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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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许进入九江境内。铁丝网的一边是穿着簇新的咔叽布迷彩服背着汉i型端步枪的江淮**军,另外一边是破衣烂衫武器杂乱无章的赣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年夏天的雨水格外的多,其实不光是今年,自打宣统元年以来,每年夏天江西都是暴雨成灾,江西境内成群结队的灾民扶老携幼往安徽逃荒。每个人都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听说安徽境内到处都有舍粥棚,一口薄粥也许就能救一条人命。
报国寺下面的官道上,赣军拉起了铁丝网和鹿砦,荷枪实弹的士兵将通往九江的道路给拦住了。江淮**军守卫报国寺的一个名叫冯云海的连长,他原先是马当炮台的队官,因为有鸦片瘾差点被邝海山给裁撤,这厮也算硬气,将自己绑在大炮的炮管上,任凭风吹雨打除了几口热水之外,五天五夜没有吃东西,最后吐出一股股黄绿色的污水,硬是把烟瘾给戒掉了戒烟之后,邝海山任命他为连长,带着一百多士兵守卫江淮**军和赣军的交界线。
报国寺的守军都是来自九江,原先就是赣军,看着家乡的父老活活饿死在自己的眼前,人人都是心如刀绞。但是赣军名义上和江淮**军都属于南军的编制,彼此算是友军,只能暗骂李烈钧这个江西都督混账。
李烈钧的控制区被赣军搜刮的天高三尺,不少人都逃到安徽和九江来讨生活,其中不但有灾民还有不少的有钱人。这些人的逃亡令江西的税收更加困难,在加剧了盘剥之后,李烈钧的江西都督府下令,严禁赣省百姓私逃。
铁丝网的东边的老百姓虽然不富裕,但是吃饱饭还是问题不大的,而西边则是万千灾民嗷嗷待哺,饥民的哭声震天动地。形销骨立的老人和孩子,在秋雨中无声的死去,衙门里的差役掩埋不及,干脆就将灾民的尸体扔进了滚滚的长江。
长江上到处漂浮着被水泡的肿胀的尸体,浮尸几乎要堵塞这段最狭窄的江面,情形之惨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祖籍南昌的士兵恨恨的看着对面的赣军,咬着牙道:“都他**不是爹生娘养的,养活不了老百姓还不许到咱们这里讨一口饭吃???缺了八辈子大德了”
冯云海冷冷的道:“李烈钧这个狗*养的,就知道拿江西老百姓的民脂民膏给他脸上贴金???别人送给孙文一百万,他就得送两百万,别人为国民党筹两百万的经费,他肯定出五百万这种人不把老百姓骨头榨干,他是不肯罢休的??你看吧,这场雨之后,江西肯定到处是瘟疫,通知咱们的兄弟,江水不烧滚了不许喝,如果惹了瘟病,那可不得了”
小兵愤愤不平道:“咱们柴大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是江淮巡阅使,这江西也归他管,他就不能派兵占了南昌,把李烈钧这个王八蛋给撵出去,也给江西百姓一条活路???你看看九江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铁丝网那边老百姓的样子”
冯云海叹气道:“咱们都督也是追随孙先生的,他就再看不惯也不能出兵南昌啊咱江西人的命不济啊,没摊上一个好都督呗,谁也别怨,这就是命啊”
士兵们看着对面的赣军用刺刀和枪托驱赶聚集的灾民,不禁同仇敌忾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些没人味的民军统统扔进长江喂王八,但是最终只能是默默的将嘴唇咬出了血。
哩哩啦啦下了半个月的雨,在夜里下的更猛了,赣军的士兵躲进了路边的房子里,哭天无泪的江西灾民在凄风冷雨中瑟瑟发抖。风声、雨声、孩子的哭声,声声敲在九江守军的心里,令他们心如刀割。
十几个士兵聚集在连长冯云海的屋里,苦苦哀求:“连长,救救咱们江西人吧,我表叔全家都在对面,再不救他们就全饿死了”
“连长,你也是江西人,能眼睁睁的看着乡亲饿死在眼前?”
“柴都督平日教导咱们,军队是人民的铁拳,军队唯一的责任就是保护人民的幸福???您抬抬手,我们兄弟悄悄的把鹿砦、铁丝网给开个口子,就一个晚上,能救多少算多少,天亮之后就恢复原状”
冯云海看见手下的兵群情激奋,叼着烟卷苦笑道:“兄弟们,不是我心狠,咱们把铁丝网给剪开了,如果灾民过来的时候,赣军开枪了怎么办?”
