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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风月天唐-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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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声令下率军长驱直入,敌军一遇归义军便仓皇溃散,这让张怀鼎更加信心十足,因此不消片刻便攻入湟水县。待张怀鼎进入城内却发现城内荒凉的空无一人,这让张怀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就在这时湟水县城外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待张怀鼎立于城头举目望去之时,吓得他是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湟水县城之外已然布满了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已然了无边际。张怀鼎抬眼望去敌军个个精神抖擞毫,丝毫无之前所见的那般颓丧。这支军队所散发的杀气,让张怀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俗话说的好,人若过万无边无岸,如此看来城外起码聚集着一万之众。

此刻的张怀鼎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埋伏,如今城外的军队才是敌人的真正实力。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于是便命人四周查探,看是否有逃生撤退之路。

然而探子的回报让存有侥幸之心的张怀鼎,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原来这座城乃是一座绝地之城,三面为湟水环绕,水域宽广根本无法横渡,因此若要离开湟水县城只得从正门而出。然而如今的正门外却聚集着过万的敌军,仅凭张怀鼎手下的两千兵将简直是以卵击石。

而就在张怀鼎进退两难左右思量对策之时,敌军却已然率军开始强攻湟水城。其实这座湟水城是敌人留给张议潮的归义军的,敌军之所以龟缩于此且处处予以示弱,实则也是为了麻痹张议潮。只要归义军轻敌进入这座湟水城,即便有数万的军队也定会葬送于此。如今听闻张议潮之子张怀鼎兵陷湟水城,于是便欲要活捉张怀鼎逼迫其父张议潮退兵。

过万的敌军如潮水一般向湟水城涌入,弹丸之地的湟水城瞬间被淹没。张怀鼎率领两千兵将负隅顽抗垂死挣扎,张怀鼎暗自后悔,当初若是听取副将的劝谏之言,有何故沦落到如此局面。而就在张怀鼎心灰意冷之际,只见敌后刀兵四起一片哗然。

原来是张议潮从探子口中,得知张怀鼎不遵军令擅自出兵后,暴怒之余更多的是为张怀鼎的安危担忧。张议潮虽然平日里对张怀鼎很不看好,但是膝下只有一子又怎能不关爱?如今张怀鼎领军深入险境吉凶未卜,一向沉稳的张议潮再也无法稳坐帅帐。于是吩咐传令官向张淮深与屠狼传令,火速向鄯州逼近。而他本人则率领两千轻骑,先行向鄯州湟水城而来。

张议潮的背后袭击缓解了张怀鼎的压力,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双方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四千人,而敌人却是精锐的一万甲兵。因此不一会儿功夫,张议潮的两千人马也陷入了战争之中。不过幸好最后中军的后续兵马及时抵达湟水城,才使得张议潮父子免受于难。不过也正因为张议潮不顾安危深入敌阵,以至于在敌阵之中身重两箭,险些夺走了张议潮的性命。

半个时辰之后,张淮深与屠狼两支军队也及时赶到,并且与张议潮的中军形成三面围堵之势。三军合围已有两万之众,因此之后的结局可想而知,湟水城外的战争屠杀进行了三个时辰方才停歇。敌军一万精锐之师最后在损失六千兵甲之后,党项与吐谷浑两族首领分别被屠狼与张淮深所杀,因此剩余四千人群龙无所只得弃兵投降。晚风吹过一股血腥之气弥漫着整个湟水,整个湟水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黄昏的天际晚霞火红,映照在湟水城外的战场,也映照在城外的湟水里。湟水映衬着晚霞显得极为殷红,只是不知是晚霞染红了湟水,还是湟水染红了晚霞……一更。……by:89|10054301……》

第四十九章秋意甚浓

第四十九章秋意甚浓

由于张怀鼎罔顾军纪张议潮欲要予以斩首,然由于诸将多番求情,且此战若非张怀鼎引出敌军主力,也不会将其一举歼灭,故而如此算来也算是功过相抵。张议潮本心岂会甘愿将独子斩首,只是军法如山不如此不足以立威罢了。见诸将求情且言之有理,因此便索性就坡下驴免了张怀鼎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张怀鼎拖出辕门外杖责军棍五十!

