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做皇帝-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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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不畏死地几个全力冲锋,便可越过投石机的攻击范围,而直接杀入阵中。一旦近身,那么,一辆辆投石机,眨眼间,也就变成了一个个笨重的废物而已。
正因了如此,投石机甚少用于步军对决,而多用于攻城破坚之战,多用于攻击相对固定之目标,而不适用于攻击移动灵活之步军战阵。
然则,白起又料错了。上将军赵括可是不出招则已,出招则不循常理、招招称奇。此番,上将军赵括之奇招,即将让武安君白起震惊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武安君白起一个闪念间,只听“嘭嘭嘭——”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炸雷般连绵响起,震得武安君白起耳膜一阵阵发痛,震得白起身遭的千人铁骑卫队之战马,接连扬蹄“咴律律——”地惊声嘶鸣。
在这战国之世,这连环惊世骇俗的炸响,莫说是人,就是那些见惯了战阵杀伐的战马也是承受不住。若不是铁骑卫士们死死地拉住缰绳,若不是这些战马曾多次上得战场、且见惯了血腥场面,早就被震得惊慌四散了。
紧随着那爆炸声之后,顷刻间,只见那一块块破碎的锋利陶片、铁片,那一颗颗尖锐的铁钉,风驰电掣一般往秦武卒战阵中泼洒而去。只听那“喀嚓嚓——”盔甲之碎裂声、“噗噗噗——”沉闷的锐器入肉声、“娘啊——哎哟哟——”的凄惨哀嚎声,已是响成一片、混做不忍卒听之一团。
纵使这些秦武卒强悍无比,乃秦军锐士中之精锐,但是突遭这从未见识过的炸雷般的爆响、狂风暴雨一般扑来的致命武器攻击,还是让他们无从抵挡,被炸伤的秦武卒已是放声哀嚎起来,被倒霉生生炸死的那些秦武卒,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劲步营操炮手以霹雳炮车发射的一颗霹雳子,便重达三十余斤,其爆炸之范围约为五十步。这一爆之下,便在人群密集的秦武卒战阵中,炸死炸伤十几至数十人不等。那些当场毙命的秦武卒暂且不论,单说那些被炸断了胳膊、腿脚的秦武卒,显然已是失去了战斗力。
眨眼间,原本严整肃杀之秦武卒战阵,已是乱相尽显。此番对决,上将军赵括将三百辆霹雳炮车尽数运往阵前,就是等着给白起的秦武卒战阵来个迎头一击。三百辆炮车一波发射三百颗霹雳子,每颗霹雳子炸死炸伤秦武卒十几至数十人不等,秦武卒合计死伤已过一成。
这一波霹雳子落下,仍能保持战斗力的秦武卒仅剩十之**。这些侥幸躲过一炸的幸运儿们,已是惊呆了,他们心底的慌乱简直无以复加,他们肢体之动作更是已经变形,有的虽是毫发无损,却也耐不住便放声哭喊起来。
此等乱象怪不得秦武卒,这些铁血战士们,那血腥之屠杀不知见过多少,血流成河、头颅乱滚,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寻常之相而已,他们的胆气在这战国之世少有可比肩之军,他们从未像眼下如此狼狈过。
若是要怪,那也只能怪霹雳子这从未见过的大杀器,那一爆之威太过惊世骇俗,那从未想象过的杀伤力,竟是眼看着便要摧垮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霹雳这领先于战国之世千余年之大杀器,第一波攻击发出,便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之秦武卒生生地震慑住了,更准确地来说,那是将秦武卒战阵,震得眼见就要大乱了。
据实而论,这第一波霹雳子爆炸,秦武卒方阵之伤亡便过了一成,虽是已现乱象,但终究尚未大乱起来。于此而言,秦武卒绝对堪称当世之钢铁强军了。
“贼贼贼他娘”那武安君白起肥厚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已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娘的此乃何物?此乃何物?”失态的白起惊慌地叫了起来。
