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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大明行者-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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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茅家,茅坤见到他这个瘟神,自然是指使手下的家丁护院上前打他,无奈冯牧武学修为高出一筹,身形更为灵活,不消片刻便将这些人打翻在地。

被冯牧出手教训,已经不是一两回了,茅坤知道这小鬼来者不善,可他打定主意不会将李家的田产地契交还给他。

对于无赖茅坤,冯牧也不跟他讲道理,直接踢翻在地,然后揪着他的头发说道:“你若不肯交出田产地契,我就将你的头发一根根全部拔下来。”

对于古人而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茅坤的脸上变了颜色,仍是苦撑说道:“你尽管拔去好了,它始终会长出来的。”

冯牧拔去了一些毛发,可官绅就是不为所动,冯牧无奈,只得喂下一颗痛药,茅坤吃下之后,满地打滚,冯牧告诉他,半个时辰后他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到时候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回他的命。

官绅茅坤半信半疑,可是看着变黑的手指,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求饶道:“我把田产地契还给你,请你放过我。”

茅坤说完,就苦撑着按动了机关,书桌下面的暗打开后,露出一个设计精巧的盒子,茅坤说东西就在里面,让冯牧自行去取。

冯牧走到盒子前,身手就要打开,可是见这盒子不同一般,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果珍在伸手触摸到盒子时,刚一用力,就从里面激射出无数的钢针,若非冯牧躲避及时,他的双眼就会被刺瞎,并且满脸都扎上钢针。

恼怒茅坤算计他,冯牧拿起盒子对准了茅坤,说:“让你也尝尝这钢针的滋味。”

他说着就要摸向那个开关,可茅坤慌忙解释说只是为了防止贼人盗窃才用的非常手段,没能及时提醒,切莫怪罪云云。

冯牧取出盒子中的田产地契额,丢给茅坤解药,不说话,也不想跟这个奸人过多纠缠,便踢了他两脚,就走出了茅家。

只是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六名黑衣人飞身进了茅家,那些武功不济的家丁护院,就好似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一名黑衣人闯进茅坤所在的房间,茅坤刚吃下解药,坐在椅子上准备喝一口水,突然见到手持大刀的黑衣人,惊慌之余,操起茶杯就向那人打去。

那名黑衣人轻巧的避开,然后一脚踢起桌子,桌腿应声而断,断掉的桌腿飞在空中,那名黑衣人凌空一个翻身,再次踢动那根桌腿,桌腿便利剑一般飞向茅坤。

茅坤本想躲开,可他肥胖的身躯如何也没有对方的速度快,只能眼睁睁看着桌腿穿透自己的胸膛,临时前死死地瞪着那名黑衣人,黑衣人除下面纱,竟然是他的大女儿茅慧然,茅坤如何也想不到这忤逆女竟会亲手弑父,若双眼的怨毒是火焰,只怕已经将这忤逆女烧得只剩灰烬。

大女儿茅慧然冷冷的看着茅坤,嘴唇微动,暗自道:“爹、娘,我给你们报仇了。”

茅坤自然是再也无法听到他的话,一世聪明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亲身养大的女儿竟然并非己出,反而是仇家之女,这要是他还活着,一定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因果。

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将茅家灭门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离了这片修罗场,不久之后,出门散心的两位小姐回来见到这情景,差点气绝而亡。

清醒过来的两人慌忙去衙门报官,知县大人得知这一灭门惨剧,当下就吓得面色惨白,地方上发生如此惊天大案,上头追究起来,他可有治理不善之责。

知县即刻差捕快前往医馆捉拿要犯冯牧,事实上他自己都觉得这做法有些荒唐,对方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真要说他是灭门惨剧的罪魁祸首,简直太过荒谬。

然而茅家的两位小姐一口咬定是他,更有人证指证那小子在案发之时去过茅家,知县无法不信,若他不将那小子抓回来,眼前泼辣的三小姐第一个不答应,只怕就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虽说茅家遭此大祸,没了一家之主,动摇了根基,可是知县如何不知道茅家二小姐的夫婿就是朝廷太仆寺少卿的儿媳,兹事体大,他可不敢得罪。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茅家没了茅坤掌舵,茅家生意上的伙伴会趁火打劫,赖掉那些欠下的账,可茅嫣然小小年纪就心思通透,知道父亲死后,自己的日子会十分艰难,考虑生路之际,竟然想起家中所藏的账本。

