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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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就让我帮你好好安置吧。”
海兰珠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的眼睛,此时我的目光中写满了诚恳和友善,她终于放心了,相信了我善意的谎言,于是我用最小心轻柔的动作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孩子,不忍心看孩子那青灰的面容,心底的惨然让我感觉手臂弯里沉重异常,让我几乎抱持不住。
“你可要好好地把八阿哥放好啊,不然我怕他睡到一半又会哭闹,唉,这孩子很少有象现在这样安静的,平时不知道多调皮呢……”海兰珠喃喃地说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大玉儿很见机地挡在我和海兰珠身前,“姐姐,熙贞送八阿哥睡觉去了,我看你的身子也乏了,不如妹妹扶您去里屋歇息吧,顺道妹妹再和您聊聊天,唠唠话之类的,好不好?”
我知道她这是故意挡着我,好让我有机会把孩子送出去交给别人,免得海兰珠看着记挂。这个庄妃,还真明白别人的心思,我心底虽然有一丝感激,不过立即被涌上的疑云而笼盖住恶了,哼,你这个假惺惺的模样,演给别人看也就罢了,我嘛,迟早要找出你这条狐狸的尾巴来。
我后退几步,悄悄地抱着孩子的尸体出了宫门,然后交给一个老太监抱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一阵黯然和凄楚,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说死就死了,几个月没见到他,可再见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小小的,僵硬的尸体,难道他注定没有福分享受父母的慈爱和溺宠吗?又或者,某人的命实在太硬,正好克到了柔弱的八阿哥,让他将未来的皇位让出来吗?是谁?是福临吗?
想来想去,只有庄妃的嫌疑最大,因为目前这五宫后妃中,只有她和海兰珠诞下了阿哥,所以将来如果皇太极不选年长的皇子即位的话,那么幸运的光环无疑就会落在八阿哥和九阿哥之中一人的头上,加之我所熟知庄妃的毒辣,她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对此无动于衷,不未雨绸缪呢?
远远地听到内殿里传出了一阵器物破碎声,我知道,肯定是皇太极一直按耐着冲天怒火,一直看着海兰珠被大玉儿搀扶走了,这才将所有的怒气都爆发出来,只听到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几乎走了调:“是谁杀了我的八阿哥?是谁?若是查出来,我定然将他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院子里也跪满了各色奴才,尽管皇太极的怒火燃烧不到他们这里,不过这帮奴才们仍然吓得头都不敢抬,这时隐约听到了济尔哈朗的声音:“皇上息怒,臣以为目前首要就是查出元凶,才能为八阿哥……”
没多时,前面一番骚动,跪着的众人纷纷挪膝让出一条通路来,皇太极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除了大玉儿,哲哲和两个妃子紧随其后,接下来就是代善,济尔哈朗,豪格,岳托两兄弟,还有多尔衮,阿济格和多铎,众人都神色凝重,低着头匆匆而去。
经过我身边时,多尔衮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地唤了一声:“王爷。”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他一道出去,于是我站起身来,汇入了队伍当中,一路前往御花园的途中,我始终和多尔衮并肩走在一道,他的手也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虽然没有再说一句话,然而却是在无声地提醒着我:多观看,少说话。
这附近早已经被接到命令赶来汇聚的侍卫和护军们严密地戒严了,众人井然有序地把守这各个出口和位置,等待着皇太极的到来。
站在那道出事的回廊前,皇太极阴沉着脸看着仵作们在检验乳娘的尸身,由于此事涉及重大,不仅仅是后宫内院的寻常小案,所以由刑部出动人马前来调查,掌管刑部的济尔哈朗在“案发现场”从容不迫地指挥调度着,虽然他也有点紧张,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对手下们的发号施令,一切调查取证的工作进行得井井有条。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名手下跑到济尔哈朗面前,轻声地向他禀报着什么,济尔哈朗边听边点头,然后手下退去,他转身向这边走来。
“有进展了吗?”皇太极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皇上,奴才的手下在那边的假山之中的泥地上,发现了两种足印,这足印分属一男一女,看痕迹还很新鲜,应该距现在不久,而事发之后皇后娘娘立即令人把守住这里,如此看来,这两种足迹的主人,定然和乳娘的落水有极大的关联。”
听完济尔哈朗清晰而准确的报告,皇太极“哦”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男一女?还在假山里面……”
哲哲忽然神色一变,脸色愠怒道:“皇上,以臣妾看来,这一男一女的关系肯定不同寻常,既然光天化日,可又偏偏地躲入假山之中,可见定有肮脏之事。”
皇太极的听后身子猛地一抖,然后转身面向哲哲:“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对躲在假山里的偷情男女,不料污秽之事被怀抱八阿哥的乳娘无意间撞破,于是两人临时起意,杀人灭口?”
