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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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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看到洪承畴算是替自己把意见公布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将自己的新计划说出来了,只不过他并不讲明这是自己地意思,而是用了个询问地语气:“莫非照大人地意思。就是我军应当立即改变行军路线,放弃原来走蒙古,出西协,包抄大顺军后路的计划?而是不去理会吴三桂信中的约定,径直奔山海关而去?”

洪承畴头,“王爷所虑不错,现在李自成进犯山海关,我大转道向南。轻装前进。直趋山海关。招降吴三桂,打通山海关,击溃李自成。如今遇到千载难逢之良机。我军又何必再像往年一样,走蓟州、密云一带的艰险小路,替吴三枝独战强敌,留着他坐山观虎斗?”

多尔衮见洪承畴与自己刚刚准备好的意见不谋而合,心中不由大悦。他原来不知吴三桂有向自己借兵之事,只想到第一步是如何进入长城;第二步是在山海关与燕京之间占据一坚固城池屯兵;第三步是击溃流贼,占领燕京;第四步是招降吴三桂,迫使他献出山海关,打通关内关外的大道。而洪承畴这一提议,无疑是计划将这四步棋分成一步走,固然行险,然而倘若获胜,那么收获必然远远超出预计。而反过来想,若是不幸判断失败,那么……

多尔衮考虑到此处,又问道:“那李自成亲率大军从燕京来攻打吴三桂,攻占山海卫的胜算究竟能有几成?”

“依臣看来,应该在七成以上——当然,另外三成败算,关键就是在于我军是否能够及时出战,如何出战。”

“不是说那李自成本属贼寇,不注意在京畿一带稳固势力,就悬军出征了吗?若如此,他必然选择速战速决,山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吴三桂地守城本领我们早已领教,令他五万关宁军把守区区三座城池,兵力不至于分散;况且东罗城、西罗城、山海卫同样城防坚固,守上个五六日应该不成问题吧?”

多尔衮先前曾非常仔细地研究比对了山海关周围的地图以及探子报回来的大致防卫部署,因此他对于吴三桂抵挡李自成的时间长短上,多少还是有个大概估算的。

“王爷的估算应该没有什么差池,只不过李自成手下并非没有能人,对于这样的弊处,应该可以做到一定的分析。所以他此战必须一战取胜,败则不可收拾。因此之故,他必将驱赶将士死斗,不惜牺牲惨重,使吴三桂无力抵抗。若果真如此,恐怕只需要三五日,甚至两三日后,就是贼寇拿下山海卫之时。”

若果事实果然如洪承畴所分析地这样,那么留给清军地时间可谓是宝贵万分,如果稍稍延迟而错过了最佳时机,那么这次结局多半就是无功而返了,这是众位大臣们极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多尔衮所极力避免的。

大家议论了一阵,最后大多肯定了洪承畴地意见,于是齐齐将目光盯向主位上的多尔衮,期望着主帅能够做出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来。

多尔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手撑椅子扶手,站立起来,脸色凝重地宣布道:“既然时机如此紧迫,那么就不能拘束于常理了;虽然这招着实是步险棋,但也着实可以一试。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我军立即改变行军路线,日夜兼程,直趋山海关!”

……

对于眼前极其宝贵的历史机遇,多尔衮的眼光是极其敏锐的——形势变于瞬息之间,昨天的敌人变成了朋友,更强的敌人出现了。出于对战机的把握和敏感,他果断决定,大军直发山海。他才不会理会吴三桂要他走喜峰口和墙子岭的要求呢,如今时机天降,这个时候来不得丁点犹豫。他决心在山海关与李自成军做正面战斗。

四月十六日,一个和平常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的清晨,在辽西翁后这座小城的十里外,多尔衮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做出了改变历史走向,改变清朝命运,影响到了中国今后数百年命运的决定,可谓是他平生最为的意的手笔,这是他由一个纵横关外的军事统帅转向为一统中原的大战略家的重要转折点。

