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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宋朝没事-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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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陪。那苏文等府下官吏并各县官员都在两旁寻了座位,一众人等又道了皇恩浩荡,又叙了一回闲话,林观眼见得那杨太尉有些不耐烦,便吩咐都散了,又亲自陪杨太尉寻了一个雅致的馆阁,将他安顿下来,这才各自散去。

至晚间时分,林观又在那扬州城内太白楼设宴,只道是个谢宴。那杨太尉也不好推迟,只得赴宴。那酒席人也不多,只得林观、苏文、林逋并杨太尉四人。那酒宴却设在太白楼上,那杨太尉进去一看,却暗道:好一个雅致地方。但见:身居高楼,斜看几点玉簪;弯月斜挂,伸手可摘仙桂。中间一个八仙的桌儿,便有几样精致的菜肴。那旁里,又有侍女几名,只待客来!

四人分别落座,那林观便道:“原本要大摆一桌,我这苏文兄弟却劝我道,太尉是个不耐热闹的人,若是家常小宴更合太尉心意!”

杨太尉将眼儿朝那苏文望去,但见那苏文含笑点头,笑道:“日间见太尉不耐烦那等迎送繁文缛礼,便斗胆揣测,太尉定然是豪爽豁达之人,若是见得人多了,反而不美,谬了太尉心意。”

杨太尉点头笑道:“苏巡检原来也是个细心之人,察言观色,倒也善知人心!”这话原本是赞语,但苏文一听,心道:只怕是这杨太尉不喜人伶俐揣测心意,或将自己当成那擦眼观色之阿谀小人。一念及此,便不再言语。

林观便见此,笑道:“我这兄弟也是一番纯心,只是孟浪了一些!”

杨太尉哈哈大笑道:“无他,今日一时高兴罢了,不如我等先满饮一杯,便做是我等今日初逢的庆贺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哪个敢不从?都端起杯中酒,一口干了,早有侍女将酒盏儿满上。早有林观上前敬酒,那杨太尉饮了,林逋又敬,那杨太尉亦饮了。待到苏文相敬,那杨太尉却斜睨着眼儿笑道:“某在京城里,也闻得苏巡检也是个了得的英雄,自有一身武艺。今有擒贼首,斩贼首级,想来也是不凡,某却也是个好武之人,秉承家学,也曾上过沙场,刀枪箭雨里冲杀过。见了那武艺高强的人,只是手痒,便欲要讨教巡检,却不知卖个面皮不?”

苏文一听,心中暗道:这杨延昭却不知为何,这般处处针对于我,他乃帝命上差,我又如何敢与他动手?只是又早听说那天波府杨家枪法却是不凡,更在前世传得神乎其神,更有那回马枪绝技,不知将多少英雄豪杰挑在马下。心里寻思了一阵,也颇为意动,又碍于身份,踌躇不止!

林观见不是头,便要圆场。却听得那杨太尉笑道:“此番也不急于一时,今日我等只是饮酒,明日里,你我不如去那演武场,再行比试如何?”又见那苏文面带犹豫,似有不决之事,因笑道:“巡检只管放心,我等只是演武,点到即止,也无须顾忌我上差身份,到时只管使出十分本事!”

苏文暗道:若是一味示弱,倒叫着杨太尉看的轻了,莫若明日尽力与他较量一场,即便输了,也痛快淋漓。一念及此,便大笑道:“太尉既然如此抬爱,某若还是这般推诿,倒显得做作,没得真本事了,明日巳时便在那演武场见面!”

杨太尉哈哈大笑,便道:“如是这等痛快,便不枉来这扬州一次!”只将那盏儿里的酒,一口干了,一时间,席间又饮得欢畅起来。那杨太尉只管寻那苏文饮酒,苏文挡不过,两人杯来盏往,不多时,俱有了醉意,眼见得已然尽欢,便吩咐将宴席散了。

林观还要引杨太尉去那秦淮河畔,花舫香船之上,听曲游河。却听得那杨太尉大笑道:“我不过一武夫粗人,去不得那般雅致的地方,莫要糟蹋了那等风流的场所!”不管要回馆阁。

林观坳不住,只得从了,便又亲送那杨太尉回到馆阁不提。一径回来路上,又送别林逋,林观却将苏文独自留在内衙厅事,那林观道:“苏老弟,今日可有得罪那杨太尉之处?怎地这杨太尉与你似有龌龊。”

苏文摇头道:“不曾,下官也是与那杨太尉头次相见,言语之间也甚是谨慎,思前想后,并无开罪之处?那杨太尉如此作为,实令人费解!”

林观点头道:“没有便好,明日那杨太尉若真要比试,想来他也是名门武将出身,一身武艺定当了得,还是小心为好!”

