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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风月天唐-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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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渼听完之后脸色阴沉的极为难看,他虽然年岁不大但作为皇家子弟,自然不会单纯的认为此事纯属偶然劫匪劫道。几百禁卫军即便再不济也不会全军覆没,定是有人早有消息做了相应的埋伏。

想到这里李渼感激的看了看陈浩,当初若不是在离京之时调换了马车,想必今日早已落入危难之中。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感激道:“若不是陈兄的金蝉脱壳之计,否则本王想必途中早已遇难!”

“殿下务须客气,为殿下分忧乃是陈某职责所在!”陈浩谦逊的回应道。虽然二人交好但是礼节不可有废。

自从李忱准许李渼与李泷二人出行东都之后,直至半月之后方才出行。期间李忱早已传旨东都洛阳,让陈浩这个东都留守给予好生接待。陈浩接到旨意后便心生了一丝焦虑,思忖若是当初的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那雍王殿下可能会有危险。

因为有人欲要雍王身患绝症慢慢死去,便是有着很大的野心。如今雍王前来洛阳寻他医治定会百般阻挠,否则此前的努力定会付之东流,然而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途中下手。

虽然自己与雍王李渼交情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到事事关心的地步。但是这个危险要是发生在洛阳附近,那他这个东都留守想必也算是当到头了。王子公主两位殿下罹难在洛阳附近,那他这个东都留守的失职之罪想必坐实无意了。

所以不论于公于私他都有必要想个万全之策,以确保二人的安全抵达洛阳。这才有了永泰商号以商队的形式提前将二人送到了洛阳,只是令陈浩也没想到的是这帮人没有洛阳附近作案。

然而对于这次禁军全部罹难陈浩也颇为心惊,陈浩万没想到这帮人会如此的凶残。皇子之间的争斗自古有之,陈浩通晓经史又岂会不知。

眼前的这位雍王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想必一年半载之后便因病痛死去。这个深受李忱喜爱的二皇子,死后竟被李忱下诏追册为靖怀太子,不是储君却被追封为太子,这足以体现李忱对这位皇子的优宠。

而身为日后皇帝的太子李漼,若要说没有丝毫想法与不满,即便打死陈浩也不会相信。李漼作为日后的昏庸之主,又岂会不嫉贤妒能他的这位皇弟。因此这一切的事情根源也就不言而喻,定是与那东宫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渼阴郁的猛灌了一杯茶水,随后沉声而言:“以陈兄之见,此事是何人所为?莫非真是贼匪劫道所为?”

陈浩听了这句话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眼看向李渼郑重的说:“殿下心中已有计较,又何必让陈某言出呢?”

这一反问倒是让李渼感到一丝尴尬之余却是深深的苦笑,此刻他心中确实已有计较,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罢了。起初他便对太子的前后态度有所怀疑,接着又是这次围堵截杀。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一直疼爱他的皇兄竟然对他下如此狠手。

“此时此刻,本王仍旧不相信此事与皇兄有关!”李渼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殿下不必忧心,此事尚不明朗,各种曲折也难以定论。然不论如何,陈某相信是非曲折均逃不过时间的拷问!”陈浩见李渼如此犹豫,便出言安慰道。

“陈兄言之有理,但愿是你我曲解了此事!然不论如何本王这条命是陈兄所救,在这里请受本王一拜!”听了陈浩的劝解之言心中也释然了不少,于是起身向陈浩施礼以谢救命之恩。

陈浩岂敢受李渼如此大礼,于是连称不敢给予还礼,最后二人均是相视一笑。此后二人在东都相处十分融洽,期间李渼很是虚心的向陈浩学习书法。在陈浩的三位一体的治疗之下,李渼的消渴之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使得李渼欣喜之余更是对陈浩感激。

至于随行而来的二公主李泷,陈浩便一直没怎么搭理。期间也只是象征性的到行馆见礼问安,之后便没有理会这位公主。几次李泷移驾留守府,陈浩都是以抱恙为由将之拒之门外。最后不能一直以抱恙作为推搪的理由,于是便以公务在身为由,躲开这位让陈浩恨得牙痒痒的公主。东都这里一切如旧倒是甚为安然,而此刻的京城却是几多震动。

宣政殿上一如惯例的早朝,也一如惯例的争论不休。此刻众群臣正在商讨着魏谟上奏的一道奏章,魏谟所奏的乃是淮河堵塞经常淹没周边良田无数,有更甚者会引起水灾,故此魏谟请李忱将此事提上议案,以便早日解决隐患造福百姓。

