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5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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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玉儿起那么个煞风景外号啊,说到底,人家姑娘也不过射过一只海鸥罢了。
“不是的,光是屠余一个人,是搞不出这么大风浪的,前几天,鞑靼部的小王子送了信来,说是有万全的把握,可以重现成吉思汗的雄风,要三卫响应他攻打辽东,牵制大明的兵力,他许诺,事成之后,会将河北和辽东的土地都送给部落,所以……”
“万全的把握?他具体说是怎么回事了吗?而且,鞑靼部不是正跟瓦剌开战吗?难道那也是在做戏?”谢宏急急问道。
“具体情况他没说……”玉儿想了想,“至于鞑靼和瓦剌的战事倒不是在做戏,只不过规模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大哥说火筛初战不利,如今已经退往漠西了,而鞑靼部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了起来,南下已经势在必行,很可能就在秋天。”
“秋天……”情报不怎么详细,谢宏却从中嗅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草原的牧人很少会在秋天南侵,因为他们也不能全靠抢掠吃饭,也是要放牧和少量种植的,秋天同样是牧人们最忙碌的季节。
何况,到大明抢劫,也不完全是无本生意,要是什么都不带,他们在南下的路上就饿死了,鞑子也是人,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小王子从春天就开始动兵打仗,一直打了半年,而且鞑靼部放弃了东面的草场,很多部落都在迁移,按照常理,肯定是入不敷出的。可他偏偏还能在秋天掀起一场更大的战事,很显然,他得到了额外的补给,让他有足够的军粮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而且,瓦剌和鞑靼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鞑靼为什么要攻击瓦剌,而瓦剌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服输,火筛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这些疑团一时都得不到答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鞑虏确实要大举入寇了,试图再次用野蛮和愚昧来打断华夏文明的进程。
“那……”谢宏稍微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对女孩可能会有些残忍,可他还是问了出来:“花当大首领到底是如何做的决断,他是准备维持原议,还是尚在犹豫?又或者是已经……”
“父汗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女孩的声音有些尖利,她想不通,明明自家的族人和辽东相处的那么融洽,怎么会突然闹到要刀兵相见的地步了?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边受到损伤,实际上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些人怎么就想不清楚呢?
“可是……”她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你也知道的,部落的事情,并不是父汗一个人说得算,要是长老们都坚持,父汗也没办法阻止,到时候,到时候……”说着说着,女孩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玉儿很想痛哭一场,她也不知道自己大老远的,逆着强风,冒着被海浪吞噬的危险跑来做什么,阻止吗?不可能的,要是族人们主动出击,眼前这个少年是不会忍气吞声的,哪怕是形势不利,他也会昂着头奋战到底,何况,族人们也未必是辽镇边军的对手呢。
可她还是来了,因为女孩觉得,天底下的事儿,哪怕再怎么艰难,到了这个神奇的男子手里,都会迎刃而解的,因为,他就是能带来奇迹的人。
正难过间,女孩突然觉得肩膀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修长而稳定,让人一见便有些安心,随后,一个坚定中又带点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担心,只要你的父兄没有亲自向我辽东子弟举刀,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嗯。”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这承诺算不上多大度,不过玉儿却很安心,因为大哥说了,他和爹死也不会背信弃义的。
