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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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叹道:“只得如此,退而求其次也是识时务者所为也!”
三人又说了一会,那林逋、潘阆这才告辞不提。
却说那苏文升了都监,擒了赤发鬼鲍胜,剿灭了梁公山的盗贼,更是斩了那贼首谭海的首级,这等英雄事迹早已全扬州传唱,却早已到了那苏小小的耳中。听得苏文英雄事儿,心中越发惭愧,当时自赎身家,却是指望着那苏文不过是一白身才子,心中倾慕,还有盼头,心知他乃身负才学之人,指望日后出头。今日这苏文便做出这等大事,更是名传扬州,却不知那冤家心中还存有自己不?
这小小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痴情奇女子,心中虽然五念杂存,却对那苏文之情,矢志不渝。听得那府尹差人传话,要借用自己的画舫,为这扬州的英雄做一出庆贺大宴。便顺溜儿的答应下来,忙忙的吩咐丫头司律,自去准备,自身做了房中,对镜梳妆,却为要憯那枝花儿,结甚么辫儿,着甚么衫儿,一筹莫展,只是蹙眉凝眸,又忧心那狠心的冤家不知如何待自己,端的是:满腔情绪付梳妆,一寸青丝一寸情。
到了晚间,玉兔东升,那扬州城内,早闻府尹大人要在苏小小画舫为那苏文庆贺,都一发来到那秦淮河畔,乘船游玩,听箫结希,成群结队,只将这秦淮河畔照的便如那漫天繁星一般的世界。有人便唤作是与民同庆,与民同乐!
且说林府尹率苏文一行等,行到那秦淮河畔,早有苏小小那花舫停靠岸边,左右两个侍女,提着贴花的灯笼,见府尹一行到了,便蹲身行礼,一人提了灯笼在前,引那府尹一行上了跳板,一个也提了灯笼,跟在最后。
上得花舫,那丫头便径直引到舱内厅堂处,那府尹右手首座坐了,潘阆次席,林逋左手首座坐了,苏文次席。早有司律捧出香茶,又端出几盘果馔点心。却独不见那苏小小。
林府尹因问道:“苏大家和在?”
那司律便道:“姑娘正自梳妆,即刻便到,先用些点心!”
林府尹点头笑道:“我等却是不急,却是有人要急了!”只拿眼儿斜睨苏文。那潘阆与林逋俱都大笑起来,只是揶揄苏文道:“到时休叫负了美人恩情,不然便做不得雅人,却是个俗物了!”
苏文赶紧打躬苦笑道:“几位大人如是说了,那下官敢不从命?”
那三人俱是又大笑一阵,气氛显得融洽,正说话间,却听得那司律将那,门帘一掀道:“姑娘来了!”说话间,便至闻得一阵清风,从那门帘外闪进一个人来,那林府尹等人心中俱叫道:好一个标致可心的人儿啊!但见:那可人儿身穿紫纱衫儿,白纱挑线的裙子。腰肢袅娜,宛如杨柳轻舞;月貌娉婷,好似白玉梨花。又见那神情,却是:两弯柳眉微蹙,便如嫦娥后悔偷灵药;一张俏容削瘦,好似西子病中常捧心。即便是苏文,也是一阵意动。
苏小小上首站了,低垂着头儿,却并不敢瞧那冤家一言,只是福了一福道:“小小拜见各位大人,一时迟了,却难恕罪!”
那林府尹便笑道:“何处此言,此番却是我等来叨扰的,便是肯接待时,也是给足我等面皮!”那林逋赶紧点头称是。
苏小小只拿眼儿斜睨了苏文一言,但见那冤家目不斜视,只盯着脚底一片地儿看,并不曾多瞧自己一眼,眼见得这多日相思的人儿便在眼前,却恍如陌路之人,一时心伤,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得强笑道:“小小还略备了薄酒,以贺各位大人擒贼之功!”
林府尹谦虚一回,便随那小小到了那花舫高楼,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楼上并无遮挡,却甚是平阔,那中央更是摆着一张红木雕花的圆桌,那圆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从这楼上,便可将那繁如星点的秦淮夜景,尽收眼底,又有清风吹拂,隐约还有丝竹管弦之音,飘渺浮动之歌。
林府尹不禁叫了一声:“端的是个好出处,便胜似人间仙境一般。”那林逋叹道:“却是这般的神仙一般的地方,又有小小这般神仙一般的人儿,在下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人间还是仙境了!”
