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第8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注:唐朝大将,《隋唐演义》、《说唐》、《兴唐传》中尤俊达的历史人物原型,就是这个牛进达啦~)
第一百零七章拜会诸友准备出征
自古明君效舜尧,若非国情所迫,谁不想子民安居乐业,却去做那穷兵黩武的勾当?眼下大唐虽开国短短十数载,却造就了贞观之繁盛,此等功绩,足以千古传诵,又何必再争些许战功?
夫君子生于乱世,事必有所不为而又有所必为,盖因时势造英豪耳,如今世道安稳,圣人却仍旧四处出兵,确实有些说道不过,但每战每胜之下,反倒凝聚了民心,同心同德,协劳协力,将这国计民生都运转得生机勃勃起来,久而久之,唐人也变得尚武好战,不容这些异族宵小来闹腾。
虽对外和亲乃宽容国策,体现天国上邦之浩荡恩泽,囊括四海,然我朝圣人不赐,却由不得尔等来强夺,如吐蕃这般兵临边境,强要恩泽,如何让人不愤慨?
民众早知如此,多有喧嚣,今日得问唐军即将出征吐蕃,自有那热血男儿投军从戎,军部衙门一时间热闹非凡。
徐真出征在即,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安顿,先拜见了退居养老的李靖,后者年事虽高,但修炼了那《赠演易经洗髓内功》,吐纳有方,养生有道,精神矍铄,身子硬朗,与徐真畅谈沙场,这段日子来,将毕生谋略精髓,一并传与徐真。
且说李靖长子李德骞,沉迷工巧之时,自有一番前途,次子李德奖却满身英豪气,爱结交草莽任侠,慢慢退出了官场,又有另一番际遇(注),大唐军神李靖的韬略阳谋,也没个传承,早已将徐真当成了知心弟子。
谈及两个儿子,李靖难免有些叹息,取过一只木盒来,交到了徐真的手上,苦笑着说道:“这是犬子让老夫转交于你之物,德骞为人怯懦,虽不是东宫案子的主谋主力,但也多有受累,没了脸面来见你,临行之前,将了这盒子,托我赠还于你,他日若有相见,再当面谢罪。”
徐真轻轻打开木盒,见得一袭软金甲叠得规规整整,正是当初在那天策神秘墓葬之中所得的金丝软甲,抚摸着金甲,一股难明的滋味涌上心头,徐真动情地朝李靖说道。
“德骞本性不坏,也疏懒于朝廷官职,只是个性使然,受了连累,若有时机,徐真必定向圣人求个情,让他回来伺候李公左右…”
李靖双目包含感激的温情,他这辈子似乎从未以权谋私,向来公正,以致于儿子无辜受了牵连,也不敢动用人情,他与徐真也未有正式的师徒名分,然徐真时时感恩,事事牵挂,处处贴心,没有远离,必来告安,又如何不让李靖感到欣慰?
念及此处,李靖将干枯却有力的手掌按在徐真的肩头之上,最后教训道:“战场上本来就没有常胜神将,谁能活得长久,谁就是神将,所谓韬略,无不围绕于此,切记,切记!”
徐真凝重了眉目,深深点头,这才收了金丝软甲,临行到门口之时,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跪拜于门下,行了那拜师的叩礼,终究厚着脸皮,认了李靖这位师父!
李靖心头一震,满满的欣慰从心底涌出来,这位一生少有流泪的老将,双眸湿润,隔空抬起手来,却是受了徐真这一拜。
待得徐真离开,李靖却是痴痴地望着门外,口中喃喃自语着些什么,心头却是不甘地想着:“生儿当如此也,若人定胜天,可敢再赐寿三十年,待某长城之外再扬鞭?”
惜惜辞别了李靖,徐真回到府邸之中,还未来得及安顿,李勣已经命人前来相邀,徐真又连忙赶到李勣这边来。
英国公也不忘面授机宜,相较于李靖,这李勣却是沉浸官场多一些,谋略大于武力,故而与徐真所教,都是一些权谋人心之术,在战场之上,既要小心敌人,同样也要小心后方,自古以来,也不知多少万人无敌的神将,死于自家后方手上云云。
徐真不敢轻慢,自是谨记于心,大恩不以言谢,仅有用累累战功,来彪炳导师之恩情矣!