“灵儿,你们先带玉儿去休息,”将身心俱疲的玉儿交给妻子,谢宏转过了头,“江大哥,看来咱们要提前返京了。”
“某去让兄弟们做好出发的准备。”江彬的面色也极是凝重,鞑靼部全力南侵,或者说,蒙古三部同时发动,这是大明开国以后,鞑虏最大的一次动作了。
在这之前,哪怕是土木堡那种大祸,实际上也只有瓦剌一部到了京城,也先所部也不过只有五万余众罢了。之后鞑虏虽然屡屡南侵,实际上也都不过是为了掠夺财货,而不是觊觎中原,可现在,他们确实是要孤注一掷了。
“江南这边,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谢宏有些惋惜的看着宁波城,也看着繁忙的码头,玉儿在海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里,江南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很难预料。
自己在这里的话,应该有把握压服得住,可是,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耽搁,现在回去其实很可能也晚了。无论是自己见到的正德还是历史上的那个正德,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
“侯爷,属下愿意留下,您花了这么多心血,江南新政不能废!”赵胜突然说道。
“侯爷,属下也……”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虽然有些迟疑,可踏出来的脚步却相当坚定。
“不行,太危险了。”谢宏摇头。
“不危险,只要有皇上在,有侯爷在,即便身边没有一兵一卒,身处虎狼之穴,属下依然稳若泰山,属下不会给辽东人丢脸的。”赵胜慨然道。
“属下也……”胖子挺起了胸膛,其实,这动作有些滑稽,因为先顶起来的是他的肚子,可不论是谢宏还是赵胜,又或是刚从船上下来的陆小四,都没有因此而取笑他,一股慷慨激昂之气,静静回荡着。
谢宏注视着这两张坚毅的面孔,良久,这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也好,那你们就留下吧,陆四哥,你也留下。”
“遵命!”三人抱拳应诺。
“我带两艘船走,剩下的六艘都留在这里,弹药也都留给你,煤,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去采买了,应该是足够的。”想了想,谢宏又补充道:“之后还会有增援到,要是江南,或者其他地方有了变故,如何应对,你们商量着办就是,不用向京城请示。”
“那您在路上……”陆仁鼎有些迟疑。
“不要紧,这是大明的海域,又有谁敢,又有谁能威胁我这个大明冠军侯?”谢宏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傲然道:“传令下去,即刻北上,就让本侯去会会这个小王子好了。”
“喏!”
……
第一卷第659章态度决定成就
第659章态度决定成就
24~
深秋的京城确实有些冷,在瑟瑟秋风的笼罩下,草木多已凋谢,景物有些萧条。不过,这里的气氛却一点都不萧索,至少对普通百姓来说是这样的。
激荡人心的棒球联赛已经落下了帷幕,但是更加激情的足球联赛却是方兴未艾。由商家、勋贵、皇家近卫军分别组成的二十二支球队正在作对厮杀,为进入决赛圈,进而争夺第一届金靴杯拼得热火朝天,场面之火热,几乎不亚于后世的欧洲杯。
除了体育项目之外,休闲娱乐的花样儿也更多了,候德坊最近就搞了一个名为脱口秀的节目。由大掌柜的马文涛亲自上场,用诙谐的语言讽古论今,点评时政,让百姓们会心一笑之余,也是大大开了眼界,因此受到了极大的追捧。
因为一票难求,所以路边社也特意在京城娱乐报上加了一个版块,专门连载脱口秀节目中的连珠妙语。这举措一出,一时间也是洛阳纸贵,每周的娱乐报一上架,立时就会被抢购一空,要求报社加刊的呼声也是喧嚣尘上。
而报社主编唐伯虎也是个从善如流的,有小道消息说,为了顺应民意,唐主编正在认真考虑加刊的问题。
同时,也有另外的消息说,皇上也很喜欢那个脱口秀节目,因此特意传了口谕,对候德坊和路边社提出了更上一层楼的要求,以平复皇上等待连载的焦虑。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一切对于京城的老少爷们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有了这些东西,日子也不象从前那样单调无聊了。
当然,娱乐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或者说满足了物质需求之后,才有心思追求精神需求,说法不同,道理却一样。吃不饱的话,谁有心思看什么足球啊?找口饭吃才是正经。
从根本上影响京城的,还得说是正德三年春天开始的一系列变化。
天津新政的影响逐渐在扩散着,随着商路的打通,商税的推广,越来越多的人动了心思。商户以前是贱藉,可现在皇上有了旨意,只要依法给朝廷朝廷纳税,就是为大明做贡献,就是义民,而且还是有证的!
所以,经商,突然就变成了一条致富之路,而且这条路还相当好走。没有本钱不要紧,只要能找到担保,衙门或者皇庄都会提供贷款;不会经商也不要紧,可以加入别的商行去学,掌柜的干不了,伙计还不行吗?至不济当个卖力气的力工也行啊?
