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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汉侯-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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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想了想,朗道:“展眉姑姑先回去罢,我这边收拾好就是向阿母请安。”

两刻钟后,陈珏终于出现在刘嫖的面前,刘嫖看见他的身影立刻噼里啪啦说出一段话来:“珏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大姊就算不是我所生,好歹是你阿父地女儿,哪怕是新寡也要再找个名门子弟来配,那个东方鸿算是什么东西?”

陈珏行至刘嫖身边不远处坐下,柔声道:“阿母莫再生气,东方是我从外面找回来的人,儿子觉得他还算有些智计,想将他留在身边而已。”

刘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陈珏连忙又说了几句好话,刘嫖脸上渐渐笑意满满,她计较陈柔和东方的事情本来就是面子问题作祟,陈珏这样那样劝慰几句之后顿时忘记了陈柔这个根本没有太深感情的所谓“女儿”。

“阿柔昨日跟你阿父闹了一场,今儿个想是还没起呢,你晚上再见她也一样。”当陈珏问起陈柔时,刘嫖如是说。

好不容易将刘嫖劝好了,陈珏这才离开正堂,跟在陈珏身后的李英和郭远对望了一眼,郭远道:“公子,您怎么不去见那个东方西方?”

陈珏脚下步子不停,道:“这些自认为是名士的人大都风流,甚少真的把哪个女子放在心上。我要晾他半天试试再说,他受得了最好,若是连为大姊忍半天的度量都没有。就算他真的是个大才。堂邑侯府也不至于要靠送陈家女来拉拢他。”

李英想起那位东方心中暗笑,他知道陈珏护短,做太子家令地时候把阿娇爱护得跟什么似地,想不到他对这位不曾相识的大姊也这样好。

陈珏到达堂邑侯府之后,看见弓高侯府内外一片白色才知道韩嫣之父已经在昨日夜里离世,一身孝服的韩嫣从下人那里得知他来立刻亲自迎了出来,他将两人身边的下人撵走,略带歉意地对陈珏道:“子瑜,我大兄心中对你成见颇深……”

“我知道。”陈珏理解地打断他。韩则跟他是相看两相厌,“今日我就不进去了,你替我将心意带到弓高侯灵前就好。”

韩嫣点点头,回身望了一眼弓高侯府中的屋宇,轻叹道:“别说是你,这弓高侯府我也待不了多久。”

陈珏顺着韩嫣目光望去,轻声道:“你兄长终究容不下你吗?”此时屋檐上地雀儿啼声阵阵。声音欢快不已,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重。

韩嫣怅然点点头,道:“阿父逝后,再在这里待下去无异于寄人篱下,我有官职在身,就算不能锦衣玉食,养活家母和小说总是可以办到的,搬出去也无妨。”

陈珏拍了拍韩嫣的肩膀道:“王孙,我为你在长安城中物色了一处宅子。那处宅子原是一个郎官所居,虽然称不上堂皇但暂时也足够你用,你过几日去看看,若是能看入眼便先住着。”

韩嫣带着悲色地眉宇之间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道:“那我就不言谢了。”

陈珏忽地轻咳了一声道:“只是王孙,那处宅子有一处特别。”

“什么?”韩嫣讶道。

“那处宅子原先的主人是个好渔色之辈。住处转过两个角便是章台街。”陈珏坦然道。

章台街是歌妓聚集地地方,虽然朝上对官员宿青楼之事有些约束,但“法理不外乎人情”,长安城中地官员和各家子弟许多都是章台街的常客。陈珏了解韩嫣也不是个重色之人,|奇+_+书*_*网|是以先对他提一句也好让韩嫣有面对莺燕地心理准备。

韩嫣哦了一声道:“这没有什么,匆忙间你能帮我准备好那里就已经很好,起码省得了我阿母和小说地奔波之苦。”

陈珏见韩嫣没有什么意见也不再提。转而与他说起些刘彻这些时日在宫中的各项事情。提到刘彻曾经要他帮韩嫣置办宅子时,韩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陛下恩重。”

又过了一阵子不少弓高侯府的旧交前来祭奠,不等韩嫣开口说什么,陈珏先道:“王孙,你尽管去忙就是,不瞒你说,我那位远嫁的大姊昨日回到长安了,我眼下便要返家。”

