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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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走不到几回合,便被擒了,一路上叫骂不休。
那穆桂英焦躁起来,喝道:“你这厮还敢犟嘴,若在叫骂,便立时割你舌头下酒!”言语之中,甚是彪悍,那杨宗保欲要再骂,又怕真个动手,倒也不则声,一路拉扯着上了山来。这一上来不打紧,却瞧见苏文霍然也在山寨中,便叫道:“大人救我则个!”
穆桂英闻言,一脚将那杨宗保踢到苏文身边,冷笑道:“此人你识得?”
苏文点头道:“却是我的亲兵,想是来寻我的!”便问杨宗保缘由。原来这杨宗保见苏文离开杭州,一门心思,只想和苏文学得一些武艺,便也收拾了行李,一路跟来,不想便生出这些事故来!
穆洪举便真是苏文亲兵,便喝令松绑。那杨宗保满脸羞愧,爬将起来,只是低头不语,心中惴惴,只恐苏文要赶他走。苏文便点头道:“难得你这番心意,跟了出来,如今我要辞别这里了,正要告别,你来的正好,与我拿行李吧!”
那杨宗保听得,心中大喜,如今他一心只要跟随苏文学艺,好不容易寻到,岂能就此罢休?今见苏文并无责怪之意,又这般收留,自是喜不自胜,忙忙提了行李。那苏文自与穆洪举作别,寻径下山去也。
两人穿林过水,正要出得山头,眼见到了一条宽阔官道,忽从旁跳出一人,手绾长枪,青布衣襟,脚蹬鹿皮靴,头上英雄结,好一个潇洒少年郎。
苏文定睛一看,不由笑道:“怎地穆姑娘如此打扮?此来莫非又是要劫我钱财?”
穆桂英冷笑道:“没得你这般耍赖没信用的人,那山上较艺,我自输了,也不赖账,先前说话,也是算数!”
苏文笑道:“什么话儿?莫不是真要做我夫人?先前戏言了,当不得真!实事不忿你蛮横姿态尔!”
穆桂英大怒道:“早知你是这般疲懒性子,便不如在昨晚麻翻了你,一刀砍了算数!如今你便耍赖,我却不屑为之,你要行,我便随行,嫁鸡随鸡便是!”
苏文一身冷汗,原来这穆桂英是这般性子,想来昨日自己虽然有所算计,毕竟只是凭前世认知,暗自以为这英雄豪杰,是不屑做那下三滥手段,却不知,这穆桂英行事乖张,偏生不循常理。回头一想昨日情形,不由一身冷汗,若是自己入不得这穆桂英法眼,使个蒙*汗*药,须不知是让自己吃她板刀面或是馄饨面。看来还是自己在古人面前托大了一些。现又知她性子甚倔,若是拒绝了,只怕这一路上她断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要生些事故出来,不若便与她同行,方是干净,还需想个法儿约束于她才好。因笑道:“也罢,只一条,凡是皆须听从于我,若是没得这条,你只管去罢!这亲事暂且不说!”
穆桂英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看神情,便是赞同了。那杨宗保惊道:“大人,此女凶悍,断不能随行?且大人只为寻未婚妻子,如何与这女子结亲?”
穆桂英忍耐不住,喝道:“便是结亲又如何?便不能退么?还只管啰唣,定时想唉拳头?”说罢,作势要打!那杨宗保对这穆桂英十分忌惮,见她如此,竟不敢再言半句。
走了多时,出了那山,杨宗保问道:“大人此去却要往何处寻找?不若回转,往京城去,想我府上还有几分薄面,若是央得父亲出面,着那官府,发个海寻,沿途城镇告示,也似这般无头马乱撞的好!”
苏文点头道:“正有此意!”一行人便投京城而去,一路上自是过桥寻路,遇村便投,遇店便歇,又有风雪相随,雨水常伴,待要到京城之时,沿途老枝吐绿,自是一年春发矣!
且不说苏文一路径往京城而来。单道这张薇娘与翠儿竞投京城,又寻到那赵家小姐所在,投了书信,自有家仆安顿,自此一面等候讯儿。不多时,那赵家小姐亦回京城,日日只与张薇娘清谈,做些词儿,日子流水一般,眼见的春闱之时便要到了,那赵家小姐却催促张薇娘自管去往礼部交纳书信。
张薇娘应允,赵家小姐又写了一张名帖,交与张薇娘。这日,便拉了翠儿做伴,一径儿往礼部而去,将那名帖交与门子,那门子得了名帖,径往礼部内衙而去,却说那值日官正是礼部侍郎姚谦,见门子递来帖子,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只叫快应将进来。原来这贴上却具名寿春郡王,自然不敢怠慢!