刹那间,武安君白起脑海中灵光一闪,突地想起了那离奇陷落的高平关,想起了那穿破夜空的一阵阵巨响。他登时明白了,原来那巨响,竟是投石机所造。但此时毕竟为时已晚,秦武卒战阵已经杀上前去,白起即使明白过来,却又能如何。纵然武安君白起乃当世之战神,他先前又怎能料到那一辆辆投石机原来是这等惊世骇俗之大杀器。
不知不觉间,白起那颤动的大手已是攥成了拳头,一个控制不住地用力,竟是将颌下之灰白长须拽下了一大撮,那须根上鲜红的血迹、那粘着的细碎皮肉,看起来是如此地惊心怵目。
“嘶——”痛楚的白起长吸了一口气,大手一张,便将那撮长须洒了出去。痛,火辣辣的疼痛,让武安君白起迅速地清醒过来,眼见秦武卒方阵之乱象即将爆发,那武安君白起大嘴一张,便是急声喊道:“击鼓,速速击鼓——”
武安君白起喊声刚落,那军令司马忙身形一震,回过神来的他便“唰唰——”地摆动着玄色令旗。紧接着,秦军大阵后方,那“咚咚——”的战鼓声,恰如闷雷一般响了起来。
鼓声者,乃激励士卒士气之用也,闻鼓声便不能后退,必须豁出命来一往无前,哪怕前方是等待着他们的死亡陷阱。若不能如此,便是违背军令了。
秦武卒毕竟乃秦军之精锐,毕竟乃久经血火淬炼之强军。听到后方那“咚咚咚——”的阵阵鼓声,秦武卒们心头一震,纷纷止住了哭喊声,便在顷刻间摆脱慌乱,强自镇定下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以奇决之(三)
(诚挚感谢书友“君之圣贤”、“书友100608140124131”、“菲耐克斯”的慷慨打赏小生拜谢)
一支军队能不能称之为强军,其战力到底如何,若仅观其打顺风仗之时的杀伐武勇实不足矣
其真正之考验,乃遇挫之时,其相机而动之应变之能如何,其迅速恢复战斗力之能如何。遇挫则乱、遇挫则溃,即使其曾战果辉煌,即使其曾经连战连捷,亦不足已称之为强军也
秦武卒战阵实乃威震天下之强军,自其成军以来可是未曾一败。秦武卒自大将到都尉,自千夫长至普通士卒,那份战无不胜之傲气,那份铁血般的战斗意志,可以说已是深入其心、浸入其骨。
初见大杀器霹雳子一爆之威,在士卒伤亡惨重之情形下,秦武卒毫无防备之慌乱确在情理之中,也可以理解。毕竟秦武卒乃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难以克制情绪之时。
再说,那炸雷般爆响的霹雳子之威力太过骇人,毕竟霹雳子乃领先这个时代千余年、乃远远超出他们想象极限之大杀器。秦武卒刚刚启动,尚未进入其弩箭攻击范围,便遇到如此当头一击之爆炸,那以往无锐可破之坚固盔甲顷刻间便失去了效用、纷纷破碎,遇此怪事、奇事、震撼人心之事,他们若是毫不慌乱,那真的变成了超越**凡胎之神人也
秦武卒虽然不是神人,但个个皆是悍不畏死之锐士,皆是历经严酷训练、早已形成了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之本能之锐士。听到大阵后那咚咚之战鼓声,秦武卒们纷纷心头微颤,受伤的秦武卒们断断续续地收住了哭喊声,秦武卒战阵竟是奇迹一般安静了下来。
秦武卒,我等乃是威震天下、战无不胜之秦武卒,不能如此孬种,怕个鸟,不就是一死嘛秦武卒们被咚咚的战鼓声惊醒了,一个个羞惭地简直无地自容。随着那隆隆的战鼓声越来越响,适才慌乱就要溃散的秦武卒们,竟是再次奇迹般地振作了起来。
“老秦人的娃子们,都稳住列阵——”那秦武卒大将胡阳手举长剑,便是昂然一声大呼。胡阳呼声刚落,秦武卒们便在各自队列都尉、千夫长的率领下,迅速地撤出伤病,依照平日之训练和战阵经验,迅速地补位。
短短几个眨眼之间,只见那秦武卒战阵之乱象渐渐平息,方才慌乱得就要溃散的秦武卒,居然再次列成了严整的战阵。秦武卒们在号令声中,纷纷举起了秦军强弩,迈着整齐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着劲步营战阵隆隆推进。
整肃推进,慌乱溃散,再次奋起,这一会儿工夫,秦武卒之战志自高峰至低谷,自低谷又再次至高峰,这等令人心惊之迅速转变,已被上将军赵括尽收眼底。望着前方秦武卒们眨眼间的两番变化,上将军赵括登时心头一凛,赞道:好个秦武卒战阵,好个武安君白起,果然厉害果然高明
稍后,上将军赵括大手撩起长发,向身后猛地一甩,便是自信地喃喃道:“呵呵——秦武卒虽强,奈何你等遇到的对手可是我上将军赵括,可是我无敌之劲步营,本将的霹雳子弹药很充足,来吧等着你们呢”
口中喃喃着,上将军赵括又是大手劈落,便让身旁的军令司马再次下了发射霹雳子之军令