佩服皇太极的丰富想象力,他怎么凭哲哲的前半段话就立即作出了这样形象地推测呢?而且看起来确实合乎情理。
“回皇上,臣妾起先也这样想了,但是这皇宫内院的,除了女人就是太监,外面的侍卫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毕竟隔着这么多道宫墙呢,再说了,各种差使和办事的衙门都在宫外,就算王公大臣们每日过来上早朝,也是散朝后沿着原路返回,不可能进入内院,”哲哲说到这里时目光突然有意无意地向站在一边的多尔衮扫了一眼,多尔衮显然也没有想到说到这个敏感话题时哲哲居然会不经意地瞧向他这一边,假如大家稍有留意的话,自己虽然一清二白,但估计还是会惹上一身臊。
多尔衮面无表情地继续保持着冷静和缄默,仍然用淡然的目光注视着正在说话的哲哲,不过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和慌乱,但是他的各位兄弟子侄们哪个不是精明狡猾之人?哲哲的目光无疑让他们觉得很是奇怪,于是纷纷转头望向一声不吭的多尔衮,多尔衮恍若不见,这个时候,沉默是金,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看来哲哲肯定对多尔衮和大玉儿的那点密事多少了解一些,所以说到淫乱后宫这个敏感之处时,还是心下有些虚弱,所以自己都没能控制住往多尔衮那边看,我心里一沉,糟,哲哲一向沉稳,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慌乱,这不是给多尔衮找麻烦吗?
她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意间的失态,但是她毕竟是哲哲,不会立即收回目光,将她的无心之失表现得更加明显和令人起疑,她缓缓地将目光环视了众人一周,照顾到了每个人的脸上,这次收回,继续对皇太极说道:“况且应宣到皇上的上书房或者寝殿商讨军机大事的话,也是由太监一路引领,不至于到处乱走的,所以这一可能是可以摒除的。”
皇太极也许是过于愠怒和悲痛,所以没有注意到哲哲的眼神和背后的异动,他根本没有回头看,而是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理。”
众人在回廊中等待新的消息,果然,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由于海兰珠的两个涉嫌宫女不堪刑讯逼审,终于捱不过严刑拷打,交出来了一个重要供词:原来海兰珠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叫做小邢子的近来和庄妃宫里的一名叫做燕燕的宫女关系密切,甚至吃起了“对食”,这已经是关雎宫里的下人奴才们几乎无人不晓的事情了,就只瞒着海兰珠一个。
问过按照名册清点人数的敬事房太监,原来这个小邢子和永福宫里的燕燕自从早上就不见踪影,直到现在两人仍然没有出现,也没有人看见他们。
皇太极听完之后怒不可遏,虽然他对“吃对食“一词似乎不太理解,但是他当然可以明白这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深宫寂寞,也许就会相互亲昵猥亵,做些“过干瘾”的事来。
“哼,这两个狗奴才,做下如此污秽可憎之事,本身就该立毙杖下,可是此二人居然丧尽天良到如斯地步,竟然为了杀人灭口,连朕的骨肉都……”说到这里时,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话都说不连贯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旁的哲哲连忙伸手帮他抚着胸口,“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立即派人将整个后宫搜个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包括各个宫门,看看这对狗男女有没有隐遁出宫,畏罪潜逃!朕要将他们凌迟处死!”皇太极狠狠地下着令,面部扭曲而狰狞,可以想象,他恨不得把凶手食肉寝皮,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我有点疑惑,既然这对重大嫌疑犯中的宫女就是大玉儿宫里的,那么大家为什么不对大玉儿起一丝怀疑呢?或者是心里有点怀疑,但是看着皇太极震怒,大家都不肯得罪人,于是三缄其口,毕竟万一落实了大玉儿和此事毫无干系的话,自己徒做恶人。
悄悄地回头看了看,仍然不见大玉儿的身影,难道还没有将海兰珠安慰好,还是故意延长了安慰时间呢?