从英国公府邸回来,已经掌了灯,又跟摩崖好生叙说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家住处,这摩崖年岁渐老,手脚多有不便,自不能随军而行,留着看管爵府,颐养天年,研究从魏王处得来的祆教圣经,也是老有所养,时不时还能为徐真出谋划策,钻研一些幻术把戏,自有所用不提。
这一天逛下来,徐真收获满满,却觉得亏待了凯萨,这姐儿自从托身于徐真之后,越发地善解人意,虽天性冰凉不改,却时时有着温情所在,年长成熟,早已成为徐真避风栖息的港湾。
想着不日即将出征,二人情意缱倦,少不得一夜狂风骤雨,待得天色微亮,徐真又早早起了身,凯萨见得徐真身上遍布的伤痕,心中疼惜,不忍离去,又拉入红被之中温存欢愉不提。
风停雨歇,徐真嗅闻着凯萨的体香,凝视着趴于胸膛上的凯萨姐儿,哪里见得她有半分熟娘样子,活脱脱就是娇羞的小妇人,亲昵刮着她的琼鼻,吻着额头说了些亲热话儿,这才不舍地离开床榻。
二人正享用早膳,又有人来请,却是魏王李泰的府上执事,徐真得了李勣的嘱托,不敢再纠缠这些个官场的争斗,遂命张久年准备了一份厚礼,让执事回了魏王作罢。
正准备与周沧几个弟兄商讨行军事宜,又有小厮进来通报,正欲使张久年出去搪塞,来人却不请自入,不是别个,却是自家妹子李明达!
这小丫头一脸恼怒,上来就踩了徐真一脚,噘着嘴怒骂道:“死骗子!自去那沙场上奔命,也不晓得妹子牵挂,信不信我到大人那里去撒娇,让你今次去不得松州!”
李明达骂得爽快,却忌讳出征之前将死字挂在嘴边,又悔恨地打自己的嘴巴,惹得厅堂议事的诸多弟兄哄笑一堂,诸人都是跟李明达一路走过来的,也不顾及她帝女的出身,自顾挤眉弄眼,笑话这对兄妹。
徐真将李明达拉到一旁,低声怪罪道:“我的个亲妹子也,怎地也该给你家哥哥留点颜面不是!如此戏弄,今后你家哥哥还如何降服这帮牲口样的蛮汉子哟!”
这话说得不甚大声,却刚好又被一厅的弟兄听了去,一个个脸色发青,心里兀自咒骂自家主公,也没个主仆形象可言。
李明达见没得时机跟自家哥哥说话,顿时发作起来,叉腰佯怒道:“你们这些野人都不想活了?信不信本宫打打手势,就有百八十个好手进来收拾你们!”
周沧嘿嘿咧嘴笑道:“信,信,哈哈哈!”
张久年毕竟是懂事的老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却是将一干弟兄都推了出去,将地方留给了徐真和李明达。
这人空了,徐真和李明达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却发现对方嘴唇翕动,又忍下来,一个两个对视了一番,气氛却又觉着尴尬,倒是徐真习惯了这等场面,假意大咧咧揉了揉李明达的头,嘿嘿笑道。
“丫头别担心,你家哥哥如有神助,又有谁能伤得了我?你自安心在家等着便是!”
李明达正要抱怨,听徐真说在家等着,未免心中起了涟漪,这在家等着,是否在说我跟他…已经作了一家…
正羞红了脸胡思乱想着,徐真却凑近了脸,盯着李明达的眸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解地问道:“丫头你又着了甚么魔怔?”
李明达感受徐真手掌的温热,心头碰碰,耳根滚烫,粉颈都红了大片,却是盯着徐真的眸子,心思着从吐谷浑回来之后,二人却早已没有过肌肤之亲,那豆蔻心思瞬间萌发,羞臊难当。
徐真感受到这小萝莉的热情,猛然缩回手来,偌大个汉子,就如同被调*戏了一场那般,心想着糟糕了,却是撩动了这丫头的春*心,切莫辜负了这丫头的大好青春,连忙讪笑着用言语来搪塞。
适才还刁蛮呵斥的李明达,此刻却是静若处子,一副任君采撷的动人姿态,徐真看着这丫头那雨后新荷般的气质容颜,差点就动了心思,连忙坐了回去,喝口凉茶冷静下来。
正要寻些话头缓解一下气氛,门外又进来一女,却是李无双。
此女见徐真和李明达脸颊发红,心里也是疑惑,她毕竟年岁见长,知晓些许男女之情,顿时会意过来,又见到李明达眼中娇嗔,晓得自己坏了这丫头的好事,心头不由苦笑。
不过她也是事情紧急,顾及不了这许多,与徐真假惺惺见了礼之后,就开始说道正事。
徐真正愁没个人来缓解气氛,见了李无双,自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个不省事的主子,居然要跟着徐真上战场去玩耍!
