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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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饭吃,可是走不动路的。”
这贼厮鸟,张俊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一时也是无法,想了想,道:“你且在这里等本将,本将要找人商议一下。”
“大人慢走。”江彬懒洋洋的挥挥手,好像这里是他的帅府似的。
“哼”张俊匆匆的出门去了。
巡按衙门和总兵府相去不远,总兵府在牌楼东街上,巡按街则是别名,实际上应该叫做鼓楼东街。张俊出门也是顺着小巷往北去了巡按衙门,他要找人商议,找的不是自己的幕僚,而是沈巡按和刘小文刘公公。
他到的时候,沈巡按几人正相对无言,张大名面如考妣站在一边,沈巡按这次倒没发怒,毕竟江彬的事情他也知道,怎么也没想到这头名震宣府的饿虎会输。
倒是小刘公公很有精神,一脸焦虑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抬起头想说点什么,不过看看两个手下的德性,他还是放弃了。
“小刘公公,沈大人……”张俊也不奇怪,他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这事儿太出人意料了,小刘公公对宣府不熟,自然没法感同身受。
“是张总兵啊,今天这事儿须怪不得你,答应你的事情老夫会斟酌的。”沈巡按抬眼看是他,有气无力的招呼了一声。
这老鬼,找本将出手的时候言之凿凿的,现在却又说什么要斟酌,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穷酸靠不住,张俊把刚刚江彬肚子里的腹诽又重复了一遍。脸上倒是不动声色,道:“事情有了些变化,江彬回来了,他对本将说……”
“什么”三个人一起惊呼出声,连张大名都忘记守着上下尊卑了。他们也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顾御医当年的感受,也就是过山车,不过顺序却是反过来的,是从大悲到大喜。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沈巡按搞了一辈子阴谋了,自然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有可能,那小子在北庄县就玩过这么一手,把那个老顾头害的好惨……”刘小文去过北庄,对谢宏知根知底,把上次的事情说了一遍。
“嘘……”另外几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有阴谋啊,厉害,太厉害了,这个叫谢宏的人真是坏透了。
“不过,嘿嘿,有咱家在,他这手就行不通了。”刘小文得意的笑道:“张大人,你回去答应江彬,不就是两万两军饷吗?拨给他就是,把这两个月给各处衙门的例钱停了不就结了。你放心,只要得到钢琴,那个谢宏也就蹦跶不了几天了,到时你赌坊那三万两可就省下了。”
“就依公公。”左右是公里的钱,当然不如自己的钱重要,张俊答应的很痛快。
“咱家等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张大名,你等下就和那几位京中的名匠一起过去吧,哈这次咱家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要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傻到最后的人那才叫真傻哈哈哈……”小刘公公的眼前仿佛看见了谢宏的吃瘪像。
正文第108章人生本是一场戏
第108章人生本是一场戏
“姓谢的,某把人带来了,你们谈吧,接下来就不关某的事了。”江彬呼呼喝喝的对谢宏嚷了一句,等谢宏点头应是,又转头对张大名道:“张老板,某把事情办妥了,你代为转达一声吧,先走一步,告辞。”
也不等张大名说话,他就带着手下弟兄走开了。转过街角,他脸上又换了一副神色,神秘兮兮的吩咐道:“猴子,你给老子去盯着点,看看最后那个谢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叫猴子这位是军中斥候,干盯梢的事很拿手,脑子也很灵光,可听了江彬的吩咐,他还是没转过弯,疑惑道:“大哥,咱们不是跟谢公子恩怨两清了吗?怎么还要……”
“你这个白痴,什么恩怨两清,现在是咱们欠了人家的恩。只不过……”江彬随手给了猴子一拳,嘿嘿笑道:“今天这事儿肯定有古怪,难道你们几个不好奇么?老子可好奇得很,至少要看明白了,以后再遇见,就不会着了道了。”
“喔,江大哥果然英明。”一帮人都是恍然大悟,继而兴高采烈起来,军饷拿到了,大伙儿自然高兴。至于说谢公子搞什么花样,反正倒霉的是那些吸咱们军汉血的家伙,活该,咱们只当看个乐子了。
“走,弟兄们,某请你们喝酒,猴子,你别磨磨蹭蹭的,你那份某给你留着。”
江彬这边闹哄哄的走了,谢宏和张大名也都没留意,两人虽然之前只见过一面,可是彼此的仇怨却不小,这时再见,也颇有分外眼红的意思。
“谢公子,别来无恙啊,张某派来的人粗鲁了些,不知道有没有惊吓到公子,如果公子受了惊,那张某还真是过意不去啊。”对谢宏的重视加上江彬演戏太像,张大名半点都没有怀疑江彬的话,见谢宏刚刚唯唯诺诺的,心里也极为畅快,夹枪带棒的嘲讽道。
“无妨,无妨,江指挥乃是性情中人,举止有些粗鲁也在所难免。”谢宏云淡风轻的摆摆手,道:“总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肚子里却是男盗女娼;身上衣装人模狗样,里面包着的却是一团糟糠的人强啊,呵呵,张老板,你说是不是呢?”