拖着重病的张议潮深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于是便写下奏表上呈朝廷详述此战经过,并且举荐其侄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一职。张议潮这一决定,使得整个河西军政官员暗流涌动。作为河西望族的索家,自然不希望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即便他索家不能替代张家在河西的位置,也应当由张怀鼎接任节度使,只有如此才能符合索家的最大利益。

而河西三族之中的李家李存贤,虽然也觊觎这节度使一职许久,不过身为节度副使的他也知道张家的势力根深难以撼动,况且论起行军打仗,他李存贤对张淮深也是十分信服。故此与其让一个刚愎自用的张怀鼎将归义军带入深渊,倒不如成就张淮深,让归义军走得更远更远。不过张议潮此举却使得张怀鼎更加的痛恨张淮深,也为之后埋下了隐患。

数日之后张议潮的这份奏表便抵达京城,身为储君的李渼见到这份奏表欣喜异常,于是便传召陈浩一起商议此事。这些时日陈浩已然知晓了河西发生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议潮因此战竟然重伤不愈。对于张议潮此人陈浩虽然未有过多深交,但是他知道此人是一个很有主见与原则的人。

因此对于张议潮举荐张淮深为河西节度使,陈浩未有感到丝毫意外。于是在陈浩的一番提议后,李渼便批复了张议潮的这份奏表,并由中书省起草诏敕下达河西。同时也对此次战役的有功之臣加以封赏,由于张议潮主动请辞,故此诏授(检校)司徒,敕封金紫光禄大夫。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屠狼被封为扬威将军,总揽河西伊州军务之事。

待诏敕下达河西之后,张议潮便将整个河西军政事务交予张淮深,不久之后便箭伤复发与世长辞。朝廷为彰显张议潮之功,特旨追封万户侯,子嗣世袭侯爵。张淮深在接任河西节度使之后,不敢有忘叔父生前教诲,时刻保持谨惕厉兵秣马为来日收复凉州准备着。

对于张议潮的离世陈浩也倍感惋惜,如此一代名将就这样壮志未酬与世长辞。如今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对于陈浩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与张淮深乃是好友,相比于张议潮,在关系上要亲近许多。但是陈浩也明白这其中却有着隐患,熟知历史的陈浩深知,河西索家定然不会甘于诚服,尤其是沙州刺史索勋将来定会勾结张怀鼎发动政变。而张淮深由于重兄弟情义,且变生腋下猝不及防,最后落得惨死的结局。

为了不让这场悲剧发生,也为了不让河西再次陷入动乱之中,陈浩觉得有必要做出相应的措施。如今河西刚经过战火在也经不起动荡,况且索家如今不但有功,而且也未有不轨之举,因此陈浩此刻若是拿索家开刀也难以让人信服。非但如此,还会被人视为他陈浩是为了公报私仇。

考虑到了这些陈浩决定还是手书一封送往河西,以此暗中提醒张淮深提防不轨之人。待做完这些陈浩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又手书一封送往河西伊州。信中吩咐已是伊州刺史的易成天,开垦农田关注民生。同时也命令屠狼厉兵秣马勤加练兵,以备凶顽不曾暂暇。虽然如今伊州骑兵已经过万骑,但是陈浩觉得这些仍旧不够。

至于马匹陈浩丝毫不与担忧,当年从吐蕃王子维松那里勒索来的几万匹战马,使得如今河西之地已然不缺乏马匹。曾经陈浩选择入河西,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河西之寻得一块磨刀石。如今伊州就是陈浩所要寻找的磨刀石,并且这块磨刀石已经初见成效。从之前的战报上来看,如今伊州的狼骑已然毫不逊色于张淮深的铁甲军。要知道张淮深年少为将,麾下铁甲军在张议潮的归义军之中可是中坚力量。

……

深秋的夜晚已是寒意习习,而就是在这个秋意甚浓的深秋,宣宗李忱终于燃尽了他最后生命。当李渼走出寝宫之时双目已然通红,面颊之上的泪痕依旧未有拭去。紧随其后王公公在李渼的示意下,宣读了宣宗李忱最后一道旨意。

这道旨意里除了阐述了李忱自身的功与过之外,特意言明令狐绹乃是股肱之臣不可贬,同时擢升礼部尚书卢匡,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如此一来以朝堂之上,便有了白敏中、魏谟、令狐绹、卢匡四位宰辅。宣宗李忱所留下的这份旨意,让魏谟与白敏中等人均是疑惑不解。

