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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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甫道:“如今之计,便是要往南迁,如何处置,还望寨主,少庄主定夺。”
郭修武道:“虽已定计南迁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不知南迁何处?还望安甫兄明言,我等好做安排,这牵一发动全身,男女老幼也有千计。若不寻个好安顿的所在,如何使得这一众人等安心前往?”
王安甫点头道:“正是这个理,若要南迁,且不如过了黄河,直往杭州城去。杭州城远离京师,又有黄河之险阻隔,辽人即便要渡河而击。也须不是一年一月之事。况且那杭州都监乃是斩辽人大将、几次大破辽人的将军苏文,此人治军有方。只怕辽人也要忌惮几分。”又叹口气道:“我大宋,此等悍勇能战之人太少,不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聂胜点头道:“澶州城未破之时,那人便领军以数千步卒大破辽人数万铁骑,更是斩杀了辽人大将萧挞窕,让人好生钦佩。安甫先生所言甚是,我等不若皆投他处可好?”
郭修武也叫道:“苏都监大破辽人之事。我也听闻的多,那涂州城内,有说书先生,终日也说的就是这事,如此正好,我去了那里,也好投个军,做个,他军中的小卒,若有时机上阵杀那辽人,岂不快哉?。言毕哈哈大笑起来。
聂胜听了此言,也大笑道:“俺也正由此意。”
王安甫却道:“只是这山寨兄弟并郭家庄庄户如何处置,还望两位拿些主意,要安顿好了,才好行动。”
聂胜点头道:“正是。”因步出门口,召集部众,将商议之事宣讲出来道:“如今事急,再啸聚山林。也不能矣,辽人过境,鸡大不留。若大家有心,可与我一同前往杭州城,若是另有投处,俺分发银两。就此散伙。
。一席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无奈,商议之后,大部都散去,只余下三四百人想从,都是自那澶州相随聂胜而来的老兄弟。那郭家庄也只留的二三十人,两处合并一处。王安甫也辞别归家,携了老母亲。寻了两人大队,一并往杭州城进发不提。
且说那潘美自辽人围困京师。心急如焚,虽说这京师有禁军二十余万。却与他从澶州所领之兵互相教劲,且说不服统管,那二十万禁军统领乃是殿前司太尉高琼乃是心高气傲之人。那潘美虽尊捧为太师,然官不过与高太尉同级,因此高太尉并不真心拜服。
及至辽人围城,那高太尉便献计道:“辽人原来,疲惫之师,若是能趁辽人阵势未稳,我趁夜偷袭。定然可破辽军与城下,毕其功于一役
潘美耻笑道:“辽人虽远袭,岂料我军士气全无,况且辽人岂能没有准备?敌情不明,如何能轻易开城出击?。
高太尉冷笑道:“此言甚是。老元帅自弃澶州城后。一日千里赶到京师,想必也是舟车劳顿,自当休息将养,只是我所统禁军乃是精髓之师,又以逸待劳,何愁破不了辽人?太师畏辽人如虎,某却视辽人如土鸡瓦狗是也。”
潘美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回到府上,兀自气愤愤的。那府上幕宾都来闻讯。那曹羽问明缘由,不由哈哈大笑道:“元帅切勿为此事烦恼。此倒是天赐元帅大好时机。”
潘美疑惑道:“却又是何等大好时机?。曹羽笑道:“那高太尉一心想要做个安邦定国的功臣,元帅何不成全于他?他若领军出城,破了辽军且不说是令出元帅的功劳,便是全军覆没,那元帅在汴梁城也就无人掣肘矣。如是经此打败,元帅即便弃了汴梁城,也无有人再敢说三道四,只管讲责任推及那高太尉便是。”
潘美沉吟。那曹羽道:“元帅自退守京师,不管成败,只怕元帅最后都不得善鼻。澶州之败,便是元帅在喉之哽,那寇准等人,日夜对元帅虎视眈晓,元帅应早为自身计较才是
潘美不语,半晌才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休得哥言说罢便屏退左右,只留曹羽一人,引入内室商议不提。这两人在室内如此这般谋划,正道是:散尽钱财投安处。计出帷幕欺帝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五章高太尉夜袭反遭困
滔美与曹羽二人,密室而羽道!“开帅损柑,小师点困解与不解,只怕元帅都难逃寇准等人诘难。只是京师解困,元帅虽能迎帝而返,然失去澶州重地,足以使得元帅在朝堂上折戟沉沙。若是京师就此陷落,辽人补给充足。转眼便可掉头而下,直扑应天府,如此这般,元帅岂不能定计矣?如今京西南路兴庆府乃是楚王赵元佐封地,如今我等暂居兴庆府如何?”