知县派人收敛了尸体,安排好生下葬,茅家的血迹也都被洗干净,可茅家姐妹只是跟着公门中人回家在父亲的书房暗中拿了账本,便一同出了茅家。

茅家被贴上了封条,而冯牧也被逮捕入狱,捕快到达的时候,冯牧正在跟李果珍说笑,说对付无赖就无需讲理,李果珍请他教授一些拳法,冯牧也点头答应。

两个小孩在院子里打拳,一旁的小雀儿看着心中欢喜,李大夫的田产地契已经拿回来了,那么就不用受制于茅坤了吧。

待四名捕快走来,说冯牧杀了茅坤,连同家丁丫鬟共计二十五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雀儿流下眼泪,大声喊道:“你们抓错人了,牧哥哥不会那样做的。”

她想要从捕快的手里救回冯牧,可冯牧对她问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担心,我是清白的,其中一定有人诬陷我,相信陆伯伯一定会查出幕后真凶,还我一个清白。”

冯牧说完,就跟着捕快走了,小雀儿流着泪水,连忙跑回内堂去找陆秋离,当时陆秋离正在运功疗伤,被突然推门而入的小雀儿打扰,一口真气堵塞,令他剧烈咳嗽起来。

“不好了,他们冤枉牧哥哥杀了茅家二十五人,已经将他抓到县衙去了。”小雀儿惊慌的说道。

陆师爷苦笑一下,说道:“莫要惊慌,审理需要时间,我们将真凶找出来,他自然就没事了。”

感激的看着陆伯伯,小雀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小女孩,陆师爷心中升起一丝感叹,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来此事越来越复杂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审讯

冯牧被关押在县衙的监狱中,监狱中的犯人不多,还有空出来的牢房。

冯牧坐在监狱的地上,上面铺了干草,可是干草上有虫子在爬动,冯牧自行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着。

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向他的牢房,冯牧抬眼看去,借着昏黄的光线,他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那茅家的三小姐茅嫣然。

茅嫣然一双眼睛血红,布满了血丝和未彻底干透的泪水,冯牧头一回见到如此憔悴的三小姐,头一回见她卸下所有的嚣张与刁蛮,此刻她所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以及那铭心刻骨的仇恨。

若说那来自三小姐的怨毒是刀剑的话,那么冯牧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吧。

知道茅家被灭门之后,冯牧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而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你爹不是我杀的,我没杀茅家任何一人。”

目光冰冷的看着冯牧,三小姐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在此之前她已经哭哑过一次,恢复过来之后,就只剩下报仇的念头,恨不得亲手手刃眼前的仇人。

她看着一脸认真的冯牧,缓缓说道:“让朝廷定你的罪,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应该亲手死在我手里。”

倔强的三小姐从天堂跌入地狱,原本就偏执的心理变得更加不可理喻,冯牧在心底叹息一声,不论如何,这个小女孩的人生,算是毁掉了。

这虽然不是自己一手造成,可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不知道在这之后是谁想要陷害他,可能够肯定的是,对方这样做了,既能够杀掉茅坤,获取最直接的利益,也能够钳制陆师爷,可谓是一举两得。

茅嫣然再次凝视着冯牧,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个将要被定罪之人的脸,然后她缓步离开了监狱。

冯牧很快被带上公堂,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衙役便喊起威武之声,冯牧跪在公堂前,后面是前来观看的老百姓。

百姓议论纷纷,有的骂冯牧人面兽心,所做的事情令人发指,有的则表示质疑,说这样的小孩哪能够做出那等事情,此中必有隐情。

陆师爷没有来公堂,而是在冯牧定罪之前,寻找蛛丝马迹,他和萧楚材一起,偷偷潜入了被封的茅家。

可是在茅家,他们并未发现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冯牧的清白,现场所有凌乱的迹象因为尸体被挪动而变得更加难以识别,而对方出手更是不留痕迹,看得出来是精通暗杀的行家所为。