“你……”不是张大名没城府,只是之前的几次明争暗斗吃亏的都是他,偏偏谢宏的言辞又很毒辣,所以自然有些沉不住气。
“两位,也不是那些市井匹夫,何必讨这些口舌便宜,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跟张大名同来的人中,有人出声劝解,说是劝解,实则倒是在讥讽谢宏。
这次谢宏倒没有接话,他正在观察另外几个人。从气质,衣着,手脚上的痕迹上判断,这几个人都是匠人,尤其是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手脚粗大的,明显是个铁匠。其他人谢宏只是一眼扫过,可他的眼光偏偏在这个铁匠身上停了一下,有些在意。
不过谢宏神态一直没有变化,倒也没人留意到他的异样,那个铁匠虽然身材高大,却跟另外几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却是大不相同,只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连头都不抬,更别提注意到谢宏的目光了。
“这位是……”谢宏故作不知的问道。
“呵呵,谢公子,张某给你介绍一下。”张大名心中念头一转,又换上了笑脸,道:“这位是金大师,金大师的雕刻技艺名震京城,当年的作品:九龙盘玉杯,连孝宗皇爷都是爱不释手的;这位是葛大师,乃是京中第一琴师……这位是梅大师,在机关构造上……”
他一一介绍,那几人也都微笑点头,先说话那人姓金,似乎名声最大,但其他人也都是一时之选,颇为不凡。谢宏心中微微冷笑,对方背后肯定是刘瑾那个死太监了,这准备的倒真是很充分。单是这些人,倒是无妨,可是那个铁匠却可能会有些麻烦啊。
“……这位,嗯,是个铁匠师傅。”张大名最后才说到那个铁匠,而且连对方姓氏都忘记了,显然是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人姓卢,贱名州余……”卢铁匠低眉顺眼的自报姓名。
“嗯,是卢师傅。”不等卢铁匠说完,张大名便点点头,对谢宏道:“这几位都是张某从京城中请来的,为的就是今日的交易,谢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让咱们见见那钢琴吧。”
“这个嘛……”谢宏显得很迟疑。
“莫非谢公子在钢琴上面……嘿嘿,所以不方便咱们看吗?”张大名冷笑,心道小刘公公料事如神,这个姓谢的小子果然狡猾,若不是请来了这几位名匠,那还真要给他坑了。现在么,倒要看他如何推搪?
“谢公子一表人才,想来不会在工艺品上做手脚吧?这么下作的事情,可不是君子所为。”几个名匠都是嘿然冷笑,出言嘲讽的又是金大师。
“那倒不是。”谢宏也不生气,笑mimi的说道:“只不过,看货之前,总得谈好价钱吧?哪有没谈好价钱就拿货的道理呢?张老板也是生意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吧?”