潘阆也大声叫好,便道:“莫若你分不清,便是我也是这般,想世间人都道我乃谪仙人,我却不自知,今日方才有这般感受,此情此景,这才当得谪仙人之号!”
那小小低眉顺眼,浅笑嫣然道:“极为谬赞了,却不知苏都监大人以为如何呢?”
苏文见那小小只顾对自己发难,便笑道:“亦如入画中一般!”
小小抿嘴一笑,又请四人坐了,那小小自身便挨着那苏文坐下,早有丫头将四人杯盏斟满。那苏小小只将那杯儿抬起,对那林府尹笑道:“这杯便是小小敬府尹大人的罢,这场大胜,扬州之人俱言大人功德,更有要立碑建祠传世记颂的,小小便不自量力,以薄酒相敬了!”
林府尹听得痛快,心情舒畅,对那小小奉承之语一并受了,便大笑道:“当浮一大白,”便一口干了。那苏小小用衣袖遮了,也自干了一杯。
林府尹笑道:“你敬我一杯,我亦要回你,只是不是吃酒,却又一好事与你!”
苏小小微微笑道:“却不知是何好事?大人能否见告?”
府尹笑道:“现时却不能,只饮酒罢!”苏小小也不追问,又拿起杯儿,依次向那潘阆、林逋各敬了一杯。那林逋吃了一杯,叹道:“如此良辰美景,如能得闻苏大家的仙音,便是完美无缺了!”
苏小小亦笑道:“待我再劝一盏儿酒,弹奏一曲便是!”言毕又将盏儿斟满,直捧到苏文面前道:“公子请!”
苏文听闻此时小小并不唤自己官名,却道了一声“公子”,一时恍惚,便如那天夜里,初次见到苏小小时的场景,心情荡漾起来,却瞧见那小小目光坚定,柔肠百结,那脸儿削瘦,自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情思,不由暗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若是再辜负了你,便是我的罪过了。一念及此,便要去那自己的盏儿,岂知那小小只将她自身手中的盏儿递与了苏文,自己端起了苏文的那盏。此便唤作一个交杯酒!
第三十八章啼血成双
第三十八章啼血成双
苏小小将那盏儿与苏文换了,也不遮掩,用那唇儿抿了,轻轻的扬了脖儿,一口干了。却将那空盏翻了个儿,浅浅笑道:“奴家已然干了,公子也饮了罢!”
苏文也不再犹豫,只对那小小点头道:“小小尽可放心,这一盏,我却是如何都要受的!”将那头一仰,干了盏中酒。
那苏小小见苏文不再作态,只将那盏中酒干了,心中便被这勇气激发的红霞盈面,又听他并不似其余人等,用“大家“呼之,只唤自己”小小“之命,更显得比旁人亲近,越发的将那胭脂上了脸颊一般,又有月色相衬,却成了个白璧红霞的美态。
苏文又笑对苏小小道:“方才林大人欲要一闻小小仙音,在下为助诸位雅兴,却有一词,若是小小能看得上,不妨唱之!”
还不待苏小小说话,便听得那林逋大声叫好道:“此议甚合吾心!”
那林府尹与潘阆亦高声叫好,潘阆道:“如是这般,便可谓是珠联璧合,完美无瑕矣!”只是击掌叫好,兴致高昂。
林府尹亦道:“妙哉,何不安排纸笔,让我等再睹都监的妙字绝词?”
苏小小亦赶紧吩咐下去,即刻便有那司律将笔墨纸砚并拿凳几搬来。苏文离了席,与那凳几之前,铺开纸,提起笔,凝起神,一笔点下,一气呵成。早有那林府尹等并苏小小四人,俯身侧体,在那苏文身后,只看他下笔。
众人再看时,那勾画婉转,那潘阆欣赏一回,叹道:“此幅字,用笔凝重,点画丰厚,肉丰骨劲而笔意饱满。看似平实、朴素,但有一股汪洋浩荡的气息,跌宕自然,给人以大海风涛之气。自当自称一家也!”叹息不止。
林府尹点头道:“逍遥点评于我心戚戚!”
那林逋更是大笑道:“先前我道,若是小小配得都监,便是这天下绝妙的搭配!我等且看这词如何,再来品论!”众人又复看时,却是一首《青玉案》。
早有那苏小小看着,一字一字儿的念出声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句,难不成便是暗示于自己,却是已然寻到自己心爱女子?又一念心中暗道:这今日之夜,却在我面前写下这般的句子,却不是道的我吗?想了想,又觉心儿慌得厉害,脸儿发烧!
