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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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厌恶?
众道呗!误以为成政要和光秀搅基,因而把佐佐成政和明智光秀都打上了“众道”的标签。
“绫姬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你说。”
“嗄……”
要讲什么呢?佐佐成政犯了难,总不能把光秀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绫姬吧,更何况绫姬的存在感一直都很稀薄,对于成政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既然内藏助大人没什么要讲的,我来说两句吧。”
“嗯?绫姬大人请讲。”
“本家的家督上杉辉虎已经决定,命绫姬嫁给佐佐成政,一俟归国,立刻完婚。”
佐佐成政愣了神。
片刻之后,他神色愤怒地把拳头砸在了地板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
“我!不!同!意!”
廿一 求婚大作战 277人质
距离上杉辉虎在鹤岗八幡宫就任关东管领,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
4月12日,天刚朦朦亮,赤井重秀就醒来了。
洗漱之后,重秀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早餐,但一小碗米饭才刚吃了一半,便再也无法下咽。
“果然还是没有家里的米饭好吃啊。”
重秀咕哝了一句,故意忽视了自己的胃口问题。他叹了口气,拉开门帘走到廊下,看到女儿辉子也从隔壁房间里出来。
“喔……辉子,起这么早啊。”
“父亲大人不也是一样。”
辉子的眼圈稍稍有些发黑,显然是没能睡好的缘故,重秀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很是心疼女儿现在的境遇,但是他仅仅只是上野馆林城的城主罢了……他在馆林城虽然是天皇老子一样的存在,但此处并非是馆林啊!
“国寿丸,就托付给父亲大人照顾了……元服的时候,就给他取名国繁吧。”
孰料辉子先开了口。
“啊……哇卡塔,国寿丸是我的外孙,你就放心吧。到是你……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重秀满面愁容,既是为外孙国寿丸幼年就失去父母而悲伤,更加为女儿的命运难过。
这里是上野厩桥城,他们父女俩正在城下町里的一个宿屋里。
辉子托付给他的國寿丸,是辉子和横濑成繁的儿子,也是横濑家唯一的子嗣,只是……横濑家再也不需要子嗣了,因为横濑成繁在北条讨伐战中的背叛举动,导致横濑家被除名。
用佐佐成政的话说,就是……“能留下国寿丸这个余孽,已经是对横濑家莫大的宽恕了,你们就知足吧”。
“收拾收拾东西吧,时候不早了。”
辉子有些哽咽,连忙扭过头去,奔回了房间里。
重秀心知辉子此刻定是无比难过,但还是狠着心来到辉子的房门前道:
“千万不可起轻生之念,须知道,你是为了国寿丸才去的越后,你……就是人质!必须明白人质的使命!”
是的,人质!
复归本家的赤井辉子,将作为其子國寿丸和其父赤井重秀的人质而前往越后。从鹤岗八幡宫赶回馆林城后,重秀立刻就告诉了女儿,上杉家对她和横濑家的处置。
将母亲和年幼的子女分开的残忍举动,固然是一种残忍,但这种残忍也包含着慈悲。
让辉子去越后,总比让国寿丸去越后要好些吧。
血色的日头从东方天际的山中跳出来的时候,赤井重秀和辉子收拾好了行李,刚刚出门。
厩桥城北的街道上已经是一片纷乱,喧哗无比。
急着回越后的武士都早早地准备,就等待关东管领上杉辉虎一声令下,便即凯旋。
相比之下,打着各色旗帜的“人质军团”,三三两两地散落在街道的边缘,相对于热闹哄哄的越后武士,他们显得太过安静了些。
“请问这位,是馆林城的赤井大人吗?”
旁边一个肤色白皙的青年靠了上来,他的身形单薄瘦弱,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
重秀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却记不清楚了。
“老朽正是赤井重秀……敢问阁下……”
“小子是伊达家的不二神一。”
“搜噶……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这一位,难道就是辉子夫人吗?”
神一眯着眼睛应付了赤井重秀,但在看到重秀身旁的那个姬武士时,一双小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觉察到神一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辉子有些愠怒。
“我就是赤井辉子,不二大人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才是初次见面,就牵扯到指点什么的,辉子的应对毫无礼貌……重秀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同时也是在提示着女儿。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讲“靠你起挖”和“夜露死苦”的嘛!