就在朝臣争论不休之时,便从殿外急匆匆进来一内侍太监:“圣上八百里加急……”李忱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心道莫非边关军情有变,又或是……。此刻来不及细想便让内侍将奏章呈了上来,待李忱缓缓打开之后,不消片刻李忱便双手颤抖的霍然起身:“猖獗的贼子竟敢如斯!”一更。……by:89|10054173……》

第二十六章京城之夜

第二十六章京城之夜

一时间整个宣政殿乱哄哄的,群臣何曾遇到这等情况。幸好有几位宰辅坐镇,否则整个朝堂怕是乱成了一锅粥。

圣上被送往寝宫由御医诊治,这帮大臣自然不敢打扰,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政点等待消息。期间当大臣打开那份奏章之时也是震惊非常,这才明了圣上为何气急而窒的昏厥过去。原来这雍王与永福公主二人,在崤山被劫,至今生死不明!

此消息一时间震动朝野,这让不知情的群臣们纷纷猜测,这是何等势力劫持了雍王与永福公主。而崔氏兄弟与李褒三人听到这个消息三人默契的互视了一眼,均能从眼神之中看到等待许久的欣喜。虽然派出的人不知为何仍未回传消息,但是如今在李忱这里得到消息也不算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内侍王公公便来到宣政殿传旨,宣几位宰辅进宫聆旨,其余众臣自可散去。一次早朝便这样有头无尾的散了,白敏中、令狐绹、魏谟、崔式四人便跟随王公公向皇帝寝宫而去。

寝宫里李忱躺在卧榻上双目微闭,卧榻上坐着晁妃正在给李忱送药,而一旁的太子李漼正陪伴一旁。待四人来到寝宫行礼之后,李忱示意晁妃暂避后,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目轻声道:“方才所呈八百里快报,诸位爱卿想必已详知内情……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白敏中见李忱面色苍白,便上前安慰道:“圣上毋需担忧,二位殿下吉人只有天相,既然奏报之中未言明二位殿下身遭不幸,想必二位殿下已经远离危险……”

这时令狐绹也劝慰道:“白大人所言极是,即便……也只是绑架,可派崤山附近州县全力解救……”

听了两位宰辅的劝慰之词,李忱的脸色平缓了许多,继而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传旨下去,崤山附近各州县合力追查,若三日内未有两位皇子的消息,各州罪责连坐!”

“圣上这道旨意不可颁,圣上担忧二位皇子之情微臣深知,然断不可用各州县的官员宣泄圣上的愤怒!”李忱的话刚说完魏谟便上前劝谏道。

这一下可把李忱气坏了,方才平缓的心情,此刻被魏谟的一句话气的是双目生火。李忱脸色阴沉的怒视魏谟道:“朕乃天子,莫非朕行事尚需你左右指点不成?”

“微臣不敢,然微臣身为御史大夫,即有弹劾之权,更有以正圣上过失之责!”魏谟毫不所惧的直言道。

这时一旁的李漼见李忱被魏谟气的脸色铁青,于是便对魏谟怒斥道:“大胆魏谟,竟然如此顶撞父皇,莫非你自以老臣倚老卖老不成?皇弟皇妹身处于危难之中,若各州未能解救定是办事不利,降罪于他们实属应该!”

李漼的这句斥责让一旁的崔式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无奈的将双目缓缓微闭不在搭理此事。对于李漼这样的愚蠢做法崔式只能如此,他知道这一次太子在圣上的眼中,又一次大打折扣。

崔式何尝不知李漼这是在顺着李忱的意,但是殊不知这一味的顺意并非一定是迎合圣意的。表面来看此刻李忱对魏谟极为不满,然而却知魏谟所言乃是忠言,故此即便此刻心生弑杀之怒,但是事后定会也会不了了之。

久居官场的崔式对此自然自然再明了不过,如今太子李漼如此一味着迎合圣意,待李忱怒气消去定会对这位太子不能察言纳谏,而感到极度失望。

而此时的李漼却不知其中玄机,仍旧为自己的迎合父皇而沾沾自喜。对于雍王失踪之事他自然心中明了,于是将目光看向崔式,然而见崔式双目微闭,让李漼觉得有些莫名不安。

这时李忱被魏谟的谏言气的是脸色铁青:“好你个魏谟,朕要罢黜你!”