第十节血雨腥风
似乎一切局势的发展都印证着皇太极和哲哲的推测,果不其然,在全面大搜查开始之后,只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一位护军统领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给皇太极打了个千儿:“秉皇上:奴才等在皇城内院的西门外的城墙脚下发现了两具尸身,一男一女,分别是太监和宫女的服色,不知是否是在逃的疑犯。”
“哦?怎么死的?”皇太极听了一怔,按理说这两个奴才犯下死罪,仓皇逃命,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命丧黄泉了呢?着实令人奇怪。
“回皇上的话,据刑部的仵作检验尸身,可以确定,他们是从城墙上面掉下来摔死的。”
“奇怪,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偏要上了城墙,还会掉下来跌死,怎么可能?莫非是……”哲哲皱着眉头疑惑着。
“我看啊,很有可能是这对狗奴才见犯下了灭族之罪,一时间慌不择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逃出宫去,结果反倒耽误了时辰,恰好这时娘娘已经下令,封锁各道城门和各处要道,所以他们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畏罪自杀了也说不定,毕竟抓到了起码也是个凌迟,怎么能不怕?”哲哲旁边的贵妃娜木钟接口道,虽然之前她一直沉默,但是此时提出的这个推测也属于合情合理的,所以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皇太极沉吟片刻,还是不放心,觉得要亲自去查看一番方能做出结论,于是大队人马开拔,小心谨慎地跟在皇太极后面向西门进发。
来到已经被团团封锁住的现场,众侍卫看到皇太极和一大帮后妃贵戚们赶来了,纷纷跪地行礼,然后敏捷地让出一条通道来,皇太极一声不吭地走上前去,打量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大家谨慎地站立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看着,谁都不多说一句话。
“找人辨认过吗?”皇太极一面盯着两具死尸一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方才奴才特地找了几个永福宫和关雎宫的太监们过来辨认,他们确认这两具尸身确是小邢子和燕燕无疑。”在现场调查的一个刑部主事回答道。
“搜查过他们身上了吗?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皇太极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城垛,这城墙足有五六丈高,从上面掉下来不死也残废,何况这下面又是坚硬的石板地和黄土路呢?
我们跟着仰起头来,结果和皇太极一样,突然间目光定格了,因为在一个城垛口悬下了一根粗绳子,断了一半,另外半截呢?我们仔细搜寻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一个侍卫拿着半截绳索向这边走来,然后跪地呈上:“秉皇上,这半截绳子是当时奴才等发现尸身时,正握在那太监手里的,还抓得停紧。”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对嫌犯根本就不是畏罪自杀,而是仓皇逃跑时不走运,偏生绳子太细,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突然断了,于是乎两个亡命鸳鸯就一齐从高处堕下,呜呼哀哉了。
一切基本大白,皇太极铁青着脸站在原地,胸闷不已:他本来想把这两个谋害了他宝贝儿子的狗奴才送到闹市去凌迟处死的,可如今人是找到了,却是两具尸体,任何酷刑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开水烫死猪一点也不解恨,别说皇太极了,就换成谁也都要气闷异常,咬牙切齿。
眼见事情基本是水落石出了,于是众人开始低头小声地议论起来,交头接耳的,倒是一阵小小的混乱。
我躲在人群后面,一是胆小心软,不想看到那副血淋淋的惨景,二是不想趟这个浑水,反正事不关己,只是一直在奇怪着,事情果真如此吗?仿佛一切都印证着起初哲哲的推断,好像一切发展都是为了佐证那个推断,难道事实真是这么简单吗?
还有,大玉儿怎么还没有出现?她手下的宫女犯了这等大事,她难道一无所知吗?起码也要赶来向皇太极请罪,请皇上责罚她御下不严之责吧?现在想想,也许我这一次真的是冤枉她了,毕竟如果海兰珠的八阿哥真的是她害的,那么也不至于如此蹩脚,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