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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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点点头,赞同道:“嗯,有道理,不过也要想想该怎么个改法才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引起众人怀疑我的不臣之心呢?”
“王爷熟读史书,又怎么会为这个犯难?那不是现成的吗?可以依元时制度,帝王年幼,叔伯辅政,可称‘摄政’。‘摄’者,统治管辖之意,而当今天子年纪尚幼,王爷所担负的责任并不是‘辅政’的‘辅’字,单纯的帮助,协理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代天子处理朝政,治理社稷。这样一来,你就是大清的‘摄政王’,在皇帝没有亲政之前,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这样一来不但大权尽揽,还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时,我眼中狡黠地闪了闪,“到时候王爷甚至根本不用每天去上朝,干脆在王府中召见群臣,商议朝政国事也无可厚非……甚至……甚至凡事都不用请示,自己决定了就盖印批示,玉玺也可以拿回来随时取用,这样才最为便易。”
在多尔衮恍然的眼神中,似乎我的形象已经升级为不折不扣的野心家,竟然如此“教唆”他去贪婪权利,这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对于我的建议,他还是很满意的,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情形,他低声念着:“摄政,摄政王……”,然后点了点头:“这个名目不错,可以采纳,不过得看看找那些大臣上折恭请,我总不能自己封给自己吧?”
虽然现在所谓皇上的谕旨也不过是个虚的名目,实际上是纯粹的挂羊头卖狗肉,无非是叫章京拟好了自己批示一下,然后盖上皇帝的玉玺,署上皇帝的名号,就发下去了。所以即使“皇帝敕封”多尔衮为摄政王,也跟多尔衮自己封赏自己差不多,缺的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这个嘛,想必也难不到王爷,到时候一片‘恭请’浪潮,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多尔衮沉思了片刻,“这个不难,但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在这之前理顺清楚,比如郑亲王,眼下很难再找出他什么过失来了,到时候他依旧当他的辅政王,不升不降,但此事最好由他起头才最为合适,或者起码也要得到他的支持和拥戴;另外,还要预先压制一下两黄旗和两蓝旗里面那些不肯安分,随时会出来闹事的人才好。”
“至于这一点,我刚才已经想出了一个较为妥善的法子来。”
“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让我看看你的脑子里究竟有多少‘阴谋诡计’,怎么总是层出不穷的呢?”
我诡异一笑,故作神秘,吊吊多尔衮的胃口,“这个嘛,本来之前看地图的时候我想对你说来着,可惜被你一下子动手动脚的,就截断了话头。为了对你这种漫不经的心态度示以惩戒,所以我决定还是晚上再说吧!”
多尔衮一阵郁闷,正想怎样催促诱导我将盘算好的计划说出来时,一旁早已无聊到不耐烦地东莪撒起娇来,他只得先应付女儿这一边,“乖女儿,又怎么了?”
“阿玛,刚才我过来之前看见哥哥读书时偷懒,居然趴在书本上睡觉,阿玛要好好教训他才是!”东莪撅起小嘴来,理直气壮地打着小报告。
“哦?反正现在有空闲,咱们过去瞧瞧。”
我也很是奇怪,按理说小孩子贪玩,读书不耐烦了多半会跑出去玩耍,而像东青这样大白天的就搂着书本开始南柯一梦的却不多见。况且他是个性情文静,勤学好读,颇为乖巧听话的孩子,上个月我曾经对他考较过一番,这个五岁幼童居然已经识得了足有上百个汉字,会背诵数十首已经较为复杂的诗词了,莫非是“天赋异秉”,一个新的王勃即将诞生?否则怎么解释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专心学问呢?
