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5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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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摆脑袋，昊天又是一声长叹：“懦弱的三越尚且如此，民风更为彪悍的塞外异族，那恐怕更难以应对。”
仙恋尘疑惑地说道：“夫君，难道我们真的要将金花三越灭族吗？”
“恋尘，我知道你向来心软，不仅仅是你，你们几个全都是一样。”昊天笑着抚摸着仙恋尘的脑袋说道：“但是，两个民族的战争，必然是以你死我活为代价。不管是人还是国家，都必须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金花三越联军当日北上西江，伙同极乐圣教东倭王朝，杀我神州百姓不下千万，此仇此恨，我们断不可忘记。”
“对你们而言，这些三越士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国家，他们用无比悲壮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当时大湖路那些惨死在他们屠刀之下的无辜百姓了？他们心中又是如何作想。血债血偿，杀人偿命，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但是，他们罪不及家人啊。”仙恋尘对于自己的夫君并不害怕，坚持己见地说道。
“这就是战争，没有任何的仁义道德可讲。你想想，大湖路的那些百姓，他们又是何其的无辜？那些被残杀的老人小孩，那些被奸淫的妇女，他们又有错吗？他们都是我们的族人，是我们天朝的子民，因此，我们有义务为他们报仇雪恨。再说，你以为现在的局势，是我一个人能够控制得了的吗？”
仙恋尘更疑惑了，她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听昊天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成了一团浆糊：“夫君，你不是我们昊天帝国的皇帝吗，为什么还不能控制住局势。”倒是秋沐和一边的张月婉雪倾城三人有些明悟，看着昊天的时候，眼睛里也亮晶晶的。
“两脚羊，两脚羊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昊天脸上浮起一抹凄容：“这是我们神州最大的耻辱，是永世难以泯灭的伤疤。你想想，那些年轻的女子，她们是何其的无辜？夜晚奸淫，白日当饭，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禽兽，恐怕也做不出来。这是我们神州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不管金花三越在这之前做过什么，不管他们曾经对我们臣服过多少年，但是，当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两个民族之间只能以其中的一方彻底族灭为代价。”
秋沐张了张口，不过最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她很想问一下，既然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么河套大军杀人千万动辄亡国灭族，是否也会因此而付出代价了？只是看着昊天那略带些苍白的面孔，秋沐又实在说不出口。
“血帅血杀军团囤积在竹溪城西侧，黄巾军团十万大军全部出动，正在稳步剿灭齐越王国。”
“独帅留下白虎军团监视竹溪，其余二十万大军和欧阳大帅的二十万大军一起稳步南下，兵锋直指安越王都花溪城。”
“高丽水师在三越南部地区登陆，不过由于兵力薄弱，效果甚微。”
秋沐捏着手中的战报，一封一封的念道。
雪倾城皱着眉头说道：“独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按照原定计划，不是一直纵火就行了吗？三越地区丛林密布，如果强攻的话，必定会有不小的损失。”
昊天倒是不以为意地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独帅他们统军一方，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你也别想得太多。”
想了一下，昊天突然说道：“秋沐，让人提醒一下傅一山，水师士兵最好不要在没有步兵配合的情况下擅自登陆，三越的正规军虽然全部都被抽空，不过在亡国灭族的关头，他们的民间恐怕会有不小的抵抗。高丽水师，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秋沐应言离去。昊天有个很大的不同点，就是绝对不干涉将领在战场上的发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正是因为如此，独孤等人在对外征战的时候，才能够根据实际情况审时度势，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辉煌。
张月婉在一边好奇地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战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七十万大军，加上近二十万水师，如果还抹不掉小小的金花三越，那独帅和血帅他们，自己都该抹脖子自杀。”昊天不以为意的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执意要到这里来了？没有你在，说不定将士们的发挥还能更出色一点。”仙恋尘没好气地说道。
昊天被咽了一下，不过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昊天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苦笑了一下，昊天道：“我希望能够巡游一下自己的国度。”
张月婉心中猛然一惊，雪倾城的眼中也有些疑惑，不过看着昊天那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昊天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当一代帝皇统一了神州之后，往往会巡游自己的国度，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或是感慨万千或是指点天下。不过，从昊天的语调之中，他们分明感觉到了几许沧桑。难道，昊天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因此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早一点巡视这大好的河山？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急切的前往还战火纷飞的金花三越了？
秋沐也刚刚回来，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昊天说这句话的表情，因此只是愣了一下。
“其实这次南下，我也是想看看我的妻子曾经生长的地方。”昊天缓缓说道。
“妻子？生长过的地方？”几人都愣了一下。
昊天哈哈一笑，牵着雪倾城的小手，笑道：“难道你们几个不是我昊天的妻子吗，难道我想去看看自己妻子生长的地方，都不行吗？”
“当然可以。”还是秋沐的反应快，立刻笑着说道：“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你想去哪里自然就去哪里。”