“即便罢官,微臣仍旧不改初衷,请圣上三思而后行……”魏谟把脖子一拧丝毫不作退让。

“你……”

就在这时王公公匆匆的从寝宫外进来:“圣上,东都奏报!”

“此刻圣上龙体有恙,老臣以为不如由太子代为诵念!”李忱正要起身示意内侍将奏章送来,崔式这时却开口劝诫道。

崔式之意不言而喻,是想让太子慢慢的进入李忱的视野。这时李忱抬眼看了看李漼,见李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把双眼一闭开口道:“准奏!”

李漼接过奏章缓缓打开正要诵读,却不想被奏章里的内容惊愕住了。李忱躺在榻上见李漼迟迟没有诵念,便睁开双目微皱双眉看向李漼。

感受到李忱的不悦的眼神,李漼干咳的喉咙终于艰难的说:“父皇这是二皇弟的奏章,上面二皇弟他曾于七日前到达洛阳,如今安然无恙,望父皇勿要担忧……”

哗的一下李忱从榻上坐了起来,激动的接过奏章仔细的将内容看了一遍。待看完之后李忱这才爽朗的笑了起来,而宫中的几人除了太子李漼脸色阴郁之外,其余人皆是对此事的前后疑惑不解。这二位殿下被劫匪所劫,又为何这位雍王殿下提前到了洛阳呢。

崔式此刻虽然用众人一样疑惑不解,但是其脸上却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万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崔式实在想不通这雍王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得知雍王与永福公主安然无恙李忱心情大好,魏谟所弹劾的旨意自然也就收回。几位宰辅见此事已经了结,也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便告退离开了寝宫。

待崔式从寝宫出来之时天色已然灰暗,此刻崔从却在宫外焦急的等候,见崔式出得宫门崔从急忙迎了上去。见崔从如此焦急崔式脸色阴沉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兄长出大事了,未能除去隐患……”崔从家兄长今日脸色不好,但事情紧急也未曾多想。然而当他将这一结果告知崔从,却未见崔从有丝毫的反应。于是生怕兄长没有听清,不禁又重复了一遍:“兄长,此事是小弟过错,未能将隐患除之!”

“老夫耳聪目明,无需你说上两遍!”崔式没好气的斥责道。

“那您……”

崔式抿了抿嘴继而长叹一声道:“此事方才为兄在圣上那里已然得知,看来圣上的内卫果然消息迅雷!”

就在这时有宫女过来言传晁妃娘娘有请。崔式知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不敢耽搁便带着崔从随宫女向含元宫而去。含元宫的宫殿内,待太子李漼将奏章里的内容说与崔式,这才让崔式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崔从一听此事又与陈浩有关,可谓是新仇旧恨交织在了一起。于是愤恨的自语道:“陈浩此人不除,以后必成心腹大患!”

“崔大人所言极是,早先本太子就觉得此子天生反骨,故此未有留他在孤的身边……”李漼对于崔从的简介很是赞同。

李漼的这番话却是让晁妃面色一冷,继而冷哼道:“哼!若非你嫉贤妒能又岂会如今的这般事端?到了此时仍旧不思过失,却一味着脸上贴金……”晁妃的一声训斥使得李漼顿时闭口不言,静静的站在一旁权作旁听。

“此事已然如此,不知阁老可有应对之策?”晁妃一脸平淡的看向崔式,仪态万方之下自有一番风度。

崔式之所以当年不遗余力的帮助李漼,并非是因为李漼是长子,而是因为晁妃的的这份母仪天下的威严。如今圣上虽未曾立后,然晁妃已是后宫之主,这自然与晁妃的手腕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事既然已经如此娘娘也不必忧心,老臣所派之人定不会留下尾巴……”崔式捻须沉声的回应道。

这时晁妃又是凤眉微蹙的疑惑问崔式:“阁老,这消渴之症乃是绝症,这陈浩当真有如此能耐不成?即便有此能耐,又是如何得知这途中有伏兵的?莫非这其中有奸细不成?”

“娘娘有所不知,据众位御医研讨得以确认,陈浩所说的治疗之法,应有七层的可能使患者康复。对于陈浩此子的学识,老臣也是望尘莫及……”说到这里崔式又为,不能得到陈浩这等人才而感到惋惜。

但随后又一脸郑重的接着道:“对于陈浩得知途中伏兵一事老臣也颇为疑惑,然对于娘娘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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