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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节

明朝第一弄臣-第3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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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署上门倒也不单是为了管理费,更重要的是来宣读舆论管理条例的,在一番教谕之后,承诺了会遵守条例的剧院,便一下子从山寨版变成了正式版,可以大张旗鼓的开门揽客了。

而那些不识相的自不用说,什么后台都是浮云,封门停业是轻的,罚个倾家荡产也不算重,要知道,行动署可是奉旨行动的,谁能抵挡得住?

丽春院的规模也更大了,号称百院联营,在京城,但凡是风月场所,总少不得丽春院的影子。随着在京城的水涨船高,丽春院已经开始向京畿扩张,最远甚至已经到了山东、河南。

常春藤书院的变化略大一点,尤其是专科学校,如今的专业变得更多了,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原本那些格物理论之外,又多了一个法学科和文学科。

这些新兴专业的教材也都是新的,其间文采斐然不在校长唐伯虎之下,而理论之深湛更是在唐校长之上,惹起了不少人的兴趣,都想着一睹这位大才的真容。

文学科倒也罢了,八成出自唐大才子之手,可那法学科就让人惊叹了。尽管其中的理论尚算粗浅,可能在儒家独大的时代,将法学理念提炼出来,并且形成理论,这样的大才已经算得上是开辟时代的人物了,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不过任是外人如何好奇,这位大才却始终都没露出真容,让人只能看着教材,在慨叹中遐思不已了。

除了这些让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之外,烦心事也很多,与大伙儿最息息相关的,当然就是粮价的上涨了。

粮价在秋天下降,春夏之际上涨,这原是很正常的规律,百姓们也都知道。可今年的上涨有些与众不同,伴随着南边传过来的流言,从去年冬天开始,粮价就一直缓慢而坚定的上涨着,连一次停顿都没有。

到如今,粮价已经高过了往年的五成,让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

叫苦的不光是平民百姓,不少当官的也一样愁白了头。

大明给官员的俸禄很低,而且也不是所有衙门都有油水可捞,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捞。所以,粮价一涨,那些家境一般或者贫寒的低级官员就倒了霉,纷纷上表求告户部改发银子为发禄米,以求渡过难关。

可户部也没办法啊,去年秋收之际,各地大都报了灾荒上来,交上来的粮食本就不足,而粮价这一涨,更是让户部尚书刘宇差点愁死,从民间收购的念头随即也是打消了,哪里又有那么多米粮发放?

因此,他也只能命人对那些低级官员好言相劝,甚至对坐而泣了。

不然又能如何呢?去年的时候,就连神通广大的谢宏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让他刘宇又能有什么办法?

繁华中彰显静谧,平静下波涛暗涌,这就是正德二年的京城的最佳写照。

彻底打破这平静的,是从辽东传来的一封急报和一个人。

其实在这封急报之前,辽东的种种动静就已经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了。巡抚辽东的那位冠军侯,本就是京城关注的焦点,在出关的路上就已经搞出了天大的动静了,在辽东又怎么会悄然无息?

垦荒,屯田……这些消息让京城人惊异之余,也不由好奇,因为这些事离他们太过遥远了。如今大明开国已经一百多年,就算是迁都北京也已经超过了一百年,京畿周边哪里还会有什么荒地?

乍一听到时,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都是心动,琢磨着要不要去辽东混点份额,开点荒地出来。京城虽然繁华,可日子却不好过,尤其是在今年,这种感觉也是越发的强烈了。

动心归动心,离行动还远着呢。毕竟那里是辽东,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各路鞑虏又时有进犯之举,纵然有些田地,能不能安生耕作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朝堂上充斥的则是冷笑。在辽东开荒?是那谢宏急红眼了吧?在那种苦寒之地大举开荒,真亏这人想得出来。

虽然他搞出了一些新式的农具,可看过辽东的传信之后,众臣也都是不以为意,工具再好,也需要人畜之力驱动,辽东就那么点子人,就算把军中的都算上,畜力缺口也大得很,他凭什么开拓整个辽东?