“价钱?给江彬的……不就是价钱吗”张大名愕然。
“不会吧,江指挥难道没有把话说清楚?”谢宏也是一脸惊愕,不同的是,他是装的,“谢某只是答应可以谈,可没说让你们来搬东西吧?江指挥固然威风,可谢某也是朝廷命官,他总不能强抢吧?不然张老板还是找江指挥问问好了。”
张大名回想一下,也记起来了,江彬说的的确是谢宏同意谈出让,没说把东西抢到手。只不过他们几个一高兴,又光想着谢宏的阴谋,把这事儿给忽略了,怎么办?他迷糊了。
“啧啧,看来张老板是没什么诚意了,那算了,二牛,送客”谢宏砸砸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可张大名却发现,他眼神中却露出了喜色。
“好咧”黑大个往前一站,就要赶人。
“等等”张大名哪敢跟二牛争持,这位可是能打赢饿虎的猛人,现在宣府城都在纷传宣府又出了一位恶来呢。更有甚者还有人把谢宏说成了诸葛孔明再世,不然恶来那天说的指点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张某听差了,谢公子请稍待,容我等商议一下。”
“还要商议啊?还是算了吧,谢某本来也不想卖的。”谢宏皱着眉头,很是为难的模样。
“君子一言,谢公子既然答应了江指挥,那就应该守诺,否则江指挥面上须不好看。”张大名急忙把江彬抬出来,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那好吧,”谢宏揉揉眉头,勉强道:“那就容你们商议一会儿好了,不过,谢某可只等一刻钟,过时不候。”
“好说,好说……”张大名一群人退开老远,商议去了,除了几个随从,就只有那个卢铁匠留了下来。
“卢师傅,你不过去商议么?你们不是一起从京城来的吗?”谢宏最为在意的就是这个人了,见他不受重视,也是心中一喜。
“劳公子动问,在下不过是个铁匠,做粗活儿的,哪里能跟几位大师相比……”卢铁匠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说话也是低声下气的。解释几句后,谢宏也明白了,原来匠人之中也有等级,那几位都是做精细活儿的,时常在豪门大院中出入,身份地位也比较高。
而铁匠么,算是匠人中最底层的,与他们工作的环境有关,也与做的东西有关,铁匠做的都是些粗重东西,无论形象还是作品,自然比不得那些做细活儿的。
谢宏一皱眉头,心中不由慨叹,难怪明朝开始领先西方那么多,结果到了明末的时候却是一塌糊涂,除了政治问题,对工匠的态度上也是大成问题啊?
要知道,到了后世,钢铁的产量和质量可是军备水平的重要衡量标准,现在居然完全没人重视,这样的做法怎能强国强军?曾伯父说的不错,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是亟待变革啊。
不过,谢宏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变革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以慢慢来。而今天,既然他们不重视铁匠,那就不会有任何意外了。
“谢公子,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开个价钱好了,只要货没有问题,银钱的事情好商量。”张大名几人已经商量完了,还派人回去请示了一下,得到的答复跟他说话的意思差不多。而且也同样怀疑谢宏是不是看到几位名匠后心虚,这才找这种托词。
要知道,与那个凑数的铁匠不同,这几位大师可都是名动京城的人物,等闲人想见一面都难,想要在他们面前玩花样,嘿嘿,那可就难了。
以那位梅大师来说,谢宏上次骗顾太医的那座宝塔他就曾研究过,当然是修复后的,修复前都是碎片,任是谁也搞不清楚的。而梅大师研究之后,也找到了谢宏设置的那个中枢机关,虽然也惊叹谢宏的手艺,不过这样的小手段是没法瞒过他的。
而葛大师则精通乐理,金大师精通各种木料材质,还有另外几位,哼哼,张大名很得意,无论谢宏有什么样的花招,也不可能瞒过去的。
“张老板还真是痛快,那好吧,容我算算先……”谢宏转身进了茶馆,不多时又拿了个算盘出来,皱着眉头,噼里啪啦一顿算。
张大名原本也做过账房的,这时分明看到谢宏的指法都是错的,他本想开口嘲笑。可是心里一动,转头去看几位名匠时,只见那几人也都微微点头,他心里霍然开朗,原来这个姓谢的小子怕了,在这里拖延时间,大概是解除做下的手脚去了。
于是他也不催促,任由谢宏在哪里演戏。得到钢琴是第一位的,虽说有几位名匠帮忙,可也难保万一啊,姓谢的小子要是自己识相,倒也省事了。
好半响,谢宏才抬起头,叹了口气道:“张老板,不然这事儿还是算了吧,这钢琴造价太高,谢某恐怕你买不起啊。”
“多少?”张大名从牙缝里冷冷吐出两个字。
“材料是……人工是……还有……”谢宏又开始算账。
“谢公子,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可一言而绝,何必作此女儿之态。”张大名很不耐烦,谁还看不出来你是做戏怎地,老子可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