上次征伐吐谷浑,李无双是得了父亲李道宗的令,贴身了服侍李明达,这次没了李明达的羁绊,都是些男儿热血的征战,她虽有武艺傍身,又怎可如男儿一般杀伐?
若被外人知晓,徐真将成为众矢之的矣!
奈何这丫头也是倔强,说了这场战争皆因她舍不得父母家乡,父母也舍不得没了她这个女儿,才使得诸多军士妄自到战场上去拼命,她若不去打拼一番,又岂可睡得舒心?
徐真也不是那心头软的人,自是不许,惹得李无双伎俩百出,又是哀求又是胁迫,还联合了李明达来求情,但徐真只是不允,后者无奈,只能悻悻而归。
李明达也是依依不舍,但终究背负宫廷规矩,不敢多留,在李无双的陪同之下,离了神勇爵府。
徐真一阵阵头疼,正没个空闲,外头却又来了人,这次却是晋王李治亲自前来也!
(注:这里要说明一下,李德骞因为与李承乾关系好,谋反案的时候受到牵连,流放岭南,649年李靖去世之后,他承袭了卫国公的爵位,本作没有就此人展开支线,次子李德奖没有再进入官场,据说后来成为了蜀山新派剑侠,蜀山五侠名扬天下,李德奖为“赤金剑”。)
第一百零八章素灵无双混入军中
且说徐真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明达和李无双,却又迎来了晋王李治,前日又拜别了李靖和李勣,总觉着自己这一辈子都跟姓李的脱不了干系,也难怪这大唐朝叫了李唐。
对于晋王李治,徐真心头自有一番道理,此子虽是中庸,却得了长孙无忌的支撑,又是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虽给人印象不深,远不如魏王李泰那般惊艳,但年纪虽幼,却有着深沉的心机。
徐真得了李勣的提点,已然知晓长孙无忌要在今次战役之中,对自己施展些许小手段,心中已然警惕起来,今日跟张久年等人商议,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晋王李治突然造访,多少打乱了徐真的进度,让徐真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李治也是个明白人,心知若如同魏王那般派人来请,必定会遭到徐真礼拒,干脆自己微服暗访,寻找了过来。
徐真不能也不敢逐客,慌忙重整了席面,将李治给迎了进来。
李治为人亲善,与李明达又亲近,不以皇子王爷的姿态,却对徐真以兄长来相称,两厢不要紧的寒暄了一番,很快就没了话头,兀自沉默下来。
忍了片刻,李治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一脸坦诚地说道:“弟心头有话,本欲早些与徐家哥哥说明,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今次哥哥出征,弟却怕没了机会,不得不坦诚以告之…”
徐真见李治神态真诚,也不忍回绝,拱手侧耳道:“但闻其详。”
李治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叹气而道曰:“弟晓得哥哥对吾有些许误解,今不得已而告之,还望哥哥救我!”
徐真心头越发迷惑,虽说李治并不比魏王得宠,但有长孙无忌相助,若征伐高句丽往后推迟一些时日,就能够迎头赶上,最终还是得登极位的,却又何来救人一说?
李治也不卖关子,直言以告道:“哥哥有所不知,雉奴儿自知不如哥哥泰,对这立储一事,并无奢望,奈何舅父相逼甚急,雉奴儿只怕泰哥儿敌不过国舅,最终难免落了难矣!”
徐真闻言,心头大骇,原来这李治和长孙无忌却早已是胸有成竹了!也难得李治感念兄弟情谊,担忧李泰会被长孙无忌所害。
但话说回来,若他李治没有争斗之心,长孙无忌又如何会寻找到他?就算他才华平庸,人心摇摆,若无心争斗,也不至于被长孙无忌挟持下来了。
“大王是想让我劝说魏王,放弃皇储之争?”
徐真一针见血,微眯了双眼,直视着李治问道,后者面有愧色,但却咬牙抬头,朝徐真回答道:“正是此意!只有泰哥儿主动放弃,才能保得住今后富贵,否则雉奴儿只能委身于国舅,陷吾家哥哥于不义也!”
虽李泰面色坦诚,但徐真就是不知为何,心中冰冷发凉,终觉李治并非表面上这般简单,若果真是个中庸之辈,又如何能够开启而后的开元盛世?
长长吸了一口气,徐真轻叩着案几,心中却是快速思量起来,这史料上记载,李治必定是最终赢家,纵使他徐真再欣赏李泰,也不能违逆了这等潮流大事,如今李治来求,说