决定改变行军路线之后,大军开拔,继续行军。我坐在那辆宽大而华丽的马车里,掀起杏黄色的帐帘,向外面看了看,转过头来对正在闭目沉思的多尔衮问道:“王爷为何不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呢?我看眼下的速度,最多也不过每日六十里,实在太过缓慢,等到了下一站西拉塔拉城,恐怕就要黄昏时分了。”

多尔衮微微蹙着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他淡淡地回答道:“我虽然决定改变计划,然而却始终不能对于吴三桂真正放心,毕竟眼下只要一步走错,就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我也清楚,无论是多尔衮,还是众多王公大臣们,眼下都无法确认吴三桂的真实意图。明清两国长期处于交战状态,双方积怨甚深,很难取得相互信任。吴三桂一直同清军作战,拒降坚守,这封求援的信来得太突然,他们思想上毫无准备,仅凭一纸书信,怎能叫他轻信!所以在决定改变行军路线的同时,多尔衮还做了两手准备,采取慎重戒备态度,先搞清虚实再说。

因此直到大半日过去,多尔衮仍然没有直接给吴三桂一个明确答复,他在心里面权衡利弊,左右比对着,生怕一个不慎,让父兄两代人入主中原的梦想化为泡影。

“我不想做大清的千古罪人啊!”多尔衮轻轻地喟叹一声,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每时每刻的殚精竭虑让他虚弱的身体难以支撑,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存着任何侥幸心理。

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我心中一阵担忧,忍不住关切地问:“你头晕目眩的病症有没有再犯?要是有这个兆头的话,我就令太医再给你加一副这方面的汤药。否则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大战开始,你这个主帅就先倒下了,那可怎么得了?”

“还好,这几日休养得还算不错,倒也没有再发这些旧疾,你不必担心。”多尔终于睁开眼睛,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一如既往,仍然是炯炯有神的,让人感到极大的踏实与信赖。

他看了看旁边桌案上堆放着的大摞奏折,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眼下我也无暇分神来处理这些盛京送来的折子,你就替我看一下吧。如果无关紧要的,就代替我批示下去,剩余的再念给我听。”

多尔衮一向对于重要奏折,都是亲自过目的,而眼下他居然不再坚持,由“看”改为“听”,可见他对于我的信任。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眼下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能让他耗费眼力来一一览阅,这样很容易让他头晕目胀的旧疾复发。

我由是一惊,连忙请辞道:“若是我念给你听,倒也不必推辞,毕竟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气力。可我怎么敢代替你来批示其他奏折呢?别说我朝,就是汉人朝廷,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规矩,这可万万使不得!”

第五十四节名将风范

有什么‘使不得’的?但凡规矩,不都是人定出来的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我这不是有意试探,我确实信得过你。”多尔衮显然对所谓的规矩很是不屑,也许对于这样一个惯于强势的人来说,他自己本身就是规矩,不需要别人来约定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万一其中产生了什么误会之类的,可怎生是好?”我仍然不敢直接应承下来,毕竟替他处理奏折的过程中,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会不会被他疑心是我故意为之或者趁机“对上谎报军情,对下假传圣旨”该如何是好?

多尔衮转过身去,将最外面一摞奏折搬了过来,一件件打开来,目光随便在上面粗略地浏览一下,就分别放到各自的位置,接着示范解释了一下,“喏,你看,像这样普通的刑讼纠纷,一般无关紧要的人事升调,还有什么请安,贺表之类的,你就直接代我批了就是。无非就是那几个字,比如‘览’,‘知道了’,‘该部知道’,‘该部议奏’,‘依议’……你平时练字时不是经常拿我的字体去临摹吗?恐怕早已经模仿得形神兼备。前年那两道模仿先皇笔迹炮制出来的密谕,不是已经瞒过所有王公大臣们的眼睛了吗?可见这点小事儿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那点底子被多尔衮毫不容情地揭穿,却又不能继续嘴硬否认。“连这个你都知道,唉,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啦!”忽然间想到了一个新地办法,于是我提议道:“我看也可以这样,如果一些奏折上只需要批示简单的几句套话和官样文字,你看后就直接用指甲在边上掐道痕迹,这痕迹的数量和横竖排列都代表相关的意思,我到时候就可以看着着这些标识来替你批示了。这样不就既省了许多气力。又避免产生误会或者歧义之处了吗?”

