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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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哥哥,你累了吗?”晴儿是个懂事的小姑娘,看出来了谢宏的疲惫。
“呃,还好……”谢宏很是不知所措。
“宏哥哥,早点休息吧。”晴儿脸红红的,声音小小的,却很坚决。说着,便转身将被子铺开了。
有人给铺床,顺便给暖个床,这是谢宏前世最高的梦想,没有之一。可是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谢宏的表现很糟糕,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体硬邦邦的。
怀里的那个小小的身子倒是依然那么柔软温热。可是,当晴儿细细的呼吸声在他耳畔响起,那丝丝的热气萦绕在他脖颈上的时候,谢宏的压力更大了。
“宏哥哥,你不喜欢晴儿吗?”小丫头突然问道。
“怎么会呢?哥哥最喜欢晴儿了。”对哦,说说话就好了,谢宏放松了一些。
“那……晴儿已经是宏哥哥的人了,如果……宏哥哥想……晴儿……会很开心的……”在雷声的间隙中,轻柔的声音若隐若现,听在谢宏耳中,却像是更大的一道霹雳,劈中了他。
“这个……,那个……”谢宏陷入了混乱状态,引以为傲的手艺人的冷静不翼而飞了,嘴里面胡乱说着什么,只是到底想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晴儿吗?当然喜欢了,可是晴儿太小了,咱不能当禽兽啊。
“宏哥哥嫌弃晴儿吗?”刚才的话说出口,晴儿就觉得自己的脸热得要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坏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可是说话的人是宏哥哥,那么……似乎也不是那么坏了?可是宏哥哥为什么……难道是嫌弃自己吗?晴儿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幽怨。
谢宏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幽怨之情,他忘记了紧张,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晴儿太小了。”
太小了?晴儿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都已经十三岁了,可以嫁人了呀。宏哥哥骗人,小丫头眼圈又红了。
不是吧?太小了也不能说?谢宏头大了,慌不择言的解释道:“不是嫌弃晴儿呦,只是书上说,女孩子要长大一点才好嫁人的,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嗯,太小了对身体有害处,对!就是这样,等再过几年,晴儿长大了,哥哥就娶晴儿,好不好?”
胡说八道的解释起了效果,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小丫头,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不见了,谢宏见晴儿小脸羞红,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哇,哥这个手艺人还是很会说话的吗。穿越后,自己的表达能力似乎增长了,对此谢宏表示很欣慰。
“宏哥哥是怜惜晴儿呢。”靠在最温暖怀抱中,得到了许诺的小姑娘很安心,外面的雷声还是很响,可是晴儿一点都不怕了。
雨未歇,人未眠,夜更漫长。
正文第35章七宝玲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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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庄县城南有一处寺庙,平日里香火还算不错。庙中的主持法名九戒,信众们都称他为九戒禅师。
在谢宏引起百姓注目之前,九戒和尚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可是自从谢宏冒头之后,九戒和尚就很郁闷了,无他,就是因为那个星君下凡的传言把他害的好苦。
信众们都跑去了算命先生陈观鱼的摊子,香油钱自然也变成了算卦钱。那段日子九戒和尚过得好苦,省吃俭用的,他这会儿想起来都感觉心酸。
好在那个姓谢的瘟神突然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一个月。好事啊,这人走了,传言自然也就消失了,庙里的香火也恢复了之前的规模,或者说是更盛从前了。
之所以更盛从前,是因为顾老爷收集佛宝的举动,让九戒和尚又多了一项咨询的收入,很多人都跑来问他何处有佛宝,和尚随口把经文中的典故念一念,庙里就添了不少香油钱。
现在的人真是虔诚啊,九戒和尚很是感叹,想当年,和尚出家的那会儿……
