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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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我们只要跟着他派出来的人就是了,省得节外生枝。”
另一人不甘的道:“便宜他了。”
两人重新返回林之骥的府外,果然,他们刚刚返回,林府里就出来一个家丁,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朝南面一条小路走去,两人连忙跟在身后,那名家丁从林府出来,除了开始时四周张望了一下就一直埋头赶路,他大概觉得没有人敢跟踪知县府出来的人吧,因此两名锦衣卫跟踪的异常轻松,直到看见那名家丁走进了一座匾额上写着陈府的宅院。
不是阎府,这让两名锦衣卫有一点失望,他们还以为只要跟着这名林府家丁就可以直接找到阎应元,他们只得在外面等下去,不久,那名家丁就重新出来,向林府的方向返回,两名锦衣卫不再迟疑,在家丁行到半路时突然截住,那名家丁见到突然现身的锦衣卫大吃一惊,转身就想逃,无奈前后都被一名锦衣卫堵住,那名家丁只逃了十余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面对锦衣卫的审问,家丁刚开始还咬牙不说,不过,被吓唬几次后还是老实的交待了出来,他刚才确实是得到县令林之骥的吩咐,向现任江阴典史的陈明遇通知锦衣卫寻找阎应元之事。
原来数年前阎应元确实升为韶州英德县主薄。只是因为母亲生病。刚刚上路又返回来。后来一直没有赴任。如果是在宋朝。士大夫不当官会被传为美谈。王安石曾多次拒绝皇帝让他出仕地旨意。结果负天下名望三十年。一入朝就成为宰相。可是在大明却没有这样地美事。皇帝要你做官。你不做官那就是抗旨。杀头。充军都有可能。林之骥才会听到锦衣卫查找阎应元时故意将歧路上引。又马上派人通知陈明遇。让他转告阎应元。
“阎应元现在到底在何处?”
问到关键问题。家丁又吞吞吐吐起来。咬着牙不肯吐露。稍壮地那名锦衣卫大怒。就要动粗。别一名稍瘦小地锦衣卫连忙拉住他。和颜悦色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找阎应元并不是要为难他。而是皇上下令亲自召见。要为阎大人升官加赏。你若是不说。耽搁地不但是阎大人地前程甚至可能是性命。”
“这……”家丁半信半疑。阎应元在任上颇有建树。在阎应元任典史之前。江阴城曾遭到数次海寇入侵。江阴城居民不但财物损失惨重。一些人还丢了性命。阎应元就任典史后。又遇到海寇顾三麻子率数百条船进犯。阎应元三箭射死三人。顾三麻子士气大溃。不得不退兵。江阴靠近大海。又有盐盗经常杀人越货。阎应元率人一一平服。阎应元要去英德县赴任时。江阴百姓曾满城相送。又请人为阎应元画像作为留念。可以说在江阴城。阎应元地威望比县令林之骥还要高。
“你若坚持不说。不但阎大人要倒霉。你也要倒霉。你全家都要倒霉。你这是违旨。违抗圣旨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稍壮地锦衣卫用阴森森地语气道。
“两位大人。我说。我说。典史大人不在城中。他在城外矽下脚下庄院居住。”家丁终于受不住压力说了出来。阎应元虽然数年前御任。江阴城百姓依然习惯称呼他为阎典史。只要有阎应元存在。江阴城就不惧怕什么海寇。盐匪。
“好大的庄院。”此时两名锦衣卫和那名家丁已经站在江阴城外矽山脚下,一座占地广阔,青砖绿瓦的庄院依山而建,站在庄院外面,一股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
一个典史能建起如此大的庄院,若不是本身生于豪富世家,便是手段了得,否则即使是贪污受贿,也不可能聚敛出如此家财。
“铮、铮、铮。”站在门外,里面一阵兵器撞击声传来,两名锦衣卫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咚、咚、咚。”那边家丁已经敲起门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个壮实的青年来:“你找谁?”