在茅家的柱子上有些刀剑砍削的痕迹,程度不同,深浅不一可以得出所用的兵器不尽相同,就算是相同的兵器,力道也存在细微的差别,所以能够因此断定凶手不止一人。

可是知县断案,自然不会听信陆师爷一面之词,而且对于不懂武功的人而言,根本分不清楚这些砍伤的痕迹有何区别,所以冯牧的嫌疑依然是最大。

渡口边,茅慧然的身边站着她的儿子纯一,还有八名身穿麻衣的中年人,这些人的打扮都一样,腰上佩戴的刀偏于狭窄,属于比较罕见的兵刃。

这八人的态度谦恭,似乎在他们眼前的这对母子很有地位,他们不敢正眼相看,弓着腰微微低头。

“あなた達が隠れているこれらの年を身につけた武に日本を持ち帰って、私たちは中国に殘って、主に安心して流れて。(你们潜伏了这些年,把所掌握的武学带回日本,我们则留在中土,让流主放心。)”茅慧然开口,却说出一口流利的东瀛话。

八人听了她的话之后,低头答应一声,然后一起登上了一艘大船的甲板,不消片刻,甲板上的水手便将巨大的锚拉起来,大船调转方向,快速向海平面驶去。

茅慧然母子再也不看那大船一眼,脸上尽是淡漠表情的女子缓步走着,她的儿子跟在她身边,对于母亲不带他回国,他心中有些不解,可没有多问。

“今から、あなたは学んでは漢と、さらに拝入武当門の下。(从现在起,你要学着将汉话,还要拜入武当门下。)”茅慧然用平静而不失严厉的话对这个来自东瀛的孩子说道。

“是。”来自东瀛的孩子,用有些蹩脚的汉话回答道,对于这孩子不标准的发音,茅慧然没有深究,她相信以这孩子的天赋,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掌握一口流利的汉话。

在公堂上,冯牧据实回答知县的问题,一再坚持自己只是去茅家所要李大夫的田产地契,并未杀人。

知县传召了好几个证人,那些人一口咬定看着冯牧打倒护院闯进茅家,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再过不久就是两位小姐回去,发现茅家被灭门,时间上挨得很近,八成就是冯牧。

若非见冯牧只是一个三尺小孩,这些人只怕就要以十成的把握来肯定是他所为。

对于拒不招供的小子,知县大人命令用刑,冯牧只是不甘心的看着向他走近的两名杂役,可终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抵抗。

好在小雀儿被李果珍强拉着留在医馆,不然他看到被木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冯牧,非要哭得死去活来。

李大夫在人群中看不下去,抗议说道:“大人,对一个几岁的孩子用这样的刑法,未免屈打成招,你也不怕落人话柄吗?”

李大夫此话一出口,人群中就开始讨论起来,有的说李大夫此话有理,有的则说对一个杀人魔头,这些惩罚都嫌太轻。

知县命人住手,趴倒在地的冯牧头上流出涔涔的汗水,却没有昏厥,这让知县吃惊不小,要知道很多成年人受了这样的刑法都会痛晕过去。

见到冯牧这般不屈,知县心中有些赞叹他的骨气,可是却更加坚定这孩子身怀武功,而且不是泛泛之辈,茅家的灭门惨案,多半就是由他一手造成。

知县吩咐手下好生看管着冯牧,不要让这个身怀往武功的凶手逃走了,手下人依照吩咐,将冯牧押回了牢里。

来大夫则带着怀抱婴儿的李夫人回了医馆,虽说形势对于冯牧而言十分不利,可是一天没有定罪,就证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希望陆先生那边能够快些找到真正的凶手,也免得让那孩子受这些皮肉之苦。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逃狱

冯牧被关押在监狱中,他的牢房与其他犯人相隔较远,那些犯人见到这样一个小孩子被关进来,似乎还受过刑,都不禁露出惊恐的表情。

陆师爷和萧楚材没有找出幕后真凶,此时却来到了监狱中探视。

“你到茅家索要地契的时候,可有感觉到什么蹊跷之处?”陆师爷看着冯牧,问道。

冯牧说道:“当时茅家上下并无异常,若说早有人埋伏,我应该能够察觉到对方的杀气才对。”

陆师爷听了冯牧的话,轻叹一口气,说道:“有时候,你是感觉不到对方杀气的。”

“为什么?”

“真正的高手都能将气息内敛,若非你功力高出对方,是察觉不到对方气息流动的。还有一种情况,便是东瀛有一种秘术,能够遮盖身上的气息,被称之为忍术。”

听到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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