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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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多尔衮地猜忌,我还是不得不亲自前往武英殿一趟。自从前几日返回燕京之后,由于多尔衮这次身份不同,已经正式成为紫禁城地主人,所以在寝殿方面要特别讲究,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他一道住在武英殿里了。等到册封大典过后,我就要搬到明朝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去;而多尔衮,将会一直在武英殿居住到乾清宫落成再搬去居住。眼下,我暂时住在武英殿后院的另外一座宫殿“仁智殿”里,因此前去去找他,也不过是几步路而已。
在几盏宫灯地引路下,我很快就到了武英殿前。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后,很快就出来了,“娘娘,皇上正与几位大学士商议国事,请娘娘暂时在西暖阁等候。”
我进去西暖阁后,在炕上坐着等候,一面琢磨着待会儿见了多尔,应该如何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很快,一名宫女端着茶具,进来给我上茶。
我并没有抬头来看,而是继续琢磨着心思。站在旁边的阿看到她进来,立即上前去接茶具,却猛不防地,听到她一声“啊”,接着就是茶杯晃动的声音。
“怎么了?”我疑惑着抬起头来,要知道阿办事一向稳妥,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失态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的手显然已经被溅出来的茶水烫到,然而她却恍若不觉,只是万分疑惑地盯着那宫女的脸看,听到我发问,她连忙道:“恕奴婢失仪,只不过她长得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那宫女立即胆怯地垂下了头,不敢正视我。我吩咐道:“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宫女不敢违背我的命令,只得老老实实地抬起了头。这下,她地五官容貌就被我瞧了个一清二楚——只见她大约十岁,肤色白皙,清新可人,神情柔弱,一双美丽的眼睛,就像清澈的山涧泉水,又明亮如夜幕中的星辰。就连我这个女人看到了。也禁不住愣神。
美女我不是没有见过。可这女子的眼睛实在太特别了,但这决不是妩媚勾魂的那一种桃花眼,而是盈盈如一泓秋水,羞涩中带着无邪的纯真,仿佛不染半点浊世尘埃,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南北朝时。那个本来是婢女出身,却以“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而闻名的绝代宠妃冯小怜,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倒也不打紧,最要紧地是,这宫女地面容我似乎曾经在许多年前见过,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你……你是不是从辽东过来地?”我疑惑着问道,一面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些年来的所有相关记忆。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从盛京来。现在正侍候皇上起居。”宫女用柔弱的声音怯怯地回答道。
她的相貌忽然和我脑海中的一个影像重叠起来,没错,就是她。虽然这许多年过去。她说话的声音也随着年龄地增长而改变,也从当年的少女变成了现在的青年女子,但是这五官的轮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连神情,都和当年没有什么区别。
我侧脸向阿问道:“你看看她,是不是当年依雪的妹妹?当初我就看出来她是个美人坯子,果真,今日出落得这般水灵,只是不知道如何进得宫来,还做了皇上的贴身侍女呢?”
阿点了点头:“小姐看得不错,奴婢也一眼认出她来,所以才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当年的那个叫乌玛地小丫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都长成标致地大姑娘了。”接着,一脸感慨之色。当年,她按照我的吩咐,每隔两三个月都会去资助乌玛和她的母亲,所以对乌玛很是熟悉。只不过两年之后,这对母女不知怎么地,突然消失无踪,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院落,让我没少担心过。只不过好几年过去,这件事就渐渐淡忘了,然而今日突然见到乌玛,的确令我大吃一惊。
奇怪的是,宫女用疑惑不解地眼神看着我和阿,仿佛完全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我从阿手里接过茶水,浅饮了一口,然后和蔼地问道:“乌玛,你这几年来和你母亲搬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信也不留,你不知道你姐姐'吟霜'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她摇了摇头,一脸完全陌生的表情:“回娘娘的话,您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乌玛,今日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娘娘。”
我不敢相信,和同样讶异的阿对视一眼后,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却更加坚信她根本就是乌玛,只不过她为什么不承认,我就难以理解了。“你不是蒙古人吗?你有两个姐姐,一个叫吟霜,一个叫依雪,你叫乌玛,不是吗?当年我还是睿亲王侧福晋的时候,你就认识我的呀!”