家丁朝两名锦衣卫指了指:“是两名锦衣卫老爷要找典史大人。”
青年朝两名锦衣卫的方向看了看,脸色一变,喊道:“快来人,有锦衣卫要找阎大哥的麻烦。”
“哗啦。”刹时间从庄院内冲出数十名手持各种兵器的壮汉,将两名锦衣卫围了一个结结实实,眼睛不善的看着两人。
被这么多人手持兵器围着,两名锦衣卫顿时冷汗淋漓,一人慌忙道:“误会,误会,我们找阎大人是好事。”
被锦衣卫找上门还有好事?所有人都摇头不信,一名青年道:“看住他们两个,我去请阎大哥过来。”
两名锦衣卫两股战战的等着阎应元的到来,好在没等多久,一名身体壮硕,双眉卓竖,红脸长须的中年人便到了门外,看了看围在中间的两名锦衣卫,脸色一沉:“你们这是干什么,把兵器全部收起来。”
“阎大哥,这两个锦衣卫的狗腿子肯定是抓你来的,不能放过他们。”
“对,不能放过他们。”
一时气势汹汹,大有将两名锦衣卫剥皮煎骨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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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天子亲军(一)
这里是矽山脚下,除了这个庄院看不到别人,对方真要把他们两人杀了往山上一埋,真是什么后患也没有,一名锦衣卫连忙大喊:“诸位别误会,皇上有旨,召阎大人入京,另有重用。”
阎应元目光锐利的看着两名锦衣卫,他一个典史,只是未入流的小官,皇帝怎么会召见他,心中忐忑不安,难道自己事发了。
数年前,阎应元升任韶州英德县主薄没能成行,除了老母犯病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道路不靖,阎应元先知先觉,已清楚的感觉到了大明朝行将崩溃,身处乱世,做一个数千里外的县主薄,还不如无官无职,留在江阴,毕竟江阴有他的根基。
阎应元与顾三麻子可谓不打不相识,阎应元三箭退敌后,顾三麻子派人送拜贴求见阎应元,邀请阎应元上船交谈,所有人都以为是顾三麻子的诡计,力劝阎应元不可上当,阎应元还是力排众议,独自一人登上了顾三麻子的大船。
当时阎应元刚到任江阴典史不久,顾三麻子光船就有数百条,虽然多数是小船,可也有二千多人,江阴县其实无法抵挡顾三麻子的劫掠,阎应元也深知这一点,才不得上接受顾三麻子的登船邀请。
对于阎应元敢于独自登船,顾三麻子也是非常敬佩,两人交谈没多久,顾三麻子就提议两人结拜为兄弟,阎应元是官,顾三麻子是贼,官贼不两立,但阎应元还是末作多少考虑就答应了下来,比起一般海寇来,顾三麻子口碑不错,劫财时极少伤人,阎应元并非古板之人,与顾三麻子结交,不但解决了江阴县迫在眉捷的威胁,而且有顾三麻子为援,更不用怕其他盗匪,阎应元能迅速平定地方,顾三麻子在其中出力甚多。
自嘉靖以来,大明海禁政策形同虚设,沿海水手上岸为商,下海为盗,顾三麻子也并非全靠打劫为生,有时也客窜商人,只是以前没有合适的落脚点而已,与阎应元结交后,顾三麻子有了江阴作为落脚点,单是海商利益已足够,慢慢停止打劫转变为专门的海商,江阴城因为顾三麻子大量采购货物,百姓都得到好处,对于阎应元也更加尊敬,每次出海,顾三麻子也将一成货物折给阎应元作为干股,阎应元推迟数次才尽数收下,迅速富裕起来。
有了钱财,又感受到末世,阎应元并没有用这些钱财来享受,他在矽山脚下建立庄院,主要是因为这里够偏僻,这数年时间,阎应元召聚大量江阴子弟习武练兵,将所有钱财都花费在上面,如今整个庄院已经有六百人,
阎应元能够守住江阴城八十余日,连折清军三王十八将,杀死杀伤清兵数万人,这六百名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子弟兵出力甚多,若没有这六百人,单靠江阴城的普通百姓,虽然众志成诚,也不可能取得如此大的效果。
阎应元所做之事对于江阴百姓来说都是好事,他也自认对大明忠心,但与海盗勾结,私自训练兵马,哪一项传到朝庭耳中,阎应元都有可能死罪,听到锦衣卫找上门,庄院中那些青年反应如此激烈也不为过。
“两位大人说皇上召我入京,可有旨意?”