苏文答应一声,又与林观告辞回家。一路上也想不出所以,只得闷闷的,进了房中,早有苏小小却在厢房内阁中,守着一个烧炭的炉子,正在刺绣。见苏文进门,再有丫头将苏文外衫脱了,挂在厢房外阁,待苏文进了内阁,又泡了一杯清茶。

那苏小小见了苏文模样,放下手中活计,又将那炉子升的旺了一些,笑道:“看郎君脸色,倒不像是升了官儿,反倒是吃了什么官司一般,一脸的晦气,却不知郎君有何心事?”

苏文叹道:“本是一件好事,我却有些为难了!”于是便将那今日杨太尉为难之事与明日演武场较艺之事一一道来!

苏小小笑道:“这杨太尉我看也不过是想试探你罢了!”

苏文笑道:“却不是这般试探法子的!”

苏小小将苏文衣襟上皱了的襟儿抚弄了一回便道:“我且问你,杨太尉是何许人也?”

苏文道:“这杨太尉本是天波府杨家的主事,殿前司都指挥使,也算是名将之后!”

苏小小抿嘴儿笑道:“这不结了,即是名将之后,这般针对你,却是想你那剿贼的功劳了!这奸诈使计的,不过是表面奉承,暗里拿刀;这性急耿直的,便是将色作于脸上,只怕人不知他正要与人斗气,若是那杨太尉笑面阴刀,到是要防备于他,若是这般,还有何不放心?”

苏文点头道:“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明日较艺,又该如何决断?”

那苏小小笑道:“郎君若是藏着掖着,一味想让,倒惹得他不快,即便是他胜了,也是无趣的紧。明日不如全力一搏,即便不能抵得过他,想来也不能将你这圣上新奖的巡检如何,即便是他不能取胜,也定然心情畅快!”

苏文听了小小之言,不由握住小小柔夷笑道:“真若吾之贤内助也!”复又大声道:“说的不错,明日我定当全力以赴,也要看看这杨家枪,是否便如那传说一般!”

那小小被苏文调侃,直觉脸色带赤,那苏文又笑道:“这双抚琴的妙手,今日却只做这些繁缛的针线活计,到时委屈了你!”

苏小小见苏文情意款款,羞红了脸,只将那手儿抽出来道:“奴家心愿已足,更胜过往昔良多,只盼郎君日后多怜惜则个!”

那苏文听得此话,也顾不得,只将那小小扯进怀中,拦腰抱起,只望那绣榻之上而去,那身子腰肢未盈一掬,诚为软玉温香,千金难买。又只做个秋里春色满帐,正是:诱人春色添娇媚,惹蝶芳心软又浓。风化弄影莺啼急,胜入桃源仙人洞。说不尽那琵琶弦中的轻吟,道不完这雨打风吹后的桃花。

次日,苏文出门,径往那府衙内来,见过了林观,又相邀了林逋,又见那杨太尉也一径往这头来了。林观等俱上前搭话。几人寒暄,只说了几句闲话,便往那演武场而来。

那偌大一个演武场,却无一人,原来是这林观将那军士放了假,俱都回避了。苏文暗自点头,却道者林观也是个细心的人。不论谁落败,那面皮上俱都不好看。

那杨太尉与苏文各自穿戴装扮,又自取了兵刃,又上的马来!两人看时,却都暗赞一声好,那杨太尉暗道:“却是一个英武少年,不知武艺如何,与那听闻的,有何差别没有!

苏文见那杨延昭鲜甲亮盔,一杆长枪绾在手中,自由一股雄姿,暗叫一声好个杨家将门的后人,碧血沙场的猛将。两人惺惺相惜,那杨延昭也不答话,只将那银枪笔直一指,纵马便奔驰而来,隐隐挟带风雷之声,腾腾又起滔天之浪,却不知两人这一番较量,引出何事?

第四十一章相邀

第四十一章相邀

两人俱是屏气凝神,一夹马肚,那杨延昭挺马前驰,一杆长枪挟风雷之势,身如急箭马如风,只望那苏文径戳而去。好个苏文,静若泰山,面不改色,将那长刀一横,只叫一声:“来得好!”眼见得明晃晃枪尖似寒星扑面,手起刀扬,刀枪赫然相撞,金鸣刺耳。两马交错,此一合,各人自由心得。

那杨延昭暗道:我这等冲杀,虽不尽全力,却也带着马势。此人不动,能安然接我一枪,端的了得,道闻之言也是信得的,此人却又本事!