宫女仍然没有承认,眼睛里写满了诚实:“回娘娘的话,奴婢虽然是蒙古人,然而却没有姐姐;奴婢也不叫乌玛。”
“那你叫什么?”我问。
“吴尔库霓。”宫女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手一颤,杯子里的茶水也漾了出来,很烫,然而我却并没有理会。放下茶杯,我又想要确认一下,“你一直叫这个名字吗?宫里有没有和你重名的侍女呢?”
“回娘娘的话,奴婢打小就叫这个名字,一直没有变过,宫里面也只有奴婢一人叫这个名字的。”
她叫吴尔库霓?那么她就是当年我翻阅史书时,发现的那个疑似细作身份的宫女?多尔衮死后,是她请求苏克萨哈和詹将黑貂褂,八补黄袍,大东珠,素珠等代表皇帝身份的物品伴梓宫入葬。如果不是这件事,那场腥风血雨的大清算也不会来得那么快;而证实多尔衮有篡位图谋,大逆不道的证物,只有这几件物品,也就是一个孤证。眼前,仿佛萦绕着那些个触目惊心的字眼:“诏削爵,撤庙享,并罢谥号,黜宗室,籍财产入官,多尔博归宗……”还有掘坟鞭尸,锉骨扬灰……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嗡嗡作响,连望向吴尔库霓的眼神都不知不觉地凌厉起来,仿佛她就是大玉儿派来的奸细,潜伏在多尔衮身边,随时准备谋害他的性命,甚至要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一样。她很有可能就是原本的那个乌玛,为什么要改名叫吴尔库霓,还对我说谎?难道是我误会她了,她只不过是和乌玛相貌酷似罢了?要知道,她的两个姐姐都曾经为大玉儿所用,难不成她也……
吴尔库霓当然不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吓得脸色大变,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这种模样,看在男人的眼里,自然是楚楚可怜;然而落入我的眼帘,却越发觉得虚伪。
“熙贞。”是多尔的声音。
我一愣,立即醒悟,抬眼一看,只见多尔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立在了门外,正望向我,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们方才的对话一样。
“哦,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的,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站起身来,给多尔衮行礼,他走入室内,伸手将我扶起。
“你不必这般拘礼,她们不过是些下人,用不着这么在意。”他温声说道,接着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事情了。”
“是。”阿和吴尔库霓立即转身站到一处,并肩行礼,然后倒退着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看着她们从外面关上了房门,多尔衮这才在我身边的炕沿上坐了下来,然后顺手脱去靴子,找了个靠垫,颇有倦意地躺下来休息。
我本来想对他提那件折子的事儿,但是看到他这般疲惫,也不便现在就烦他,所以就默默地坐到他身后,帮他按揉着肩膀和脖颈。
过了一会儿,多尔衮的手搭到了我的手上,柔声道:“好了,不用你再麻烦了,这些都是奴婢们干的活,你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了,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我并没有放下手来,而是颇为关心地说道:“这算什么,反正我也累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必矜持那些个身份虚名,妻子侍候丈夫,也是本分之事,你不必在意。”
多尔衮摸着我的手,转过脸来,微笑着说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我在门口还没进来,你见你盯着小霓子看,那眼神就像最锋利的刀尖,让人望而生畏,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也有这样的眼神,仿佛她是你的什么仇敌似的,分外眼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吓到她了,你心疼了?”