“有。有。”稍瘦地那名锦衣卫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地圣旨。阎应远接过一看。果然是召他入京地旨意。旨意写得有点含含糊糊。尽管阎应元第一次见到圣旨。但深知锦衣卫还没有胆子造假旨来骗他。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为被皇帝看中。这份旨意却是千真万确。
“两位大人。刚才失礼了。还请屋内坐。”
“好说。好说。”两名锦衣卫抹了一下头上冷汗。总算取得了对方地信任。谁能想到堂堂锦衣卫找一名典史还会一波三折。他们若是知道阎应元这几年所做之事。恐怕连庄院也不敢进。
两人一进庄院就被引入了一个大厅。茶水点心也端了出来。就是不见阎应元。他们想出去时。却发现门外有四名大汉守着。这让两名锦衣卫重新忐忑起来。这里怎么处处透着古怪。
又等了大半天。阎应元才过来与两名锦衣卫相见。他脸上明显有一丝疲惫之色。向两名锦衣卫拱手道:“两位大人。草民还有老母在堂。刚才与老母告别。怠慢了。”
事实上。刚才阎应元却是与一干子弟商量要不要奉旨进京地问题。虽然锦衣卫手里握有圣旨。许多人依然担心。万一事发。阎应元去京城等于送死。阎应元花费了大量口舌才说服众人。
见阎应元举止有礼,两名锦衣卫才将心放下来:“阎大人不必多礼,皇上要我等见到阎大人,马上回去,不知阎大人是否可以马上动身?”
“两位大人,这天色已黑,还请二位歇息一晚再动身不迟。”
天确实快要黑了,两名锦衣卫也只得听从阎应元的话在庄院里住了下来,他们的房间很大,也很舒适,两人却睡得极不踏实,半夜几次都因为听到刀剑撞击声惊醒过来。
二天后,王福终于等到好消息,他要的第一个人阎应元已经来了,这些日子,王福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王锋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借虏平寇之策,让王福狠不得在王铎脑袋上重重敲击几下,看能不能将他打醒,偏偏他与王锋有师徒之名,为了自己的名声,哪怕是再不耐烦也只得听着王铎的唠叨,如今终于有好消息了。
“快传,朕马上要见他。”王福听到内侍传来的消息,拨腿就往外面跑去。
“皇上,皇上,老臣的话还没有讲完。”王铎急得大喊,王福却是充耳不闻。
站在大殿上,阎应元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江阴和南京相隔并不远,皇帝登基以来的种种作为早也传到江阴,这样一个只知沉迷美色,吃喝玩乐,完全不顾民间疾苦的皇帝找他一个小小的前典史干什么,他此时倒不担心自己事发,若是自己事发,皇帝犯不着进了京城后当真召见他。
第二十一章天子亲军(二)
就在阎应元站在殿上胡思乱想时,一声尖细的大喝传来:“皇上驾到。”
随着声音落下,阎应元眼角瞥见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大胖子从殿门迈进,深知这位必定是皇帝,他不敢多看,连忙跪下:“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阎应元,王福满意的点了点头,阎应元相貌堂堂,手臂粗壮,浓眉大眼,赤脸长须,神采和关帝庙中的神像相似:“爱卿平身。”
“草民谢过万岁!”
阎应元自付自己已不是江阴典史,口口声声呼称草民不称臣,王福也不在意,笑问道:“阎爱卿,朕听说你善于练兵,不知可有此事?”
皇帝这句话让阎应元紧张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果然,自己的事还是被朝庭发现了,他脸上变幻了数下,重新跪了下来:“草民该死,私自训练了六百名士卒护庄,只是草民绝无不轨之心,请皇上明查。”
“什么,你已经训练了六百名士兵。”王福听得一呆,接着狂喜:“哈哈,好,好极了,阎应元听旨,朕封你为京城羽林卫参将,连同你的六百名士卒也一同加入羽林卫。”
阎应元听得一呆,参将是正三品的武将,他现在连典史都不是,以一个平民百姓直接授参将之职,虽然大明一直是文贵武贱,但依然是闻所未闻之事。
“怎么样,阎爱卿,你莫非嫌官小,只要你做得好,副总兵,总兵朕也不会吝啬。”
“不,皇上,草民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奉诏。”阎应元连忙推迟,这天下掉馅饼的事,阎应元总认为不是什么好事。
“阎爱卿,你莫忘了,你训练六百士卒之事,难道你想让他们都成叛逆不成。”
威胁。这是**裸地威胁。阎应元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后悔。练兵之事皇上好象并不知晓。可惜却被自己说了出来。只是事与置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