那苏文亦暗道:都道杨家枪法举世无双,今日一见,竟有如此声势,这杨六郎尚未全力,却不知全力之后,又是何等的凌厉,还得小心。

两人心思一样,俱打起十二分精神。两人拨马重战,将那全身的本事都使将出来,这一场好杀,便如那蛟龙遇上猛虎,金雕遇上猛隼。一个寒光点点便如漫天散星,直教人防不胜防;一个雪花片片正是数九寒风,让敌手躲之不及。

两人斗得性起,那边里校场上沙尘暴扬,这厢边战马嘶嘶,便如:春雷滚滚云压顶,怒海争锋浪滔天。只听得内里一声断喝“着”,便见两人已然罢手。尘烟散尽,却见两马并辔而立,那苏文横刀肃立,那杨延昭哈哈大笑。

林观只道杨太尉胜了,便赶紧下台,便道:“看来定然是太尉胜了!太尉神勇!”

杨太尉大笑道:“休谬赞了,此番却是我输了。看来英雄出少年,先前还有些疑惑,这番较量,我变释怀了,原来真如人言,这苏巡检端的是个了得的好汉,难觅的英雄!”

林观尴尬笑,又对苏文喝道:“苏巡检,此番冲撞杨太尉,还不过来赔罪?”

苏文早已下马,冲那杨太尉一礼道:“适才莽撞了,还望太尉赦我不敬之罪!”虽言如此。却面不改色,只一礼之后,便持刀挺立,却也有一番傲气。

杨太尉也跳下马来,手把苏文手臂,哈哈大笑道:“输便输了,哪有这般甚么冲撞?校场较艺,若是怕冲撞了,那沙场上还不将那性命丢掉?”因又向苏文道:“今日一战,大块吾心,甚是痛快淋漓,巡检如此武艺,他日沙场之上,正需要巡检报国效力之时!”

苏文心下暗道:这沙场报国却又干自己何事?如今做这个官儿,先前所虑也不过去祸之道,莫惹得那杭州陈府尹陷害。如今得了圣命敕封,又要往那杭州宁海军任职,想来那陈府尹也不能奈我何,只等那陈府尹离了这杭州城,我大可辞官。若是跟着你去那宋辽边境,与那辽军大战,却是自寻死路,想你杨家一门皆寡,又何苦拉上我来?

当下计议已定,口中却只管笑道:“若是朝廷相招,自然为国效命,此乃本分!”此言只道:若是朝廷下诏来招我,我便去,若是你来相招,我却是不去的!

那杨延昭并无理会这言语外之言,只是感叹道:“好一个本分,若是都能做得如巡检之言,皆尽了本分,也容不得辽主这般恣意妄为,劫掠边境。”一时间蹉跎了半晌,这才回神,复笑道:“某今日却要告之巡检一事!”

苏文躬身道:“下官洗耳恭听。”

杨太尉笑道:“不必拘礼。此番前来宣旨,却是我自讨的一份差使。”见苏文、林观等一副洗耳恭听模样,又道:“巡检是否有个兄弟名叫吴大牛的?”

苏文心中一惊,暗道:却不是大牛出了甚事?我却要小心应对才是。便点头道:“确有一名兄弟姓吴名大牛的!”

那杨太尉笑道:“这便是了,这吴大牛前些时日,投了京城禁军,其力大无穷,又还有几分身手,前时,去那新兵营中巡视,却见他正卖弄武艺,七八名军汉俱奈何不得他。便有心拣拔他,与他闲话,那吴大牛便道其有个兄弟姓苏名文的,却是武艺高强,便是他自身十个,也奈何不得。”

那杨太尉一言至此,苏文方才觉察,原来这杨太尉却是这番知道自己名姓的,看来大牛此番无事,又将心稍稍放下。且听着杨太尉后来如何说。

那杨太尉又道:“前日听得有司议论,便道有人在扬州城外,杀贼擒寇,端的勇武,又是姓苏名文的,起先只道是同名同姓,无意问起那吴大牛,那吴大牛却道:‘此番定然是我那苏文兄弟!’因想他之言,某便道,想来也是一位英雄豪杰,若是肯结交时,日后为国出力,却不妙哉?所以听闻圣意要降诏来嘉奖,便讨了这个差事来!此番却不枉此行,只比那传言更加英雄了得!”

苏文听得此言,不由恍然大悟,感情这杨延昭乃是为试自己武艺而来,只是他这般做作,却是为了何事,若是求贤若渴,倒也符合他的禀性,若是这般,谁知哪天便要拉了自己上战场,想那辽人,彪悍凶狠,却不想去做那炮灰。

林观闻杨太尉言语,自是对苏文又一番见识,当下又请杨太尉回城,那杨太尉只管与苏文把臂同行,看神情,甚是兴奋。苏文却暗自苦笑,一旦入了这杨延昭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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