“没啦没啦,才没有什么指指点点的,倒是你啊八嘎神一,不要老是用色眯眯的眼睛去看女孩子啦!”
不知什么时候,神一的后面跳出来一个男装丽人,伸出一只手揪住了神一的耳朵。
“用这样的眼神看女人是很不礼貌的!”
“别别别,疼啊……”
神一忙不迭地哀求着。
“那你跟辉子姐姐保证,不会再这样无礼了。”
“我……我孤男、她寡女,我这么看她,有什么不行的吗哎呦别……疼……”
神一还在反驳,理由却也冠冕堂皇,只是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能改变喜多要惩罚他的想法。
“你还有脸讲!还不快道歉!”
“姑奶奶您行行好,我道歉,马上就道歉,你松手吧。”
“下不为例啦!”
喜多冷哼一声,松开神一的耳朵,却顺手在他干瘦干瘦的脸上扭了一把。
神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丫头片子手劲儿还真大……
“……啊呶,刚才的事情,对不起,请原谅!在下不二神一,是伊达家的人质,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夜露死苦。”
辉子矜持地点了点头,眼神里不无鄙视之意。
……神一敏锐地觉察到了辉子的不喜,心里多少有些惋惜,果然是看不上自己吗,唉……
相对于神一的饱受冷眼,喜多却是马上就博得了辉子的欢心,两个女人很快就聊到一块儿去了。
“这天下,说不定会是女人的呦!”
神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马上也换来了赤井重秀的附和:
“是啊……上杉辉虎不过是一个女人,却已经号令关东群雄,就任关东管领。假以时日,就算是上洛、乃至于夺取天下,也说不准呐。”
“嘿……虽说她是关东管领,但武田氏仍旧盘踞甲斐、信浓两国,北条氏政亦非庸手、常陆佐竹、房总里见、下野宇都宫、下总千叶,又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虽然无意中说出了“天下说不定会是女人的”这种丧气话,神一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拨乱反正,坚定立场。
“小兄弟说的有理……可是,甘糟景持驻守河越、山本寺定长驻守金山城、斋藤朝信坐镇厩桥,这三人互为犄角,都是越后知名的战将。又有忍城成田长亲、岩槻太田资正、江户太田康资为其驱驰,御馆殿下虽然是在越后遥控关东,但上杉家在关东的势力,根本就无法小视!”
“赤井大人说的在理,但甘糟景持本为山民,却被提拔为河越城主、斋藤朝信不过中老之子,竟然被提拔为关东方面军团长,虽说他们两人的能力极强,但这提拔的速度也太快了。”
神一撇了撇嘴反驳道,
“山本寺定长是上杉家的一门众勇将,却只能屈居斋藤朝信之下,说不定是上杉辉虎不放心斋藤朝信,怕养虎为患,这才让山本寺从中牵制。”
“这倒是……”
被神一这么一讲,重秀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但不论怎样,由于北条讨伐战的大获全胜,使得关东有了和平的可能。
“赤井大人看,北条家的队伍来了!”
神一的一双眼睛虽然经常眯着,但目光着实敏锐,远远地望见了北条家的旗帜。
重秀顺着神一指出的方向忘了过去,看见北条家家督氏政亲自带领数十名骑马武士护送着一顶小轿。
“那轿中的是……”
重秀疑惑地扬起了眉毛。
“多半也是人质吧……前些日子,北条氏政不是说会把自己的弟弟送过来当人质么。”
正应了神一所言,氏政亲自护送的轿子中,正是弟弟七郎,名叫“出西堂”。
眼下,北条氏政正安安静静地等在路边,他今年还只才19岁,看起来虽然文弱,却自有一番沉稳气度。
相比于他的父亲北条氏康的赫赫威势,氏政此时的境遇可谓寒酸至极。
他才带着队伍到厩桥城外,立刻就有昔日的敌手开始嘲笑他……什么“相模的病猫”,“无能的继承人”之类的风凉话。
氏政听在耳朵里,脸色依旧平静不改。
他身后的几十名骑马武士亦是如他一样,任别人百般嘲讽,不动如山。
他在等一个人。
所幸……并没有过太久的时间,氏政便等到了。
佐佐成政在蔷薇骑士的簇拥下来到了人质队伍中,首先看到的就是北条氏政。
相对于半年前,氏政憔悴了很多,反而不如在忍城的时候气色好。
这让成政有些惊讶。
“氏政桑……再怎么操劳国事,也应该注意身体,不然的话……君主是羸弱之躯,是会给家臣和领民带来灾难的。”
成政走马来到氏政面前,若有若无地提醒了一句。
说起来,成政对北条家虽然怀有恶意,对氏政本人却抱有好感,所以看到北条氏政成了一个合格的家督,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烦恼?
