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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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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五味杂陈时,多尔衮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不知诸位可有异议?但言无妨!”

代善是应该最先表态的人,因为上面的济尔哈朗已经预先说全凭多尔衮做主了,所以眼下多尔衮询问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应该算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郁闷的一个了,本来上个月已经递交了辞去差事职位的折子,也被批准退隐养老了,但是这个亲王的爵位仍然保留着,所以今天这样的重大朝会,他也不得不来参加。虽然对于现在的结果,代善多少预料到了一些,但是心中的不悦还是难以避免的。

代善暗叹一声,出班拱手道:“睿亲王所言甚是,如此分配,确实妥当,我没有意见。”

后面的多铎,阿巴泰,阿达礼,硕托等王公贝勒们一一出来表示赞同,并且纷纷称颂睿亲王如此处置,实在是公平合理,再合适不过了。

还没等阿济格出班叩谢,岳托赶忙出来请辞:“不过是些许微功,臣才识短浅,断然不敢受如此重任,还望睿亲王收回成命,另派人选为好。”

“呃,”多尔衮一脸和蔼的微笑,“论治政之才,统兵之略,遍观朝野,能够与你同畴的恐怕也是屈指可数;况且你早年曾经多次统帅大军,深具经验,足以胜任此位。况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就不必推辞了。”

周围的叔伯子侄们也纷纷劝他接受任命,岳托无奈之下,只得叩首谢恩。

说实话,他早已经看透宦海沉浮,不再像早年时一样争强好胜了。由于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必然定律,皇太极翻脸无情,将他从和硕成亲王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又废去了旗主之职。这六七年来,岳托尽管立下赫赫战功,却只能与那些声望和才干远不及他的贝勒贝子们为伍,实在是天大的委屈和羞辱。

去年冬天的猎场密谋,一场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被岳托一念之间的决定而化解,其实他选择帮助多尔衮,并不是在乎什么报酬和重新谋得权位,而是出于对十七年前的那次错误选择的懊悔和补救而已。想不到,眼下多尔衮却并没有遗忘和忽略他的功劳,权位相酬,来得如此之快,实在令岳托有些意外和愕然,但是能够得到这样的实际利益,总归是欣喜的,于是在推脱之后,还是拜谢接受了。

在叩头下去的时候,岳托心中暗暗感叹:恐怕以后少不得再为这位睿亲王效那犬马之劳啦!

正蓝旗的事情安排完毕,多尔衮又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这次是关于六部事宜的调整,算是一番彻底的大洗牌:“原本先皇仿明制,设六部,令我等亲王宗室管辖分掌。可是现在朝政变化,今非昔比——我与郑亲王同列辅政,诸务繁多,处置不暇,更加难以同时关顾到本部之事;而前不久礼亲王也刚刚辞去了所有差事;豫亲王因过被降为郡王;肃亲王获罪被废为庶人;眼下岳贝勒即将接手正蓝旗,整顿旗务,安排人手,恐怕也要忙上一阵。所以在朝会之前,我已经与郑亲王商议过,一致认为应当裁撤亲王贝勒掌辖六部之权,改为六部直接受命于皇上。而各部均设满,汉尚书各一名,侍郎各两名。此议已交付吏部核准,待明日朝会正式公布施行。届时六部尚书及侍郎人选,诸位均可上折举荐。”

济尔哈朗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却不得不按照两人事先商量好的,点头附和道:“到时候我与亲王自然会慎重斟酌,考虑采纳的,诸位但荐无妨!”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非常清楚,这是多尔衮又一个收买人心,安插亲信,同时又集中政务权利于己身的有效手段,这一招极为厉害。说是“直接受命于皇上”,还不是直接受命于他多尔衮?表面上多尔衮自己也辞去了吏部统裁之权,实际上却等于间接收获了数倍的权利,这笔买卖实在是赚大发了。说是叫各臣举荐,实际上最终还不是新近投靠多尔衮的那些个大臣们最终受益?否则之前那些暗示过的酬劳如何兑现?恐怕从此以后,自己算是彻底被多尔衮架空啦!

