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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风月天唐-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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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大人口口声声说字据在魏潜手中,老臣恳请圣上传召魏潜进宫!”

王博坤步步紧逼可谓毫不相让,李渼也觉得颇有道理,只有魏潜能够进宫呈献字据,一切就可水落石出。而就在李渼欲要下旨传召魏潜进宫时,久未言语的魏谟却移步来到殿中,神态疲惫的躬身道:“启禀圣上,犬子至今躺在榻上不能动弹,不过尚算清醒。若是圣上传召犬子,还望圣上许他作担架进宫!”

陈浩闻听惊诧之色不以言表,于是急忙来到魏谟近前追问道:“阁老,昨日令公子还身子健朗,为何……”

魏谟摇了摇头,神色灰暗的向陈浩,讲述了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来昨夜魏谟见魏潜久未还家,于是便派几个仆人前去寻觅,没想到他竟然横躺在街旁。几个家仆以为自家少爷又喝醉了,于是便上前搀扶魏潜。

可是来到近前,却发现魏潜已经昏死了过去,这一刻家仆们可吓坏了,于是慌忙将魏潜送回了魏府。魏谟在得知儿子重伤昏迷后,急忙请来城中大夫予以救治。经过一番治疗魏潜终于苏醒了过来,身上伤势虽然无甚大碍,但是不调养几个月恐怕是难以行动自如。

陈浩听了魏谟讲述之后,不由火冒三丈,今日王博坤如此肆无忌惮让他本就心存疑惑,如今得知魏潜身受重伤,这两则连在一起事情就明朗多了。于是强压怒火问魏谟:“阁老,蕴华可曾看清凶手是谁?”

魏谟愠怒之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犬子醒来之后老夫也曾有问及此事,然而很是遗憾夜色较黑并未看清凶徒是何人。不过犬子醒来之后,便询问家仆可曾见到一张字据。当时老夫不知是何物,如今侯爷提及此事,老夫才知悉犬子说的字据竟与此事有关。不过可惜的是,那份字据已经丢失了!”说到最后,魏谟怨恨的眼神始终未有离开过王博坤,从方才二人对话之中,魏谟已经猜出了大概。

丢失了?这三个字也已然让陈浩猜出了大概,于是怒视了一眼得意地王博坤,继而转头对魏谟愧疚道:“阁老还请放心,我自会为蕴华讨回一个公道!”

这时王博坤却冷哼道:“陈大人,此刻你已经是黔驴技穷,你不是说有字据吗?证据何在?”说到这里,王博坤突然神色一正,向李渼恭身道:“还请圣上明鉴,陈大人口口声声说有字据为凭,可是如今却无凭无据!既然无凭无据,那陈大人强占民产便是事实,此等卑劣行径,望圣上予以严惩!”

“老臣附议,陈大人自恃功劳卓著,竟罔顾法纪,若不予严惩,如何能让天下安服?”卢匡率领一帮大臣纷纷向李渼请愿。

这一刻整个朝堂之上,随着令狐绹、卢匡、王博坤等人的带头,已有八层的大臣纷纷跪地,请示李渼严惩陈浩。如此声势浩大的声浪之中,于珪、白世言等人的声音可谓是渺若无音。

所谓群臣施压,脸皇帝都得怵让三分。如今世事摆在眼前,他李渼也是没有办法,于是便最后一次问陈浩:“少傅,你可知罪?”陈浩双目微眯却散发着一丝冷意,过了片刻之后,这才沉声回应道:“圣上,微臣无话可说!”一更。……by:89|10054417……》

第046章意外的字据

第046章意外的字据

京城的这些朝中官员,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孑然一身。也正因为如此,一个朝廷犹如一个光点,向外可以辐射万道光芒。所谓富贵与贫穷,永远是不可调和的两个阶级层面。李渼如今道道政令惠及天下穷苦百姓,那也就自然而然的迁怒这些豪门贵族。

陈浩冷眼旁观这些朝中大臣,眼神却是冷若利剑。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以今日之事借题发挥罢了,而他不过是今日他们发泄的对象。这大半年来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对于这帮人的心思,他可谓再清楚不过了。心道皇帝你们不敢惹,倒是向我群起而攻了。

豪门贵族之所以称为豪门,主要还是权与利的融合。在陈浩看来天下豪门贵族,皆是奸诈沽名钓誉之辈,其中尤以山东士族最为可耻。自诩名门望族、豪门士族,这些华而虚美的名字冠以在他们的头上,陈浩觉得身为恶心。试问这些百年名门士族,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是惠及天下百姓还是泽被苍生?有的只是无故挑起矛盾,制造动乱的祸源!