第六卷日出雄关
第一节烽火重燃
“帘下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初夏的晚风透过落地的竹帘,温柔地吹拂进来,皓月高悬,给这幽雅的厅堂铺满了银霜也似的清辉。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中,一位妙龄女子正斜抱琵琶,纤纤玉手在弦上拂过,流淌出珠玉落盘般的美妙弦韵,歌声如山间清泉滴落岩下,清澈而甘甜,或循音婉转,或低吟嘘叹,直至一曲终了,仍然绕梁不绝。
堂上的男子似乎已经听得痴了,久久沉浸其中,直到那女子抬起宛如玉琢的脸庞,冲他嫣然一笑时,他这次缓过神来,抚掌笑道:“妙,这曲子唱得实在妙极!来,圆圆,到堂上来坐,多日不见,只觉得你越发明艳了……”
“夫君就不要取笑了,圆圆还不是旧日的模样?难不成还改头换面了?上次走前说是半个月之后过来中后所探望妾身与家翁,却只是谎话!我还真是傻,算算快到日子,每日恨不得望穿秋水,只期望能见上夫君一面,谁知道这一次居然一等就是两个多月,还好意思调侃于我呢!”女子放下怀里的琵琶,轻移莲步,款款地走上堂来,粉面微嗔,但却掩饰不住酒靥中的欢喜。
吴三桂伸出手臂,将陈圆圆揽入怀中,一面抚弄着娇妾云鬓边斜插着的珍珠步摇,一面叹息道:“我也不想骗你的,可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无论关内局势,还是朝廷上下,都是阴云密布,想想都要焦头烂额,然而我既然受皇上厚恩,食朝廷之禄米,又怎能颓废惰懈,疏于防务呢?所以来这里探望你的次数,自然要少了些,免得被那些个监军们给皇上写密折参奏,唉……”
陈圆圆听到吴三桂如此磋叹,心底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黯然的哀愁,她故作笑颜,柔声劝慰道:“夫君,你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现在遍观朝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再如夫君一般备受皇上任重之臣了。这宁远眼下已经风雨飘摇,夫君再怎么坚守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皇上是英明之君,想必早晚会想明白这一点,下旨调夫君率军回关内去拱卫京师的。”
“说来容易,只是你们女人家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当今圣上的脾性,我也略有所知,放弃祖宗尺寸之地,都是奇耻大辱,况且皇上是极要面子之人,这个天大的罪过是绝不愿担当的,恐怕等到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将我调回关内时,已经是四面楚歌之时了!”吴三桂的心情愈发黯然,只要一想到眼下风雨飘摇的大明局势和虎视眈眈的清军,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脸上,又再次袭上厚重的阴霾。
陈圆圆端起桌面上的青花茶壶,优雅地将温热的茶水倾入杯中,白雪也似的皓腕上,一泓碧水般的玉镯折射出柔和的光华,她的声音也同样柔和似水,“夫君不必太过忧愁,那陕西李自成不过是流寇贼首,纵使一时势大,却也不会长久的,大明虽然朝政糜烂,人心惶惶,但毕竟也是树大根深,一时半会终归倒不了的。听说国库也并非空虚,皇上也新给山西的守军添置了多门红夷大炮,那里关隘天险,那些陕西贼寇妄想要渡过黄河入侵京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辽东这边,鞑子的皇帝刚死数月,定然要进行一番清洗重整,人心不稳,一时半刻是拿不出精力来入寇关内,或者侵袭宁远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时被吴三桂打断了,只见他皱着眉头,深深忧虑道:“我怕的就是这一点:眼下伪清的皇帝虽然是五岁幼童,但他们的当政掌权者却是那个狡诈异常,老谋深算的多尔衮。以前在锦州的时候,我就差点中了他的圈套;后来数次交手,虽然始终未能分出胜负来,但我与其对敌时已经颇感吃力了。此人最擅长出奇制胜,所以说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和防守,万一被他钻了空子,这丢失大明疆土的罪过,如何担当得起?”
陈圆圆默默地将茶水送入夫君的手中,几个月不见,她的夫君似乎憔悴了许多,虽然只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角竟然隐隐出了不易觉察的细纹,整个人又黑又瘦,虽然这段时候没有戎马劳苦,却更似饱经风霜,可见劳心之疲。
回想起去年春天在国舅田弘的府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青年将领时,他脸上所洋溢着的自信神采。他是如此的雄姿英发,谈笑间,即便是不经意间的一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桀骜和风流,让她禁不住脸颊发烫,红霞悄悄地飞上了两腮。与这位儒雅英气的吴将军比较,秦淮河画舫上那些自命不凡,青春作赋的翩翩公子此时在圆圆挑剔的眼光中,是那样的渺小猥琐,浅薄可笑。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自古美女爱英雄”,从此,一颗芳心便系在了这位青年俊杰的身上。
“你们男人的那些事儿,我这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夫君,只能祈祷老天,不要再给大明降下这么多的灾难了吧,夫君对大明一片忠心热忱,倘若真是要有社稷倾颓的那一天,叫我们如何是好?”陈圆圆说到这里,双目中已经隐隐噙着泪水了。
吴三桂看着爱妾黯然神伤的楚楚模样,心底里顿时涌出一股怜爱之意,他勉强装出轻松的笑脸:“好了,咱们不说那些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将来还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不必如此忧伤,这样吧,我在你这里多住上几个晚上,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你,总该高兴了吧?来,多笑笑,我就喜欢看你嫣然含笑的模样,比起我府里以前的那些个女人来,真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忽然,堂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外面的亲兵禀报道:“大帅,宁远方面有紧急军报来!”