潘美疑惑道:“曹羽这是何意?莫非要我弃守京师?投奔兴庆府而去?你可知若京师有失,我领大军投兴庆府。则官家危矣,我等如何能对得住官家厚意,江山社稷?”
曹羽轻笑道:“如今官家听从寇准等人撩拨,又何尝视大人如脑骨之城?大人心中莫非还担忧官家生死而置潘家基业于不顾?如何行事,全在元帅一念之间。”
潘美沉吟,半晌才道:“此事我在思虑一番。”
曹羽见潘美有些意动便道:“元帅日后若有拥立之功,当是新朝第一人也。”说罢,便拱手行礼,作揖而去。只余潘美一人独自思虑。
待那曹羽退去,却从屏风后转出一人,乃是潘美之子潘维固是也。那潘维固上前急切道:“父亲。那曹羽说得是,不若退守兴庆府,待那辽人破了汴梁,一路杀往应天府。想来那应天府并无许多禁军可守。破城只在早晚。若是官家在乱军之中不慎被辽人所害,父亲何不顺势拥立楚王登基?如此父亲大军在手,又有拥立之功,怕不是当朝第一人乎?”
潘美沉声喝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也敢说出口来?”
潘维固冷笑道:“爹爹如今年纪大了,却不顾儿孙辈否?想当年爹爹虽太祖皇帝打天下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却不为子孙后辈计,确实何故?难不成真要卖与帝王家?做个宁肯曲己毁家、祸及子孙之葳臣?”
潘美听得焦躁,气得浑身发抖,喝道:“此事牵一发动全身。如何马虎应对?你这畜生。只管说三道四,却不管不顾,若真要出了些纸漏。我潘家便是抄家灭族之大罪,休得听那曹羽胡言乱语,此人包藏祸心,你瞧不出他又是何等样之人么?”
潘维固哼得一声道:“父亲也忒小瞧我,那曹羽固然包藏祸心。有火中取栗之心,他如此撺掇父亲。不过是为了那楚王罢了。先前时候,听得楚王在杭州城有些行动,似早与官家不属一心。如今天赐良机。我家与那楚王各取所需罢了。况且父亲大军在手,还忧惧那楚王不肯相就于父亲?”
潘美眼光闪烁,沉声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休得再多言。先行退下。”
潘维固叉手行礼道:“既如此。孩儿先行告退,如何行事,还望父亲莫令孩儿失意才是。”一面说,一面转身。径往自己营中而去。待到营中,便吩咐左右道:“急招我部将领军佐,我有要事相商。”
且不说潘维固自与本部将士商议,单道那潘美闭门谢客,一连数日,只在军中议事之外,其余时辰都在思量,这其中关系厉害,自是难以委决。这日。潘美升帐,商议守城之时,时辽人大军俱到,将那京师三面相围,虽暂未攻城,然从京师城头望去,四周漫天旌旗密布。好一番气势景象,端的让人心惊。城中军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且说那辽人大军围城,萧太后踌躇满志。连日帐中议事。今日之胜,韩德让也惊诧莫名,没想到萧太后坚持己见,最终却取得如此大好情势。如今萧太后发号施令,却也不好再行反驳。
那萧太后见帐中人等俱各安命,俯首听事,心中高兴,便开言道:“如今宋人京师已被我大军团团围困,如今众卿可畅所欲言,如何破的这宋人京师。若是得破,乃是成就我大辽百年兴旺之战,如今所有人等俱要尽心尽力才好!”早有一个,辽将出列,这辽将生得满面虬髯之须,魁梧异常,身披锁子铠甲。头戴狐绒边头盔,双眼不瞪自怒,端的一员武将,此武将乃是萧太后一脉,虽是远亲,也是算是嫡系,姓萧名一乌,在辽人中甚有勇名。善使得一杆长斧。
那萧一乌出列,大笑道:“那宋人如今吓破胆子,我军正是气势如虹之时,何不一鼓作气,连日攻城。这宋人都城想必也是富庶之都我军若破城,必有充沛粮草,如此,我大军便可顺势南下,攻至应天府,擒了那宋人的皇帝,这宋人的花花江山。也换我们大辽来坐坐。
”
萧一乌此言一出,众人都觉甚有道理。纷纷出言相合。只有那韩德让捋须不言。萧太后见之,便笑道:“众卿都觉有理,只有韩元帅不言,想必有不同见解,何不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二?”