不愿意在外奔波的可以开厂子;不懂得管理的可以单干;要是有点志向的话,还可以去书院进修。没错,大学一年只招一次生,需要等,但是小学和专科学校却是可以任意插班的。
小学只不过教人识文断字,专科学院却是教人手艺技能的,只要到那里进修一番,学有所成,毕业后,自己干,算是有了基础;给别人打工,有的是人抢着要。总之,只要肯学肯做事,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有了书院,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俗语算是彻底应验了。
那里教的可不止是读书和手艺,甚至连作曲子和写评书都有专门有学院教。原本丽春院的那些姑娘们,如今就已经有不少从了良,如今正在音乐学院,在乐神杨大家手下进修,据说今年流行的不少新曲,正是出自这些姑娘的芊芊秀手,可见她们的进境之快。
头牌们从了良,很多好此道的常客都是痛心疾首,可世事一饮一啄,正是福兮祸所依的套路,丽春院很快就得到了新的补充。
替换上来的新成员,虽然没有以前的那些姑娘那么有才艺,甚至连话都说不怎么明白,但是她们却另有绝活儿,那就是比前辈们要更加敬业,更像婊子,因为她们来自倭国。
大明的女子,再怎么放荡,骨子里也是以从事特殊行业为耻的,几百年的三从四德也不白教,姑娘们的心底里,还是很想从良,做个好人家的女子的。
可这种事儿对倭国女人来说,就完全没有压力了,别说后世,就算是在战国时代,换老公什么的一样是家常便饭,这种淫荡的性子,也是深入骨髓的一种传统。
性格决定命运,态度决定成就,在丽春院得到了更加专业的培训之后,倭女们也是信心百倍的上了岗,替换掉了大明的良家妇女,奋战在了特殊行业的第一线。
在京城,丽春院本来就站在行业的巅峰上,再有了这一批火力十足的生力军之后,更是将京城的其他青楼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一个个不是顺应时势,缴械投降,就是到处托门路,试图从明倭的人口贸易中分一杯羹,以抗衡丽春院强大的压力。
没办法,听说连阅女无数的唐大人体验过倭女的味道之后,都是赞不绝口,甚至为此多做了几幅画,在特殊行业上,倭女的专精程度还用得着质疑吗?
正应了侯爷的那句话:术业有专攻,不服不行。
物质、精神、甚至欲望都得到了相当的满足,京城百姓也都觉得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了,越来越有奔头了,整个京城都荡漾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气氛。人人都抬头挺胸的往前看,盼望着明天会更好。
倒是有些老人们喜欢回顾过去,可偶尔回想之时,他们却都发现,从前的时光竟然已经模糊,恍惚间只觉千篇一律,细节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印象里最深刻的,就只有正德元年开始的这些变化了。
不过也没人在意,反正日子是变得更好,又不是更差,想那么多陈年旧事有什么用呢?现在这才是盛世气象,日子也是弥足珍贵,只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当然,无论什么样的政策,什么样的生活,总是有满意的人,也有不满意的人,居城皆欢的京城中,也有不少不和谐的因素。那些朱门大户的深深庭院中,就一直被阴郁的气氛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让每一个进入其中的人,都透不过气来。
“全卿,天津又或辽东,还是没有消息么?”王鏊眉宇深锁。
对于这种漫长的等待,他实在厌倦透了,因为这感觉总是让他想起去年的那一幕,也就是辽东雹灾的时候,当时,欢欣鼓舞过后,也是同样漫长,也同样让人心悸的等待,最后,却是那么一个让人心碎的结果,同样的经历,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阁老,以下官之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您想想,事情发生在旅顺,是那奸贼经营时间最长的地方,若是他们想保守消息,那消息就肯定传不出来。”
在阎仲宇升任兵部左侍郎之后,陆完是士党打入兵部的又一根钉子,这人向来以精通兵事而著称,又是苏州同乡,即便是在心忧如焚的情况下,对他的话,王鏊却依然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