“不会的,都是江西人,乡里乡亲的,赣军再混蛋也不至于开枪啊???连长,就一个晚上,咱能救几个算几个,下不为例”
“是啊,就一个晚上,如果事情闹大了,我们就说是自己私下干的,保证不牵连到你”
冯云海眼睛一瞪:“我是你们的连长,出了事情让你们替我扛,我还有脸当你们的长官吗?娘的,就这么干了不过我有言在先,就今天一个晚上啊”
“好咧,趁着今天夜里大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放过来,天不亮就再给它接好,赣军不会发现的”
安排停当之后,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趁着夜色和风雨的掩护,背着步枪匍匐前进,爬到铁丝网前面的时候,他们取出多用短刺刀,配合钢制刺刀鞘正好是一副铁丝钳。
剪开铁丝网搬开鹿砦,五分钟不到,一段两米多宽的口子就出现了,士兵们依然爬着向前,泥水将他们的军服湿透,地面的砾石摩破了单薄的夏季军服,伤口的血混合着雨水无声的在地上流淌。
爬过一段距离,又是一道铁丝网,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又是一个两米多宽的口子,经过十五分钟的努力,三道铁丝网都被剪断。江淮**军的士兵猫着腰,悄悄的钻进灾民的队伍。
“老表,快跟我走,不要出声我们是江淮**军”
“老表,我是江淮军,带上东西跟我走,安徽有饭吃”
江淮军按照江西人的习惯称呼着“老表”,简单的一句“安徽有饭吃”比任何话语都有力的多,灾民扶老携幼拖着讨饭棍蜂拥着向东边跑,黄土路被雨水淋的泥泞不堪,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前进,支撑他们的信念只有一个,穿过这一段封锁线???安徽有饭吃
在另外一边,冯云海连长焦急的望着西边,灾民排成了一条长龙,人数不下五千,而铁丝网的开口只有区区两米,在封锁线上被挤成了疙瘩,每个人都想尽快逃到九江,在铁丝网的另外一端,有能令孩子不至于饿死的稀粥。
渐渐队伍混乱了起来,十几个潜伏过去的江淮军也无法维持秩序,低沉的骂声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突然,冯云海看见赣军住所的窗户发出了昏黄的光,那是马灯发出的光线,然后传来一阵阵的喊叫声,他心里立刻紧缩了起来,呼吸也变得局促。只见对面的赣军提着裤子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平端着老式步枪,刺刀的寒光被马灯映射在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
灾民顿时炸了营,大家纷纷加快了脚步,试图冲过铁丝网,不少人被上面的倒刺扎的鲜血淋漓,年轻人试图翻越没有被剪开的铁丝网,他们毫无怜悯的将老弱踩在脚下,任凭他们在脚下痛苦的呻吟???前面是生路,后面是死路
生死之间,人类的劣根性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灾民顿时愣住了,然后是更加疯狂的奔逃,计划中的悄悄潜逃变成了一场巨大的混乱。
砰、砰、砰???