张薇娘进去,翠儿下首站了。与那姚谦见礼,说了几句闲话,张薇娘便拿出书信,那姚谦见了书信,此是那郡王荐这张良以获春闱资格。本朝也有此例,倒是可以买个人情,当即答应下来,又为表亲热,便笑道:“不知张兄弟与郡王相熟,日后春闱大举,也便是同朝兄弟了!”便要伸手拿去拉张薇娘。张薇娘岂能让他碰的自身冰清玉洁身子,便要躲闪,却不期将那头上纱帽慌张中跌落下来,但见一头乌云分散,却是一个女儿之态。
那姚谦大惊,却道:“你却不是女儿之身?为何也要春闱?”当即喝令拿人。张薇娘慌乱,只要夺路便走,早被那如狼似虎闯进来差役按住不得脱身。那翠儿见势不妙,抽了腿儿,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只望那赵家小姐府中奔去。
那姚谦不敢怠慢,这春闱冒名顶考也有之,只是这女做男身应试,却是千古未有之事,虽是郡王有推荐信,却只恐也是受其蒙蔽,不然断不会冒此之大不讳。一面将那张薇娘看了,一面申报有司,一面又写了信,直发往寿春郡王府上。这姚谦倒也不敢私自做主,只将那张薇娘监在女监,并不敢动问。
那张薇娘不经意,被姚谦识破身份,心中暗叫:苦也,苦也!至于被监,更是垂泪不已。只望那翠儿能够脱得身去,寻那赵家小姐,或有一线生机。
第五十八章求情
第五十八章求情
且说那张薇娘被囚,可怜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做事只任心信,此番也要应试春闱,便是想做的一番传奇的事儿,流芳千古的痴情,却断想不到遭此厄运,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却说那翠儿抽的空子,径往那赵家小姐府上奔来,那赵家小姐正在府中小歇观书,又品味了一番那张良所写的苏文诗词,忽听得那园子里有人聒噪。便停了书,因问:“却是何人在那里喧哗?听声好似是那张良的小哥儿?”
早有丫头进来禀道:“正是那张卒吵闹,只嚷着事急,要见公主!”
那赵家小姐点头道:“且去看看,莫不是那举荐之事不成?”那丫头自在前面引路,见园子里,那张卒神情惶急,便示意丫头将那张卒带到偏厅问话。
那赵家小姐进了偏厅,方才主位坐下,那张卒一跨进门,便先跪下,只是痛哭流涕,口称:“救命!”
赵家小姐奇道:“今日不是你与微文去礼部投书信去了?缘何你在此啼哭?微文现在何处?莫不是出了甚事情?”
那翠儿便哭道:“正是因得此事,才惹上一段祸事!”说罢,止住哭声,心下便知,不能再行隐瞒,便将张薇娘与自身乔装改扮,女作男装的事儿如此这般,一一道来,只说那张薇娘痴情,苏文重义,又将这一路艰辛诉说!
那赵家小姐脸儿时红时白,心中愤怒,暗道:想我如此这般爱护,却得这两女子这般戏弄。当下冷笑道:“既然你家小姐这般重情重义,缘何只顾求我?我一个女子,不通官场之事,又有何办法?”
翠儿跪求泣道:“小姐是个慈悲心肠的人,虽我姐妹做了这欺心的事,原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小姐怜惜则个!”
赵家小姐默然。那翠儿也不知她主意,不敢再行哭告,惊惧不定,只看着她如何行事。良久,那赵家小姐便叹道:“大错尚未酿成,便帮你这次罢,只是今后,休说你们姐妹认识我便是!”
翠儿心神俱在这上,久生疲敝,闻得这一声儿,一颗心便落了下来,顿时身子发软,只叫了一声:“可好了!”便晕厥过去了!
赵家小姐摇头叹息道:“虽有欺心之举,倒也是一对重情义之人,罢了,且扶她去歇息罢!”心下又计较该如何圆转这事,虽这张薇娘刻意隐瞒,若是没得自己撺掇怂恿,只怕不会有此一劫。便吩咐那碧儿道:“去下个贴儿,今天我便去见一见我那兄弟郡王去罢!”
且说苏文一行,一路迤逦来到京城,尚在城外,那杨宗保眼见得要回到家中,兴奋起来,行在前头,只顾一路往城门口赶去,忽然大叫道:“这有个蹊跷事!”
苏文笑道:“何事这般惊咋!”
那穆桂英冷言冷语道:“这是个小孩儿心性,你理他作甚!”