尚且不论三国两晋,也不论南北朝隋,就拿大唐一朝来说,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由扶持李唐,到后来因不满太宗压制,间接力助武则天登基为帝。几大门阀可以影响一个朝代的更替,就紧紧是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吗?不是!因为他们是贼!何为贼?上至当朝天子,下至乡里地主,手中握有大量私有土地田产者,这些都可以为贼!

这些门阀掌控者国家的经济、政治、以及大量的土地,三者无一不牵动着国家的命脉,这也是为何他们由如此大的能量。如今李渼的各项政令,犹如一把把利剑割开这些门阀的衣服甚至血肉,这是他们无法忍受也是不愿容忍的。

但是这些山东门阀多集中于河东、河北等地,若是以往或许还可以兴风作浪,但是如今却只能隐而不发。因为河北范阳多了一个不好惹的陈浩,有杀人不眨眼的陈浩在范阳坐镇一日,这山东五大士族就得惧让三分。

这些士族虽然最后忍气吞声了,但是对李渼与陈浩二人的积怨却是日久渐生。如今王家借着今日之事打压陈浩,也正顺了其他几大门阀的心思,于是群臣纷纷跪地请求圣上严惩陈浩。即便此次不能将陈浩押监入狱,也可以乘此打压一番陈浩的气焰。

看着群臣激愤李渼也是十分的为难,关于陈浩私占民产之事,他虽有怀疑但不信,之后魏谟又亲口说了其子手中有字据,这就更证实陈浩没有说谎。但是他虽然相信陈浩,但是也得要有证据才行,否则又如何让群臣臣服?

“少傅,你可知私占民产可是重罪!?”李渼此刻很是无奈的问道。

陈浩神色阴冷的看着地面,怔了一会儿,才道:“微臣知晓,也正因如此,微臣有一物要展现于众位大人观瞧!”

“哦?少傅之意是……”李渼闻听陈浩此言,不禁眉头紧锁难明其意。

陈浩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卷东西,然后恭敬道:“这便是字据!先请圣上御览!”

此言一经说出,顿时引得群臣哄然大惊,率先惊愕的是王博坤,其次是魏谟,最后是李渼。王博坤惊讶的是,那份字据明明只有一份而且已经被他焚毁,这又何来第二张字据。

魏谟站在远处没有说话,此刻他心中可谓是千般疑惑,他不明白自己儿子手中的字据,怎么会在陈浩的手中?难道是陈浩暗中将他儿子打伤抢走了?想到这里他也觉得不甚合理,因为他不相信陈浩是这种人,也更不会多此一举抢走自己的东西。

李渼惊喜的接过字据,如获至宝一般的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而就在李渼浏览字据的这片刻之间,所有人都沉气不语,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大殿此刻成了死一般的宁静。

啪!

李渼看完陈浩呈递的字据,一怒之下猛拍龙书案喝道:“好你个王博坤,竟然如此颠倒是非!”

“老臣冤枉,那字据是陈大人伪造的!请圣上明鉴!”

李渼俯视王博坤,继而冷笑道:“冤枉?那你告诉朕,这份字据上有四个人的笔迹,这王岳的笔迹你不会不认识吧?”说着就将字据交由王公公,而王公公会意的恭身下了玉阶,来到王博坤面前细声道:“王大人,你瞧瞧这是你乖儿子的笔迹吗?”

王博坤抬眼一瞧顿时大吃一惊,这上面赫然写着他儿子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王博坤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能?王御史,你以为你夺了魏潜的字据,本侯就无证据了吗?此时此刻你还有何话可说?本侯如今还是强占民产吗?”

陈浩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博坤,只见王博坤短暂的失神之后,继而恢复镇定道:“启禀圣上,即便是老臣误会了陈大人,但是,方才陈大人说了这份字据只有一份,且在魏阁老之子魏潜的手中。如今魏潜身受毒打字据丢失,而恰巧这唯一的一份字据在陈大人的手中,这其中难道就只是一种巧合吗?”