韩德让便出列笑道:“太后既然垂询,此战又关系大辽前途,老夫也便将一己愚见告之太后。”话语网落,便听得萧太后身旁那王伴伴出言道:“大胆韩德让,大殿之上,岂能自称老夫?如此君不君
韩德让大笑道:“亏得公公提点,老夫知罪,向太后告个罪。”
萧太后面无表情。只道:“些须小事,王伴伴休得计较。韩元帅是先帝倚重的大臣,又是朝廷的梁柱,自称老夫又如何?”因转头对那韩德让道:“元帅还请明言,不知元帅见解如何?。
韩德让便拱手一礼,点头道:“萧将军此言到是有些见解,只是有些事情还需思虑清楚才是。我大军虽轻易破了澶州城,却是那潘美先行退却,守将欧阳湖怕死投降。才使得我军得如此大功。然我军虽围困汴京。只是此城乃是宋人都城。城内有二十万禁军,若得潘美所部,总计不下四十万,乃是禁军精锐缩在。汴梁城城高池深,易受不易攻。又是富庶之地,城中粮草充足,可守一两载。我军原来疲惫,又粮草不济,不宜久攻,此番前来。皆是绕城而过,不曾携带大型攻城器械,如何能够破的如此坚城?。
此言一出,众人在细细思之。不由叹息不已。萧一乌脸色不渝。沉声道:“眼见得宋人都城在此。却无有法子破城。急煞俺也”。言毕。大叫一声,一拳砸在大腿上,连连叹气。
萧太后见韩德让面皮上咚波不兴,便软语笑道:“城虽如此难破,想必元帅早有定计,不如说出。我等皆商议一番
韩德让便点头道:“此事还需太后鼎力相助与我,三军将士皆统一将令,令不出二口,军不从二将,如此这般才得行如此大事
萧太后脸色一沉。暗道:这韩德让老谋胜算,趁此时机行夺权之事。也罢,如今且先见他如何行事,若是破了这京师。再作计较。如今大辽兴盛,便在此一战,不如放手一搏罢了。一念及此。便道:“如此,本宫便传下懿旨,自今日始,全军只从韩元帅一人号令”。
韩德让捋须而笑道:“老夫谢过太后信任
萧一乌急道:“若是破不得城,又当如何?”
韩德让笑道:“老夫便自缚,亲向太后请罪,从今往后不再任三军统帅,自请乞骸骨就是
萧一乌点头道:“如此,某便听你之言,从你号令。只是望元帅记得一己之言
那韩德让领命后,便安排人手,一面使人混入城中,四处散播谣言。直言:辽人大军围城,潘美怕死,不敢应战,宋人皆是懦弱之人,无血气勇猛之士。一面大军后撤五里,使人送信入汴粱城。
那潘美这日升帐。便听闻辽人信使到。便传令入见。那辽使大模大样,趾高气扬而入,只冲那潘美一拱手道:“本官今日奉太后旨意,传来口信:太后言道。如今我大军围城,然宋人全无血勇之士,便是皇城国都都不能保,是令人大失所望。如今我军后退五里之路,你等宋人若是有一腔忠君报国之心,若是有血勇敢战之心,便出城与我军大战一场,我军保证,即便你等败退,也不追赶,趁势攻城。”
话语网落,便听得帐边。人怒喝道:“辽人欺我太甚,待我砍了你的狗头再言
那辽人浑然不惧,只是冷笑道:“原来宋人只会斩使者之头,却无勇力斩我军将士之头,可笑可叹,宋国果然无人,便是皇帝逃遁,也是理所应当
那人怒极反笑道:“辽狗欺人太甚,回去告诉你家太后,便说。我大宋殿前司太尉高琼,来日必与之决一死战。以显我大宋军威。待辽人使者退下,潘美皱眉道:“高太尉行事却孟浪了一些,如今本帅尚未下令。你如何便要应下辽人挑唆?岂不是乱了我军令?”
高太尉冷笑道:“潘元帅自是畏辽人如虎,我高琼却是不惧,我城中禁军精锐便有二十余万,辽人原来疲惫,我等以逸待劳,如何不能胜之?况今日辽人后退五里,正是我军大好时机,潘元帅若是畏惧辽人,某便与辽人一战
潘美叹道:“太尉忠勇之士,实令人感佩,只是那辽人士气正高,我等便是精锐之师,也要损失颇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