然而阶下的文武大臣们却不似济尔哈朗这般忧心忡忡,他们正兴致勃勃地窃窃私语着,讨论着这些个凭空多出来的空缺,都会由哪些人补上,这可是关系到自身最直接的利益问题,谁都马虎不得。

……

自从一天早上,关押在隔壁大概有半个月的谭泰被释放出去之后,豪格便心生不妙之感。虽然他现在由于多日幽禁而脾气暴躁,经常嚷嚷着多尔衮迟早有一天倒霉,实际上自己却是心虚的,因为他或多或少地从谭泰那里了解一些现在的朝局状况,知道多尔衮已经快要彻底独自掌权了。因此豪格也愈发消极,颓然,看来他所期盼的出头之日,恐怕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谭泰为什么会突然被安排到这里来,过了没几天又释放出去了呢?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豪格越想越是心惊,他只不过是为人粗鲁莽撞了些,但是要静下心来琢磨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笨人。想起自己出于满腹委屈和抱怨,所以曾经把谭泰当成同病相怜的自己人,把那些恶毒的诅咒话语根谭泰说了不少,现在想来越发后怕:“这家伙是不是多尔衮故意派来的耳目,一出去就把我给卖啦!”

更意外的是,谭泰被释放出去的第一天一早,豪格就被转移出关押了许久的刑部大牢,被安置在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整洁的院落里面单独囚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究竟是不是大祸的前兆?”

他空屋独处,一筹莫展,只期望着自己是杞人忧天,多尔衮能够看在他已经形同废人的份上给他留条生路。所以在高槐深院之中,看日影一寸一寸消移,真有度日如年之感。因为如此,紧张得失去常态,偶有响动,立即惊出一身冷汗。等到夕阳落山,夜幕降临时,豪格坐在窗口前,刚刚倦得想要打个瞌睡,却被突然一阵异响惊醒。

抬头一看,却发现原来只不过是一只硕大的老鼠沿着墙根溜窜而过,这在刑部大牢他早已经看习惯了,但是此时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他,不由得恨恨骂道:“连你这畜牲都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正准备起身上前,一脚将老鼠踩死时,院落里的大门忽然敞开,进来了许多侍卫,护卫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快步入内,周围的灯笼映亮了昏暗的院落。

豪格猛地一惊,连忙起身赶了出去,一眼认出了那位大臣,他是刑部领政叶臣。叶臣平时对他还算客气,然而此时却是一脸冷漠严肃,只见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明黄色封面的谕旨,展开来,同时用冰冷的声音命令道:“着肃亲王豪格接皇上圣谕!”

完了,莫非多尔衮真的不肯放过自己?豪格忐忑不安地跪地,只听叶臣郑重宣读道:“查肃亲王豪格伪造圣谕,诬陷亲王,纵党作乱,意图谋逆。入狱之后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竟至诋毁圣躬,诅咒诸王,侮辱狂悖之言不胜枚举!……着即革除亲王爵位,废为庶人,削去领旗之职,终身幽禁。钦此!”

第十三节肃王之死

豪格顿时感觉一阵天晕地旋,如遭五雷轰顶,“终生圈禁”,这四个字落入他的耳中,简直要比“着即正法”要更为恐怖,引起的震撼更为强烈。

叶臣念到这里时,悄悄地从谕旨的下方朝跪在地上的豪格瞧了一眼,在他的预想中,这位遭此绝望的肃亲王,极有可能当即暴怒,两眼发红,跳脚大骂或者找谁拼命。然而,这一次叶臣却也料错了,豪格的眼中,在起初的震惊之后,居然麻木呆滞起来。

“拿来,我要亲眼看看!”豪格仍然跪在烈日烘烤过余温尚未完全散去的石板地上,木木地伸出手来,语气虽然稍显黯然,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叶臣本来正想开口斥责眼下这位已经被废为庶人的曾经权贵对圣上谕旨的不敬,然而他的目光刚刚接触到豪格此时的眼神,顿时被其中咄咄逼人的霸气而震慑——尽管豪格被幽禁许久,衣衫肮脏,满脸络腮胡须,前额的头发已经乱糟糟地连成一片,但是昔日统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时的高傲不羁,桀骜不驯,此时竟然一齐浮现于他炯炯的双目之中。

连叶臣自己也不知道,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老老实实,一声不吭地将手里那本谕旨交到了豪格手中,眼睁睁地看着一脸轻蔑不屑的豪格将谕旨展开,一行行地浏览下去,只是感觉手足无措。

