,我倒并不是怕她,而是这样投入的演戏,实在有点累,尤其又是对着小玉儿这样刁钻古怪,阴阳怪气,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还要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实在很是郁闷。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一来就和她结仇,或者让她防范我吧?想想她连我的床单上有没有痕迹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可见这个王府里到处都有她的耳目和眼线,看来这里除了我自己和从朝鲜带过来的阿娣外,谁也不能相信,一个聪明一世的人最后往往会糊涂一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不定就在一条阴沟里翻了船,所以说绝对不能忽视每一个细节,轻视身边的每一个人。
是夜,多尔衮那边的人传话过来,说是王爷要我过去和他一道用餐,于是我稍事整理一下,跟着下人过去了,他的住所离我这里倒是不远,穿过几道门就到了,看来我现在所住的小院是他特别安排的,这样好便于他来看我,想到这里还是感叹一下他的煞费苦心。
进门一看,只见饭桌早已摆好,上面的菜式倒是很简单,只有五六样,多尔衮穿着一身闲适的常服,正在那里埋头吃饭,看到我进来,他抬头笑了笑,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坐到他的旁边来,我看到那里早已摆好了一张圆凳,于是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哟,我还以为堂堂的一个王爷吃饭时会有多大的排场,没想到这样简单啊,也太寒酸了点,莫非要省下银子支援皇上开疆拓土的伟业?还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我故意用嘲讽的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作为一贯骄奢淫逸的满洲贵族的多尔衮居然这般简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他对我的冷嘲热讽倒也丝毫没有介意,而是搁下筷著道:“是不是我没有等你到了就自己先吃上了,所以你不高兴啊?”
“岂敢岂敢,我怎么敢让王爷等我一个小小的妾侍呢?听说王爷肯赏我同桌进食,荣幸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得寸进尺呢?”其实我心里到底有那么一点不悦,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他吃饭,就算他不懂现代人的浪漫,来个烛光晚餐,桌子上插朵玫瑰什么的,好歹也要厨房把菜肴准备得丰盛一点吧?可是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几样菜,真怀疑他是不是吝啬鬼投胎转世;可是就算菜少了点也罢,那起码他也要等我过来再动筷啊?真是的,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但是也属于闪电式结合的,人都说这种婚姻需要先结婚后恋爱,可是看他这懒散的样子……
多尔衮何等聪明,当然看出了我的心事,他微微笑了笑:“今日属衙里的事务很多,我分管的是吏部,最近有一些官员调动和任免,需要我考核审阅之后上报皇上批示,所以一直忙到天色已晚方才回府,本来想等你一道吃的,可是看到菜上来了,实在有点饥馁,于是忍不住先吃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然后问道:“你平时就吃这个?”
“倒也不是,只不过平常的饮食没有什么规律,大家人多了,或者请客的话,自然丰盛一些,自己一个人就简单点,其实弄满满一大桌子花样繁多的菜式,真正自己吃到的只有一点而已,并不是我吝啬,而是不喜欢看到繁文缛节,为了表面上的排场而虚张浪费,实在没有意思。平时我在处理公务的空歇,也只是随便吃点点心罢了,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拿起另外一双筷子塞在我的手里,“你就将就一下吧。”
他自己接着埋头吃了起来,尽管他吃东西时候的样子很文雅,和其他那些豪爽粗迈的满洲贵族们不同,但我依然看得出他的疲惫和饥馁,也许他忙了一整天,到现在才有时间简单地吃一点,想到他后来在松山战役中积劳成疾,落下病根;当摄政王之后,哪怕身体长期不豫,也依然操劳政务,朝乾夕惕,在顺治六年,健康状况已经很不好的时候他依然亲自率军出山西平定叛乱,以至于真正地映兆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句话,我不禁心里一阵酸楚。
看着看着,我不由得开始叹息:像他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有什么乐趣,锦衣玉食又如何?这不是他屑于的东西,半生辛苦操劳,最后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在利用他,实在可悲。
“你怎么还不吃呢?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我叫厨子另外再做几样?”他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但饶是他精明万分,也猜不到我此时的心理活动。
我急忙掩饰道:“没有啊,我很喜欢,只不过是觉得你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一时好奇而已,所以没有来得及吃,”接着挟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然后赞道:“唔,好吃,好吃。”
多尔衮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有趣,我吃饭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吃,不然一会儿都凉了。”
我埋头大吃起来,不过这是表面上的,由于之前心情的影响,尽管菜肴很可口,我依然不是很有兴致,一餐草草用毕,侍女端上茶水,他连喝几口,我笑道:“总算饱了?”
“嗯,是不是有点像饿鬼转世?”
“挺像的,”我端详着他的面孔,“只不过这个‘饿鬼’长得倒不是传说中那般恐怖,还有点英俊呢。”
“哈哈哈!”他也被我逗笑了,看着我喝完茶水,他站起身来,然后拉起我的手,“走,到我的书房坐坐。”
我跟着起身,嗔怪道:“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到你的练功房去看看,再耍两下子,好让我见识见识你是不是满洲的‘巴图鲁’,没想到居然要我去你的书房,难道你是什么饱读诗书的才子,会吟诗作对,还是琴棋书画什么的,在我面前献宝?”
“我是不是‘巴图鲁’,有机会让你见识,吟诗作对的本事我没有,想送你一件东西。”他诡秘地笑着,立刻勾起了我的兴致,“好,那我就看看你送我什么了不起的礼物。”
到了他宽敞优雅,桌几明亮的书房,里面已经点燃了数盏蜡烛,巨大的蜡烛发出明亮的光,把室内映得很是清楚,奇怪的是,既然是书房,墙上自然要悬挂些字画什么的,可是他这里的墙壁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难道他不是一个喜欢附会风雅的人?
“怎么,很奇怪我书房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名人书画?”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其实并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反而我对汉人的这些先贤名士流传下来的精髓很是崇慕,但是我从来不把它们挂在墙上,或者可以去收集,因为这样是对我的一种鞭策,时时刻刻提示着我:只要日后我八旗铁骑入关夺取了大明江山,定鼎燕京,四方臣服,无论中原还是江南,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大清所有,字画宝物,取之不尽,又何必计较眼前的这点小利呢?”
他声音淡淡的,平静如常,不起丝毫的波涛,根本不像一个天之骄子,不世雄杰在发表他的豪迈感言,表达他的雄心万丈,倒仿佛是说给自己,把自己的心当作倾听者一样,闲适而悠然。
多尔衮背着手,仰视着窗棂,似乎此时他不是站在王府中的一个普通的书房里,而是伫立在雄关险隘之上,仰望苍天,主宰沉浮,让我想起了六年之后,他是否也是这样地站在山海关的城楼上,笑看风云变换,紧握日月旋转呢?
“壮志可嘉,不过眼下离实现还有一段距离,这期间需要很多的努力,当然,机会也是很重要。”我在他背后说道。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我就猜到你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女子,必然很有见识,那么你认为i,究竟机会和努力,哪一点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