“哦?快进来吧!”正在温声细语地抚慰着爱妾的吴三桂一怔,心底突地一沉,莫非清军入犯?
很快,赶来报讯的侍卫进来行了个礼,“禀大帅,据安插在盛京的细作来报,清虏已经将入寇宁远的军备布置妥当,前日早上大军开拔,直奔宁远而来,共计马军五千,步兵三万,由伪酋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统帅,携带红夷大炮二十门,攻城器械难以计数,贼势浩大,正日夜兼程,明日早上即可抵达宁远城下!”
“来得这么快!”吴三桂面色阴沉,猛地将茶杯顿在桌面上,溅起的滚烫水花吓得陈圆圆赶紧向后一缩,她小声道:“夫君,你是不是晚饭也不用,就要即刻赶回宁远去?”
吴三桂点了点头,握住了陈圆圆的手,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是的,我这就要赶回去紧急部署防备,否则就来不及了,圆圆,这次我又要食言了。”
……
辽东的初夏,黎明时分仍然存有些许凉意,长途奔涉了三个整日的八旗军士们,已经陆续从睡梦中醒来,爬出被窝,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营帐。远处已经升起一处处炉灶,袅袅炊烟让他们精神亢奋,饱餐一顿之后,他们将在将帅们的指挥下,去快意厮杀,迎取一场新的胜利,这些骨子里充满着好战基因的满洲汉子们是不甘于碌碌度日的。
满腹心思的济尔哈朗披挂整齐,站在帐前凝视着东方初升的日头,仔细思量着此次多尔衮派他为主帅,率领两万多军队来攻袭宁远的真正目的。这几个月来,多尔衮对他的打击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一块碍眼的绊脚石,不搬除心里就永远不能痛快似的。这位野心勃勃的睿亲王的权利欲望非常强烈,可即便他如此急于大权独揽,却始终在朝堂上表现得和善宽容,一步步进行得有条不紊,这让济尔哈朗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悄悄地向他袭来,咄咄逼人,令他如坐针毡。济尔哈朗不得不一再谨言慎行,处处退让,总算没让多尔衮和纷纷投向多尔衮的那些个小人们窥探出破绽而再次发难,想到这里,他就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感。
而这一次预备夺取宁远的战役,居然一下子点名点到了他的头上,尽管多尔衮的言语中隐含着给他这个缺乏军功的亲王一次大好立功机会之意,但济尔哈朗当然不是头脑简单之辈,略一琢磨,就不免怀疑多尔衮有借刀杀人之嫌。啃宁远这块硬骨头,遇上吴三桂这样强硬的对手,却只给自己配备了三万五千兵力,估计十有八九会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到时候多尔衮就乐得有个大好理由惩处于他了,起码也降成个郡王,到那时多尔衮就是真正的大权独揽了。
好在这次自己是主帅,尽管多尔衮派来了多铎做副将,颇有监视之意,但好歹自己不会被别人派到阵前去送死,也算是勉强的安慰吧!不过多铎这个平日里放浪形骸的家伙,实际上心眼多着呢,倘若故意找起他的毛病来,估计回师之后参一本上去,就足够自己喝上一壶的了。济尔哈朗在暗暗地琢磨着,如何能够尽量少惹上麻烦来。
“咦?郑亲王,起得这么早啊?是不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去攻打宁远这座重镇,就惦记着睡不着觉?看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啊!”多铎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让正在走神的济尔哈朗吓了一跳。
“哪里哪里,人上岁数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