令狐绹这等左右摇摆的小人,为何被李忱认为是股肱之臣,最为可气的是不可贬,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吗?这也就罢了,但是为何又让卢匡担任宰辅。关于卢匡的能力魏谟与白敏中二人岂能不知?若非卢匡乃是山东望族卢氏的子弟,且其子卢琛为当朝驸马,他卢匡有何德何能居于礼部尚书一职。然而李忱的临终遗命竟然擢升官职,二人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居于群臣中陈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剑眉微微跳动了一下。当初李忱严令保下令狐绹之时,陈浩起初觉得这老皇帝又在玩起了帝王之术。陈浩本以为这是老皇帝李忱留于李渼的尾巴,待他驾崩之后李渼再惩处令狐绹,届时李渼在朝野上下定会赢得一片赞美之声。一更。……by:89|10054302……》

第五十章庙号为宣

第五十章庙号为宣

“此乃父皇临薨前,命本王亲手交予少傅!还望少傅以此为鉴!”李渼此刻神色极不自然,在看向陈浩之时略有些许尴尬。

陈浩见今日李渼神色有些怪异,又见李忱赐予他一副画卷,他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或许能够从这幅卷轴上得到答案。但是陈浩也知道此刻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于是便恭敬拜谢道:“微臣一定谨记于心!”

随后白敏中与魏谟等一众大臣,集体向李渼行皇帝礼叩见。古语有云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宣宗已然驾崩,那新君的皇帝身份要立即确定下来。李渼也知晓这其中的关键,于是便止住丧亲之痛,领众人于殿内商议宣宗的后事。最后决定关于殡期与山陵的选址,皆由四位宰辅共同商议之后决定。

当群臣问及先帝该以何字为庙号之时,这也让李渼犯起了难。群臣思来想去各种庙号层出不穷,但是却未有一个让李渼满意。李渼年幼便失去母妃,一直是李忱在身旁谆谆教导。因此对于李忱这位父亲,他是又敬又畏。如今慈父离他而去,甄选庙号又岂能草率了事。

群臣在大殿里议论纷纷争论不休,但是争论了许久依旧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最后李渼听得似乎有些厌烦了,于是将目光落在了陈浩的身上,他希望陈浩能够想出一个满意的庙号。

“少傅久静不语,想必心中已有腹稿!”

李渼的这一询问整个大殿顿时止住了讨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纷纷将目光投在了陈浩的上。此刻群臣才想起陈浩,心中不禁暗自惭愧,心道大唐第一才子在此他们又瞎操哪门子心。

而此刻的陈浩的确是陷入沉思,不过却不是在思虑宣宗李忱的庙号上,而是在揣测这个精于帝王之术的李忱,在临死前做了这番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在陈浩反复琢磨其中因由之时,却听见李渼在轻唤他。于是愣神片刻之后,便神色尴尬的躬身道:“方才微臣失神,请圣上责罚!”

“少傅何罪之有,少傅也是为父皇庙号而神思!”李渼未有怪罪陈浩之意,旋即又接着道:“以少傅之见,父皇庙号应以何字?”

见李渼未有怪罪陈浩心中稍安,于是便郑重道:“以微臣之间,先帝当以‘宣’字为太庙之号!”

陈浩此言一出顿时引来群臣的议论,纷纷揣想陈浩所说的这个‘宣’字是为何意。而李渼闻听此言也是颇为疑惑,于是便凝声问道:“哦?可有出处?”

“众观先帝一生,无不为复兴盛世大唐而辛劳。如今虽有领国环视意图不轨,然先帝仍旧为我大唐撑起龙的脊梁!”

“少傅说得好!”李渼闻听陈浩这番言语,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因此不禁失口赞叹道。

陈浩谦谦一礼之后,面色郑重接着道:“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故此当以‘宣’字为先帝太庙之号!”

群臣闻听陈浩说出‘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两句话后,惊诧的众人一时间噤声塞语。心道果然是大唐第一才子,这份才思与气势又有几人可以比肩。不过殿中有一人心头却是微微一震,那就是如今的大唐皇帝李渼。

当他听了陈浩的解说之后,心中却是陡然一惊。随后眼神复杂的看向陈浩手中的画卷,但是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的将目光挪开。随后略作沉吟之后才沉声道:“少傅言之有理,朕觉以‘宣’字甚好,不知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臣等附议!”群臣齐声表示未有异议,均是附议赞同陈浩所言。

李渼见群臣未有异议,于是便将此事定了下来,随后便宣布散会。诸位大臣纷纷退去,安排各种诸多事宜。陈浩见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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