一千五百步、一千四百步、一千三百步,就在秦武卒战阵刚刚推进了约二百步的距离,那种“吱吱呀呀——”的霹雳炮车发动声,再次于前方劲步营战阵中响起。
虽然秦武卒们脚下前进之步伐未停,但是那种恐怖的响声却让他们一个个心下胆寒,甚至那石制披甲包裹下的身子,已是寒毛直竖。霹雳子一炸,那杀伤力简直避无可避,秦武卒们只能在心底祈求着,祈求苍天让那如雷霆之威般的霹雳子,莫要落在自己身旁。
“咚咚——咚咚——”便在那一瞬间,秦武卒前进的步伐,随着咚咚的鼓声加快了。这种被动挨打的憋屈太过难受了,不甘心的秦武卒们,加快了推进之速度,意图在劲步营这第二波霹雳子爆炸之前,迅速地冲入秦弩射程之内,以手中之强弩,对赵军发动致命之反击。杀红了眼、憋了一肚子怨气的秦武卒们要报复了。
然则,劲步营操炮手们历经堪称残酷之训练,那炮兵操典早就烂熟于胸,他们操作霹雳炮车、发射霹雳子的动作早已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娴熟自然。就在秦武卒堪堪加速之时,只听两军战阵之上空,那“呼呼呼——”的风声再次密集地响起。
两波霹雳子发射之间歇,已被劲步营将士们,生生缩短到了这个时代人力所能达到之极限。刚刚镇定下来,再次鼓舞士气、勇敢冲锋的秦武卒们,便又一次迎头遭到了霹雳子无情之炮击。
“嘭嘭嘭——”那炸雷般的爆响再次连环响起,顿时秦武卒战阵上空腾起了一团团浓黑的烟雾。顷刻间,那炸响声裹挟着尖利的啸声,一个个如同来自地狱之中的杀器突破一团团的浓黑,锋利的碎陶片、铁片、尖锐的铁钉,密如暴雨、疾如闪电一般,向着秦武卒们劈面射来。
经过方才第一波之试射,劲步营操炮手们已经找到了准星,这一波三百颗霹雳子几乎未待落地、便尽数凌空爆炸。这种几乎毫无杀伤死角之凌空一爆,竟将霹雳子雷霆之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秦武卒的头面、身躯、双腿,身前、身后,全都成了那疾速冲来之锋利索命武器攻击之靶子。便在一瞬间,只听“砰喀喀——”石制盔甲之碎裂声、“噗噗噗——”刺耳的锐器入肉声,“呀——哦哟——”动人心魄的垂死哀嚎声,已是响成了一片、混做了刺耳惊心的一团。
特别是那令人不忍卒听之凄厉哀嚎,那自铁血硬汉秦武卒口中发出的尖利哀嚎,一声声震惊着侥幸躲过这一波爆炸的秦武卒们,不停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理防线,好不容易鼓舞起的士气,这转眼间,竟是就要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一波爆炸,三百枚霹雳子凌空炸开,炸死的秦武卒又是已逾一成。连续两波霹雳子落下,已是接近三成之秦武卒被炸死,那被炸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伤亡如此之大,若是据坚而守,秦军锐士尚可继续顽抗;然则在此等生死命悬一线之步骑野战中,连遭两波霹雳子轰击之秦武卒已是再也撑持不住,一个秦武卒惊慌败退,便带动着一队秦武卒惊慌败退;一队秦武卒溃逃,便连带着一队又一队秦武卒慌乱溃逃。原本严整的秦武卒大阵,顷刻间已是土崩瓦解,号称无敌之师的秦武卒战阵,终于首次如此狼狈、如此毫无颜面地败退了。
震惊,震撼,不可思议秦武卒的狼狈惨状,已被武安君白起尽数收入眼底。此时的白起,竟是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这种从未见识过的战法,如此匪夷所思之杀伤力,让白起彻底地失态了。
武安君白起那僵硬的大脸一阵抽搐,肥厚的嘴唇颤抖着:“炸雷,声如炸雷,那那是投石机么?此为何物?苍天,此为何物哉?”一时间,失态震惊的白起连声惊呼着,竟是连鸣金收兵之军令,也忘记了发出。
且说那秦武卒方阵中,那大将胡阳的青铜头盔已被爆炸之冲击破炸飞,那胡阳半秃的脑袋,竟被一片锋利的铁片尖啸着,生生撕去了大半块头皮。那腥热的鲜血汩汩地涌出,鲜血汇成了瀑布一般,流淌得满头满脸。
大将胡阳的视野中,已是血糊糊的朦胧不清,双耳之耳膜已那被爆炸声震得生疼。这一波霹雳子爆炸后,胡阳竟是呆愣了好一阵子没有回过神来。竟是忘记了哀嚎,忘记了愤怒,更忘记了收拾残局、整肃秩序,这一刻间,胡阳的心头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