成政的话对于身为家督的北条氏政来说,可以认为是很粗鲁无礼,但氏政只是笑了笑道:
“多谢佐佐大人提点,今后,我也会注意个人修行的。”
成政点了点头,便开始打量氏政身后的那个小孩儿,小男孩的样子倒是很乖巧,也挺漂亮,想来应该是氏政的弟弟吧。
“因为我目前并无子嗣,所以人质方面,只能将我的弟弟七郎出西堂送去越后,这一点,请内藏助大人在御馆殿下面前通融一番。”
“无妨……既然是乱世,当然是要看拳头,人质什么的,要么是盟约的锦上添花,要么就是那层薄薄的处。女。膜,一捅就破,你说是不是?”
听到成政如此放肆的说法,氏政却并未立刻作出回应。
不远处的厩桥城天守阁上,忽然想起一通鼓声,佐佐成政扭头看了看,立刻打马而去。
“这是上杉家在击鼓聚将……七郎马上就要出发去越后了呀。”
氏政微笑着站在小正太的身前,伸手抚摸着出西堂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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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我不爱你
五千大军从厩桥出发,于4月15日抵达坂户,在坂户城等候的,则是上杉家笔头家老直江景纲和成政的家老樋口兼丰。
由于坂户城代斋藤朝信已经被提拔为关东方面军团长,坂户城和上田一带的领地,景虎姐有意将其转封给佐佐成政。
故而,樋口兼丰亦从北条城赶来,开始接手上田一带的事务。
回到领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些跟着斋藤朝信南下的农兵立刻就请求回家,这次出阵竟然长达一年的时间,他们连庆功宴也不要了,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回家里。
景虎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发给了这些农兵一把把的钱,作为此次关东出阵的赏金。
上田一带又变得热热闹闹的了,景虎姐此刻坐在坂户城天守阁顶层(二层)的一个房间里,却多少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景虎姐不开心,是因为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叫做佐佐成政。
从4月1日那天,成政拒绝了绫姬开始算,他和景虎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聊过了。
就算是成政从光秀那里学来了大保健的核心科技,也没能在10日前后帮助景虎姐缓解痛苦,因为两人根本就是相互回避,极少见面,就算见了,也是例行公事,完全聊不来。
今晚,景虎姐又把成政叫过来,当然是有事,但不清楚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不知主公召我何事?”
佐佐成政低着头,远远地坐在景虎姐的对面。
“往前来点。”
景虎姐压下心头的不满,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哈伊。”
成政双手撑在榻榻米上往前挪了三厘米。
景虎姐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来。
“再往前点。”
“哈伊。”
成政又往前挪了三厘米。
景虎姐也睁开了眼睛,声音里有了不耐烦:
“不敢来是吗?内藏助老爷不敢来的话,我可以过去。”
说罢,她站起身来,到成政身前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坐下。
“还在生气吗?”
“属下哪敢生主公的气,只不过是想起自己的天真和幼稚,觉得可笑罢了。”
成政嘴上说着不生气,但一张脸拉着,怎么看也都是生气的样子。
“可笑?既然可笑的话,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成政笑不出来。
没有回应……只有沉默在蔓延。
直到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闷雷,云层似乎迅速地移动过来,雷声也愈来愈大,每一次雷声之前的电闪,则是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