多尔衮用赞许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也就是你想得出来啊!好,那以后就这么办了,”接着感慨一声:“只不过算是辛苦你了,以后若是能顺利定鼎燕京,届时各类事务肯定是繁冗异常。每天多得可以把人埋起来,这么多事务,要是都由我亲自审阅批示,恐怕得减寿几年,所以只得劳烦你来帮我分担一下了。”

看来我算是从此成了义务替多尔衮打工的“秉笔太监”了,以后的苦日子就长了,估计再难有多少时间享受清福了,但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我还是很愿意承担这个差事地。于是我终于点头。“好吧,既然你肯信得过我,我就试一试吧。不过我可没什么经验。但愿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出差错呢?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不过这一次借着这个由头,偷偷懒罢了。”说到此处,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当时地眼光没有错,不但是最贤明能干地妻子,还是我最放心的帮手,你的见识,不但在朝廷上,哪怕到了战略策谋上,也是极为独到和精辟的。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你却可以做到料敌先机。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上天有意派下来辅佐我的,凡是我疏忽了的地方,你总是可以细致地弥补上。你说,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

多尔衮对我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他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我,接着抬起手来,轻轻地拂过我地脸颊,尽管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老茧,摩挲在我的皮肤上,粗糙而痒麻,却让我的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温暖而惬意。尽管我们举案齐眉了多年,然而让我正面迎对他那双灼灼的眼睛,稍顷也就罢了,时间一长就几乎无法继续保持从容。我羞涩地眯起眼睛来,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抚摩。

耳畔响着柔和的声音,恍如是对最为倾心的情人表达着深深地爱意,“我生怕你得知后担心,所以吩咐左右千万不可把我受伤地消息传回盛京,总是想不到,你终究还是知道了。看看,你的脸色比以前差了许多,一定是这一连两三日都没有睡个安稳觉吧?真是苦了你,从盛京赶到这里,一昼夜奔驰两百里路,一般的强壮男人都要喊累呢,何况你这样一个弱质女子?”

“王爷……”我刚刚起了个话头,就被他打断了。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以后,可不准许你再这样了,这样只会让我歉疚更重,亏负更多,常年累积起来,最后变成一个沉甸甸地包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他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充满爱怜地看着我。

感动之余,我却产生了疑惑,多尔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对我感到歉疚,认为是亏负了我呢?其实以他的身份,尤其又是在处于满洲贵族那种风流好色,蔚然成风的气氛中,能够做到经常去我这个正妻的房中歇息,让我和他同桌吃饭,而且还时不时地表现出一些关怀体贴来,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更何况他本身又是一个感情内敛,不喜欢表白倾诉的人,我还能苛求什么,自私什么呢?

也许在这些年共同经历风风雨雨的考验,我们互相扶持着走过,在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彼此关爱中,确实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但是,这就能证明他已经可以把整个心思用在我一个女人身上了吗?也许,他对我的情感中确实有爱,然而却是一个对妻子的爱,对他孩子的母亲,对一个红颜知己,却单单缺少了那种对待初恋情人般炙热而激烈的爱,那种可以到达刻骨铭心地步的情。因此,他才会对我产生负罪感。认为他现在给予我地情感,相对于我所回报他的,实在是不能比拟了。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阵怅然,难道只是这样,我就满足了吗?或者只因为这个,我就对他的情感产生怀疑?这样是不是太过自私,心胸狭隘了呢?或者说根本就是贪得无厌。

正沉思间。车子停止下来。我们不约而同向窗外看去。这时听到外面有侍卫通禀:“禀王爷。盛京方面刚刚送来了一份皇上的最新临摹字帖,圣母皇太后特别交待要交到王爷手里,以便了解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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