再想起昨天看到陈先生哭丧着脸,门可罗雀的样子,九戒禅师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哼,什么星君下凡,什么紫微术法,哪里比得上我佛慈悲,法力无边。姓谢的小子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让你个算命的喝西北风去吧。
想到得意处,站在门口迎客的和尚满脸堆笑,如同弥勒佛一般,当然,若是谢宏看到,会觉得更像招财猫也未可知。
只是这会儿已经是八月了,入了秋,正是农忙时。站了大半个上午,九戒和尚也没迎进一个人,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气沮。
他翘首往街道两端眺望,盼着有人过来,也不知是不是佛祖真的保佑他了,只听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从南门方向传来。和尚大喜,佛祖显灵,居然来了一辆马车,会是哪家大户的亲眷来上香了呢,和尚很是憧憬。
不多时,那马蹄声就越发清晰了,只是……
走在马车前面的是一个黑大个,这人魁梧之极,马车的马已经是高头大马了,可是跟这个黑大个一比,简直像是小毛驴一样。和尚吓了一跳,心道:
“这不是那个张二牛吗?传说他一个人打倒了一百多人,这人……不可能上香吧。听说他是跟那个谢主簿一起走的,难道马车里是谢家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灾星怎么又回来了。”
“兀那和尚,庙里水井在何处?从河南赶到宣府,累死俺了,给口水喝。”
九戒看见张二牛,就想往庙里缩,结果还没动作,二牛就已经嚷嚷起来了。和尚不敢怠慢,急忙指着后院道:“水井就在后院,张施主请自行取用。”
“嗯,和尚心地果然不错。劳烦和尚再帮我看一下马车,这车夫是外地雇的,车里可有宝贝,俺不大放心。若是看不住,回头小爷拆了你这破庙。”前面说的还挺客气,后面还是露出了本性。
九戒吓得一缩头,一迭声答应道:“施主只管去,贫僧在此看守,定然无恙。”
见二牛转过了墙角,和尚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碎碎念道:“菩萨保佑,让这个凶人喝完水就赶快离开,可千万别在寺中胡闹,小庙可禁不住这莽汉折腾,阿弥陀佛。”
过了一会儿,见庙里没有动静,九戒放下心来,又起了好奇心,打量起马车来。马车前面坐着一个车夫,头上戴着斗笠,压得很低,也看不清面容。车窗挂着一缕薄纱,倒像是大户人家女眷坐的车,只是里面没半点声息,应该是没人。
和尚正探头探脑间,突然起了一阵风,风撩起了车窗上的轻纱,带来一阵清凉。
蓦然间,九戒突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木鱼声。他心里大奇,明明早课已经结束很久了,哪里来的和尚敲木鱼?难道是庙里那几个小家伙突然勤力了,还是不对,这明明是很多个木鱼同时敲响的声音啊。
九戒原地转了几圈,再仔细听时,惊异的发觉,那木鱼声分明是从马车中传出来的。“不可能啊,马车里面应该没人才对,就算有人,也不可能同时敲响这么多木鱼啊。难道……”
和尚想起了二牛刚才说的话,宝贝?难道那个莽汉说的是真的。这个念头一起,就再挥之不去了,九戒心里像是有一百只小老鼠在抓,满心里就想着探头去看一眼。
又在地上转了几圈,和尚探头看看车前的那个车夫,只见那人低着头,象是在打盹。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悄声悄息的走到车窗前,往车厢里面张望。
“这是……宝塔?”若是说佛家有最注重的东西,那莫过于宝塔了,佛家谚语也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就是宝塔了。九戒万万没想到,二牛说的宝贝竟然是一座宝塔。
车厢里面光线有些黯淡,九戒看不太仔细,但是可以看到这塔很大,足有半人多高,若是说这宝塔是一件宝物,和尚也是相信的。
只不过,刚刚的木鱼声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宝塔里面有和尚不成?九戒很疑惑,虽然他是和尚,但是这种无稽之谈他也是不信的,他摸着光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家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时,秋风又起,车窗上的轻纱掠过了和尚的光头,没有带走一片灰尘。但是,和尚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
木鱼声再次响起,只听得‘咚!咚!’声响成了一片,而声音的来源,正是车厢里的那座佛塔。和尚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塔里有人?
不可能,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么多木鱼,就算里面藏了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多手啊?再说……
和尚注意到,风停了,声音也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宝物?和尚激动了,风一吹就能自行敲木鱼的宝塔……佛宝啊!