苏文不理,便朝那城门口赶去。那杨宗保指着城门口一张告示笑道:“看这告示上人,却与大人有七八分相似,又看这告示之文,原来真是寻大人的!只是不知缘何贴在此处?”
苏文大惊,忙上前细看,原来果实寻人告示,上面画像倒像了七八分,那人名竟也是苏文。只是告示具名开封府衙,倒有些不明!
那杨宗保笑道:“且不管他,尽管去瞧瞧就是,说不定正是寻大人的,机缘巧合也是有的!”说罢,便不由分说,揭下了告示!早有看守人知道,便引了苏文等一行,径往开封府衙而去。
春早日暖,且说那开封府尹姓程名羽,字仲远,乃是太祖太宗遗下老臣,这日正内衙打盹,忽听得有门子回报说是那寻人的告示已然有了下落,那所寻之人已然到了衙门口候着。便急急不出内衙,果然见三人俱在,又拿起画像自己对比,果然其中一人有七八分像,便问道:“可是杭州苏文?”
那苏文便施礼道:“正是!只是不知大人寻访有何要事?”
那程府尹笑道:“却不是本官寻你,乃是另有其人!”便又唤过一名门子,附耳过去,叮嘱几句,便道:“你们但且跟随这门子去,自然会引去!”又吩咐几声,便径直往内衙去,也不顾三人!
苏文也不以为意,自跟随门子到了一处深院大宅府邸。那门子自叩门,须臾闪出一仆,与门子交谈一回,那门子自回转对苏文道:“你且跟随这人进去,自会引你去见,我便回去复命!”
苏文告了扰,又与那穆桂英并杨宗保道:“只管在此候着,我且瞧瞧!”穆桂英尚有不满,正自嘀咕,苏文将那眼儿一瞪道:“若是在罗唣,你这便回穆柯寨去罢!休得搅扰就是!”穆桂英便不再言语。杨宗保站在穆桂英身边,眼见得穆桂英吃瘪,微微有些眉飞色舞,虽不敢表露,却面色欣然。忽觉腰间剧痛,再看那穆桂英面无表情,却暗中使了手脚,顿时不敢再动。
苏文便随那仆径往院子进去,但见一个好大所在:绿树成园,俨然四野春光,楼台雄伟,隐露皇家气派。苏文暗道:这户人家,非一般富贵可比,且看是何人寻我。
那仆将苏文引至偏厅,苏文下首坐了,又有丫头奉上香茗。苏文吃了一口,四顾这偏厅三面,却是精致典雅,与那外间不同。首座后,间隔一个沙屏。那三面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儿,又有题写的几首词儿,那倚角间,碧炉焚香,飘渺清雅。苏文暗道:却是一个知趣的人儿,方才得这般的布置。
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来,便有些焦躁,起身去瞧那几幅字画,都是名家手笔,自是不凡。那画儿山水掩映,非当世大家不能为。
苏文眼见得一画,颇为熟悉,仔细瞧时,不由心惊,原来却是当世大家范中立作品《溪山行旅图》,这画,苏文前世见得影印本,不想今日见到真迹,不由大感兴趣,与上前仔细观摩,见其落笔雄健凝炼,画山,用的便是那状如雨点、豆瓣、钉头的皴笔,皴笔布列山石之正面,起伏更见有势,山顶多植密林,水边置大石,屋宇笼染黑色,峰峦浑厚峻拔。
苏文不禁叹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好画!”
那苏文话音刚落,却听得那屏风后一女子之声,宛如乳莺,道:“公子也识得此画的妙处?”
苏文一惊,才知方才沉浸于这范中立画作中,有人进来竟也不知,听屏风后有女子出声,便回过神来,道:“只是一时感叹,不想倒失了礼数!”
那屏风后人笑道:“不知这画妙在何处?能否品鉴一番?”
苏文摇头道:“在下虽喜画作,但毕竟不精于此道,若要品评大家之作,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那屏风后人叹道:“却也是个不爽利的人!”
苏文便笑道:“若是真要评论,我也只有一句一概之。此人大作‘得山之骨’矣!”
那屏风内人一听,沉默良久,方才叹道:“此言虽简,却是金玉良言,一语中的!果然有些见识,也不枉了有人为你犯下涛天大罪!”
苏文心中一惊,便面向那屏风一揖,道:“恳请告之在下缘故,感激不尽!”
那屏风内人叹道:“你这人倒是好福气,有两个情比金坚的女子为寻你,跋涉千里,又做出惊天的事故!”便将那张薇娘如何寻访,又如何要冒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