豪格的目光在谕旨黄色纸张上,缓缓地移动着,最后停留在末尾那一方朱红色的玉玺印记上。他脸上的肌肉开始逐渐抽搐,直到后来,突然变成了极为压抑的哽噎声,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却是格外怪异。等到周围所有人都讶异非常,目瞪口呆之时,这哽噎声已经变成了狂笑,等豪格抬起脸来时,已经是笑得满眼是泪。

“这是谁的谕旨?谁发的?”他猛地站立起来,面目狰狞地质问道。

叶臣害怕豪格会突然发狂,扑上来撕扯他的脖子,于是在回答的同时悄然地朝后退了一两步,同时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卫们上前来遮挡护卫,“当然是圣上的谕旨了,你难道看不见上面的玉玺印记吗?”

豪格狞笑着将手里的谕旨一点一点地撕碎,用低沉阴狠的语调说道:“你就不要妄图用这个来愚弄我了,我知道这谕旨是多尔衮拟定的,也是他‘钦裁’的,他可真是仁慈啊,竟然不杀我,不愧是仁厚君子啊!足以让满朝上下歌功颂德啊!我是不是还要写道谢恩折子,感激他的不杀之恩?哈哈哈……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撕裂他们这帮人的脖子!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谭泰……”

“豪格!你不要继续妄言诅咒睿亲王了,你自己死不死无所谓,可你忘记了你那七八个幼子了吗?他们的性命,可都在睿亲王的手心里攥着,倘若你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话,传到睿亲王的耳朵里,想想到时候你的那些个年幼的儿子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叶臣试图用骨肉亲情来要挟,迫使豪格老实一点,闭上他那张不停惹祸的嘴巴。

豪格闻言后先是一愣,然而很快脸上浮现出残忍和冷酷的神色,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哼,杀就杀,死就死,倒也干净利落!总比抄家后全部没收去,分派给那些个拍多尔衮马屁而飞黄腾达的小人们做奴隶要强得多,起码不用受任何侮辱了。”

叶臣算是彻底无语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人父的豪格竟然冷酷至此!然而接下来豪格的话更让他冷汗直冒,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倘若我要是现在能出去的话,定然搬起石头来,亲自动手把这些孩子们一个个全部砸死!哈哈哈,多尔衮,你够狠!但是你狠得过我吗?”

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如同疯魔了一般的豪格,叶臣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肯定弄不好连自己都被殃及池鱼,碰一鼻子灰,于是他招了招手,对看守的侍卫们低声交待道:“你们务必要看紧人犯,千万别让他寻了短见之类的,不然咱们从上之下全部都要倒霉!记住了吗?”

“喳。”侍卫们齐声喏道。

叶臣最后看了看豪格一眼,按捺住心底的慌乱和窘迫,赶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刚刚出门的霎那,他听到豪格狂妄至极的怒吼:“多尔衮!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诅咒你不得好死!死后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践踏!哈哈哈……”

他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身后的侍卫们已经将两扇厚重的大门关上。奇怪的是,叶臣的心底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涌上些许的怜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

残月西沉,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番的豪格,颓然地回到了屋子里。只见所有可以供他自杀用的器物几乎全部收拾了个干干净净,连被褥也收走,改为一层厚厚的稻草堆。望着眼前的一切,还有窗外增加后的看守侍卫,他们正严密地关注着豪格在室内的一举一动,如果说可以上锁镣的话,他一定会被锁个动弹不得,即便歇斯底里,也伤不到自己半分。

豪格虽然极度绝望,然而起初的狂躁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头脑中异常的清醒,他明白:这一定是多尔衮有意安排,特别交待过的。之所以待遇改善,并且形同软禁,不上镣枷,并不是出于体恤怜悯,而是害怕他会自寻短见,陷这位辅政王于不义。想到这里,豪格的嘴角不禁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拖着沉重的步子,豪格颇为吃力地一步步挪到窗前,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望了望窗外夜空中的一弯残月,他的思绪不禁飘忽起来,多尔衮现在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和他的党羽们正花天酒地地庆祝着又一场收获极大的胜利?不管怎么说,那都已经不关自己的事了。

眼前渐渐浮现出多尔衮那张苍白的面孔,豪格突然觉得,自己竟然不那么恨他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尔衮,你天生一副短命相,恐怕是命浅福薄,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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