“这……是什么宝物,竟如此神妙?”和尚的声音颤抖着,不过,旁边没有人,自然也没人答他。
不对,还有一个人,和尚并没有注意到,车前面的那个车夫微微抬起了头。
斗笠下,是一张清秀的脸,只见他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丝微笑,并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和尚:“这就是哥来到明朝之后的第二件作品:七宝玲珑塔。”
正文第36章倒顾计划执行中
这个车夫打扮的当然就是谢宏了。
九戒和尚的注意力放都在车厢里,并没仔细的观察前面的人,不然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谢宏虽然做了短装打扮,还一直低着头,但是伸出来的那只手却是修长而且白皙,手里面还有一块铜镜,镜子里倒映的影像正是九戒。
谢宏一直没有回头,但是和尚的一举一动却都落在他眼里。更有甚者,九戒和尚自以为隐秘的偷看,他的疑惑和踌躇,直到最后的震惊坐倒,这一切都在谢宏的计划之中。
车厢里放着的佛塔,就是谢宏努力了一个月的成果,谢宏给自己来到明朝后,制作的第二件作品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七宝玲珑塔。
这宝塔并不见于任何典籍之中,纯粹是谢宏根据机关学和现代构造学,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凭空造出来的。这件工艺品除了雕工精美,造型极佳外,另有神妙之处。
让九戒震惊不已的,就是第一处了,只要有风吹过这佛塔,就能触动机关,敲响塔中的一百零八个木鱼。
正是有了这座宝塔的构思,谢宏才有底气能够摆顾家一道。围绕着这塔,谢宏也制订了一个很不错的计划。
演员当然就是谢宏自己和二牛,以及马文涛三个人。马文涛是他留在北庄县的探子,专门监视顾家,顺便收集北庄县的各路消息。之后的计划更是需要他盯住顾家的动向,这样,谢宏制订的计划才更有针对性。
几天前,谢宏便收到了马文涛的消息,说是城里很多人都来找这位九戒禅师打听佛宝的消息。之后,谢宏又打听了一下这位禅师的个性,这才最后确定了计划。
马车从南门进来,自然是为了经过这座寺庙;
二牛嚷嚷着去喝水,为的就是给这个和尚创造偷看的机会;
谢宏自己留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应付意外了,这个二牛可不擅长。再说,若是二牛在这里,恐怕给九戒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偷看的。
从手中的铜镜中看到九戒的样子,谢宏知道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那么……
他悄悄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二牛从墙角转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高声嚷道:“马车没丢。和尚,你这人还不错,回头俺二牛也给你添点香火钱来。”说着,走到马车前面,牵着马就要走。
“张施主,这马车中……”九戒和尚回过了神,急忙问道。
“什么?你想偷俺的宝贝?那要先尝尝先问过俺的拳头答不答应。”二牛怪眼一翻,回头亮出了砂钵大的拳头,吓得九戒连连后退。
“小僧不敢,小僧不敢……张施主慢走。”见和尚被他吓得够呛,二牛也不为已甚,牵着马车走了。
秋风习习,不时吹起,随着马车的走远,那咚咚的木鱼声若隐若现,和尚听得怅然若失,呆立原地。
“二牛,台词说的不错,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过,出来的时候要往车厢里望一眼吗?”谢宏给二牛的表演打了80分,然后指出了美中不足的地方。
“嘿嘿,俺忘了,嗯,太紧张了。”
一个魁梧大汉讪笑着说自己太紧张了,这景象十分怪异,谢宏大汗。好吧,反正那个和尚也没注意到,接下来……
谢宏抬头环顾一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目标。马文涛也是带了个斗笠,帽檐压得很低,见谢宏看过去,他向这边打了个‘ok’的手势。
这手势是谢宏教的,马文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谢宏想着是暗号,别人看不懂最好,也没多解释。
见马文涛已经就位,谢宏点点头,对二牛道:“二牛,咱们直接回家。”戏已经演完,接下来就是把消息传播开了。
“好咧。”不用演戏,二牛感觉轻松了很多。
“小宏哥,你不是说要让那个和尚看到塔么,怎么也不让他看仔细了?”马车拐过了衙门口,二牛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看的太仔细就没有神秘感了,这样不利于宣传。”谢宏随口答道。
“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