何况,现如今对辽东的禁运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尽管很多低级官员都叫苦连天,可一力推动此事的江南士人的决心却依然毫不动摇。

就算是以李东阳为首的中立派,对此也只是在初期劝解了几句罢了,等王鏊等人把计划合盘托出之后,李东阳等人也没了言语。

朝中派系很多,各有利益诉求,可在诛杀谢宏,压制皇权这一点上,却早就有了共识。若是能以这样微小的代价解决谢宏这个**烦,就算是李东阳,也觉得颇为划算。

至于黎民百姓在这个过程中遭受的损失和痛苦……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通往成功的大道上,总是要有牺牲者的。

不过,辽东巡按最新送来的这封急报的内容却太过惊秫了,谢宏居然率领边军把一向还算恭顺的建州女真给屠了

朝野震惊

这他娘是穷疯了吗?建州女真那么穷的地方,他居然都去抢,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去抢,连朵颜三卫都震动了,汗王花当派人绕路蓟镇来朝中问询,刚好跟陈世良的信使赶了个前后脚。

又是一次记录啊别说大明了,就算把华夏几千年来的中原王朝都算上,除了本来就是鞑子入主的元朝,又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建州女真可不光是穷,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态度很恭顺,一向都有对大明表示敬仰的,就算不是属国,也称得上是友好部落了,对于这样的部落,大明一向是安抚有加的。

成化年间的董山,主要就是他对汉民骚扰的太厉害,甚至骚扰到了当时的巡抚的别宅,这才招致了明廷的怒火,跟如今的女真完全不是一回事。

结果那个谢宏居然穷疯了,去把这么一个部落给屠了,这简直是丢尽了大明的脸啊

除了这些表面上的说法之外,王鏊以及屠勋等人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们很清楚,女真是很穷,不过毕竟是在草原上混的,部落中的牛马是很不少的,甚至还有些粮食积蓄……

结果这些全被谢宏一锅端了,很显然,谢宏已经借此渡过了难关,等到明年屯田有了收获,那简直就是蛟龙入海,直接飞天了,到时候还拿什么限制他?

就算真的断了漕运也不管用啊?只要京营有粮食供应,大举出征之时,江南人又拿什么抵挡?

别看李东阳那些人现在都严守中立,可若是真的漕运断绝,天下怨起,没准儿他们立刻就会调转矛头,政治上面向来就没有永恒的关系,这一刻是同盟,下一刻可能就是对头了。

好在现在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单是对辽东禁运造成的些许不良影响,还不不至于对双方的同盟造成多大的裂痕。

尤其是对这场边事的态度,朝野上下的意见是一致的,必须严惩不贷,这种行为日后也必须予以杜绝。

这已经不单是限制谢宏的问题了,九大边镇的兵马一旦得到这样的消息,会有什么后果?

没错,蒙古的主力部队很强大,可草原上的部落多得是,弱小的比例也更高,若是都循了辽镇这个例子,那不意味着,只要能回避蒙古的主力,就可以肆意对那些弱小的部落下手了吗?

若是边军在屯田之余又有了财源,那么,谁能保证唐末的藩镇之祸不重演?谁能保证那些武夫还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此外,若是边军四下出击,谁又能保证蒙古不会报复?要知道,如今的蒙古虽然已经分裂,但无论是瓦拉还是鞑靼,哪一方都能拿得出十多万骑兵,若是联合起来就更加恐怖了。

要是招致了蒙古的大举报复,谁又能担保能击退他们,保卫边关?

至于谢宏那边就更加让人郁闷了,本来以为这人去了辽东,算是自我流放了,谁想眼见着就又有崛起的迹象,而且这迹象还很清晰,这让众臣如何能不郁闷?

必须限制他

自去年冬天的那场朝会之后,皇上又已经几个月没上朝了,可如今出了这种丑事,却也容不得皇上回避或者庇护谢宏了。

弹劾?不,用奏章弹劾是没用的,听说那些奏疏都被皇上拿去烧火了,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讲才能讲明白。

于是,再一次的……

奏疏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文渊阁,淹没了司礼监,内容只有一个,开朝会,议边事

而正德的回应也很干脆,他直接下了一道手谕:三月十二,朝会上见。

正文第431章祸害,大祸害!

第431章祸害,大祸害!