韩嫣轻轻捶了陈珏一拳,道:“也好,过些日子再见。”王信、田和田胜几个舅舅。

“长公主,太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田期待地问道。

平阳正是心烦的时候,见了田那副丑陋的容貌顿时失了胃口,干脆放下手中食箸道:“阳陵那边护卫母后的人软硬不吃,死死咬定是母后自己全心为父皇守陵,诸客不见。”

“不能请陛下出来帮忙吗?”王信紧紧皱着眉头道。

“金俗的事情闹得太大。”平阳公主轻叹道,“我那位皇帝弟弟一来不好太过优待母后,二来他现在眼中除了政事只有那个有孕在身的陈阿娇,他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当日陈珏被弹劾之时,陈家曾经拿金俗母女地事情要挟太后,不然长公主将这件事情告知陛下如何?”田胜接话道。有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八十九章 我何求

东方鸿言辞之间极为大胆,对堂邑侯府的态度也谈不上如何恭敬,这时若是有折扇的话,陈珏肯定东方鸿一定会是一副手持折扇谈笑风流的名士姿态。

东方鸿笑了笑,他并不作答,反而道:“四公子,恕我直言,世人尝道今上之所以得太子之位,全赖馆陶大长公主大力斡旋,使孝景皇帝废太子为临江王,转立今上为太子。然则以区区看来,孝景皇帝立今上或可说是大长公主出力,可废太子之事若说是大长公主所主导,着实勉强。”

陈珏不动声色地道:“说下去。”

东方鸿见陈珏没有立刻拍案而起,心中又多了几分欣赏,手中举起茶壶往自己面前的茶盏中倒了下去,继续道:“大长公主受太皇太后宠爱至深,然则终究有些更重要的事情是大长公主一个女人家办不到的。方才我说王田与窦氏必有一番争斗,而堂邑侯府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力小势微无能人在朝堂上的陈氏根基不比窦氏,得王太后信任不比王田,实在是个危机重重的死局。”

茶水滴落之声清脆悦耳,陈珏轻轻一笑,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东方鸿的意思,只差捅破而已,当下道:“东方,你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东方鸿浅浅啜了一口茶,道:“人算不如天算,太后王氏一走,王田两家眼看着数年之内都掀不起什么风浪。然而陛下登基时日渐久自然会体会到掣肘之处,帝后之争难以避免,这时候就要看当今陛下和公子一家的选择了。”

陈珏有样学样,悠闲地将另一个茶盏斟满。低声道:“你是说陛下会尝试扶植我陈家对抗窦氏吗?”

“正是如此!”东方鸿抚掌道,“太后王氏不在长安宫中,对堂邑侯府最大的益处就在这里,只是陛下想要公子一家帮他对付窦氏,还要看四公子心中愿意不愿意。”

西汉距离春秋战国甚近,此时董仲舒也尚未崛起,皇帝宝座山坐着的人也远远没有被捧到后世地高度,一些自恃有才之人对于刘姓皇家还真就未必就有多少尊敬之意,东方鸿此言也正适合他的身份。

陈珏沉默了片刻。他与刘彻相处数载,内心深处时常认为刘彻未必会如另一时空那样废陈,只是他更清楚无论是侍读多年的友情和青梅竹马的爱情,若干年后都未必能对一个君王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并不愿意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刘彻对陈家的念旧上。

“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陈珏略带怅然地开口道,连府中刚进的蜀中茶也喝不下去。

“两条路各有利弊。”东方鸿再次喝了一口茶,道:“若是四公子一家全力相助陛下。陛下必会给予陈氏旁人难以企及的权势,以便能陈氏有实力与窦氏相争;若是四公子弃陛下于不顾,太皇太后也绝对不会亏待大长公主和疼爱地外孙你,四公子。”

“你的话没有说完。”陈珏抬起眼帘望向东方鸿,“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他日我家挤垮窦氏,陛下又会怎样剪除与当年的窦氏无异的我家?同样。我家若是放弃帮助陛下,他日陛下大权在握杀伐尽在一心之时,天下之大,陈氏又有何处容身?”