我知道多尔衮这人风流好色,身边的侍女但凡有几分姿色的,没有几个不被他染指过的。尤其是听到“小霓子”这个亲切的称呼,我就格外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暧昧,心底里涌动着一股难言的醋浪。
第三节枕边谈政
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怎么谈得上‘心疼’二字?她了?你现在可是后宫之主了,想怎么惩罚她就怎么惩罚,用不着顾及我。”多尔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心中冷笑: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嘴巴上这么说,但她若只是个普通侍女,你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你还会这么关心,特地问上一句?明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这么刻薄的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她倘若真的犯了过失,我自然不会留情;如果她没有过失,我也绝对不会冤枉好人。再说了,你是她的主子,我也没必要越俎代庖。”
“这么说,你还是吃醋了,就是不好意思承认吧?”他优哉游哉地看着我,倒好似落得清闲,事不关己一样,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我心中郁闷,他这样究竟是越发承认心中有鬼,还是变相地表明清白呢?他现在这说话的口气,倒和多铎差不多,好像看到我生气就越发开心似的。哼哼,我偏就不生气,不让他作弄我的心态得逞。
“皇上究竟临幸哪个宫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如果要真是吃醋,恐怕早就被醋淹死了。我方才那样看她,并不是因为她怎么得罪我了,也不是我看她不顺眼,我只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对罢了。”
我仔细考虑一下,觉得我对吴尔库霓的怀疑还是对多尔衮说清楚为好。也免得本性多疑地他对此产生什么误会。当然,对于历史上的那个可怕结局,我绝对不能对他透露半分。再说了,他现在已经当了皇帝,自然而然地已经避免了那样的结局。然而这不代表着吴尔库霓就没有别的途径来谋害他,前提为如果她真的是大玉儿派来的奸细的话。
想到这里,我就将这种怀疑对多尔衮前前后后地讲述了一遍。多尔仰躺在我盘起来的腿上,面部表情倒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也不怪。对于从小就在宫廷和政治阴谋地浸染中长大地多尔衮。就算不说是五毒不侵。起码也足可以做到习以为常,波澜不惊了。沉思一会儿,他终于问道:“这世上人口何止千万,容貌相像地人相必也不少,你会不会是认错了?兴许她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乌玛呢。”
“要是这样倒好了,可我怎么看她都和当年的那个乌玛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多半同就是一个人。她既然矢口否认,要么是我错怪了她,要么就是她心中有鬼。总之,多提防一下也是应当的。”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的怀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我也总算是阅人无数,一个十几岁地小丫头想要在我面前玩什么阴谋,相信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再说了。假如小霓子真是她派来的奸细。那么在我身边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肯动手?她究竟有什么深层目的?这些,都不太符合常理。”多尔仔细地分析着。
我不无忧虑道:“无论如何。这样一个背景复杂的奴婢留在你身边,我始终放心不下,毕竟你当政多时,树敌无数,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盘算着想要你的性命。这皇宫虽然是卫戍森严、安全稳妥,然而最应该警惕和提防的,就是身边侍候的人,他们只要存了歹心,想要对你下手,实在再容易不过,皇上应该格外提防才是。”
历史上,这样被身边奴仆行刺地帝王倒也不是没有,更要命地是还牵扯到了桃花债这类的。比如南北朝时的北齐文襄帝高澄,为了与情人元玉仪私通方便,搬到了情人家附近地宅子暂住,没想到却在与几个大臣秘密议事时被一个厨子给乱刀刺死;比如明朝的嘉靖二十五年发生的“寅宫变”,曾经轰动一时。杨金英等十余名宫女,因不满明世宗暴行而趁其睡觉时,用绳子套在皇帝的颈部欲将其勒死,但因绳结在匆忙中打了个活扣未能将皇帝当场勒死,若不是皇后及时赶来,这位嘉靖皇帝早就一命归天了。
多尔衮熟谙历史,自然也知道这两个例子,即使我不提,他也不会不往这上头想。于是,他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极是。”
我补充道:“当然,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最好还是派人查清楚才好,如果她确实是大玉儿派来的奸细,那么我也很想知道大玉儿究竟还有什么深层打算,究竟准备要怎样对付皇上。”
他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