王博坤的分析让李渼神色一怔,他方才正在气头上倒是没有考虑这些,如今王博坤的这番分析之下,也的确有诸多可疑之处。于是李渼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庭下沉静的陈浩,继而沉声道:“少傅,王爱卿所言不无道理,这字据莫不是……”

“圣上,王御史的意思很是明了,那就是微臣为了得到这张字据,竟然狠心暗下毒手将魏潜毒打重伤!”说到此处,陈浩却自顾讪笑道:“可是字据本就在微臣的手中,微臣又何必去抢?”“哦?少傅是说这字据本有两份……”李渼正要往下说,却被王博坤急忙打断道:“不可能,明明只有一份,何来两份的道理!?”一更。……by:89|10054418……》

第047章满朝文武皆赌徒

第047章满朝文武皆赌徒

“启禀圣上!陈大人不但纵人行凶,殴打重臣之子魏潜,如今又犯有欺君之罪!请圣上明鉴予以严惩!”王博坤是犹若苍蝇一般,只要鸡蛋上有缝儿,他就义无反顾的往里钻。

伫立一旁的陈浩,抬眼瞧了一眼王博坤,最后嘴角微微动了下,这才笑从口出道:“我说王御史,本侯与你可谓无冤无仇,莫非你非要致本侯于死地,你方才罢手不成?”

“哼!陈大人休要诬蔑老夫,老夫一向就事论事据理而论,若是你陈大人行得正坐得直,老夫又何必与你过不去?”王博坤好不礼让,横眉冷对陈浩揶揄道。

陈浩一听这话顿时气乐了,轻轻地拍了拍手道:“王御史果然忠君爱国,本侯十分敬佩!不过王御史这份忠爱之心用错了地方!”

话说到此处,陈浩的语气陡然变的清冷了许多,随后面向李渼恭身道:“圣上,王御史方才所言不过是无稽之谈,方才圣上阅览字据时,可否觉得这纸有些轻薄?”

经陈浩这一提醒,李渼回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为了再一次证实纸张的厚薄,李渼又将那份字据摩挲了一遍,得出的结果也正如陈浩所言,书写字据的宣纸确实没有一般的厚。李渼对此也是颇感疑惑,于是拧眉问:“少傅,确如你所言,这宣纸很是轻薄!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圣上有所不知,昨夜微臣与王岳签订字据时,所用的宣纸乃是微臣暗中掉包的双层纸,此种宣纸有双层粘合一处,若是不仔细观瞧是看不出端倪。此种宣纸乃是微臣偶尔研制,它渗透极强,只要有人在纸上写上墨字,那么不消片刻之功夫,就会尽数透过第一层宣纸,全部影印到第二层宣纸上。因此看似一份字据,实则是有两份,故而圣上手中的那份字据才会如此轻薄!”

李渼听了陈浩的讲述之后,不禁神色大喜问道:“哦?当真有这等纸张?”

“正是,若圣上心存疑虑,微臣这里有双层宣纸一张,圣上可命王御史亲自书写几字,效果如何便一目了然!”陈浩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宣纸,双手呈交御览。

陈浩的提议李渼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命王博坤在宣纸上手书几字。王博坤此刻阴沉着脸,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名字。待王博坤写完之后,陈浩手沾清水竟真的将一张宣纸分成了两张,而且两张宣纸上都有王博坤的笔迹。若是非要区分二则的区别,那就是影印的那一份笔迹略显模糊。

这一刻整个大殿之上群臣全部哑了火,纷纷低头不语退居臣列之中。而殿中的王博坤,当看到陈浩真的将宣纸一份为二时,他就已经面如死灰!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的失败了。

其实这件事情得追溯到昨天夜里,当初陈浩提出立下字据时,就暗中让天罡将堂倌儿送上的宣纸给换了。之后陈浩签名之时,故意在桌案前多看了一会,实则也是为了能够及时的抽取底部的那一层宣纸。陈浩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有备无患。虽然他知道魏谟之子魏潜品性不错,但是也难保魏潜不会与王、郑二人同流合污。

若是比试最后魏潜不交出字据,那他的一切功夫就等于白费,因此陈浩就来了这么一手暗渡陈仓。这也是他为何在走出酒楼,而未有急于向魏潜索要字据的原因。此举既可以出其不意,又可以试探魏潜此人的品性究竟如何。

……

陈浩看着无话可说缓缓退下的王博坤,心中却尤生出一中无名的怒火。陈浩知道自从有了御史台这个机构之后,御史台作为最高监察部门,即便毫无理由的弹劾大臣,弹劾结果无论对错,御史自身也不会身担重责,因为他们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我等是言官,直言检举乃是为国为民何错之有!?”

此等官位若是正直之臣担任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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