那林府尹与潘阆、林逋又看一回,又听那苏小小用糯软的轻声念出,更是一阵激荡,默默伫立良久,往那灯火阑珊的秦淮河畔,一时作声不得!
良久却耳畔那琴音瑟瑟,却又有那仙乐清朗,但闻那歌声:丝线儿一般,悬吊情思九霄外,东风儿也似,涤荡肺腑海天阔。身在瑶池王母宴,又闻嫦娥琵琶弦。
那小小眼见得这景儿词儿,心扉摇曳,只管调好琴弦,将那词儿唱将出来,又想到这冤家便在眼前,却不知明不明白这番心意,心情激荡出,正是:心事付瑶琴,弦断有谁听?一曲终了,那苏文正自凝眸秦淮河上那繁星点点,却听得耳畔“噗——”的一声,不知何事。众人俱都惊醒,张望时,却见小小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但见:白襟尽染桃红,双靥又生艳丽。虽是那红润的脸色,却不知小小病由此生矣。又因这一曲,尽心竭力,却又是心力交瘁,把持不住,只将心中淤血一口喷将出来。
“小小,是怎的了?”苏文步履矫健,只跨得两布,便抢过来,顾不得身份情景,将那摇摇欲坠的小小一把扶住,却见得佳人双目紧闭,还好幸得呼吸均匀。
那林府尹等三人亦一齐上前,见苏文已然扶住小小,只是摇头。那些穿上伺候的丫鬟司律,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那林府尹愤怒,对那失措了手脚的丫头司律喝道:“刚才是如何一回事?若是说不清白,仔细你们的皮!”
那司律慌道:“却是姑娘身子弱了一些。”
旁边林逋冷笑道:“身子弱了,便要吐血不成?”
那司律慌了,只顾跪下磕头道:“却不干我事。姑娘自上次苏公子上船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每日里在那江畔弹唱苏公子词曲,指盼的见苏公子一面而不可得。饮食日渐削减,日夜积累,便成了这个症状,还望老爷们怜悯则个!”
林府尹叹气一番,一脚将那司律踢翻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去请了大夫来替苏大家瞧病?若是有个不是,你们一个也走不脱的!”
那司律屁滚尿流,自去下船,进了城内,寻大夫去了。苏文对那几个丫头道:“姑娘房间在何处,且引我去!”早有丫头伶俐的,便早早过来,便道:“公子且随我来罢!”
那苏文将那小小拦腰抱了,顾不得与林府尹等招呼,自跟随那丫头下楼去了。那林府尹叹道:“却不想这苏小小情坚若此,端的让人敬佩。”
潘阆摇头叹道:“这女子性情坚定,情思感天动地,却也是让我等须眉惭愧!”
那林逋只道:“但愿这番能够如那小小之愿便罢,这般有情有义的巾帼女子,只望苏文莫要辜负了便是!”因又向林府尹等道:“我等也去瞧瞧罢!”
林府尹却摇手道:“去不得,此番虽是危急,却只是小小心情郁结所致,若是压着,倒也不好,此番将那淤血喷将出来,却是个好事,有哪苏都监陪在那里,又何须我等在费心力?”
林逋一呆,却道:“我等如就此离去,却如何放得下心来?”
潘阆摇头苦笑道:“都说君复兄文采风流,善解人意,甚得红粉倾慕,却怎的这般死性子?若是你这番去了,还不打搅了那都监与那苏大家的好事?”
林府尹笑道:“正是,我等只有悄然而去,才能圆满成就这痴情的小小!”又将那袖子一挥,叹息一回道:“走罢,却是见证了一对多磨多难的鸳鸯!”三人一齐下楼,自悄然离船不提。
苏文将那小小放在床上,只对那丫头道:“你先且出去,收拾了残局,待你家姑娘醒来,我自会唤你!”
那丫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又将那帘儿放下,只隔成了一个满屋飘香,绣榻香闺的世界,苏文展开翡翠的被儿,又将那染血的衫儿解了,将那小小白馥馥的一个身躯儿用被裹了。但见她柳眉紧缩,似有满腹情怀莫得排遣;樱口微张,便道一腔心思要诉郎听。
苏文摇头叹道:“却是一个痴情重义的人儿,能得你情坚若此,我又夫复何求?”叹息一回,早有司律请来大夫。
诊断完毕,苏文只闻缘故,那大夫摇头道:“病体沉疴,却非一日之寒。想事心情郁结所致,今夜只开些调和之药,补气之汤,慢慢调养便是!”
苏文答应,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