赣军的士兵一阵排枪响过,十几个灾民后背中弹,胸口上炸开一个大窟窿,人群像被狮子追逐的羚羊,发疯一样的四散奔逃,赣军的枪声持续的响起,成百的男女老幼被子弹打死,哭喊声压过了夜雨在山谷和江水中回荡。
九江,仿佛成了十八层地狱,鬼魂野鬼在凄厉的哀嚎
“畜生啊”
冯云海目眦欲裂,跺着脚咆哮道:“来人,掷弹筒准备,给我轰了这些没人性的畜生”
“连长,三思啊”
“没有命令私自开战是死罪”
冯云海眼睛瞪大到了极限,眼角流出殷红的鲜血,他咆哮道:“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给老子开炮”
三具掷弹筒依次摆开,掷弹兵用表尺简单的设定了参数,然后伸出双手拇指进行了简单的目瞄,副射手填进去专用榴弹。
通、通、通
三声轻响过后,三发专用榴弹在空中划出了巨大的弧线,落入了正在射击的赣军人群中。
咚、咚、咚
三声巨响,十几名赣军被炸的粉身碎骨,其他人目瞪口呆,片刻之后只听有人发出一声惊叫:“江淮军开炮了”
“妈呀”
刚才还凶神恶煞般屠杀灾民的赣军,此刻比绵羊还要胆小,扔了武器转身就跑。
冯云海咬牙切齿的下令:“掷弹筒延伸射击,给我炸死这些王八蛋,一个不留”
第一百五十七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五十七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徽军谘府的作战室里,柴东亮瞪圆了眼睛咆哮道:“第三次了,这是赣军第三次挑衅”
“李烈钧真拿咱们江淮军当泥捏纸糊的?老虎不威,他当咱是病猫呢”6凯手里捏着一支铅笔冷冷的道。
贺天寿用独臂拍着桌子吼道:“对付那些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我就一个字——打”
秘:“都督三思啊,李烈钧是孙先生的心肝宝贝,打了他怕是让孙先生难堪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南军内部的问题,真的大打出手,怕是亲者痛仇者快,别让北洋捡了便宜”
6凯冷笑道:“秘书长,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是亲者?谁是仇者?都督三番五次的教育我等,军队是人民的铁拳,凡是残民以逞的恶贼都是我江淮军的敌人,就是江淮军的寇仇???李烈钧督赣以来,刮地三尺弄的百业萧条民不聊生,江西几乎成了鬼蜮。民生凋敝不知救援反而设置路障,不许灾民出省讨饭,这还有半点人心吗?李烈钧这种人把咱们南军的脸都丢尽了,我相信孙先生和黄克强也不会包庇他的何况赣军屡次三番的挑衅咱们,在南京的时候枪杀我维持秩序的一团士兵,赣军将领黄焕章又率兵攻打安庆,咱们至今还没抓到祸元凶,这次赣军又屠杀逃奔到九江的难民,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是我方一再示弱,军心也将不稳,淮、赣两省百姓也不免对我江淮军离心离德,兵犹火,不战将自残”
一直没有吭声的吴锦堂突然站了起来:“都督,如果出兵江西,军费我们安徽商业协会全包了,一百万够不够?不够我们再给您筹大军出动,如果短缺了粮饷供应,您拿我是问”
听见他说话,武将们顿时喜形于色,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有人肯主动报效自然是多了几分把握
柴东亮开会一向是先听取手下人的意见,很可能别人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就可以激他的灵感,很少像今天这样先定下基调的,吴锦堂对他的风格太熟悉,知道他肯定是心已经有了成算,所以立刻就全力附和,刻意的和他保持一致。
吴家已经和柴东亮的安徽军谘府密不可分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就被绑在他的战车上了
一时间作战室里喊打声一片,高铭再三的苦苦劝道:“如果打江西的话,很有可能引咱们和国民党的几个都督之间的大战,参众两院的选举在即,这个敏感时间开战,对咱们极为不利。”
他的话刚落音,就是一片反对之声,一个人的声音激越却被无数更为响亮的声音湮没。
大家吵了半天,突然又同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不晓得在什么时间就会同时闭嘴。
一直挂着笑容喝茶的高楚观突然说话了:“我说两句行吗?”
高楚观本来是黎元洪的心腹幕僚,因为看不惯他滥杀义功臣,所以挂印离开武昌投奔了柴东亮,现在任职军谘府高级秘书。
柴东亮知道高楚观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轻易不说话一旦开口则直指要害:“向原先生请讲。”
高楚观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笑道:“大家可否忘记了,咱们都督是国民党的副理事长啊,您可以要求召开理事会,提议开除李烈钧的党籍,赣军的骨干都是铁杆的国民党员,只要他不再是国民党的理事,他就无法再控制江西,到时候您凭借江淮巡阅使和国民党副理事长的双重身份,不论是从南北哪头来说,您出兵赣省都是名正言顺的,这样可以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整个江西???打仗?那是下策”
柴东亮早就对江西虎视眈眈了,那里的钨矿是冶炼特种合金的必备原料,只是一直找不到出兵的借口,这次赣军枪杀灾民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听到九江的汇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出兵,现在现高楚观讲的似乎更有道理。
国民党的副理事长?柴东亮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有这么个身份,不过自己不光是国民党的副理事长,貌似还是其他**个大小党派的理事、副理事长。最初同盟会给了自己一个理事的头衔,最近改组为国民党之后,为了拉拢自己争取安徽省代表的四十张选票,又封了自己一个副理事长的职务。反正这个年头的政党乱七八糟,不论是谁随便给自己扔张党证过来,就在报纸上布公告,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