三月十二的这天,太和殿外又是重臣云集。

朝臣们都是面带沉痛之色,可眼中却多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与上一次的朝会不一样,这一次可没人搞什么深情倾述了,大伙儿是依靠实打实的力量把皇上给逼出来的。

此外,三月的黑夜也没冬天那么长了,如今虽然还没到卯时,可天却已经蒙蒙放亮了,皇上想要再玩上次的那个花招,嘿嘿,就没那么灵光了。

除了紫袍玉带的朝臣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人在,单从打扮上,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与众不同。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皮袍,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怪味,是以也没人站在他们身边。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另一个则是在脑袋后面留了根小辫子,远远看去,好像猪尾巴一般。

虽然众人都对两人敬而远之,可神色间却也没什么怠慢,毕竟这两人是今天的主角,他们不但是认证,顺便还要扮演苦主的角色,要就谢宏天人共怒的行为,向皇上哭诉呢。

多管齐下,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也是大伙儿的依仗。

东方渐渐明亮起来,朝阳已经露出了微芒,时辰将至,众臣纷纷正衣冠,肃神色,只待朝会的开启了。

正这时,端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在这种时候冒着打断朝会的危险来报信的,显然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会是什么呢?

众人心里纷纷猜疑着,难不成是边关有警?又或是哪里真的出现大规模天灾了?再不然就是那个瘟神又搞事儿了?

“李阁老,山东急报”报信的是文渊阁的一个主事,远远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迅速找到了他要找的目标,疾步走到近前禀报时,附近的人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惶急。

“山东?”李东阳微微一愣,心下却是一松,虽然谢宏搞事会给外朝提供把柄,可事情若是闹的太大,想要收场也不容易。既然是山东,那应该跟谢宏没有关系了,他接过信笺,举目浏览。

只看了几行,李东阳浑身一震,立时神色剧变,手中一抖,那信笺立刻被团成了一团,他猛一抬头,向那信使问道:“人呢?送信那人如今何在?”

“正在外面候着呢。”信使躬身答道。

“快,带他进来,让他也参加朝会”说话时,李东阳衣袖都在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显然跟信中的内容有关。

“宾之兄,那信里……”王鏊踏前一步,向李东阳低声问道。

“唉,国事艰难啊,老夫却是心态了,济之,你自看吧。”李东阳惨笑一声,将手中那团纸递了过去。

王鏊也不计较那些细节,接过信笺,在手掌中摊平,李东阳只是心神俱颤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了力,摊开后,倒是不影响阅读。

也是一扫之下,王鏊立时也是神色大变,只不过他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像李东阳那么失态。他怒气勃发,恨声痛骂道:“真真是个亘古未有的奸佞,真是气死老夫了若不除此奸佞,老夫日后又怎有颜面在九泉下面对先皇?”

奸佞?没看到信的的人都确定了祸源,能让两位阁臣都如此失态的奸佞,在正德年间也只有那个谢宏了,不过他怎么能又祸害到山东去了?这倒是奇哉怪也。

“王阁老,这……”屠勋跟王鏊私交不错,即便对方在盛怒之中,他也能上前说话,而且还不会受到迁怒。

“你自看吧,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朝鲜使臣就在外间,转眼就到了。”王鏊脸膛通红,显是余怒未消。

说使臣,使臣到,还不等众人惊疑探问,刚刚那个信使就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人,从衣着上看,却不像是使臣,更像是一个难民。如果他真的是使臣的话,想必也是经历了很多的艰难险阻,这才到了京城,否则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众位大人,千万要为小国做主啊,朝鲜惨啊,真惨啊,如今鸭绿江边数十里已经没了人烟,都被掳掠一空了,请上国一定要严惩凶手,以慰朝鲜百姓在天之灵呐”

那个难民,哦,不,是使臣,见到众朝臣之后,就像见到娘亲的孤儿,立时便伏地大哭。虽然哭诉的时候很有些语无伦次,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啊,单凭他的只言片语,结合现下里的情势,也能分析出个概况了。

“咝”殿前广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天地良心,这个奸佞真的是疯了,连属国都给抢了这也太凶残了吧?

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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