东方鸿轻轻拍了拍手,道:“既然四公子已经看透,就该知道决定之日近在眼前,一旦过了最好的时机。那便两边都是错。”

想起窦陈两家在窦太后去世之后的境况,陈珏不由微微蹙眉,窦太后终究已经老了,而算得上史书中高寿帝王之一的汉武帝刘彻年不过十几。平心而论,他自己是倾向于靠近刘彻的,就算窦太后在世时难免与刘彻一起束手束脚,至少在刘彻猜忌陈家之前地数年都会一帆风顺。而阿娇与刘彻之间的感情也会得到更多保证。

“皇后娘娘已然有孕在身。说不定过冬时便有小皇子落地,若有太皇太后倾心相护。只要四公子掌握好处事的火候,堂邑侯府就至少还可荣耀数十载。”东方鸿道。世事无常,别说陈珏,就是再英明果断的开国之君也无法保证他的子孙万世坐稳江山,几十载地平安与富贵,对于堂邑侯府这种底蕴颇厚的百年侯门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地机会。

“据我所知,当今陛下与四公子同岁,年不过十几,孝景皇帝驾崩之时也不过四十罢。”东方鸿状似无意地道。

陈珏闻言猛地一抬头,紧紧盯着东方鸿不放。的确,只要阿娇能生下皇子,陈家完全可以站在窦太后一边压制刘彻数载,一旦靠山窦太后濒危,陈家还可以凭借多年经营的势力扶陈家的皇子上位。历来椒房殿中的女主人及其家族总是其他人的眼中钉绊脚石,若有朝一日阿娇成为长乐宫之主,陈家可不是至少几十年荣耀么。

“东方啊东方,你还真是一个大胆之人。”陈珏面上不喜不怒,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既然四公子明白我的话中之意,其中利弊想必也心中明了。”东方鸿看了对面地陈珏一眼,暗道堂邑侯府有陈四公子这么一个明白人,并着眼下大好的形势,也许娶了陈柔的后果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糟糕。

陈珏知道,东方鸿的想法已经是最好的选择,然则纵观上下千年,陈珏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武帝刘彻一生虽然毁誉参半,但他也是除了秦始皇之外对中华影响最大的帝王之一。

窦太后一心以黄老之学治国,匈奴人又在边塞虎视眈眈,南方自秦末分裂之后也时有骚动。相比之下,雄心勃勃地刘彻其实更适合掌握治理国家地大权。陈珏顿时陷入两难之中,轻声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东方鸿将陈珏的呢喃听入耳中,他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静静观察着陈珏地反应。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国与家,究竟孰利更大,黎民与陈氏,究竟谁轻谁重?大义谁都可以轻松挂在嘴边,但这其中的两难,只有真正面对这种局面的人才能深刻地体会到个中滋味。

东方鸿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自负才学过人,然则馆陶大长公主真就拦着他与陈柔来往他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着他自身的大事还要陈珏这个对他并无偏见的陈四公子帮忙,他温声道:“来日方长,四公子大可慢慢考虑。”

陈珏轻轻甩了甩头,暂时放开心中的诸多纷扰,阿娇腹中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刘彻与窦太后的矛盾也尚未激化。他确实还有一些时间。

“东方,陈家的事情说完,你自己地事要怎么做?”陈珏一旦将心事抛开,便回复到以往遇事镇定自若的样子。

东方鸿听陈珏提起他的陈柔的事情也不由皱了皱眉,像他这种为人出谋划策的文人。或者被人奉为上宾尊敬有加,或者被世家之人不屑一顾。馆陶大长公主一日不松口,他就一日不能与陈柔登堂入室地相见。

“四公子要我如何?”东方鸿摊了摊手,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演一场戏罢。”陈珏微笑着道,“我的阿母是一个好强的人,对她,只能示弱不能硬抗,你且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其他地事情就交给我。”

东方鸿定定地看了陈珏半晌,随后哈哈一笑,道:“就依四公子所言,我这边无有不从便是。”

这日朝会上,关于上郡的军情,新皇刘彻的决议终于为众臣所知,他赞同太尉窦婴所奏。大汉不宜主动出击匈奴。征召士兵补充边塞防线的损失才是当务之急,随着刘彻话中的最后一个字落地。所有为年轻气盛地皇帝捏把汗的臣子心中俱是一松。

隔日,卸下太子家令职务在家赋闲地陈珏收到了来自于刘彻的一道诏书,前面的一大段话陈珏因为陈举和若若等几个孩子的调皮没怎么听清,只记得了太中大夫几次,随后便是诏书结尾的“制曰:可”。

陈珏生于堂邑侯府,从小到大随家人一起接旨的经历数不胜数,只是完全属于他的诏书还是第一次接到。他将黄门手中地诏书接到手中细细打量了几眼,皇帝行玺的紫泥印印在最显眼的地方,随诏书而来的还有他身为太中大夫的铜印与墨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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