张月婉倒是有些了悟了，她就说昊天南下的时候，为什么在特意在丹州停留了一段时间，而且执意前往金花三越。仙恋尘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生的，恐怕纳兰冰婵都不清楚。不过，辛皎的老家是在沉溺沼泽，秋沐是出自死亡森林。
“这么说来，夫君还准备前往血色高原了？”雪倾城笑着问道。
昊天点了点头：“不能厚此薄彼吧，不然你这丫头肯定会在心中埋怨我。”
雪倾城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来开心的笑容，而几个女子全部都是面带微笑，很显然，昊天的贴心让她们感觉幸福到了极点。
有了族灭东倭的经验，独孤在剿灭三越的时候，技巧自然是更加的娴熟。
火攻，还是火攻。
一路上，独孤就是以大火开路，虽然脚步是缓慢了一点，不过却将漏网之鱼的可能性降低到了最低点。
三越地区本来就是以原始丛林为主，而且又多桐树等含油量极高的树种，雨季过后，百草枯黄，一把火下去，借助着风势，往往就是好几个甚至是好几十个山头化为灰烬。
面对着河套这种疏而不漏的斩草除根，欧阳靖忠默然的辞去了东线大军统领之职，他也恨金花三越，他曾经也恨不得将金花三越彻底族灭，就是因为金花三越的背盟入侵，这才导致了大湖路千里沃土的沦陷，才导致了上千万大湖路百姓的惨死。
不过，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的三越百姓死在河套大军的手中。河套为了报仇，族灭金花三越，这说得过去，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欧阳靖忠自己就办不到。也许是人老了，也许是当年的书生意气还在作祟，老人不愿意自己的手上沾染这么多的鲜血。君子远庖厨，既然如此，欧阳靖忠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独孤宇明，独自返回了天都圣京。
虽然他在天都圣京已经没有了亲人，不过那里至少还有他的家，还有部分幸存的家仆。三十年了，没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年没有回家了。年迈的长者一头白发在河风中化作万千银丝，最终忍不住中流击水长声歌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对于老人的离去，没有人发表任何的意见。他们很理解老人的感受，也希望这个曾经为了神州一族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能够安享晚年，因此，即便是流氓成性的独孤，也是用一个笔直的军礼，目送着老人的离开。
战斗，还在继续。
凶残的大火从西江南岸一直蔓延到了南海之滨，大火肆虐过后，除了焦黑的树木，还有已经分不出原来面目的三越子民的遗骸。无数的城池被摧毁，无数的百姓被屠杀，无数的森林被焚烧。东倭的灾难，完全降临到了安越和楚越的头上。
面对着河套大军的疯狂行径，不仅仅是三越士兵，便是普通的百姓都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只是，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无法和河套的百战精锐相比。
最先灭亡的是楚越，这个国土大半临海的国家，在所有的兵力都被抽空之后，根本无法挡住河套水陆大军的夹击，王都楚越城在抵抗了一天之后，宣告陷落，城内的三十余万百姓，毫无例外的被定南军团和破立军团的士兵屠杀殆尽。
定南军团和金花三越打了几十年的帐，对于三越自然是恨之入骨。而破立军团的底子是秦川士兵，当日李萧漠自己也看见了金花三越制造两腿羊事件的惨剧，心中同样无比愤恨。李萧漠虽然对于自己的族人有着极为深沉的感情，但是面对着三越军民，根本没有任何的仁慈可言。他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金花三越军营之中那被煮熟的森森白骨。
“杀，一个人都不能留下！”李萧漠通红着眼睛，森然说道。
“军团长放心，我们已经控制了四面城墙，对方插翅难飞。”步兵统领李铎沉声说道。
当日李萧漠和宋君临大军南下滇南，李铎也有追随，因此也曾见到当日的惨剧。所以，对于三越子民，李铎的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好感，在屠杀他们的时候，李铎完全是神清气爽痛快异常。
“不用，纵火，准备烧城。”李萧漠摇头道。他不想士兵有太多的损失，虽然骆祥曾经提议他将整个破立军团全部送在金花三越的战场之上，以保全李家的血脉，不过李萧漠最终没有答应。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李铎转身要走，李萧漠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一下，让士兵们收敛一点，最好不要触犯了军纪。昨天，高丽有三十四个士兵被水师统领傅一山斩首示众。”
李铎心中一惊，连忙躬身道：“属下遵命。军团长放心，我们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高丽水师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本来这一战和高丽水师无关的，不过傅若水和傅一山都认为，有必要让水师随着南下，也算是借助河套的威势扬威海内。西江防线上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水师，而为了封锁金花三越流亡海外，贺不归干脆让傅一山独立率领七万水师袭扰金花三越的南部沿海地区。
没有河套大军的制约，高丽水师的将士素质本来就参差不齐，结果在一次登陆作战的时候，色胆包天的几十个水师将士一冲动之下，便掳掠了数十名妇女回去奸淫。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做的密不透风，很快就传到了傅一山的耳中。傅一山本来还想将此事按下，毕竟传了出去也太丢高丽水师的面子了。不过噬魂很快就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河套，傅若水闻言，不待昊天那边做出反应，便立刻下令傅一山将这些人斩首示众。
傅一山或许不清楚河套究竟是怎样的德行，不过傅若水这个在河套呆了整整六年的小姑娘比谁都清楚，当日河套南下时的十八条必杀军规，第一条就是强奸罪同杀人。不管他奸淫的是什么人，就算是当日被俘虏的极乐圣教妇孺也是一样。
李萧漠将这件事情提点出来，很显然就是想警告一下自己麾下的那些内心里相当狂妄的战士。李万豪的事情，已经让破立军团丢尽了脸面，如果现在又弄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李萧漠恐怕还真会有杀人的冲动。
李铎走出去两步，犹豫了一下，突然又折回来说道：“军团长。”
李萧漠有些诧异地看了一下自己以前的亲兵队长，疑惑地道：“李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情就说。放心，只要不是触犯军规的事情，我都帮你扛着。”
李铎鼓足勇气道：“军团长，这个和军规无关。军中的将领们，对你的意见很大啊。”
“哦？有多大？”李萧漠剑眉一挑，沉声说道。
“从副军团长到军队中的中级将领，大部分人都很不赞同你的意见。他们认为你在和河套的交涉中太软弱了，我们秦川士兵总是被河套当做刀子，每次作战，河套都在尽可能的削弱我们的实力。”李铎大着胆子说道。不过话一出口，李铎又觉得有些恐惧，因此低下脑袋，不敢看李萧漠的脸色。
李萧漠怔了一下，李铎是一个老实人，和李豪一样，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不过能够让他迫于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